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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张峰只当是查票的,也没在意,放下手中的葡萄就要去开门,却被罗甜给拉住了。
罗甜朝张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情况不对。”
“不对?”张峰立时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寻仇的?”张峰现在对小表妹那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罗甜也迷茫地摇了摇头,他们在潮市又不认识什么人,唯一比较熟悉的就是红姐她们。可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以后还有长长久久的生意要做呢,怎么会让人来找他们麻烦呢。
“开门!快开门!”兴许是听到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外面的人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罗甜朝张峰撇了撇嘴,“这下肯定是坏蛋了。”
“那怎么办?”这要是张峰一个人,他还没这么担忧,关键是还带着罗甜呢,小表妹身娇体弱的,万一蹭到哪儿伤到哪儿他不得后悔死啊。
罗甜指了指她坐着的沙发,“那要不先拿这个顶上?”
张峰神情有些僵硬,“这,这有用吗?”
“啊,有了!”罗甜眼睛一亮,“哥,你先把耳朵堵上。”
“啥?把耳朵堵上?”张峰越发懵逼了。
“嗯,让你堵上,你快点啊!”罗甜急急催促道。
张峰愣愣点头:“哦哦哦,好好好。”说完,张峰赶紧用手指头把耳朵给堵上了。
“不行,再加点东西。”罗甜从口袋里摸了纸巾出来,递给张峰:“堵严实点儿啊。”罗甜拍了拍张峰的耳朵,示意道,确认好之后,罗甜走到门边,给张峰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而后气沉丹田,感受到体内灵力流转后将其集聚在喉间,高声尖叫道:“耍流氓啊!”
响遏行云,穿云裂石。
紧紧捂住耳朵的张峰都觉得耳膜刺刺得疼,更别提门外毫无防备并且直面伤害的家伙了。
这时候人们还是很热心的,一听到有人耍流氓,而且声音还又尖又利,周围车厢不少人都过来了,一来就看到两个大汉倒在门口,正捂着自己耳朵哭嚎呢。
“看看这模样,就不像是个好人,快快快,你们几个大男人,把人给绑起来,还有谁,去叫乘警来,”有位着装十分正式的大姐看到后立刻分派任务道。等到确定门外的情势被控制住了,那位大姐才上前敲了敲门:“姑娘,没事儿了,两个流氓都被控制住了。”
罗甜这才示意张峰放下手指,将门拉开了一条细缝,看清楚门外的状况后才敢将门打开。
外面的人看到是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之后都很惊奇,原本他们都以为是个大姑娘呢,谁知道竟然是个小姑娘,这,这也耍不了流氓吧。
罗甜歉意地朝外面站着的人笑了笑:“谢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罗甜这一笑,气氛顿时就缓和多了,“刚刚上车没多久,这两个人就来敲门,凶神恶煞的,我跟我哥都吓住了,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嘛,我只能叫了喊人了,刚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明明是想喊抓坏人的,一喊就喊成抓流氓了。”
“嗨,这也没事儿,你们兄妹俩没事儿就好。”
“小姑娘嗓门可是够亮的啊,我隔着那么远呢,都听见了,怪不得这两个家伙捂着耳朵喊呢。”
“可不就是,我离得近,这会儿耳朵还有点疼呢。不过小姑娘也聪明,这喊抓流氓可不就是最快的嘛,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打趣道,张峰也趁势把妹妹拉回到身后,感谢起在场众人来。正巧这时候乘警也到了,和罗甜张峰确认了一下情况,又有周围人的供词,再加上确实从两人身上搜出了刀具和绳子,这就算是罪证确凿了,乘警给张峰罗甜做了个简单的口供,就把两个男人给带走了。
“今天的事真是多谢几位热心帮助了,不然我和妹妹两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呢。”张峰客气地打招呼道。
“客气个啥,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互相帮助嘛。”领头的那个大姐道。
“谢谢各位叔叔阿姨,我们兄妹也没带什么东西,吃点水果补补水分吧。”罗甜拎着袋子从张峰身后冒出头来,把袋子递给了张峰。
“是是是,这都是潮市买的,价格不贵,也就是我们兄妹一点心意。”原本一个个都是不肯要的,但是张峰执意要给,再说了,潮市的水果价格也确实不贵,大家也就都收下了。可是没一会儿,收下水果的那些人又都送了些东西过来,什么肉干八桃啊,也都是些小零食,罗甜张峰谢了又谢,等到天黑了,才算是又安静下来。
“呼……”罗甜躺倒在下铺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能休息了。”
张峰却还精神得很,他这会儿还在想着那两个坏蛋的事情呢。
“哎,甜儿,你说你那声儿怎么就能那么大呢,我刚刚可是看了,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包间也不近呢。”他们坐的是高软,这一节车厢就他们兄妹俩,这也是为什么那俩家伙都没等一会儿就直接来敲门的原因。不过他们这节车厢短,拢共也就四个包间,他们在第二个,来的人基本都是下一节软卧车厢的。
罗甜“啧”了一声,“要不然我让你捂耳朵呢,就我刚刚那声音,分贝估计都要过一百了,能不伤害耳朵嘛,要是持续一分钟,那俩估计就得聋了。”正常人说话声音在四十到六十之间,超过八十就有损害,在一百之上持续一分钟人就得暂时性失聪,再加上罗甜的声音里还带着灵力,所以那俩家伙才会那么惨。
张峰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妹妹,这哪里是妹妹啊,这根本就是个人形凶器啊,就这么一张嘴,就直接干倒两个,一时间,张峰看向罗甜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敬畏之心。
