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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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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刃影真的不是很能明白小桃想表达什么,因为她从来都是不会明确说出来一些事情的。

只有刃影自己去猜,兴许还不能准确猜出小桃心里具体在想什么。

然而,这么复杂,他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了。

苏绵绵的眼睛依旧是被蒙着着,凌向倾没有给她看前面的路。

似乎是提防什么。

一路是凌向倾领着她走,不知道走到了何处,才停下来。

她坐在一间屋子里,之后,她猜感觉到眼睛蒙的布被凌向倾给解开,那一刻,眼前重新光明。

她看到了一间她以往见过的屋子,这间屋子,是他以前待过的,就在那年,她被凌向倾强行带到这里,威逼她嫁给他的时候。

大概那时候,她和安以墨离开鬼岭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比如像这样的。

她意外又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

苏绵绵感慨,心伤。

觉得难受,什么话也也不肯多说了。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光,愣了半会,凌向倾端着点心放在桌上。

特意说道:“这么久没吃东西,饿了吧?”

苏绵绵听罢,没有应凌向倾的话,那一刻,她根本就不饿。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早就饿了,还会催着他拿点点心出来给她尝尝,填填肚子。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苏绵绵只是看着屋外,看着发愣。

她感觉不饿,是因为自己心里对这里的抗拒,凌向倾不会明白的。

他难道还觉得,苏绵绵很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吗?

显然不太可能,实际上,苏绵绵根本不愿意待在这里,她想见安以墨。

然而,她没有说。

因为她知道,凌向倾不会给她那个机会的。

也许,苏绵绵会感觉,来到鬼岭之后,就意味着,她很难回去了。

凌向倾看着苏绵绵脸上露出一副不喜之色,早已预料。

谁会喜欢被抓来这样的地方关着呢?

太过于可笑。

然而,凌向倾不会觉得怎样,也许在下定决心把苏绵绵带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注定不会像以前一样,也注定他不会是以前那个凌向倾了。

苏绵绵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其他任何动静,就如死物一般。

她看着前方的景色,渐渐红了眼眶。

实际上,也没觉得有太过什么。

只是看着苏绵绵发愣的时候,凌向倾也坐在了椅子上,看她发愣。

这不是凌向倾想要的,他这样想。

突兀听到苏绵绵突然开口,“你已经变了!”

“嗯。”凌向倾简简单单应了苏绵绵这句话。

他没有否认,而是肯定。

“不是以前的凌向倾了!”

“嗯。”自他决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不会再是以前的凌向倾。

以前的凌向倾到底有多好,他早就不知道了,因为忘了,只知道,现在的凌向倾到底是怎样的。

苏绵绵不会原谅他,不会注意现在的凌向倾。

同样,是以前,也不会的。

凌向倾知道,苏绵绵的心里只有安以墨一个人,所以,凌向倾很多时候都觉得特别不甘心。

然而,对于这点,他也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是反抗。

安静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小桃和刃影都会很晚回来,只有他们。

安静绝伦,沉默的气氛,低沉的压抑,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制造的,所以,无论变成怎样,他都不会后悔。

看着远处的风景,凌向倾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会反省,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凌向倾开口,苏绵绵没有说话,也没显露有任何表情。

也许她觉得,凌向倾说这句话实在太过可笑了。

那一刻,大抵凌向倾也没等到苏绵绵说些什么,他看着突然回想,说道:“我曾认真的想过这件事,想了很久,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话一出,苏绵绵突然愣了愣。

凌向倾看了苏绵绵一眼,“当然,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要把你带到这里,因为没有你,我觉得很不安!”

凌向倾说完,苏绵绵摇了摇头。

“你不安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罢了!”苏绵绵说道。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失落的感觉呢?

