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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就没碰过,这是屠家传给儿媳的镯子。”许微微小声的嘟囔着,会让叶梅听了不舒服的话她没往下说。
“当年作为聘礼,镯子到了我手里。后来,我把镯子给了叶蓉,不知怎么又到了小薇手上。她不喜欢这个,我就收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屠军要回去,我问他要了一千万。”
叶梅没有半分隐瞒,也不在乎所有人知道会怎么看。
屠军插话道,“镯子是我父亲给叶薇的,毕竟、”
他看了看许微微才又说道,“我们订婚,屠家给儿媳的见面礼。现在微微戴,正当的。”
这下就全部解释清楚了,许微微抬了抬手腕,开始戴上还有些不适应,现在镯子就像长在她手上了。
听见屠军接话,叶梅又摆出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你们屠家的事,与我无关。”
眼看着刚转好的关系又要僵掉了,许微微着急的嚷道,“我饿了!”
“好,我去厨房看看。”
屠军并没有同叶梅计较,自从许微微怀孕,他不再与叶梅针锋相对。
许微微给许庭茂做了个鬼脸,意思是当她什么都没说,糊弄过去算了。她跟上屠军,急着从许庭茂和叶梅的眼前消失。
“好了,孩子胡说八道,一扯又扯远了。你去床上歇会儿,一会儿开饭我来喊你。”许庭茂瞄了眼许微微,伸手去搀叶梅。
谁知叶梅并未同意,她越过许庭茂喊住许微微。“微微,你过来。”
许微微后背僵了僵,觉得不妙。她贴着屠军问道,“怎么办?万一我妈再翻跟你家的旧账?”
虽然晓得她怀孕后叶梅并未再反对她和屠军在一起,但是她还是不安生,这一定是又想起哪一茬,找她秋后算账。
当初她说自己怀孕了,叶梅都能逼她去打掉孩子。
“放心,有我在。”屠军力max的护住许微微。
他越过许微微,先走到前面,仿佛要先替许微微挡下未知的风风雨雨。
许微微硬着头皮跟上,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叶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多好。
“微微,你跟我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
叶梅平静的说出了一个她瞒了几十年的惊人秘密。
……
一次叶蓉来医院检查身体,因为流掉的那个孩子,子宫受了损伤,再有孩子的几率很低。叶梅给她出主意,趁着现在年轻将卵子冻起来,等身体调养好了再做打算,起码这是个保障。
但是做了冷冻卵子的手术没多久叶蓉就出了车祸过世,这成了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
叶梅跟许庭茂结婚好多年一直没孩子,身为妇科医生叶梅知道自己的身体哪儿出了问题。她苦恼了很久,不晓得怎么跟许庭茂解释。
后来,叶梅突然想到了叶蓉生前冷冻起来的卵子,她哄许庭茂来医院做精子活力检测,之后她偷偷找了同院的徐医生接受了试管婴儿的手术。
竟然一次就成功,九个月后许微微出生。也就是说,从生物父母的角度来说许微微是叶蓉和许庭茂的孩子,但是由叶梅的肚皮孕育。
说到这里,许庭茂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讶异地望着叶梅,这个事实太惊人了。
良久,许庭茂哆嗦了一下,“叶梅,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许,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当时我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为你生个孩子,没想别的。”叶梅垂了下头,能看得出她的歉意和内疚。
这才是许微微与她无法配型成功的原因,因为许微微根本没有她的遗传基因,算起来,她只是许微微的姨母。
另一侧,许微微紧紧的抱住屠军,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屠军怜爱的摸摸她的头,眼神中的安慰透着了然,显然他没那么惊诧。
“我要谢谢你给我在女儿和丈夫面前留面子,没有说破当年我被屠家退婚的事实。”叶梅没有抬头,但是话是冲着屠军说的。“在我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场意外,我父亲的司机侮辱了我,隔年我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就是叶薇。我跟屠海订婚后他爱上叶蓉,为了能顺利跟我退婚,他拿这件事要挟我,我才跟他退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家里出来。叶薇被父亲以我妹妹的名义养大,所以在她出事后我很内疚,觉得自己没有久一个母亲的责任,对待屠家的事情上我做法很偏激,差点毁了屠家,还差点毁了微微一辈子的幸福。”
叶梅忏悔般的诉说,平静声调下的真相却异常刺激。
“这几年我才知道屠家破产的原因,是小薇动的手脚,她偷了屠海的印章,同样,叶家也是因为她嗜赌成性。我要的一千万就是还她的赌债,这几年她的毒瘾又犯了。我陪她戒了7年,还是没有戒掉。她做了这么多错事,我是她母亲,理应替她受罚,我死不足惜。”
