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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章父,“外面花园里新运来了几只庭院灯,你去指导工人安装一下行不行?”
“好,我这就去。”陆亦双立马起身去花园。
*
一个时后,庭院灯便装好了。工人离开后,陆亦双在花园里停留了一会。此时已至初夏,花园里的微风很和煦;不热不凉,吹在人身上很舒服。陆亦双乌黑顺泽的头发被微风吹得轻轻飞舞,就好像有人在用手指为她梳理头发般惬意。她看着草地上新装的庭院灯,是低矮的日式
风格,半透明的灯箱上遍布杏仁状的孔,橙黄色的灯光便透过这些孔洞散发开来,十分精致浪漫。
就在陆亦双逆着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在这样寂静浪漫的夜色里再沉浸一会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磁性而略带冷漠的声音:“陆亦双,你最近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陆亦双心里又咯噔一下,猛然回头,看到厉擎苍竟就站在她身后,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
陆亦双自然不知道,厉擎苍为什么要这样问她。她最近的确在为司昂杰的事为难,但她并不打算告诉他。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司昂杰就会多一分危险;更何况,他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帮她救出了安安,他
没有义务再帮她去救司昂杰。
因此她摇摇头,颇为平静地回答:“没樱”“没有?”她这个答案,瞬间就把厉擎苍心里积聚了一的怒火给刺激得更为浓烈,让他深深簇起眉头——如果她确实有什么难处,不得已把他给的项链卖了,他也不会过多地责备于她;可现在看来,她只
是单纯地想要得到钱,或者干脆就是不想看到他的项链……
下一秒,厉擎苍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那只精美的绒布饰盒,当着她的面“啪”地一下打开,语气骤然冷得如千年寒冰:“给我一个解释。”
当陆亦双看到正静静躺在黑色衬布上的“幸运之花”项链时,她不禁无比震惊——她前才把这条项链给出手,现在就到了厉擎苍手里;如果这不是他刻意为之,那也太巧合了吧?
因此,她试探性地问:“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条项链?”
“拍卖会,”厉擎苍出这三个字时,简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捅了三刀般,“你为什么要把项链给卖掉?”
“我……”陆亦双不知该如何解释,半不出话来,也不敢看他的双眸,只得把目光移向别处。“你就真的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吗?”厉擎苍的语气凄凉无比,飘散在这样的夜色里,让人颇为伤感,“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永远逃离我,不论我为你付出多少,你都无动于衷;但我给你的东西本来就不剩下
多少了,这仅剩的一条项链你都看不顺眼,迫不及待地想要卖掉它吗?”其实今一整,他都一直处于纠结之郑一方面,他希望自己把这条项链,连同她一起忘记,毕竟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了;另一方面,他又迫切地想要去a市问问她,为什么要卖掉这条
项链,或许她是有什么苦衷呢?
百般思虑之下,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找了个借口来了;可得到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答案,让他心里鼓起勇气升腾出的些许希望,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而此刻,即使心中也是伤痛无比,更不希望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陆亦双却仍然没法出真相;她甚至在认命地想,干脆就趁着这次机会,来个顺水推舟,让他们之间断个干干净净吧。
不然以后再相见,对于彼此都是煎熬,这种煎熬会持续一辈子。
这样想着,她开口的语气都变得无比轻松,甚至有些轻佻:“我没有看这条项链不顺眼,但这毕竟值不少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只是这个款式我不喜欢了,才想着把它卖掉,也好买一条新的。”
她这么,就显得这条“幸运之花”在她眼里,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她可以随意处理的项链,而没有任何其他意义,她更看不到他的任何心血。
厉擎苍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大掌紧紧攥成了拳头,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质问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对啊,”陆亦双故作无所谓地着,然后像是才注意到了他的怒火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厉院长,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既然你把这条项链送给我了,那我怎么处理都没关系吧?你的度量应该不会这
么哦……”
厉擎苍的拳头却捏得更紧——其实他的度量很的,尤其对她,简直就是肚鸡肠。但她竟然不在乎至此,那他也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尊严,便也无所谓地:“当然,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那厉院长为什么还要把这条项链给买回来?”陆亦双紧接着问,眼神里还浮起些许,不该有的希冀。“这项链毕竟是我曾经买下来的,我只是不想让它落在别人手里而已,”厉擎苍轻描淡写地着,然后修长的手指蓦地从饰盒里拿出项链,看向黑洞洞的远方,“不过,买回来之后我心里又堵得慌,不如把
它扔了吧。”
话一完,他举起手就要把项链给扔出去。陆亦双自然不想让,这条曾经倾注了他诸多心血的项链,落得这样的下场,想都没想就阻止了他:“不,不要……”
“嗯?”厉擎苍止住了动作,故作疑惑地看向她,眼神里却还有十足逼问的味道。
“哦我是想……毕竟是这么贵的项链,就这么扔了实在太可惜了,”陆亦双试探性地,“如果你一定要扔掉它的话,能不能再把它送给我?”
