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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临金有一户普通的官宦之家。掌家的老爷叫秦宜,在朝中任从二品掌院。这秦宜娶了自己老师的千金为妻。夫妇俩生了一儿一女,大的是个女儿叫秦谭云,小的是个儿子,叫秦漠。
堂上还有一位老母,这位秦老太太只有两个儿子。可惜的是大儿子夫妇在一次赴宴的途中,马车翻下山崖,夫妇俩因此双双殒了命。
两夫妇只留下一个女儿,名为秦书霜,那时这位小姐才只有三岁。可怜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这位小姐自此便成了孤儿。好在秦宜夫妇收养了她,秦宜夫妇对她也是视如己出。
今天是秦家少爷秦漠归家的日子。这位秦公子是家中独子,自然家里对他寄予厚望。所以秦老爷两年前便送他去了江州的梧桐书院求学。现在两年期满,今天是他约定归家的日子。
归途的马车上,坐的正是秦家公子。他疏眉朗目,风姿翩翩。坐在他身旁的是梁王的两位公子。大的叫梁楚,着一身白衣,端方雅正。小的叫梁阔,大眼浓眉,目光灼灼。
他们乃同父异母的兄弟,梁大公子母亲是庆王公的女儿,出生高贵。但是这位梁二公子的母亲,却是梁王去江南游玩时所遇到的青楼女子。
据传,梁二公子的母亲生她时难产死了。身边人知道他是梁王的骨血,也不敢擅自抚养,就把他送到了梁王府。
在梁二公子来梁王府的第五年,这王府夫人,也就是梁大公子的生母,也身染重疾辞世了。所以两兄弟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同父异母,但是兄友弟恭,并无嫌隙。
他们三个是在书院求学时认识的,同窗两载情谊自不必说。
“梁楚,两年没有归家不知你可否想念家人。”秦漠问
“家中诸事安好,自是不必挂念的”梁楚回答
“你以为我们是你吗?那么多人挂念,又是祖母又是母亲,还有一堆妹妹等着你吧!”梁阔打趣他道。
“你总是拿我开心,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何况此一去两载,思家之情自不必说”
兄弟俩都没有母亲,父亲也对他们很冷淡。所以他们对于思家是没有什么感触的。但两兄弟其实心底都很羡慕秦漠,羡慕他有那么多家人挂念他。
马车在秦府门口停了。见秦漠从马车上下来,早就在门口等他的家人一下都围了过去。两年没见自是要倾诉一番的。梁家两兄弟想这种场面外人应是不便在场的,就退到后面,想等一会再过去问候。
站的无聊了,梁阔说“哥哥,秦漠那小子不是说家里只有两个妹妹吗?你看那明明有三位小姐在那呢,他又骗我们。”
“秦漠的家事我们不便过问,还有你这样盯着人家小姐看,于礼不合,快些转过来。”说这去拉弟弟的衣角。
但是梁阔还是忍不住要偷偷往那边瞧。
过了一会秦漠他们走了过来。“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吧!”
他指着梁家兄弟说道:“这就是梁王府的两位公子,这是梁楚,这是梁阔。”
秦宜赶紧迎上去拱手道:“早就听秦漠提起两位公子了,我们小官子弟能与梁王公子结交,真是三生有幸”
梁楚赶忙还礼道;“秦老爷不必在意,我们与令郎是同窗好友,秦老爷不必在意家父的身份”
秦漠又带他们同母亲和秦老夫人认识。
接着又把他们领到一位女子面前。女子眉目清秀,举止落落大方,眼含笑意。
“这是令妹书霜。”
女子大方说到:“多谢二位公子对家兄的照顾”
“小姐客气了”梁楚回道。
然后指着一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小月眉,杏眼薄唇,两颊微红的女子说到;“这是家姐潭云”
女子福了福,见了礼却没有开口。
接着准备把他们带入大厅。
“秦漠那这位小姐是?”梁阔指着对面的女子问到。
女子着一身淡蓝色衣服,身量很高,身材却很消瘦。细眉,小嘴,皮肤偏黄,丹凤眼,眼神坦荡,有一股子倔强劲。
秦漠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姑娘,被他这么一问,竟一时呆住了。
原来这位姑娘并不是秦家的小姐,她只是秦家大小姐的侍女,名为侍流。这位侍流姑娘,原也是一位大小姐。家里是江南商户,自己是家中独女,生在小康之家,生活无忧。只因父亲迷上赌博,败光家产,弄的家破人亡。最后父母自尽而亡,自己无法偿还债务,就被人卖到了临京秦家做了小姐的侍女。
秦夫人出来解围:“这哪是什么小姐呀!这是我家大小姐的侍女。都怪小姐纵容,我早说过丫环要有丫环样,不能穿的太招摇,害梁公子误会”
梁楚拱手道:“我这弟弟性子耿直,勿需怪罪丫环”
秦漠疑惑问道:“这个丫环,我在家时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书霜回到:“这是哥哥离家那年买的丫头,那时哥哥还在书院求学,当然不知道”
“好了好了,为了一个丫头,在家门口闲话,成何体统。还是请二位公子到里面坐吧!”秦老爷发话了。
“是呀!大家到里面说吧!”老夫人也开口道。
“不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了。改天再来府上讨扰”梁楚说道。
“那就不留二位了,想来赶路也辛苦了,二位公子慢走”秦老爷说
送走了梁家公子,秦夫人把侍流叫到身边。
“你这衣裳哪里来的”
没等侍流开口,潭云就说:“母亲莫怪,这是前些年祖母赏的衣料。那年雨水多,料子放的久了,长了黑点,我就让裁缝拿去给侍流做了衣裳。母亲你看这上面还有黑点呢!”
秦夫人顺着女儿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些细小的黑点。
“这衣服以后不要穿了,省的叫人误会”
“奴婢知道了!”侍流面无表情的回到。
“也不怪这丫头,我看这丫头挺好的,做事细心,对云儿又实诚。虽说平时话少不爱笑,但你也知道云儿本就心思单纯,为人敦厚本性淳良。也只有把她这样的人放在云儿身边我们才放心呢!”秦母对秦夫人说。
“母亲说的是,那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