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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泄露了这个秘密?”
周令祎蹙眉,看向穆夜,突然心念一转,不敢置信道,“骆庄主难道在怀疑我?”
穆夜不置可否。
周令祎道,“是,这事出现的太过蹊跷,且还在我入住山庄之后,庄主怀疑我也是无可厚非。可反过来想,倘若真是我,我做这事能得到什么好处?明明可以两人平分的宝藏,我为何要故意透露给外人,引得这么多江湖人觊觎争夺,给自己添堵?”
他脸上的表情很急切,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浅也伸手,喝了一杯桌上的茶,没说话。
穆夜笑了笑,“周少爷说的是,所以骆某今日也只是探询一二,并没其他的意思。毕竟,我们接下来就要一起去寻宝了,此去路途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大家既然上了同一条船,彼此之间还是坦诚一些好。”
周令祎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这么说,庄主是愿意与在下合作了?”
“骆氏几代都在追踪宝藏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能完成这个任务,又怎么会推辞?”
“那感情好。”周令祎索性一次性问个清楚,“咱们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不知庄主会安排多少人随行?”周令祎提议,“宝藏的秘密已经泄露了,在下认为,随行人员最好不要太多,不然,恐会引起那些江湖人的注意。”
“这是自然。”穆夜道,“于传海会在山庄待命,至于其他人……”
他沉吟半晌,似在考虑可带的人手。
一直沉默的浅也开口,“我也一起。”
在座的两个男人同时一静。
周令祎托起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
穆夜刚想开口,就被她截道,“你别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于大哥离不开山庄,那就我陪你去。前路险阻,我会当你的眼睛,我会帮你看清那些障碍。”
更何况。她抬眼,看向周令祎。这个人不能信任,她必须防着他。
周令祎毫不在意地冲她点点头。
“……”她直接无视了。
穆夜听她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不由轻轻一叹,算是默许了。
接着,他们就路上要做的准备,可能碰到的问题简单沟通了一下,直到杨先生来敲门,说找周令祎,三人这才告一段落。
杨先生站在屋外,也不进来,只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意图。
穆夜起身,体贴道,“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罢。杨先生特意赶来,想必有要事相商,周少爷请便。”
“庄主客气。”周令祎作揖,“那咱们就约好了,五日后,在石阳城外的别客亭碰头,不见不散。”
穆夜颔首,“一言为定。”
既得到承诺,周令祎不再说什么,深深望一眼浅也,将腰间的扇子一开,含笑离去。
什么意思,他笑得那么奸诈……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浅也若有所思。
“小夏。”
穆夜突然在身后叫道,她一个回神,忙转身,坐到穆夜身边,“……恩?”
穆夜挑眉,“别欺负我看不见。你对他的关注,可远远超过了我。怎么,这人很好看么?”
浅也一呆,险些被他的话呛住,“没、没有……”
她平时极力避免用’盲’和’瞎’这样的词汇,生怕伤到他。可他好像全然不在意,一有什么事要审她了,就爱先自嘲一下,说她欺负他,然后再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让她避无可避,连不悦都不敢有一分。
对,穆夜这是要审她了。
她正襟危坐,果然听穆夜道,“你很熟悉他。”
这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她挑紧要的说,“那个,我之前不是被卖到贺州的嘛,就是卖到了他府上……所以我们、我们其实是打过交道的。别看他总是笑嘻嘻,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其实精明狡猾的很,惯会装腔作势,而且还喜欢利用女人,心又狠手又辣,你跟他合作,绝对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她越骂越顺,几乎把周令祎描述成了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穆夜感慨,“评价还真低。”
“当然,高不了。后来他被赶出了家,流落在外,也不知道结识了哪位主上,又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一住四个月,说要与你合作。”浅也摇头,低声猜测,“我总觉得,他在盘算什么大事。”
“女人的直觉还真可怕。”穆夜突然道,在浅也下一句到来前,他指了指房间书架上的方向,“看见那水波纹的烛台了?”
烛台?
怎么了?
“唔。”她点头。
“把那个转一下。”
浅也莫名其妙,听他的话走到书架前,伸手,轻轻转了一下水波纹的烛台。
只听“咔擦”一声,书架中间的一处缓缓凹了下去。
很快,就从里面升起了一盏莲花宝座,宝座上还放着两张纸和一个椭圆的物什。
这椭圆物什浅也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之前曾见过的牡丹坠。至于那两张薄纸,她盯着纸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呃,难道是……
“看见了?”
“啊,看见了。”
她拿着牡丹坠和两张纸走回穆夜身边,疑惑道,“可穆夜,这两张纸是什么?为什么上面的图案不一样?”
穆夜道,“这就是藏宝图。”
果然是藏宝图,她问,“怎么会有两份?”难道一份是真,一份是假?
“这两份都是真的,只不过一份指示宝藏所在地,另一份,显示藏宝地点的机关布置图。”
“……”好吧,听到这个,她终于完全理解,穆夜之前说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的意思了。找到目标地点不算,还得搞定机关布置,这宝藏埋得可够深的……
咦,不对,等等等等,她瞪着手里的两张纸,“我们不是只有一个牡丹坠么?怎么会有两张藏宝图?还有,如果这两张藏宝图都在我们手里,那我们何必跟周令祎合作啊?”自己去不就行了么!
浅也有些汗颜,为自己的邪恶,也为自己的反应。
她果然很不喜欢周令祎……
穆夜笑了,“是,我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
所以才一直拖了对方四个月,借口要养伤,借口要举行继任大典。
他接过浅也手里的牡丹坠,轻轻揉了揉,“这坠子小巧玲珑,触之冰凉,里面的牡丹花是请能工巧匠花费数年才雕刻成功:无论怎么转动,都会随着佩戴者的方向调整花芯,最神奇之处,它会随着佩戴者的体温逐渐变色。”
“周令祎只知道这坠子是藏宝图,可到底怎么看出地图的模样,却完全不得其法。他一将他的坠子拿出来,我就知道,那是真的了,可我却告诉他,需要验明真假。”
“周令祎不疑有他,将坠子交出了一盏茶的时间。在此期间,于传海偷偷在坠子上染了一些鲜血,热血流过牡丹,牡丹花纹变色,自然就勾勒出地图的模样。至此,两张图都到了我手上,周令祎再无可谈判的筹码。”
“谁想,这周令祎也是个人物,竟察觉到自己失了先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藏宝图的秘密告诸天下,逼得我不得不与他合作。”
他语气平淡,可话里的机锋却让浅也无比震惊。
所以,外面那些关于藏宝图的传闻,还真是周令祎那厮放出去的?所以,穆夜养伤、准备继任大典的这四个月,已经不动声色地跟周令祎斗了一回合?
想到这里,浅也不由扶额。男人啊男人,你们有必要玩的这么狠?本来就是s级的寻宝之旅,被你们这么一搞,直接变成了sss级,多少英雄好汉热情加入,命都不要……合着这样才有挑战性?
“不过,”她正在心里小九九,听穆夜又道,“我觉得很奇怪,周令祎即便想逼我,也不可能把宝藏的秘密透露的那么彻底,道上甚至说出了具体的方位,在石阳城的西北方向——我想,他应该没那么傻。”
“你的意思是……”
“也许,这事出了一个他跟我都没料到的意外。”说到这里,穆夜轻轻一笑,“看来,这一路,恐怕要碰到不少高手了。”
高手?
浅也叹了口气。只要不是有去无回,怎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