不安,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个位置,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一个人,然而事实上,是凌向倾没有遇到那样一个让他心动,让他在意的人罢了。

苏绵绵并不知道凌向倾每天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她在这里待着不开心。

凌向倾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安,而强求她,她觉得不公平。

然而,抱怨并不能让苏绵绵觉得怎样,因为无论在如何,她还是被凌向倾禁锢在这个地方。

苏绵绵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怅然,不知所措。

如果在这,那么,她这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凌向倾听了苏绵绵的话,说道:“现在我找到了啊!”

那个让他感到安心的人,甚至会让他心里不会有其他不好的情绪。

那个人,注定一辈子陪着他。

只因为当年,一个施舍。

看着凌向倾,苏绵绵也许觉得他不可理喻,因为她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在矛盾之间纠结,最后选择一个结果的时候,那种心情。

无论谁反抗,不曾答应也没有丝毫用处。

苏绵绵说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自私把我关在这?”

那一刻,苏绵绵不敢置信看着凌向倾。

她不知道凌向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让苏绵绵感到很无措,很无奈。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凌向倾。

当然,她是知道,不可能劝动凌向倾把她放了,最好的事情,就是让凌向倾明白,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

反而,那一刻,凌向倾根本没怎么听她说话。

可他又的确听到了。

“自私?是啊,谁不自私呢?”凌向倾说着,他站起了身。

似乎对自私这个词有种抵触。

他不太愿意被别人说他太过自私,至于原因,苏绵绵并不清楚。

事实上,自私,这真的是难免的事情。

苏绵绵沉默无话,只是安静的听他说,因为反抗和激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不是一个喜欢激动的人。

因此,那一刻,苏绵绵情愿听凌向倾开口说话,或者去解释。

她似乎在期待什么,期待凌向倾可能因此改变主意,放她离开鬼岭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绵绵突然觉得太可笑了。

为什么她会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而且,还是不现实的事情呢?

无论怎么想,她都知道,凌向倾不会放她离开,这些,不过是她盲目渴望罢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呢就不能成全我和安以墨?”苏绵绵道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

那一刻,苏绵绵都有些不太明白,她怎么了。

也许是那一刻,想到安以墨的事情,她就怨恨凌向倾,为什么要把他们分开呢?

带着绝望,无措。

看着远处,她也许能清楚知道,凌向倾为什么不肯成全他们。

果真,凌向倾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他笑道:“为什么?”

多简单的原因啊!为什么呢?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都已经这么明显了,答案这么明确,还有必要问吗?

既然苏绵绵一定要得知答案,他也干脆说了,“因为我对你有感觉,当然,感觉是挺复杂的,我舍不得放你离开,从我的身边离去,就像,我感觉心口好像少了什么,我一直觉得,如果我成全你们,那么,难受的自是我自己了!”

他说着,眸光有些怅然。

苏绵绵知道,凌向倾说的那些话,她也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就如,凌向倾把她和安以墨分开,她和安以墨都会有那种不安的感觉。

会感觉,心里特别的不好受。

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滋味和感觉。

也终于,忍了这么久情绪的苏绵绵忍不住落下眼泪来,她看着凌向倾,说道:“是啊,现在你开心了,而我,就伤心了,你快乐吗?”

凌向倾看着苏绵绵落泪,眼眶红润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感觉。

心里觉得不太安心,因为……苏绵绵哭了吗?

他叹出一口气,最拿苏绵绵不是办法的地方,就是她哭的时候。

因为他会感觉,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心里也不好受。

事实上,他不愿自己伤心,同时也不希望苏绵绵伤心,然而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全部把握。

就如,苏绵绵开心的时候,定是和安以墨在一起,那样,伤心的是他。

而他把苏绵绵带回鬼岭,伤心的是苏绵绵。

他不管安以墨到底怎样,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太希望苏绵绵这么伤心,感觉那么难受。

这样,会让凌向倾感到自责,无措。

“不要哭了。”他对苏绵绵说道。

也许那一刻,凌向倾心情也是异常低落的,他说出这句话,都不清楚自己情绪是怎样的。

“哭?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就是这么难受,因为你为了自己的感情,把我和安以墨分开,凭什么?”苏绵绵喊道。

是啊,凭什么呢?

