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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所求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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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远云从迷迷蒙蒙的梦中醒来,发现置身在一个奇怪的时空中:周身只有灰蒙蒙的一片,静寂无声,辨不清方向,看不到东西。

这样异样的情况,让修远月不禁握住手中那把剑的剑柄。

不管身在何地,遇到怎样危险的情况,只要长音在手中,修远云总会感到莫名的心安。

但修远云手中的剑并不是长音。

修远云这才发现,手中的是问道。

问道剑是一柄上古神剑,传说它能斩灭一切杂念欲望,荡清所有污秽邪祟,使人超越生死,断尽烦苦,是至清至明之剑。

……

“问道,问天地之道,问万法之道,问众生之道,皆无,我之道也。”修齐缘站在前方,转身问修远云,“我儿所求何道?”

修远云呆呆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修齐缘,满心的戒备都化为无限苦楚与凄凉,他不顾一切向前奔去。

“爹!”修远云哽咽着喊道,“爹!爹……”

任修远云如何奔跑,修齐缘依旧在他的远方。

“我儿所求何道?”修齐缘又一次问到。

修远云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旧向前跑去。

但周身变得越来越暗,他猛然坠入黑暗之中,不断下沉。修远云望着站在高处望着他的修齐缘,挣扎着想控制住自己不断下坠的身体,但无济于事。

“爹!救我!爹!”修远云哭着叫道,“你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回来见我?为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屠刀苦海无边恨,只道月明不由身。

“爹——”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修远云口中传出。

黑暗越来越深,眼前的光明只剩一个圆圈,修齐缘的话语再一次传到修远云的脑海。

“我儿所求何道?”

黑暗完全覆盖,修远云也突然停止了下坠,他浮在黑暗中,无法移动。

突然,前方出现一间房屋,有声音从屋内传来:“远云,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姐姐,这是唯一的希望了。”修远云道,“我必须去做这件事。”

随后画面突然一转,有两个孩童欢欢喜喜地跑出来,后面一个模糊的人影叫道:“悠儿,小云,你们小心一点儿,慢点跑。”

“娘,你快一点儿,我刚刚听到有人说爹回来了。”

……

“远云,这把长音剑以后就是你的了。流云剑法精妙无比,你需好好领会,切勿骄躁。”

“是,爹!”

……

“远云,爹要出一次远门,你帮爹好好照顾姐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修齐缘沉默了一阵,拍了拍修远云的肩膀,道:“等院子里的桂花开了,我就回来了。”

修远云抿着嘴望着修齐缘:“爹,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修齐缘望着修远云,一笑道:“好,好好守着流云庄,好好守着你姐姐。等爹回来。”

说完这话,修齐缘猛然转身,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道:“我儿,记住爹昨天与你说的话,莫要忘了一句!”

修齐缘说完便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

修远云看着不断跳跃的画面,奋力挣扎。

这些都是他的记忆,都是他埋藏心底的记忆,他的美好,他的骄傲。

但这些都已被一点点摧毁了。

……

六年,他一步步踏血走来。

六年里,他踩着遍地尸骨,染上鲜红的血液,从地狱走来,带着温和优雅的微笑,带着“江海月明”的称号。

六年的光阴,已经可以改变一切。

……

他忽然觉得很累,他从不愿想起最后一次与父亲的对话。

问道剑还在修远云的手里,他记得父亲说过:“问道,问天地之道,问万法之道,问众生之道,皆无,我之道也。”

他也记得父亲走之前,又去了常去的寺庙,在那里听了一天的诵经。

父亲曾与他说,每逢心有杂念,便会默念大悲咒。

这些个梵文其实自己是不懂的,但每次诵念,只觉心中只剩宁静祥和,毫无尘埃,心中的杂乱也渐渐荡然无存。

……

“我儿所求何道?”

修齐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眼前的影像突然突然消失无踪,只剩黑暗。

修远云四处张望,眼前只有黑色。

忽有诵经之声伴着木鱼的声音从遥远的远方传来,声音虽悠然飘渺,但庄严而虔诚。

修远云觉得这梵音分外耳熟。

是大悲咒。

山顶的钟声突然响彻,深沉绵长,直直撞进所有人的心底,也撞进了修远云的梦境中。

花酒月看着突然泪流满面的修远云,只觉得造化弄人。

“修远云该是无碍了,过段时间应该就醒过来了。”

“爹,你是早知道了一些事,只是又把我蒙在鼓里。不过这人家的宝物怕也是还不回去了,你这方丈当的真是败家。”

“我也没想到修远云心魔严重至此,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扶屠叹道,“只能把这屠龙寺的圣物完全化进修远云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助他抵挡心魔。毕竟这解铃还需系铃人。

“而且他体内噬心蛊若再不压制,即使他自己破了心魔,也怕再无力气抵抗。”

锁龙塔的门前,扶屠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劳烦各位了。”

众僧皆站起回礼,随后便各自散去了。

待众僧散完,扶屠对花酒月道:“明晚山下有庙会。”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增,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扶屠一边走一边道,,“不知是谁在敲这晚钟。”

花酒月在十五岁那年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爹还是挺好的。

在风译安敲完最后一下钟后,花酒月为她披了一件风衣,随后道:“明晚山下有庙会,好像很热闹。”

“嗯。”风译安轻声答了一句,便坐在了石阶上,花酒月见风译安坐了下来,便也坐在风译安身边。

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余光洒在山顶。花酒月看着风译安毫无波澜的神情,突然感到心中一慌。

花酒月试探着问道:“阿译,上次我们打的赌,也不见你与我说输赢,难不成这次是我赢了,你想抵赖不成?”

风译安望着有些心慌的花酒月,突然觉得花酒月有点傻,便笑着道:“你不是每次都想方设法地送我东西,我又怎么会输呢?”

花酒月讪讪地笑了笑。

风译安看着花酒月,笑得更开心,她对花酒月道:“明天我挑的你都要买给我。”

“好。”花酒月笑着道。

……

此时的锁龙塔内,修远云张开了双眼,他的眼中一片猩红。

虽处于陌生环境中,但他却毫不在意。

修远云缓缓闭上了双眼,双拳紧握,表情十分痛苦,幻境的事清晰非常的在修远云脑海中浮现。

片刻后,修远云似是摆脱了痛苦,终是张开了双眼。

此时修远云眼中的猩红已经退去,但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所求何道?

“我不求天地道,不求万法道,亦不求众生道。只求所护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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