罗甜倒是没在意她哥的眼神,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地指着还没洗的葡萄道:“我要吃。”几个小时前就说要吃了,这会儿天都彻底黑了还没吃到嘴里,罗甜宝宝不开心了。
“哦,哦,我这就给你洗去。”张峰麻溜地站起来,到包间自带的小洗手间里去给罗甜洗葡萄去了。
张峰动作很快,将葡萄洗了两遍之后就端回来了,放在桌上,罗甜立刻就坐了起来,捏了一个葡萄,吸溜一声,捏在指间的葡萄就剩个葡萄皮了,“哎呀,这葡萄真甜啊C吃!”罗甜心满意足地感叹了一句。
张峰见她喜欢,就没动葡萄,而是挑了个苹果洗了洗坐在对面沙发上啃了起来。傅衍生替他们准备的东西很多,哪怕送出去那么多,剩下的也够他们兄妹俩一路吃到庆市了。
“哎,甜儿,你现在对那两个坏人有点想法了不?”张峰将一个大苹果啃完,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问道。
罗甜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果肉道:“按理说咱们在潮市压根就没得罪人啊,再说了,我们下午走这件事知道的就没有几个,包括红姐她们也以为我们是明天才走呢,除了傅家爷孙俩,根本就没人知道我们是今天回去吧。”罗甜将他们在潮市认识的人都拉出去细细过了一遍,发现没一个人有犯罪动机,想来也是,他们不过是个普通农民,谁这么想不开和他们过不去呢。
“难道是认错人了,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张峰叹了口气道。
罗甜脑内灵光一闪,急急朝张峰道:“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张峰被她这急吼吼的架势给一吓:“啊,我成语用错了,不应该啊?”虽然他当年上语文课从来不听讲,有时候连个六十分都考不到,但是这成语他当初可是整整抄写了一百遍的,应该不会记错意思啊。
罗甜朝他摆了摆手:“你刚刚是不是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峰点了点头。
罗甜一拍桌子:“我知道是谁了!嗷嗷嗷,这桌子好硬啊,疼疼疼!”果然装逼遭雷劈,你说她没事拍什么桌子啊,拍床不能吗!
张峰被她这番作态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等她安静下来之后道:“甜儿,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哥,你还记得昨天拍最后一件三秋杯的时候有个人跟傅爷爷一直竞价到了最后吗?”
“当然记得啊,好家伙,那也是个有钱人!”九千六百万呢,张峰能不记得嘛。
“当时结束之后我就隐约从那个方位感受到了一丝恶意,不过这恶意来得太快,再加上拍下三秋杯的是傅爷爷,我就提醒了一下傅锦朝,倒是没想到,最后被人找上门的居然是咱们俩。”罗甜当时感受到恶意之后还挺奇怪来着,按理说她一般能感应到的都是跟自己相关的,但是她当时也没在意,再加上自己跟傅锦朝本身就气机相连,罗甜就以为是连带效果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真躺着也中枪了。
张峰有点不解:“可是拍下三秋杯的是傅爷爷啊,咱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嘛,又只是个小老百姓,找我们干嘛呀?难道这人是吃饱了撑得慌?”
“不见得。”罗甜冷冷道:“柿子还要捡软的捏呢,那人肯定是调查过了,知道他动不得傅爷爷,只得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了,至于抓了我们之后要怎么样嘛,这我就猜不到了,兴许是绑架勒索,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泄愤,神经病的脑回路谁能理解呢。”
张峰也是理解不了,“这王八犊子,要不是你机警,咱们今儿可就着了他们的道了,龟孙子,这仇我非得想法子抱了不可!”张峰愤愤道。
罗甜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要害我的,呵呵,看看他的命有没有那么硬吧。”
除了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外,罗甜还信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甭跟她谈什么善良宽容这些扯淡的话,她就是个心眼比针鼻子还小的小心眼。
敢在相师头上动土,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张峰看着他妹这假笑只觉得膈应得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妹妹太厉害了,作为哥哥我有点骄傲又有点怂。
两天两夜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将东西都吃光之后,两手空空地下了火车。
他们之前就跟父母商量好了,要是他们先到庆市,就直接先回县城去,不用在庆市等他们了。张峰又瞧了瞧外面看起来越发热闹的城市,想想明年就能在这里开店之后,心中越发激动,他就不信了,凭着自己的双手,还闯不出一番事业来。
回到县城之后,张峰和罗甜先去了他们之前租下来的那间房子。这快一个来月没住人了,里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灰,张峰打了水,里里外外开始打扫起来。罗甜原本也想帮忙来着,却被张峰给按住了。
“可别可别,我都成年人了,你还小着呢,让你干活,还要我这个哥哥干嘛!”张峰家里两个弟弟全都是皮猴子,对于两个小表妹,张峰一向有耐心。
能偷懒,罗甜自然不坚持,不过她也没闲着,而是找出纸笔开始算起账来。
他们这次运回来的货,预计能挣到的钱扣去成本,还有上回的结余,再加上她拍了那枚光绪样币得到的五十二万,这些钱加起来已经很可观了,以庆市现在的房价,买铺子买房子带装修应该完全不是问题了。
“甜儿,你画什么呢?”张峰收拾完屋子后凑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