凌向倾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为什么呢?

不过是因为他自私而已,因为他喜欢苏绵绵?

太可笑了,凭什么,是啊,怕什么呢?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禁锢苏绵绵的。

凭什么。

那一刻,凌向倾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不知道凉了多久。

等他心重新回暖的时候,他说:“都怪我会喜欢你,如果当初,我们不曾遇见……”

凌向倾不觉得认识苏绵绵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只是,那段回忆,注定让他一辈子忘不了了。

因为苏绵绵。

她突然出现在他都世界里,给予他一点温暖,实际上,那一刻,他可以选择忘记,这样,他就不会记得她,也不会和苏绵绵认识了。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

过去的事情,要回转是很难的。

因为时间不会倒流,不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可以,当初苏绵绵给予他的那片光,如果他那时候不曾记得她。

这时候,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可是,注定一切开始的时候,就不会有改变的时候了。

这点,让人感觉如此无措。

苏绵绵被凌向倾这句话说的愣住了。

当年?

曾经,他们见过吗?

苏绵绵一直都不知道,凌向倾喜欢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凌向倾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见钟情吗?

也许吧!

她当初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然而现在,却不是那样感觉。

“当年……你?”苏绵绵怀疑,凌向倾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和她说过。

她一直都不知道。

因为当初凌向倾没有和苏绵绵说过。

她也不怎么记得当初,有遇见过凌向倾。

只有她被抓去鬼岭的时候,才和凌向倾认识的。

她不知道,那一次,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看着苏绵绵显露一副茫然的神色,凌向倾恍惚间看明白了。

苏绵绵并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也对,过了这么久,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向倾居然心底透着伤心。

原来,有些东西,别人会忘的,可是他却记了一辈子。

真是太可笑了,他因为那个回忆,记了苏绵绵一辈子,然而,苏绵绵却从来都没有记得过他。

就是他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凌向倾从来都不明白,然而现在他该怎么说呢?

他曾想,如果苏绵绵不再记得,他就不会再提,然而现在,不是他不想提起了。

因为苏绵绵不曾记得。

苏绵绵顿了顿,她看着凌向倾,眸光中尽是迷茫,她的眼神告诉凌向倾,她什么都不记得。

那一刻,凌向倾心底绝望,却还是说出口了,“你不记得了,就算了,只要……我还记得!”

他说着,凌向倾觉得有些不甘。

因为当初苏绵绵记得和安以墨的过往,为什么就不记得他的?

他顿了顿,闭上了眸子,如果知道苏绵绵从来不记得他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存在,他一辈子都不会提那件事情的。

然而,他已经提了,而那个人,还不记得他。

他要怎么说呢?

“无论我说还是不说,你还会记得当初见过我一面吗?”凌向倾突然问道。

那一刻,他的眸光放在苏绵绵的脸上。

还记得吗?

苏绵绵想着,她见过凌向倾吗?

小时候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记得。

而那个苏绵绵,根本不是她,她来到这,也许目的就是为了遇见安以墨。

以往的记忆,是属于那个已经离开了的苏绵绵和他的。

不是现在的她和凌向倾的。

也许凌向倾根本不会明白,就算她告诉凌向倾,她是魂穿来到这个世界的,也依旧没人会相信。

当然,除了安以墨。

安以墨会相信她是魂穿来到这个世界,他知道她的不同,以前的不同,还有现在的。

只有安以墨会相信。

所以,就算她告诉凌向倾,她是魂穿过来的,他也是不会信的。

并且,只会认为是逃避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并不能怎么样。

如果一定是要说出去的话,就必须要在凌向倾看得明白的时候说。

但,这似乎,她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现在的凌向倾,情绪变化很大。

当然,他也同样没有太过于冷静的时候,无论她什么时候说,凌向倾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最后,苏绵绵什么话也没说了。

说不出口,也找不到机会说,那么,就烂在肚子里,纠缠吧!