“妈、你就不想想我?!就算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再怎样,你还有我和爸爸啊!你可以为叶薇做一切,我也是啊!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你要求。她不把肝给你,我可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
到底是孕妇,许微微的情绪先崩溃了。她哭着嚷道,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微微,你是不是一直很困惑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微微?”叶梅一脸慈爱的看着许微微,没有气力的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出生的时候刚好是四月份,去医院的路边开满了蔷薇花,看到那些花我就在想,生个女儿吧,希望她长的像蔷薇花一样漂亮,开的一样灿烂。”
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许微微泣极而喜。
叶梅脸上也绽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叶薇的名字是叶父给起的,出生时不足月长的小,为了配合她们姐妹的名字,起了薇字。而许微微的名字才是她亲自起的,至今她仍对那一年绚丽的蔷薇花记忆犹新。
“妈妈,以后我们都好好说话好不好?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也别对我那么严肃!”许微微扑到了叶梅怀里,她亲昵的搂着叶梅的腰。
扎根在她肚子里的小树苗给她另一种人生体验,她终于体会到叶梅的心思,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叶梅的爱藏的深,令人不易觉察,仔细体会,她获得的爱并不比叶薇少。也许,真正可怜的人是叶薇吧!
许庭茂坚毅的脸膛上紧了紧,他含着嘴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而屠军,则是深有感触地拍了拍老丈人的肩膀,给予支持和安慰。
过了许久许久,许庭茂哆嗦着嘴唇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她有苦衷。当年她想跟我说,是我不让她讲,我娶的是她这个人,以前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管、我要的是她的以后。”
“嗯!”屠军应道,他安静的当一个聆听者。
一个波浪滔天的秘密被静谧的理解所替代,叶家依旧一片祥和,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尘归尘、土归土。此后,没有人会再提起那些不愉快。
尽管屠军仍旧用“叶医生”来称呼自己的丈母娘,许微微偶尔跟叶梅闹别扭,会大呼“亲妈不会这么对自己”,而许庭茂依旧没有跟叶梅复婚。
叶梅的肝硬化得到控制,但是她的老年痴呆症状并没能控制住,有时她会忘记自己已经退休,忘记她跟许庭茂已经离婚,甚至见到大肚子的许微微会觉得陌生。
她的记忆定格在许微微十几岁的时空,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和和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烦恼和恩怨。
……
6个月后,许微微吃了几口饭就不停的打嗝。
还有半个月她就要生了,肚子大的像个簸箩,孩子太大顶到胃,她吃什么都吃不了几口。
“少夫人,你还想吃点什么?一会儿我叫人准备着。”管家笑眯眯的跟在许微微身边,随时准备伸手扶她一把。
她看着肚子大,但是胃口一直很差,四肢比之前胖不了二两肉。
打了个哈欠,许微微摇摇头。“他还没有回来?”
她问的是屠军。许庭茂白天去乡下探望弟弟,她现在又不能随便出门,照顾叶梅就交代给屠军。
虽然有保姆,许微微还是觉得自己人放心,亏得屠军也没有反对。
“谁知道白雪也怀孕了?”她嘟囔道。
怕叶梅讨厌屠军,许微微原本想拜托白雪过去家里一天,哪知白雪怀孕反应,跟她一样,喝口水都想吐。
再次打了个哈欠,怎么今天这么困?
许微微纳闷着,寻思是不是生之前去看看白雪。听屠军说韦玄程第一次登门,差点被白父打出来,这么精彩的画面她好奇死了。
韦玄程前前后后去了八趟,算是敲开了白家的大门。
虽然白父白母的职位不能恢复,但是韦玄程这种条件的女婿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屠军动了点歪脑筋替韦玄程验明了正身,至少得让晓得韦玄程这些年到底为谁付出了。而且他还刚荣升了副院长,白家周围的邻居没事就打听这位年轻有为的副院长,让白父白母丢掉的面子一一捡回来,两个人的婚事自然水到渠成。
还是白母亲自拿出户口本,要白雪抓紧跟韦玄程把证扯了。住都住在一起几年了,还有什么嫌弃的,这一点许微微倒是觉得白母要比叶梅开明多了。
丈母娘这一关才过了几天,怎么就怀上了?许微微还纳闷白雪和韦玄程的动作够快的,这时,屠军从外面回来。
她扯着嗓子问道。“你回来了?”
