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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坐在客厅逗着女儿，顺便在桌上整理李亮从家带来的，自己遗留的小玩意。
当她看到盒子里夹杂着一封信时，面上一怔。
信封上写着：只缘感卿一回顾，使余思卿朝与暮。署名被抹的一干二净。
她当时很喜欢，记得原诗是：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李念记得这封信被李亮粘着桌子下面，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盒子里？
她扭头看向许牧生，低头看着老旧的信封。
不知道许牧生希不希望这封信被自己看到，想到刚才许牧生低沉的情绪，她还是默默的把信收了起来。
她这个人没有多少收藏，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干妈钱慧送来的。
精致的公主玩偶、金钗玉簪、以及第一次自己绣的荷包。很多细碎的簪子和发带，都是为了配汉服。
以前疯狂的迷恋汉服，这里的一切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是和古装有关的。
对了，还有一把可以藏东西的古琴。
李念起身从书房把古琴翻出来，小团子好气的走了过去，小手乱戳着琴弦。她把琴中央的机关开启，故作惊讶的看着小团子道：“这是什么？”
“妈妈。”小团子不知道怎么回答，里面都是她没见过的一些小玩意，只能巴巴的看着李念。
许牧生收拾的差不多，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团子的动作，眸中多了几分宠溺。
他目光落在李念放在一旁的盒子上，在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信封，眼底闪过些许的慌乱。
封面上的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当时陆子明不是说，信早丢了吗？
他用余光偷瞄着李念，不知道这封信，李念究竟看过没有。
李念似乎注意到许牧生的异常，把孩子塞到许牧生的腿上，忍笑道：“如果你希望我看，我会看的。如果不希望，我是不会看的。”
“爸爸，看。”小团子指着李念手里的古琴，鼓着小脸道。
许牧生把小团子抱着怀里，眼底带了几分紧张，面上却故作大方道：“本来就是写给你的，我怎么会阻止。”
“许先生，你当真不介意我看？”李念把古琴和了起来，起身挂在客厅的墙上。她双手环着胸，细看整体是否协调，倒没注意许牧生。
许牧生轻嗯了一声，抱着女儿去看连环画了。那声音低沉到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到。
小团子抱着许牧生的脖颈，叽里咕噜的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他们像是元谋人和元谋人之间沟通的话，就和她的爸爸一样，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大懂。
李念突然想到自己很久都没有参加过华服日，以及各种漫展。她突然有些遗憾，叹了口气道：“果然结婚了，人的思维会变。我现在懒散的都不愿意去漫展溜一圈，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盯着孩子和你。不知道秦倩现在过得怎么样？不幸，一会得给她打个电话。”
“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去。”许牧生抱着小团子走到李念的身后，仰头看着古琴顺着李念的话说道。
这个古琴承载了当年华服日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把他拉回当年的场景，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柔和。
就是那一年，李念和他重归于好。后来的事，顺利的让他有些像在做梦。
即便是李念误会他和宋凝在一起，他也不怕。
那个时候的李念，虽然仍如以往般理智，却有时候会吃他和别人的醋。
这点就足够许牧生开心很久了。
除了李念喜欢自己，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其实她是误会李念了，李念当时并没有吃醋，只是觉得如果是自己宋凝，可能会不喜欢许牧生和自己走的太近。
这个误会，用许牧生的理解的方式也好。
漫漫余生，总得在过往中找寻些线索来表明些什么。
李念捏着下巴思考着许牧生的提议，觉得许牧生说的很有道理。
反正他们两个工作时间都比较自由，女儿这么小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龄阶段，完全可以带她到处转转。
李念扭头看向许牧生，吻了吻许牧生的侧脸，轻笑道：“我一会去查查近期有什么活动，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
“好。”许牧生本能的点头附和着。他被李念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惊，紧抱着怀里的小团子。
近段时间，李念好像比之前更喜欢黏着自己。也有可能，是李念不去星辰，让他出现错觉了。
李念回过身继续整理着桌上的东西，把东西搬回书房。
等她再回到客厅时候，看到许牧生正抱着自己的女儿，讲着连环画上的故事。
什么三个小猪建房子，徐帽类的故事。
李念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两人。女儿现在的年纪，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
小团子趴在许牧生的腿上听的入神，时不时仰起头看向许牧生。她歪着小脑袋盯着书本里的图案，指着小猪的脑袋，好奇的看向许牧生道：“大灰狼。”
“这是小猪，不是大灰狼。这个才是。”许牧生握着小团子的手，移动大灰狼的脸上道。
他看着女儿无辜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念拿着玻璃水杯把电视打开，抱着靠枕看着肥皂剧，偶尔瞄了眼讲故事的父女两。
终于能一天可以和小团子呆在一起的许牧生，发扬了他绝无仅有的耐心，一遍遍的教孩子认小动物，之前孙慕鱼送来的动植物卡片正好派上用场。
于是乎，李念就听到温柔的男声说话，奶声奶气的女声紧跟其后。
一个老虎念了有几十遍，念到李念都有些头大。
许牧生教的不过，只有三四个。教完之后大乱顺序，重新让小团子认。
小团子看着小鸡的图片，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的看向许牧生道：“老虎。”
“……”许牧生一愣，抽出一张老虎的卡片，额首问着自己女儿道：“那这是什么？”
“小，小松鼠。”小团子沉默了半响，认真打量着卡片上的动物，磕磕巴巴道。
李念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初来。她女儿可真逗，每次都把这两个搞混。
不对啊，许牧生才教了四个。这么四个都弄不清，小团子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许牧生有些气乐，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李念。他抱着女儿拿着卡片，重新教起。
很快，他就发现自家女儿很喜欢认错强者和弱者，经常性的把两个搞混。不管他教多少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