总是这样,那样的无措,又不知道该如何,只能顺其自然。

那一刻,凌向倾的眸光放在苏绵绵的脸上,不知多久,他才开口,“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是,我依旧想告诉你,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话一出,苏绵绵顿了顿。

“那你说吧!”

有些事情她不记得了,凌向倾想说,就让他说吧,就算她不想听,又能怎样?

“当初我才七八岁的时候,是一个已经落魄了许久的乞丐,和管家走丢,没有饭吃,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给我一块饼,让我活了下去。”凌向倾说道。

那一刻,苏绵绵就明白,凌向倾口中说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是她吧!

苏绵绵不知道她的情绪到底是如何的,大抵是觉得不太好,难受,有不甘心,不知所措。

原来她当初这么一个举动,可以让凌向倾记住一辈子。

但事实上,那个举动,只是因为当初善良的苏绵绵。

不是她。

那一刻,心里复杂,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怪当初,一些不经意和不起眼的东西,注定会让自己的人生出现一次意外的改变。

凌向倾就是这样的。

苏绵绵抿着嘴,她突然问:“你当初是落魄了吗?”

她恍惚间想到凌向倾说的,当初他落魄,是一个小乞丐,差点饿死,因为她的一个饼,活了下来?

在记忆力,她确实记得很多,她做的一些善事,只不过,善事只是那个苏绵绵做的。

她这么小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么多呢?

可笑至极。

凌向倾听后,他的眸光微敛,却还是看着她。

他说:“的确,当初的我的确落寞,是一个乞丐!”

苏绵绵抿了抿嘴,她也总算明白,凌向倾为什么会在鬼岭。

这就是原因。

“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会这么恨刘迟宇吗?”凌向倾突然说道。

因为刘迟宇的事情,他害了整个苏家,当然,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就算苏绵绵知道了,他也不会去承认。

因为那件事,他真的,不是有意,可是,就因为他的那个决定,害得苏家变成这样。

无论如何,苏绵绵都不会原谅他的。

因为他知道,那个时候苏绵绵到底伤心了许久,那一刻,苏绵绵简直想要轻生。

那个时候,他不在苏绵绵的身边,没有照顾她,安慰她。

所以注定,他不会有那个资格。

因为那个时候,一直照顾苏绵绵的人,是安以墨。

陪了她这么久。

所以……

凌向倾有些恍惚,苏绵绵说道:“刘迟宇当年,害得你落魄的吗?”

她一直记得那个时候凌向倾听到刘迟宇这个人,会这么的恨,甚至忍不住冲动,原来是这样的,因为凌向倾变成那样,都因为刘迟宇。

然而,她本就帮不了凌向倾什么,只能听他讲。

那一刻,凌向倾想着以前的事情,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神色渐渐缓了过来。

因为……刘迟宇死了。

苏绵绵顿了顿,刘迟宇是被凌向倾杀的?

“当然,除了刘迟宇,还有严冶,当初他们的父亲对我父亲下手,把凌家所有人都杀了的时候,就注定,我都不会原谅他们!”凌向倾说道。

那一刻,苏绵绵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竟看到凌向倾的眸光中,流露出一丝狠厉。

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愣了愣。

凌向倾露出一抹弧度,说道:“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苏绵绵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凌向倾和刘迟宇还有严冶有仇,父债子偿?

所以,刘迟宇是死在凌向倾手上的,她一直都不知道,以为刘迟宇当年逃走,就已经去了其他的地方,逃命去了。

至于严冶,凌向倾对严冶下过手吧?

“你杀了严冶?”苏绵绵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向倾。

事实上,他们家仇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绵绵只是觉得震惊,有些不敢置信。

那一刻,听到苏绵绵道出这句话的时候,笑了。

“的确,但是,不是我亲自动手,不然,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凌向倾说道。

苏绵绵顿了顿,他也总算明白,严冶脖根处的伤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威逼严冶自杀,可是,严冶却没有自杀成功,他活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凌向倾不去找严冶,把他杀害?

