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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夜让小一小二扶着三儿回里屋休息,待两人出来后看着叶安宁一时气氛有些沉默。
“事情是否是我猜测的那样?”沉吟了一下,叶安宁还是决定先开口,她当然知道在这种年代,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明显看起来还未婚的女孩来说简直比死更难受。
见依旧未有人开口,叶安宁叹了口气:“作为医者,我需要了解布的真实情况,才能想出对症的方法。”
“都是张越那个畜生!”小二忍不住当先红了眼框,紧握的拳头让指节都有些发白。
“小二!小声点!”小一本能的望了眼里屋,咬了咬牙道:“还是我来说吧。”
叶安宁的判断没错,那个叫三儿的少女确实是小产后出血导致如此,当时若不是遇到南笙夜捡回一条命,估计三儿都不在了。小一小二小三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不过都是没爹妈的穷苦孩子,早年乞讨流浪相识,后来小一小二年岁大了些便去找些活计做做苦力,小三帮人浆洗衣服,虽日子过的很苦很累,可三人抱团在泸州城也算安定了下来。
可有一回三儿在给春月楼送浆洗好的衣服,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泸州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张越,此人是泸州城出了名了登徒子,且男女不忌只论喜好。那日撞见三儿便出言调戏,未能得逞竟派人尾随摸清了三儿的住处,然后闯入将其奸污。可怜小一小二晚上回家便是见到三儿如此凄惨的情景,当即恨的要去找那人报仇,可他们这样的身份又怎可能成功,不但被打的头破血流还被赶出了泸州城,再后来就是如叶安宁诊断的那样。三儿的身子到了五个月,因本身岁数小又不懂如何照顾才滑了胎。
听小二道清了原委,叶安宁对那个叫三儿的少女心中升起淡淡的怜惜,难怪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恐惧,想来是那件事给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对任何陌生的男子都会害怕了。
“你妹妹的身体如今底子亏的严重,只能用最好的药慢慢温补调养。”说到此处叶安宁顿了顿,三儿的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相信南笙夜也同样知道,说白了就是钱的事儿,有钱用好药,用好的滋补品,就是“富贵病。”可偏偏这才是如今最难的,南笙夜虽有心相助,可他自己也不过是个游方郎中,没多少正经收入,小一小二如今得罪了张越,失了手头的活计更是没有收入,一时间气氛沉闷了起来。
最后众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睡了,夜里叶安宁躺在竹架的小铺上睡不着,这些日子过的如做梦一般,现在她算是真正接受了自己这个新的身体,新的身份,还有这个新的世界。既然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很多东西必不可少,钱,朋友,至于亲人。自己这个身体目前上存的就是那个被流放边关十年来生死不知的爹,这个暂不打算了。
今日她遇到的这几个倒是可结交的,别的不说,就是患难见真情这点便极为可贵,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打定了注意叶安宁打算睡觉了,一侧身却瞧见屋外淡淡微光。
还有谁未睡么?叶安宁坐起身缓步走了出去,她这间屋子本来是小一小二住的,如今她是客他们两人去后头的厨房里将就了,那外间剩下的人就是南笙夜了。
此时的南笙夜卸去了束发的木簪,一头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扎着,着一席月白色的中衣静靠着油灯带来不算亮的微光,研看着手中的一本医书。
“叶兄弟还未睡么?”听到动静南笙夜抬起头,目光正对上发呆的叶安宁。
叶安宁有点囧,上辈子也不是没见过帅哥啊,可今天她是第二次对着南笙夜发呆了,难道她的重生人设要变成“花痴”?
“额……睡不着就出来看看。”啐,烂台词,烂借口!叶安宁心中狠狠鄙视自己。
“你这样看书容易伤眼睛。”
“过两日我要去泸州城诊治一位病人,此人的情况有些复杂。”南笙夜淡笑道。
“哦?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么?”
南笙夜讶异的看着叶安宁,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叶安宁正想找个借口回去睡觉算了。
“好,那劳烦叶兄弟了。”
“那个……能不能换个称呼?总是叶兄弟,叶兄弟的太不自在了。”叶安宁确实不自在,她可是女的。
南笙夜微愣,想了想似也觉得有些道理:“那我称你小宁可好?”
第二天叶安宁起了个大早,站在屋外习惯性的活动了下筋骨,昨晚和南笙夜聊的投机,关于他后天要去泸州城诊治的病人倒让她想到一个挣钱的门道,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南笙夜几人就看着叶安宁忙进忙出,一早扎进竹林采了好些花花草草回来,然后支起炉子洗晒晾煮,碾磨,调配忙的不亦乐乎。三个男的看不懂叶安宁在做什么,倒是三儿经过那日叶安宁为她诊脉,如今倒没那么惧怕她了,只是依旧躲着总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偷偷看她,待瞧叶安宁做的这些活计,少女原本暗淡的目光竟透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叶安宁了然,再怎么样都是女子,谁会对脂啊粉啊的东西不感兴趣呢。
叶安宁将调制好的其中一种香粉用小瓷瓶装好,又用木签挑出一点放在手背细细闻了闻。“要试试么?”叶安宁抬起头笑看了眼倚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偷看的三儿。瞧她有些心动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动手做这个,不知道这气味是否合女子的心意,不如你帮我鉴鉴。”
抛开那件事情三儿到底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最终忍不住心中的那丝欢喜走了过去,学着叶安宁的样子挑出一点放于手背,一种似百花清新的淡淡香味飘入鼻间,初闻时香味很淡,等过了会香气渐浓,气味从开始的清新变成更深一点的暖香。三儿的眼神一亮,她从未闻过那么好闻的香粉。
“还有这个,你也帮我看看。”叶安宁又拿出另一种,借着品鉴香粉一上午的时间两人倒是逐渐熟悉了起来。
“三儿,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叶安宁不经意的问道。
三儿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就没有。
叶安宁眼睛一转:“不如我帮你取一个好不好?”
嗯?三儿诧异的看着叶安宁,然后乖顺的点点头。
“就叫……云曦,好么?”希望这个命途坎坷的女孩能云淡风轻如晨曦一般。
“云……曦。”三儿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还有这个给你,刚才那瓶花韵我留了一些给你。”叶安宁取出一个小瓷瓶塞到云曦手中。
“谢谢……姐姐。”看着手中的瓷瓶,云曦小声道。
“咦……你看出来了。”
“嗯,”
“那你要替我保密哦。”叶安宁狡黠的一笑。
“云曦不说,哥哥他们都是木头,不会知道的。”
瞧云曦一脸郑重的样子,叶安宁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
“云曦可以跟姐姐学武功么?”
敢情自己每天那么早起,松练筋骨的那点套路都被云曦认为是武功了。
“可以,不过得等你身子养好了才行。”其实云曦的病除了一个本身的亏损,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求生的意志并不强,心中郁结难开,这么说也是让她多了份指望吧。
这一日天色微亮,南笙夜和叶安宁一并启程了,这里离泸州城原本有一天半的路程,不过现在有了叶安宁的“奔驰”小毛驴到可以省去大半天,这两天叶安宁忙着调配香粉,小一小二就忙着用竹条,木头架了个驴车,两人各自一边坐赶着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