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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搞定这单生意,带着钱去镇上住下,以后的人生目标就是天天给老天爷烧纸焚香,跪求大发慈悲送她回家!
(老天爷:你给我烧什么纸……)
杨眉用了好一会儿才把一千两这三个字给消化在肚里,回过神急忙跳起来道,“你……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馄饨……”
陈览想要喊住她,奈何发不出声音,身体刚一挪动便被胸间巨痛按倒在草垫上,脑子里一波接一波的黑雾袭上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杨眉正在灶间烧着水,院外传来脚步声,她心中有鬼,不免吃惊,刚要掀帘出去,朱遇春已经进来,“阿眉,你在做什么?”
杨眉站起来,低了头,气虚道,“热……热些水,预备午饭……”
朱遇春最爱杨眉这娇怯怯的样子,见她这样,心里一暖,柔声道,“我来帮你。”
“不……不用了,”杨眉急忙摆手,“我自己来吧。”
“那我再去劈些柴。”朱遇春一边说一边往后院走,“柴房里的柴今日便都劈了,放着你才好烧。”
杨眉大惊,跟在他身后道,“前院还有那许多,只怕烧到下月也是用不完,急什么呢?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早?”
朱遇春笑道,“一会儿要随前村三伯去一趟建康城贩些茶酒,原说下月才出发,所以一直没跟你说,今天去三伯家里,三伯侄子定了下月的娶亲,三伯跟我合计了一下,索性今日出发,早去早回,正能赶上亲事。”说着便挽袖子,“我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不给你多多的劈些柴火,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子怎么收拾得了这么些?”
杨眉听了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尊神了出去一个月,正是自己赚了钱另谋去处的好机会,忧的是这一进柴房,她的金主可就要被发现了啊啊啊……
杨眉扯了他袖子,垂了头,拿着嗓子怯怯地道,“你这都要走了,还管什么柴火,过些日子前院的烧完了,我拿些铜钱请人来劈不就得了?你有这劈柴的工夫,不如去与我烧柴,我为你煮碗面,吃了好上路呢……”
朱遇春本就对她心有怜惜,哪里禁得起这等娇声软语,忙道,“不怕,不怕,我帮你拾掇好了,出门才放心。”
杨眉心里暗急,声音却仍然是软软的,“这会儿工夫你能劈得了多少,不如去与我烧柴,吃完我们收拾行装。”
朱遇春被她软语说动,笑了笑,随她进了灶房。
杨眉将就烧好的水,给朱遇春做了一碗热腾腾的什锦面,放在桌上。
朱遇春却不吃,只盯着她笑。
杨眉愣了,“怎么不吃?”
朱遇春从怀里摸出一只帕子,鼓鼓的仿佛包着什么东西,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阿眉,你看看这个。”
杨眉伸手打开帕子,里面露出一只黄澄澄的镯子,虽然并不重,却是纯金的,拿在手里金光灿然,杨眉吃惊,“朱大哥,这是做什么?”
朱遇春红了脸,嗫嚅道,“我本想寻二婶来说,只是这次走得仓促,竟是来不及了,这回走的日子久,我……我想早些跟你商量了这事,才……才放心出去……”
杨眉见他脸红红的,心里大大打鼓,不是吧,还真要给朱大哥做田螺姑娘以身相许啊……咬唇道,“大哥先……先吃面吧……”说完也不等他把事情说出口,起身躲去后院了
。
杨眉蹲在后院晒着草药,心里苦苦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朱遇春说话,她穿越来这里,完全仰仗着朱遇春才没有流落街头,还能混个衣食无忧,在这个世界上,朱遇春对她可以说是恩重如山,然而不管怎样,她始终是想要回去的,而且她潜意识觉得终有一天她一定能回去,所以并不打算在这里结婚生子,从内心深处,她始终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从此成为一个古人并且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
一只手按在她肩上,杨眉抬头,“朱大哥,你吃完了?”
朱遇春也蹲下,把包着镯子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杨眉低头想了片刻,道,“朱大哥,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等你回来……回来我们再商议,好吗?”