那一刻,苏绵绵不太明白了。严冶没死,凌向倾和他有仇,怎么会放过他?

“为什么你后来……”苏绵绵看着凌向倾。

虽然,他不是来劝凌向倾对严冶下杀手,却是因为狐疑。

凌向倾听后,说道:“因为当年的严冶不算如何,所以我不杀他,只是现在……”

现在倒未必。

因为严冶已经失忆,他对谁杀他的事情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因为他不记得以前,他到底是怎样的。

只是单纯觉得,有人害他。

既然要杀他灭口,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只是很可笑,杀他的人是他自己,毕竟是他自己动手的。

如果严冶知道,是他威逼他自杀,他早晚会找过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凌向倾是不会绕过严冶,当然,会灭口。

他也坚信,那个时候,严冶会找过来。

苏绵绵发了愣,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有些不解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件事,甚至牵连更广。

她觉得严冶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而是刘迟宇……

苏绵绵狐疑着,那一刻,凌向倾的眸光正放在苏绵绵的脸上。

他道:“别想了,饿吗?”

他看着盘子里的糕点,苏绵绵还没有吃,而她,也熬了这么长的时间,理说肚子上饿了的。

那时候,苏绵绵抿了抿嘴,只好点头,事实上,她的确是肚子饿了的。

可是凌向倾在那,她又觉得,还是忍着吧!

凌向倾看着外头,说道:“该说的那些事情,我已经说了,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把你带到这里。”

苏绵绵明白了,因为以前的苏绵绵,因为她。

只是很可笑,凌向倾喜欢的人,注定不是她。

她的灵魂已去,只留下了一个躯壳。

“还有,安以墨这段时间,都不会找来这里的,你好好在这屋子里待着,如果他找来了,那……”

凌向倾说着,突然不再往下说去,不知道为什么,苏绵绵突然能猜到凌向倾后面要说的话。

她顿了顿,觉得有些害怕,狐疑和担忧。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一辈子待在鬼岭,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因为苏绵绵,不会甘愿一辈子待在这里。

她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

但是,得想办法离开。

苏绵绵还记得这鬼岭到底有多难走出去,因为鬼岭,那些树木都是凌向倾弄的法阵,很难逃出去。

再者,那林子里,还生存了许多野兽,最多的动物,就是野狼。

逃不出那鬼岭,也注定会死在那林子里头。

苏绵绵若有所思,安以墨还能找来吗。

鬼岭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她还记得当初安以墨找来鬼岭,只是因为她燃了大火,把安以墨吸引过来的。

事实上,这鬼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进来很有可能会迷路,一辈子困在鬼岭,出不起,最终变成一堆骸骨,要么,就是被野兽吃得一干二净。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安以墨不要找过来。

凌向倾看着苏绵绵,说道:“别指望能离开鬼岭,当初,不过是我愿意让他们离开,现在的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因为他好不容易把苏绵绵禁锢在他身边,所以,怎么可能再让苏绵绵离开呢?

让她离开,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说完,没等苏绵绵任何回应,他走出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绵绵愣住了。

她顿时站起了身,如果安以墨找不来鬼岭,那么,苏绵绵就一定会想办法逃离这里。

不知多久,大概,苏绵绵是在等待,让凌向倾离开的时候,再逃出去。

她推开门,看了看外头,外头的风景真的很美,处处都是金黄的落叶,这里,就被那些落叶装饰的这么美。

看着,苏绵绵渐渐发了愣。

她挺喜欢这里的,可是,很多时候,她又那么厌恶这里,因为这里有她不好的回忆。

她不知道当时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要离开。

步子迈出门槛的时候,她觉得有点恍惚。

好像,外头的风景有点细微的变化。

苏绵绵往前跑去,既然凌向倾不在,那么,她必将试图离开这里。

哪怕死在野兽的口中,也觉得没什么了。

然而,苏绵绵迈开步子跑出屋子的时候,也的确是苏绵绵想的那样,凌向倾不会让她逃走的。

就在她离开那屋子,跑出林子的那一刻,她就进了迷宫,迷宫和她当初见到的迷宫一样,无论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到尽头,即使她一直往前走。