“嗯,外面下雨了。”
屠军抖着外套上的水珠,将手上的篮子递给管家。“刚摘的草莓,微微的最爱。”
“草莓啊!”
许微微听见有草莓,挺着巨型大肚,像火车一般蹭过来。
“别跑,你先上楼,一会儿让肖伯端上去。”屠军不放心她,勒令她上楼。
“好。”许微微不情不愿的答道,有些恋恋不舍的去乘电梯,他还没回答她妈妈的情况呢!
屠军脱了外套,边盯着许微微乘电梯,这头他朝肖伯问道。“魏老爷子怎么样了?这几天天也不好,微微这也快生了离不开人。”
“不太好,人已经昏迷了。”肖伯摇摇头。
“也是快90的人了,算起来,三家就他长寿?宋弋呢?我让他过来趟,怎么、没来?”
“唐助理替他来的,说是在床前连着伺候了五六天,说起来怕是不敢走远。”
“也是,还能守多久?!”
屠军感慨道,还想问两句,只听见楼上“嘭”的一声巨响,天花板都要震裂了,跟着是许微微的大哭声。
“屠军、屠军、”
她在楼上哇哇大叫,当时吓得屠军的脚都软了。
管家惊诧的问道。“少爷,这是要生了?”
“日子不对。”屠军蹙眉说着,瞬间他反应过来那声突然的巨响,三步并两步的疯跑上楼。
只见许微微趴在走廊的地板上,虽然铺了地毯,但是她的姿势太令人后怕。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趴着,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许微微用手撑住自己,脸都吓白了,人一动都不敢动。
“肚子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屠军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见到许微微这个模样,他的魂魄都快吓飞了。
“不疼,我哪里都不疼,可是我摔倒了,我的肚子怎么办?”许微微语无伦次道,整个人都摔懵了。
屠军仔细额观察了一下,松了半口气。他平稳的扶住许微微,又合着管家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许微微从地板上抬起来,见到她的肚子依旧圆滚滚的,算是放了点心。接着他叫人去找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经过检查,除了手腕的扭伤,许微微并无大碍。
母爱伟大,缠绷带时疼的许微微呲牙咧嘴,趴在地上那会儿她只顾关心自己的肚皮,哪儿疼都感觉不到。
真是有惊无险!
屠军小心的揉着她的手腕,突然,许微微一惊一乍的坐起来。“我的镯子不见了!”
她喊着,还掀掉被子要去找。
“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不赶紧给我躺好了。都去过哪里?我去给你找。”屠军没好气的凶道。
许微微委屈的朝他伸伸舌头,“一直在手上戴着,是不是摔倒的时候掉了?”
瞧她眼泪还没干透的模样,屠军没好再凶她。
还真的在许微微摔倒的地方找到镯子,只不过已经断成三截,可见她摔倒时的力道多大,要不是这只镯子,恐怕她们母子今晚都得出事。
也许是冥冥之中,叶蓉护着许微微母子。屠军不由得这么想,他没将镯子摔碎的事告诉许微微,借口她快生了,也不好再戴在身上。
想是这次意外动了胎气,没过三天许微微就生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剖腹产下一个男孩,八斤二两。
直到孩子百日,屠军才将镯子拿出来。
他找人用金子将镯子接起来,当作礼物重新送给许微微。
这时,许微微才晓得镯子在当时摔碎了,护了他们母子周全。
“也许这是你母亲在保佑你。”屠军替许微微将镯子重新戴回手上。
许微微眼睛含着泪光点头,她知道,屠军话里的母亲指的谁。
叶蓉,她没有一点印象的生母。
“她人是不是很好?”
