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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杜微微和贺潇都未讲话,气氛僵硬至极。
穆云新却是丝毫都未有任何情绪波动,眼神妖娆但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认真看向杜微微。
眼神略过贺潇,依旧是一脸的冷峻,怔了许久,见他并未有开口的打算,杜微微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容:“三皇子说笑了。”虽说与穆云新私下里打过几次交道,也丝毫都未给他好脸色,但在这明面上的诚,还是要多注意。
瞥过杜微微丝毫未有感情的眼,穆云新自嘲地笑了笑:“说笑吗?本皇子也觉得这像个笑话。”话毕,站起身,再也不看向两人,转过身招了招手,扬长离去。
顿时,厅上边只剩下杜微微贺潇二人。
贺潇低沉着眼,依旧没有开口,杜微微甚至都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等了许久的时间,就在杜微微因为着加笄礼时间太久而僵硬地动了动自己的腰时,贺潇站起了身,依旧一脸沉默,走到杜微微身边坐下,大掌一把覆在了杜微微的腰上,吓得杜微微一个激灵站起了身:“你干嘛?”
眼见着小丫头好似炸了毛一般,贺潇眼里涌上淡淡的笑意,却是一个顺势重新将她拉在了怀里,手重新覆上了她的腰,运起了功。
阵阵热意从腰部传来,惹得杜微微脸上又是一阵热意,贺潇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总觉得痒痒的,还带了丝别样的感觉。
贺潇贴地杜微极近,丝丝的鼻息呼在了杜微微的后颈处,更是惹得杜微微心底一阵羞稔。
气氛一时暧昧至极,杜微微心绪有些混乱,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来缓解缓解眼前的氛围,却没想贺潇开口说了话,顿时让暧昧的气氛消散殆尽。
“微儿,小心你的二娘。”特意压低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
猛地瞪大了眼,脑中突然就回想起加笄时母亲所说的话,杜微微心头再也没了任何想法,扭过头看向贺潇,正色道:“到底什么情况,我娘回来的路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贺潇加了劲按在杜微微的腰部,一声低呼,杜微微猛地转了回去,嘴里念叨起来:“轻点!”
无声的勾起一个笑,贺潇低沉的嗓音重新传来:“微儿心中已经有数了不是?”
闻言,杜微微手紧紧地攥起,暗道,玉笙!
感受到杜微微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肃意,贺潇也并不多言,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用不用,本王帮你解决了?”
心里蓦地生出暖意,但却并不准备接受贺潇的提议,想到玉笙那副装模作样的面孔,声音猛然冷了下去:“一个二房夫人,我还是能对付的。”
听到杜微微的话,贺潇笑意更浓,也是了,自己的微儿独挡一面的本事还是有的。
末了,收回手,贺潇抚了抚衣服的褶皱,话语里隐隐带着丝算计的感觉:“微儿,你现已及笄,”顿了顿,笑意越发涌了出来,“这婚事,怕也要提上日程了。”
感觉到杜微微猛然僵住的身体,贺潇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
心下一个急稔,手肘狠狠往后撞去,却是被贺潇一把抓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得让天去查一查好日子了。”
背对着他的杜微微,脸上又是一阵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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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满当头。
杜微微和木黛坐在院子里,聊着母女间的亲热话。虽有五年时间未在一起,但杜微微和娘亲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疏离感。
两人并排斜躺在藤椅上,杜微微依靠着木黛的肩头,面目上是女儿家满满的娇羞。
“娘,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看星星了,我小的时候你经常抱着我看的。”素手抚了抚自己散下的发,杜微微笑的温柔不已。
伸出手环住杜微微的肩,又爱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傻孩子。”
杜微微心底幸福不已,眼睛里的光好似连星星都有的一比。
良久,杜微微还是问出了口,娘亲回来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玉笙究竟对娘亲做了什么事。
斟酌了下语气,杜微微状似语气轻松的模样:“娘,你今天说回来的时候,多亏了离尊王,是什么意思呀?”