似乎,没有丝毫用处。

走了半晌,她回到了远点,走累了,她又无端回到了那屋子面前。

实在太可笑了,她根本逃不出去。

这个迷宫,比苏绵绵想的要难的多。

其实当初,她也试过了,都只是白费力气。

她回到了屋子里,在盘算,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个迷宫给毁了?

只要迷宫毁了,她一辈子就不用待在鬼岭,就可以去见安以墨了。

苏绵绵思索了一番,她会逃出去的。

凌向倾来到他平日休息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偌大的瀑布,旁边有许多已经发黄的树木,落叶落了一地,有些惬意感。

看着凌向倾有些恍惚,他总会想起一些难忘的事情。

当然,也只是他觉得难忘而已。

而其他人,却从来不会那样觉得。

他看着周围,渐渐看着有些发愣,心爽,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如今感觉,他竟觉得有些无措。

不知道多久,他看到周围走来一个人,其实他也知道是谁。

小桃端着一壶茶水,还有一盘糕点过来。

看着凌向倾恍惚的样子,小桃愣了愣。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凌向倾,当然,她知道此刻凌向倾有些难受的。

毕竟,她观察了凌向倾这么久……

久到她都快不是小桃了,只察觉凌向倾的一举一动,把她自己给忘了。

凌向倾闭着眸子,并没有理会小桃。

小桃站在凌向倾的旁边,看着他,小桃倏然说道:“主子,喝茶么?”

听罢,凌向倾总算应了,“嗯!”

他的确要喝茶,听罢,小桃便给凌向倾到了一杯。

他睁开眼,看着盘子里的茶水,拿了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事实上,很多时候,人都是这么挑剔的,有一个喜欢他的人,他就是不要。

也许是因为,得不到他喜欢的人,觉得不甘心吧!

他把茶杯放在盘子里,没有吃那糕点。

他的眸光放在瀑布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觉得无奈吧!

“小桃。”凌向倾突兀叫了小桃一声。

小桃听后,略微吃惊,她连忙应了凌向倾一句话,“主子。”

她以为凌向倾突然对她改观了,那一刻,竟心底觉得开心。

开心到,她差点哭了。

当然,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小桃的错觉。

凌向倾看着小桃,倏然说道:“小桃,看着自己正在需要的,不要揪着不属于自己。”

那一刻,小桃愣了愣,那一刻,她看着凌向倾,发了愣,凌向倾在说什么……

事实上,小桃知道凌向倾在说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她放不下,所以喜欢不了别人。

的确,凌向倾说得很对,不应该抓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有人喜欢她,为什么她不选?

是啊,因为她不甘心啊!

如果是这样,凌向倾也一定是这样的吧!

凌向倾喜欢苏绵绵,即使苏绵绵不喜欢他,他也不会放弃,也不会选她,因为她不如苏绵绵,更因为,她不配吧!

毕竟,她只是凌向倾的属下。

看着外头的风景,小桃不敢看凌向倾的神色,她不敢看,更因为害怕。

“主子,您在说什么呢?”小桃露出一抹浅笑。

听罢,凌向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小桃,说道:“要知道,很多人走的路都不同,你是不一样的!”

话一出,小桃就彻底不明白了。

“我,该是孤独一辈子的人,从选择复仇开始,就一辈子都是了……”

这话,让小桃愣了愣。

孤独一辈子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小桃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从来就不理解,她一直观察凌向倾,是因为小桃喜欢他,觉得他足够好,其实不过如此。

因为小桃,只不过是单纯这么看而已。

实际上,小桃并不理解凌向倾,也不了解他。

那一刻,大概思绪都很复杂,谁也不知道自己该要怎样。

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合适。

也许,凌向倾真的是孤独一辈子的人呢?