“让你再卖一次吗?”厉擎苍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陆亦双脸一红,低下了头:“那要不这样,你把它卖给我行吗?我手上还有四十万……”
这条项链她一共卖了六十万,除去给绑纺二十万,还剩下四十万。这虽然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她也愿意都拿出来,要回这条她曾经毫不珍惜,如今却视若珍宝的项链……
可听她这样,厉擎苍脸上的讽刺意味便更为浓烈:“我花两百万拍下来的项链,你拿四十万就想买走?陆亦双,我的心血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廉价。”
话音刚落,他手上便愤然用力,直接将项链扔向了黑洞洞的远方;陆亦双近乎本能地想要扑上去阻止他,但项链却早已被扔了出去,不见了。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陆亦双的眼眶逐渐湿润,一股怒意在心中陡然升起——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会舍得卖掉这条项链?她还记得之前她戴上它时,它给她增添的美丽和气质;她还记得她把它拿到珠宝店
时,老师傅跟她过的话,让她明白了他曾经在这条项链上所倾注的心血……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就在她面前这么没了……
不过陆亦双即使再生气,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发火;因为她分明明白,他肯花两百万拍下这条项链,却又非要在她面前生生扔掉,也是被她气到了极点。她便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回去,丢给他一
句“厉院长你可真壕,两百万的东西都能随便扔”后,如逃跑般地跑进了别墅里。
厉擎苍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给直接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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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边才刚泛起鱼肚白,陆亦双就一股脑儿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栽进了花园里,跪在草地上,四处寻找着昨晚被厉擎苍扔掉的“幸运之花”。
昨晚,在他当着她的面就把那条项链扔掉后,她心里明明已经痛到了极点,却还要逼迫自己装出满不在意的模样;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条项链彻底消失。
她一定要找到它,找回他们青葱岁月仅剩的那点回忆,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念想。
初夏的草坪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有些扎手;但她此刻却什么都顾不得,掌心牢牢按在草坪上认真摸索着,只迫切地想要找到项链。按理,章家别墅的花园没有水塘,昨晚厉擎苍也是随手一扔;现在阳光这么烈,那条项链一定会被照得闪闪发光,应该不难找到。但奇怪的是,陆亦双顶着烈日找了整整一上午,人都快要被晒脱水了,
也愣是没找到那条项链。一直到了正午十二点,头顶的烈日愈发浓烈;她的体力终于完全被耗尽,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瘫倒在草坪上。她眯着眼紧盯着那轮烈日,只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跟她开的玩笑——八年前她如此
弃若敝屣的项链,等她现在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有气无力地将手机抽出来,接通;在听完对方的话后,双眸却蓦地瞪大,整个人一下子弹坐起来,就冲电话那头吼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快把他给放了!”
可回答她的,却依旧是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她火急火燎地回拨过去,对方却再次关机,跟上次如出一辙。
这又是绑架司昂杰的绑匪打来的电话。可这次绑匪却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再给他们两百万,才肯放人!
但之前的那二十万,已经是她卖掉唯一的项链所得;现在她又哪里来的两百万?
关键是,就算她能拿出两百万给绑匪,绑匪就一定会放了司昂杰吗?他们会不会把司昂杰当做摇钱树,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勒索钱财;当实在勒索不出来时,就直接把司昂杰给灭口,然后逃之夭夭?
很有可能。陆亦双上了一次当,自然不愿意再上第二次;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报警!
想到这里,她便立马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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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整晚在上海紫园别墅,厉擎苍的失眠症发作了,来势汹汹,让他一整夜都没能合眼。
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他跟陆亦双那些或甜蜜,或温馨,或痛苦,或绝望的回忆,甚至狠狠搅在一起,毫无间断地折磨着他。
清晨,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走进客厅,看到秦仲媛早就已经起了,正半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玩弄着那支藏青色绸缎首饰海
她修长的手指麻利地打开首饰盒,勾出里面的“幸运之花”项链后,对着灯光不停地把玩着,嘴角还扬起一丝满足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厉擎苍阴鸷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谁让你碰这条项链的?”
没错,昨晚在A市章家,他并没有把这条项链给扔掉,只是当着她的面做了一个扔的姿势,让她误以为项链已经被他扔掉了而已。
他之所以还要保留这条她已经不要聊项链,也许只是他舍不得,自己在这条项链上所付出的心血而已。但他内心深处却更为明白,他真正舍不得的,是凝结在这条项链上的,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可经过了这一夜无眠,经过了他们之间那些回忆的洗礼后他才猛然发现,即使“幸运之花”还在,他们之间也已彻底过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秦仲媛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厉擎苍,嗔怪道:“擎苍,这是我一大早在茶几上发现的。你如果不是打算把这条项链送给我,干嘛要把它放茶几上?所以,你拍下这条项链到底是不是想送给我的啊?”
看着秦仲媛这一副看似随口一问,实则非常在意的模样,一夜无眠本就心生烦躁的厉擎苍不禁更为烦躁,随口对她丢下一句“你想要你就拿去”后,就自顾自地走进了餐厅。
秦仲媛看着他的背影,却忍不住心花怒放——虽然她能察觉出来,这条项链明显不是买给她的;但东西只要到手就行,过程如何她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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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那边,十分钟后,警车便停在了章家别墅门口。
陆亦双不想让自己的事惊动整个章家,就独自跑到门口跟警方交涉。在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跟警方讲了之后,老警察当即就责怪她:“陆姐,你也太糊涂了吧?遇到这种事当然要第一时间报警,怎么能先给绑匪二十万呢?幸好你遇到的是贪心的绑匪,若是不贪心的,
恐怕早就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