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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姜氏拿着扫帚，颤颤巍巍的，就要赶人。
“别理他。”其他人手上都带着家伙，许川本心上是不怎么想搭理许大郎的。
以前还没娶亲，觉得爹娘固然偏心，但多少对他也不差。
可娶亲之后，又看到二叔的一些倒霉事儿，引以为鉴，加上媳妇有孕了，以后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委屈。
人家搅事儿，他先想到的不是许大郎，而是将林氏给护在身后，眼看着是护着许大郎，实际上还不是护着许大郎身后的林氏。
人来抓住许大郎的时候，许川压根护不住。
只看到在女人的尖叫中，许大郎像是一头死猪一般，被人拖了出来。
许大郎胆小，别看窝里横的，但是看到要债的这么多人，有些人脸上还有着伤疤，看着就是煞气得慌。
许大郎仰躺在地上，因为被拖着，格外的不舒服，所以皱起了眉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大。”姜氏看到了也心疼啊，到底是自己的大儿子，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自个儿都舍不得打，让外人给打了，那怎么成？
只看到这些人拳打脚踢的，对许大郎可不客气，下手也是个没轻重的。
汪氏哭着，回头骂许川：“你干啥玩意儿啊，你没有看到你爹被揍了吗？”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儿子。”汪氏咆哮道。
“娘，您倒是也上去劝架啊。”林氏不满道，就知道吼她的夫君，算个本事。
这些人就算是再怎么凶，难道还能当众打女人不成？那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乡下江湖气比较重，找茬也只是找了男人的茬，少有真的要当大家的面打女人的。
“我上去？”汪氏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你让我去，你安的什么心？”
“你有孕在身，你就猖狂了是吧？我叫我的儿子，关你屁事儿，我还没有死呢，你就想爬我的头上撒野？”汪氏指着林氏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满天飞。
“娘，我不敢。”林氏也是进退有度的。
“不敢最好，你还不赶紧把大娃放开，你是想要看着你爹死了吗？”汪氏吼道。
许川只好上去拉人了。
其实媳妇说得对，自己的爹这辈子估计也是成不了事，还会添麻烦。
要是这次不挨揍一顿的话，以后也还是会这么干。
索性这些人并非是真的想要人命，何况又是专门催债的，下手有轻有重，不会打死的。
所以许川一开始并没有想着去拉架，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打断一条腿吗？
反正都是一条腿而已，因此，许川这才冷眼看着。
你说都是去镇上打短工，他跟二叔都忙成啥样了，爹不跟他们一起。
许川还以为，爹是找到了比较轻松，赚得比较少的活儿，倒也是没有想到，爹竟然是不干活儿，去赌场了。
问题是，去赌场也就罢了，还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不是闹吗？
之前彻夜不归，本以为是真的有了故友在镇上，许久不见，想要叙旧来着。
实际上呢，这哪里是故友，明显是赌友，跟着人一起打赌，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收敛。
“行了，你也不用为难了，我们打够了。”找事儿的人也是知道分寸，立马停手了。
许大郎被打趴下了，这会儿正低着头，不知死活。
头发披在肩上，已经散乱了，看起来是凄惨得很。
因为穿着的是青衫，虽然挨打了，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伤势。
头朝着地，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快，快把你爹拉起来，不会是打坏了吧？”汪氏急了，跑过去扶了扶许大郎。
“你这话说得，我们是这样的人吗？”找茬的人开玩笑道：“最多是打得失禁了而已，回去洗裤子吧，哈哈哈。”
果不其然，把如同死猪一般的许大郎扶起来之后，的确是闻到了一股臭味。
屎尿的味道。
“呕……”汪氏第一个撑不住的。
“干啥玩意儿。”姜氏拍了拍汪氏的手腕，气急了，道：“还不赶紧把人带回去？”
“小心点儿，不知道是不是腿断了，赶紧去找大夫啊，愣着干什么，老二，你是看着你兄长被人打死吗？你是瞎了吗？”姜氏朝着许二郎吼道。
“孩子都在看着，你这个作为父亲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今儿个你这么对你兄长，以后你的孩子也会如此对待对方。我的今日，可就是你的明日。”姜氏警告道。
都说教孩子，从来都是言传身教的，孩子有样学样。
“别，奶奶，说话就说话，干啥骂我呢？”许熙不满道：“你可以指责爹，但是你干啥说我是个赌徒呢，我哪里是赌徒了？”
“你闭嘴，关你啥事儿。”姜氏恼道：“白眼狼，少给我添倒忙。”
“诬陷我，还不让我说了。”许熙郁闷道。
“好了。”周氏道：“这人素来不会说话，你们兄弟姐妹都长大了，早就是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她儿子那般的，她自个儿教不好儿子，还说了你们，奇怪。”
“周氏。”姜氏跺了跺脚，骂道：“你不当搅事精行吗？”
“咋了？我哪儿搅事了？”周氏一个顶俩，嗓门也是大得厉害，指着周氏道：“你少侮辱我外甥。”
“这是我们许家的事儿，与你无关，你少掺和。”姜氏喘着气，指着周氏，想要骂，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骂下去了。
“许家的事儿？你们昨儿个把二房赶在门外的时候，想过了吗？想过二房是你们许家的人了吗？”周氏脾气急：“我妹子不懂事儿，是个懦弱的，她能忍着，我可不行。”
“昨儿个把人赶出门，好了，今天还想压着，你想得美。既然赶出门，是不是要分家的意思？既然分家了，你也没法跟许老二一起生活吧？你还有等着给你养老的大儿子呢，还有疼爱的小儿子呢，许老二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周氏今儿个就是把话撂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