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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有罪。”宁琪神色紧张的开口,拼命地想要在脑中思索最合理的说辞,可却是一片混乱。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自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郭怀急匆匆地走来过来,出声禀告:“启禀陛下,裴老和礼部尚书宁涵求见。”
“宣!”渊帝的目光在宁亦文和宁琪身上流转,淡声道。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皆穿朝服,齐声开口。
“免礼。今日倒是稀奇,不知两位爱卿怎会凑到一起?这般早赶来见朕可是有何要事?”渊帝似是随口一问,但在场的众人均无人掉以轻心。
“老臣近日因着王捷一事,再次调查的一番,却没想到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恰巧又得知宁国公一早进了宫,特此过来凑个热闹。
还望陛下恕罪。”裴老笑道,语气轻快。
“你啊。”渊帝失笑地摇头,但那副模样却丝毫没有生气。
“臣是因着文武赛事有些事情要同陛下商议,却没想到父亲同二弟皆在此处,若是臣多有打扰,还请陛下见谅。”宁涵解释的开口。
听他如此说,渊帝倒没有不悦之处,自从宁涵接任礼部尚书一职,不仅差事做的十分令他满意,便是为人臣子张弛有度的作风,也同样令他赞许。
再加上宁涵本人才学不凡,这些年经常在外游历,偶尔的想法确实新颖。
其实纵观整个东临,才华横溢的人不在少数,但若是想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怕是还需有颗七窍玲珑心。
凡事多一分多余,少一分不满。
而宁涵却是敲好处的存在。
“宁爱卿既然来人,便也一起听听,到底是你的父兄。”渊帝似笑非笑地开口,不凡有几分试探之意。
“是。”
话落,渊帝看向裴老,他可不相信今日裴老赶来同黑岩峰一事没有任何的干系。
这么些年君臣之间的默契,待裴老接受到渊帝的示意后,忙将自己携带的账本以及精致木箱递了过去。
渊帝面色平静地接过,径自打开却发现在账本第一页中夹杂着一封信件,而那上边的字迹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不动生色的打开,而后仔细看向账本上的记录,但面上仍然一副沉静如水。
宁亦文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神色恭敬的宁涵,心中原本怀疑的种子渐渐变成参天大树,一发不可收拾。
此事他几乎可以肯定十有八九皆同宁涵有关,虽然先前经由曹管事说出了阮宁既宁墨,但宁亦文还是觉得今日此事涉及朝堂,不可能是她一个小女儿家做的。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的逆子。
若这不是在渊帝面前,自己真想就地杀了他。
宁涵早在一开始便感受到他凌厉的视线,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在早他得知母亲因何去世的那一刻,他与宁亦文之间只剩下刻骨铭心的仇恨。
“好啊,果真是朕的好臣子,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渊帝怒极反笑,将手中的账本猛地摔向宁亦文跪立的位置。
宁亦文虽在听到裴老说出王捷二字之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却没有想到渊帝会以这般方式。
猝不及防,强自稳了稳身躯,才能维持刚刚的动作,快速地翻阅。
面色故作大骇,心中早已做好取舍,忙求情地开口:“臣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大错,请陛下恕罪。”
而一旁的宁涵见此,刚要也跟着作势下跪,却被渊帝一个冷峰扫视过来,堪堪收回了动作。
“好你个堂堂的宁亦文,不但纵容二子犯下弥天大罪,便是在背后这般贪污受贿,真是熟可忍熟不可忍。
黑岩峰一事,怕是同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渊帝猛拍书案,十分动怒的斥责。
“臣自知犯下大罪,不仅做出这般糊涂事,还对宁琪管束不当,甘愿接受陛下所有的惩罚。”宁亦文避重就轻的再三强调,面上是陈恳的悔过之意。
“臣也知罪,愿意收同样罪责,但黑岩峰一事确实是臣一人所为,与家父没有丝毫的关系,请陛下恕罪。”宁琪见此,咬了咬牙,只能如此开口。
但心中却升起似悲哀,似愤慨的情绪。
他的父亲虽未点名,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再加上,此时爆出王捷一事同宁亦文有关,若是再加上这黑岩峰怕是他自己都难自救。
若是宁亦文折损于此,他也会跟着完了。
甚至还有他的孩子们。
“你可有证据?”渊帝冷冷地道,目光定定地看向宁琪。
“在臣书房里暗格中藏有关于黑岩峰的一切文案,机关是桌上的砚台,陛下派人一搜即可。”宁琪声音颤抖地开口。
话说到此处,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宁亦文。
原来…..原来父亲将一切交于他管理,并不是对他的完全信任,而是即便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有退路。
似是身处寒冬腊月,心里是数不尽的荒凉。
身子仿佛不受控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似被霜打了一般,死气沉沉。
“你带着羽林军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给朕拿过来。”渊帝指着一旁的郭怀吩咐。
“是。”
少顷,厚厚的一叠有关所有黑岩峰的卷宗整齐的放在渊帝的桌案上。
“国公,可还有其他要说的。”渊帝快速地翻看了一般,语气沉沉地出声。
“启禀陛下,臣自知罪大恶极,便是以死谢罪也毫无怨言,但为人父母,总是想让孩子尚有生机。
故此,臣愿意以世代宁国公手中掌有的免死金牌换小儿一条命,请陛下看在臣这么些年为东临鞠躬尽瘁的份上,开恩。”宁亦文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从袖中掏出一块刻有龙纹金牌,在那其正中央清晰的写着一个免字。
双手恭敬的呈上。
“请陛下开恩,长兄如父。臣也愿替二弟承担。”宁涵心中泛起一抹讥笑,宁亦文果真打的一手好牌,不过他再怎么样算计,今后怕是再不可有所动作。
面上不显,一掀衣袍跪倒在地,恳求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