“父亲很爱她,也许,她是父亲唯一爱的女人。”屠军看着许微微说道,说完,他的眼神又移向了大床旁边的摇篮。
他们的儿子正在柔软的小床上酣睡,因为孩子,他也更爱身边的这个女人。
许微微咧着嘴巴望着他,建议道。“帮我将母亲的骨灰跟父亲合葬吧?他们生前没能在一起,让他们在天堂上能相遇。”
“好。”屠军宠溺的应道。
见他没有别的话,许微微打趣他。“你不会不高兴吧?在你爸妈中间插进来一个女人!”
“不会。”屠军豁然道,他搂住许微微的肩膀,紧紧的将她束缚在自己身旁。“谁都希望留在自己身边的、是最爱的人。”
俯身亲了亲许微微的额头,屠军冲着她幸福一笑。“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
五年后
屠盛出生的时候魏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就差一口气,可是喘过那口气之后,又活了五年。
终于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许微微跟屠军参加完葬礼回来,不知怎么,她感慨特别多。
“不累?”
屠军问道,他脱掉外套准备去洗澡。
许微微摇摇头,迎着光,她看见屠军鬓角有根白头发,在光下特别明显,她摆手要屠军过来。
“怎么了?”屠军有些不解。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许微微凶道。
屠军朝她走过来,她却站起来了。
见她去翻梳妆台的抽屉,屠军就沉住气等她。
一会儿见许微微找了把剪刀朝自己比划,他佯装害怕的躲闪。
“想谋害亲夫?”
“嗯,等着我谋害你!”
许微微一点都不温柔的扑过来,她只是固定住屠军的头,拿着剪刀对准了他的脸。“不许乱动。”
姿态吓人,动作却是温柔的。许微微小心翼翼的找到屠军那根白头发,翻着翻着她发现了好几根,再看,光下,屠军头上的白发星星点点。
再怎么说,他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
看着看着,许微微居然眼眶发红了。她想让屠军的白发不那么明显,却发现怎么处理都处理不完,才晓得屠军这几年长了这么多白发,登时心疼的想哭。
“怎么了这是?难道我又老了很多?你说我要不要去染个头发,这样会显的年轻点?”屠军拿掉许微微手上的剪刀,故意调侃道。
“不要。”
许微微顿挫的坐到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我第一次见你,你是不是刚从宴会上回来?”
屠军笑了,“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许微微被他猜中心事,脸上羞赧,嘴硬的反驳道。“没有。”
似乎很郑重,屠军深邃的眼眸闪了闪,“那天跟今天一样冷。”
许微微赞同的点了点头,第一次见到屠军那天,真的很冷。“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她眨着狡黠的眼睛建议道,“想不想喝?我去煮?”
“好。”
屠军响应道,他真的有点想念许微微的咖啡了。虽然味道并不是那么好,但是她的味道令他怀念。
两个人,一人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露台上,依偎在一起。
“那天我也是从一场葬礼里回来,同样喝到一杯让我终生难忘的咖啡,甚至,我遇到了今生的挚爱。”
“是我?”
许微微歪着脑袋,装不知道的调皮道。
“对,是你。”屠军答的干脆,一点都不吝啬的夸奖道。“虽然她说对我不是一见钟情,但是我对她是一见钟情。”
说着,屠军人扭过来,低头在许微微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许微微娇羞的浅笑,她都知道。
他们正在倾诉对彼此的浓情蜜意,屠家别墅的院子里,戴了一顶黑色小礼帽的屠盛贼头贼脑的溜出了大门。
他在卧室看到他们家大门口蹲着一个戴红色毛线帽的小女孩,看起来比他大两三岁,是个小姐姐吧。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门口?还是你在等谁?”屠盛掐着腰站在女孩的面前,但是问过话后,他将手上的袋子塞给女孩。“里面有吃的和水,还有一百块钱,你可以拿着钱坐着回家,如果你不认识回家的路,我可以帮你打110。”
女孩呆呆的看着屠盛,觉得他长的真好看,大大的眼,长长的睫毛,皮肤跟牛奶一样白皙。跟她爸爸给她的照片上的那个阿姨很像,一时间女孩忘了她爸爸交代的话。
出于礼貌,屠盛主动介绍自己。
“我叫屠盛,屠宰的屠,盛世的盛。”
“我叫魏坤宁,魏国的魏,乾益坤宁的坤宁。”女孩怯怯的小声道,忽然,她看着眼前的男孩大胆的问道,“你妈妈叫许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