感觉到娘亲搂着自己肩头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杜微微的眼里不动声色地涌上了精光。
无奈的笑了笑,木黛倒是没有想说出来的样子,点了点杜微微的鼻子:“当然是因为离尊王有着好的车马,送娘亲回来地更快了。”猛然,木黛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女儿的身上,“微儿,娘亲见你跟这离尊王……”
话还未说完,便见杜微微将头埋进了木黛的怀里:“娘~”
木黛欣慰地笑了笑,自己的女儿还是这般喜欢粘腻着自己。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月色美好至极,星星点点洒在两人身上,闭了眼,竟好似带了仙气的美人一般。
“微儿睡了吗?”轻轻地问出口,木黛温柔地低头看着闭着眼的杜微微。
闭着眼,杜微微嘴角笑的可人:“没呢,娘。”
停顿了半瞬,木黛语气带上了正经:“微儿,暗阁最近怎么样。”
闻言,杜微微猛地睁开了眼,轻轻地眨巴了两下:“怎么了,娘?”、
木黛脸上笑容渐淡,语气格外沉重:“微儿,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暗阁永远不得涉政。”
见着娘亲凝重的脸,杜微微也收起了笑容,郑重地点了头,她知晓,离了相府也好,去了王府也罢,一旦失了势,暗阁便是她最后的庇护之地,所以切切不可涉政,这一点,杜微微明白。
见着自己女儿现在如此聪慧,木黛终究是欣慰地笑了。
换了个姿势在娘亲怀中窝好,杜微微已是有些倦意上头,慢慢闭上了眼,入睡前一刻,嘴里低声喃喃道:“娘,不走了好不好……”
些许愁意涌上心头,木黛暗自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女儿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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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得更深了。
皇宫内,穆天德独自一人坐在承欢殿上,手中紧紧握着密探送来的密信,上书十六字:木草山水,黛色潺潺,汇绪愁舞,抚心永护。首字连起来便是,木黛回府。
反反复复看着木黛二字,穆天德的老眼里满是急切与愁绪,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思索良久,穆天德开口唤了海公公:“去凌婵殿。”
海公公有一瞬的愣神,心底升腾起疑惑,皇上已是有大半年的光景都未怎么去皇后的寝殿了,即便是去,也从来不留宿,今日已是很晚,怎么突然想起去皇后处了。
虽说心底有些疑问,但动作上却是丝毫不含糊,替皇上披上披风,扶着出了承欢殿门,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去凌婵殿。”
到达凌婵殿时,主灯火已是熄灭,只余留了照明用灯。
远远地,便有小丫鬟看到了皇上的龙辇向这边过来,急急地通报给了皇后身边的大丫鬟沙舞。
穆天德迈入凌婵殿门时,沙舞正好赶到:“奴婢参见皇上。”
摆了摆手,杜天德看向里殿,见着灯火已息,微皱了眉:“皇后已经就寝了?”
沙舞低着头,心底却是着急的,自己得到通报时,立马去了娘娘处告知皇上已经往这边过来,娘娘让自己先出来迎接,说是她随后就到,可这会儿里殿的灯还未亮起。
片刻未言,穆天德凌厉的眼神便看向了沙舞:“嗯?”
沙舞心底一紧,但好歹也是皇后身边服侍的大丫鬟,声音未变:“回皇上,皇后娘娘刚入寝不久。”
又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里殿,穆天德刚准备开口说要离开,便听到一声温婉的话:“皇上。”
看向发声处,德皇后一身素色纱衣,发丝垂下,手端一盏烛灯,独自一人向着外面走来。
穆天德眼里有一瞬的柔情飘过,与皇后成亲已有二十载,最偏爱的,便是她不争不闹的淡然性子。
迎上前,一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到了皇后身上,左手搂住她的肩,右手拉住她的手,语气里是相敬如宾的关切:“夜风大,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
德皇后笑得温和,眉目间端庄大方,卸去了那一身皇后的装扮,竟也有了普通夫人一般淡淡然的气质:“想着皇上来了,心里一急便忘了。”
普普通通的语气,却说着让人舒心的情话。
一把揽过她的肩,向里殿走去。
身后,沙舞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舒了一口气。回身冲着海公公笑了笑:“公公,我去给您将房间收拾好。”
因着海公公是皇上的贴身侍从,后宫每个殿里,都会有他的一方小小住处,也为更好地服侍皇上。
微微点了点头,海公公笑的亲切:“麻烦沙舞丫头了。”
掌了灯,凌婵殿内灯火一片葳蕤。
在床边坐下,皇后很是体贴地拿了靠枕给穆天德,穆天德却未接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凌婵殿的目的。
从袖中拿出密信递给她,皇后有些疑惑地接过,却在展开的一瞬间泪目,细细的摸了摸密信上木黛两个字,抬起头很是激动:“她回来了……皇上,她回来了?!”
穆天德单手搂资后的肩,微微用了力,语气里的情绪莫不可辨:“是啊,她回来了。”
那个一笑倾城,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子,终于,回来了。思绪里,穆天德说不出的莫名感情。
“皇上,我想见她。”擦了擦带着泪水的眼,皇后满脸期待地看向穆天德。
搂着她肩的手,猛然收紧,半晌,穆天德开了口:“好。”
汀元国皇后,封号德,字子椿,姓木,名澄,木黛的同胞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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