朱遇春见她态度坚决,把东西放在地上,柔声道,“阿眉,我今日提起的确有些仓促,然而我定是要娶你的,你且想一想,回来我们再商议吧。”
杨眉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朱遇春又道,“这些日子你好生在家,银子在左厢房小木柜里,家用不够且拿去花,家里有事只管去寻二叔二婶,我已交待过,他们会照顾你。”说完便站起来,“我且去了,你好生等我回来。”
杨眉站起来,“我帮大哥收拾包袱。”
“已经收拾得了。”朱遇春笑道,“我一个人出门只需两件衣服就行,倒不麻烦。”
杨眉自去厢房拿了一双崭新的布鞋出来,递到他面前,“前日刚刚做好的,大哥拿去路上穿。”原身这自带技能也是够了,做衣服做鞋刺绣做药简直无一不精,人类说好的在进化呢?怎么她一个新世纪女性比古人差了这么多,不科学啊……
朱遇春接过鞋子,珍而重之地塞进包袱里,扶了扶她的肩膀,沉声道,“等我回来。”便转身去了。
杨眉送他到院门口,朱遇春上了一辆马车,渐渐地走远了,远远地还在向她挥手……
杨眉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视线尽头才锁了院门往回走。
原来只当朱大哥是人憨厚心地好才愿意收留她,她也尽心尽力帮他操持家务,如今看来非走不可了,先设法赚钱,另寻个去处自谋生路,以后再慢慢设法报答朱大哥的恩情……
杨眉立在院子里呆呆地想了半天,直到阳光晒得头晕才慢慢回屋,刚进屋子猛然一惊,天哪,她居然忘了,柴房里还有个病人!
急匆匆地跑回柴房,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沉重的喘息,杨眉心道不好,快步上前拨开干草,那陈览双目紧闭,双唇微张,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十分沉重,杨眉探手摸他额角,滚烫非常,竟是在发着高烧……
柴房简陋,却好在干草成垛并不寒冷,陈览身份不明,衙差虽然去了也不保证会不会再来,所以仍然只能在柴房养病。
杨眉拿定主意,返身去屋内抱了两床被褥,将草垛理成个简易床铺的样子,铺了褥子上去,便凑过去轻拍陈览脸颊,“陈大侠,醒醒,醒醒……”
唤了十余声陈览才勉力睁开眼睛,像是头晕的样子又很快闭上,杨眉指了指刚搭好的简易床铺,“起来,躺到那里……”
陈览用手肘撑着欲起,杨眉扶着他,好容易把他挪到铺上,杨眉把被子给他盖上,低声道,“你身份不能外露,只好委屈点儿睡在这里……”
陈览微微点头
。
杨眉掀开被子,拉他右臂,撸起袖子便去切他手腕,陈览突然睁眼,手腕一翻便躲开她,目露警惕的神色。
杨眉怔住,“不把脉怎么知道你生什么病?”
陈览盯了她一会儿,伸指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杨眉点头,“那你等一下。”说完返身拿了纸笔进来。
陈览左手肘支着身子,右手抖抖索索地在纸上写了一排字,他毕竟病重无力,几行字写了足足一刻钟,写完却再无力抬手,只是昏昏地躺铺上。
杨眉拿起纸,见他写的居然是一个方子,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原身自带了辨识草药的逆天技能,然而她却也并没有给人把过脉看过病,刚才是看陈览病得不行才赶鸭子上架,真要让她开方子,好像也并没有把握……
杨眉把方子收在怀里,为他把被子盖好,道,“家里的药不齐,我去村头药馆里再抓些来,你躺一下,还要不要喝水?”
陈览却已昏迷过去,双目紧闭。
杨眉再不敢耽搁,急步出去抓药。
因为常常会带干草药来贩卖,村头药馆孙大夫与她十分相熟,见她走来,笑问,“朱家娘子,今日是又带了什么来?”
杨眉把方子递给他,“来抓药呢。”
“朱大病了?”孙大夫接过方子。
“并未,朱大哥要去建康贩些货品,抓些退热的药备用。”
孙大夫却不说话,只低着头研究方子。
“孙大夫?”杨眉急了,“烦请尽快,朱大哥等着要呢。”
孙大夫甩着手里的方子,“这是谁开的方子?妙,妙啊,快引我见见!”
杨眉梗了一下,心道开方子的人都病得快死了,哪有工夫跟你研究方子,随口敷衍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退热方子,哪里还能寻到开方子的人,烦请大夫抓了药,我这便要回去呢!”
孙大夫一脸失望地应了一声,用小秤秤着药,嘴里还不住念叨,“妙,妙啊……”
杨眉提了药,匆匆返回,加两碗水煎作一碗,用布巾垫着端去柴房,天色已晚,柴房内本就光线昏暗,此时更是黑漆漆的不能视物,杨眉把药放下,又去点了盏灯过来。
掌着灯照了一下,陈览此时脸上完全是灰败的神气,探手一摸仍是滚烫,却十分干燥,一滴汗也无,杨眉心知此病非常凶险,却不知他这方子有用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