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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牧生想着刚才陆子明的话，思绪乱飞着。一低头看到小团子哈欠连连，抱着小团子哄着她入睡。
小团子好像是折腾累了，靠着许牧生胸口，闭着眼缓缓进入梦乡。
而许牧生视线紧锁着李念，不知道李念耳机里听的什么歌，也不知道李念听没听到他刚才和陆子明的对话。
还是说陆子明已经和李念说好了，只是顺嘴通知自己一声。
回过神来的许牧生发现女儿已经熟睡，于是轻手轻脚的女儿放在摇篮里。
许牧生坐到李念的身旁，静静的注视着李念。好像时光并没有改变他们，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身边的李念专注的画着画，丝毫没有注意到许牧生正在伤春悲秋，回忆着往事。
很多时候，李念搞不懂许牧生的想法。尤其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可能是因为执着的对象是她，她才会这么想的。
李念把之前的稿子补的差不多，在画一个星期应该就可以交下个月的稿子了。她把文件保存到云盘，关了软件懒懒的伸了个腰。
抬眼看到许牧生正对着她出神，李念不免觉得脸有些烧。
李念用胳膊肘怼了怼许牧生，蹙眉道：“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刚才陆子明来电话了，说想和我们聚一聚。”许牧生紧盯着李念的双眼，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或许，他内心深处还是怕李念对陆子明的喜欢超过自己。
即便，他们已经结婚生了小团子。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在许许多多的事实面前无能为力。
毕竟，他没有一出生就和李念是一个产房，没有和李念是对门，母亲没有和李念的母亲是闺蜜，没有无数个时光和李念随心所欲的厮混。
他甚至都不敢做一丁点的错事，因为李念把他摆在可以失去的位置，用无数的道德和底线紧捆着她。
这样的天差地别，他又从哪里来的自信。不可否认，哪怕是此时此刻，许牧生都深深的嫉妒和羡慕着陆子明。
李念抬手揉搓着许牧生的脸，看到许牧生眼里的幽怨，眉眼微微弯起。她不知道许牧生在想什么，只觉得好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许牧生没有说话，只是揽过李念的后脑勺，轻轻的吻着李念的唇。
他的吻从来都是温柔而细腻的，像是春日里恰到好处的风，让李念享受的眯起眼睛。
李念骨子里是很霸道的人，回吻的也很霸道，直到她觉得许牧生有些招架不住才收敛了些许。她熊抱着许牧生的腰，用脑袋蹭着许牧生的耳朵，低笑道：“明明是你主动的，却总是这么的喜欢退缩。”
“嗯？”许牧生眼里还有些许动情后的迷离，呆萌的让李念抱着的许牧生又啃了几口。
李念捧着许牧生的脸，暗自感叹：如果以前能发现许牧生这么可爱，一定会尽早出手收了许牧生。她掐着许牧生的脸，啧啧两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你以前没发现的事多着呢。”许牧生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幽怨。他扭过头不去看李念，又不甘心的用余光偷瞄着李念。
不知道别人喜欢上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心情，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小气，恨不得李念眼里、心里就他一个。
什么陆子明、孙慕鱼、赵梦都扔到一边。
这样黑暗面的自己，李念一定很嫌弃，很讨厌吧。
李念身体一僵，唇角的笑意收了大半。她当然知道许牧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前的她压根就不知道许牧生喜欢她。
不过，许牧生这么介意，她还是真没想到。
李念胳膊搭在许牧生的肩上，手捏着许牧生的下巴，试探道：“那你是不是之前很恨我？”
“恨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不在意我。有时候会自己生闷气，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咎由自取。有本事喜欢你，却没本事让你喜欢。”许牧生认真的看着李念的双眸，眼里的怨气多了几分道。
幸好啊，那个时候的李念因为李亮的缘故，也一直是一个人。
如果李念和别人在一起，他都不知道会多难过。
光是李念让自己放弃的话，就够呕心的了。
李念揉捏着许牧生的耳垂，歪着头看着许牧生又爱又恨的面容，听到许牧生幽怨的语气，登时觉得有些好笑。
喜欢这种事是很惨兮兮的事，明明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偏偏想拉一个无关的人陪演。
对方如果愿意的话，那最好不过。如果对方不愿意，好像天空分裂出另外一个世界，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这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付出就会有回报，不是所有努力换来的都是成功。
李念很享受停留在许牧生身边的时光，总是有股子心安、温暖和舒适感四面八方的迎了过来，让她或多或少的沉迷其中。
许牧生自身有多少魅力，怕是连许牧生自己都不清楚。不过没关系，有她来欣赏就已经足够了。
李念见许牧生耳朵有些发红，低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在向你表白的时候，从来就没想过拥有你。如果你喜欢我，我当然很开心。可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很难过。”
许牧生当然知道，他的存在对李念而言，一直是可以失去的那种。
即便是李念亲口向他表白，也没有自己喜欢的那么执着。
所以啊，他才会患得患失，情愿李念是那种作天作地的女生，起码他还能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李念太爱他了，想从他这里找到存在感和安全感。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他所欣赏和喜欢的。哪怕是短暂的喜欢，也很快会消失到云里雾里，近而自己先一步退出。
李念看许牧生不说话，又继续道：“因为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我的私情。如果打扰到你，那我会很抱歉。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也怕尴尬、拒绝。”
“我知道。是我不好，应该我来开口。”许牧生怎么可能不清楚那种感受，之前的他告白可不止一次。
那种被拒绝的感受，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他害怕李念会和自己一样受到伤害，会难过到无法呼吸。
感情里的事，向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念吻了吻许牧生的额头，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要你知道，我很爱你。但我也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俗气十足的人。没有七窍玲珑心，无法准确的知道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