他得不到苏绵绵,也注定不会喜欢别人。

那一刻,小桃的眼眶红润,泪意似乎要涌上心头了,她觉得,就算是得不到凌向倾的关注,也一辈子可以待在凌向倾的身边。

然而,他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无情的话。

他说,他是孤独一辈子的人。

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凌向倾一辈子都会是一个人,不会留他们任何一个人待在凌向倾的身边的,无论是苏绵绵,还是刃影,还是她。

小桃抿了抿嘴,她道:“主子不会永远一个人的。”

话一出,凌向倾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留下的,只是一个无奈的笑。

因为小桃根本就不懂,他也只是,把小桃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

凌向倾不会喜欢小桃的,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她不是苏绵绵。

仅此而已。

也许,凌向倾喜欢的,只是当年他看上的一个影子,一个苏绵绵的影子。

他喜欢的,也许只是以前的苏绵绵而已。

现在的苏绵绵,或许已经不适合他了。

可是,他放不了手,那种心痛的感觉,在他的心口渐渐明显。

紧紧揪着他的心口,要窒息。

苏绵绵不属于他,她也一辈子会恨他的。

因为苏家的仇恨,还有她和安以墨成亲的那件事,他都不值得原谅了。

只是,凌向倾却觉得,让苏绵绵和安以墨在一起,从此把他淡忘,他宁愿让苏绵绵一辈子恨他。

至少,苏绵绵会记住他一辈子。

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要以另外一种形式,让苏绵绵把她牢记心里。

那一刻,小桃看着凌向倾发了愣,只听凌向倾说道:“不要去纠结那些了,你知道,其实你最想要谁。”

没有让小桃说话,凌向倾又道:“去照顾苏绵绵吧,不要她逃走了。”

小桃顿了顿,应道:“是。”

实际上,无论苏绵绵怎样,都不可能逃出鬼岭的。

她在这个鬼岭待了这么久,也没能明白,怎么离开鬼岭。

这鬼岭的法阵,不是谁都可以破的,不是谁都可以简简单单的逃出去。

看着外头,小桃端着点心和茶壶离开。

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凌向倾一眼,那时候,他正倚在椅子上,闭着眸子,听着瀑布的水声,感受秋天的风拂过他的面。

那时候,她仿佛看错了,凌向倾的羽睫闪过一丝闪烁的光点,似乎是泪。

小桃走向苏绵绵的屋子,一路上有些怅然,她有些不太明白,那时候凌向倾对她说的话。

最适合自己,自己只想要的人。

她最想要的人,难道不是凌向倾吗?

来到那间屋子里,小桃脚步迈进门槛时,本来,她觉得苏绵绵肯定会特别闹腾,甚至不停问她,怎么逃出去。

或者一直喊着,要见凌向倾。

但是,都没有。

屋里子很安静,她以为苏绵绵逃了出去,事实上没有,她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铜镜。

这一刻,小桃抿了抿嘴,说道:“姑娘!”

话一出,苏绵绵顿了顿,她抬眼,看了小桃一眼。

她还记得小桃叫什么,因为见过,并且交流过,他记得小桃的名字。

“小桃。”

当然,只是小桃,还是叫她姑娘,以前,她一直觉得小桃很亲和,其实不过如此,小桃根本不是那么的好。

或者,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她,所以才会流露那样的神色。

事实上,苏绵绵看的明白,一个人脸上显露的神色,对待别人的时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这个时候,苏绵绵看着小桃,就知道,她不太喜欢她。

“以后叫我苏姑娘吧!”

那一刻,苏绵绵恍惚了一下,当初在这里,她曾经说,已经叫我绵绵吧!

然而现在,也只能以这种生疏的感情互相往来,注定一切都是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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