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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探马回报,前方的战场仍然分不出胜负。
奥尔格勒奇了,匈奴人难道真的如此能战?
不对呀。
匈奴军队还没有与自己的军队交锋,便不战而溃,显然是一群没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难道这样的军士到了冒顿的手里,就变样了吗?
奥尔格勒摇了摇头。
可是,奥尔格勒整整等待了大半,也没有等到匈奴残军的到来。
奥尔格勒突然想到,难道是素木普日留下了部分军队阻击匈奴人,自己则带着大军继续西去了?
如果是这样,被素木普日留下来的军士必心生畏惧,无心作战,后果不堪设想。
奥尔格勒想到,素木普日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轻易击败匈奴大军,在突遇匈奴人伏击时,顿时魂飞魄散,带领部分人马,没命地向西逃窜了。
素木普日这样做,无疑将留下来的军队送上了绝路。
多么好的歼敌机会呀,可惜素木普日不懂得把握。
奥尔格勒对素木普日彻底失望了。
奥尔格勒昂首向,大声呼道:
“长生,你真的要灭我月氏国吗?”
奥尔格勒望了一眼正在快速西沉的日头,想到,如果素木普日真的带军西去,自己应该火速去增援阻击大军才是。
奥尔格勒突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急忙下令,大军立即西进。
经过惨烈的战场时,奥尔格勒吃了一惊,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赶来参战,死了那么多的月氏人。
从战场情况看,匈奴人也是元气大伤。
几万具尸体的战场,几呼被鲜血浸过,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令人不寒而栗。
显然,匈奴军队并没有全军覆没,那么,匈奴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奥尔格勒抬头向西方张望,猛然看到有炊烟升起,立即想到,匈奴人一定在埋锅造饭。
现在,匈奴人已经人困马乏,何不冲上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奥尔格勒拔出长刀,大喊冲锋,身先士卒向匈奴营地猛冲过去。
其实,冒顿事先也预料过月氏人在撤离王宫时,很有可能会派股部队断后。
但冒顿预想,那股部队一定不敢去正面冲击匈奴大营,做做样子,便会尾随大军西来的。
冒顿根本就没有料到,有一个月氏人,完全识破了他的一切阴谋,并势如破竹地打败了独孤敖嘎的留守部队,烧毁了他所有的穹庐,现在,正雄心勃勃地要彻底消灭他的大军。
战场已经完全失控。
呼喝声、兵刃的撞击声将黄昏糟蹋的污七八糟。
西半浓烈的火烧云,将战场映照的更加惨烈。
混战双方再次交织在一起,冒顿的大黑在低空飞舞,却帮不上冒顿任何忙。
不管论体力还是论士气,月氏人都远胜匈奴人。
冒顿和呼延吉乐、呼延阿木古楞、挛鞮傲云、义渠代青左冲右突,奋力砍杀,根本不能扭转战场局面。
冒顿担心继续混战下去会上大当,急忙向东冲出重围,命令兵士吹起了牛角号。
色早已黑透,混战双方已难分敌我。
受冒顿牛角号的吸引,匈奴兵士全都向东靠拢,混战双方才逐渐分离。
冒顿没有带领余部向东撤退,而是率领残部回到了上午设伏过的山坳。
煮肉的锅灶已全部丢失,幸亏有的人的马背上还存有肉干,众人只好勉强吃了一点,躺在地上恢复体力。
冒顿的心里无比悲凉。
冒顿已模糊地感觉到,独孤敖嘎的军队,很有可能遭到了重大意外。
这支月氏军实在是太厉害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带兵人是谁。
冒顿派出了两支探马,一支去与独孤敖嘎联络,一支打探那支月氏军队的动静。
呼延吉乐给冒顿取来了肉干,冒顿却哪能咽得下去。
冒顿细想了一的战役,觉得自己有两大失误。
最大的失误是太低估了月氏人的实力。
人家的大军毕竟已集训了一年,而己方则多为乌合之众,混战起来,立见分晓。
而自己又胃口太大,在独孤敖嘎大军未到的前提下,贸然截下近一半的月氏国大军。
幸亏自己旋风般地在战场上飘来荡去,所向披靡,给匈奴兵士壮了胆,才硬着头皮吃下了这块尚在滴血的生羊肉。
二是自己早该分析到,独孤敖嘎大军未按时赶到,肯定是有原因的,结果将月氏国大军错以为是自己的军队,错过了应敌的准备,被月氏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冒顿让义渠代青初步统计了一下剩下的兵力,人数已不足七千。
一的混战,已有一万三千名匈奴兵士,永远倒在了战场上。
冒顿暗自庆幸,幸亏夜幕及时降临,使双方搏击的力度减缓,要是白,自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好险呐,是万能的长生救了他们。
冒顿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昨还生龙活虎的青年,今已经弃尸在了荒野上。
是自己的指挥不当造成的后果呀。
自己实在是太轻敌了,满心想着如何让对手听从自己的指挥,却没有太多在意,月氏人手中的刀,砍在脖子上,也是要掉脑袋的。
更没有想到,月氏人留下来阻击的军队,战斗力会如此之强。
本来,月氏大军已全部西去,留下来阻击的军队应该无心作战才是,而月氏人竟然留下了一支劲旅。
而现在,仅凭这七千兵马去追击月氏国大军,显然是以卵击石。
冒顿清楚,眼前的这支月氏**队,已经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想顺利撤军,恐怕也绝非易事。
冒顿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欲罢不能的尴尬境地。
冒顿轻轻叹息一声,起身去看望受伤的兵士。
兵士们的作战情绪却格外高涨,纷纷要求,立即与月氏人决战。
冒顿明白,好多兵士的亲人都死在了战场上,这些兵士满腔悲愤,都急着要寻月氏人报仇。
这种情绪是否可以利用一下呢?
这时,去打探月氏人动静的探马回报,月氏人已在昨日战场的东侧宿营。
冒顿想,月氏人一定是向东去追击他们,夜幕深沉,找不到他们的去向,才在那里宿营的。
冒顿料想,这支月氏军队没有向西进军,一定是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一边派人去让已经西去的月氏大军回师,一边要与自己决战了。
这位带兵者好张狂。
冒顿却又非常无奈。
冒顿想,自己必须在西去的月氏大军还未返回之前,脱离战斗。
冒顿心里非常清楚,他输掉的绝不是一场局部战争,而是整个西部战役,关系着全匈奴的命运。
然而,要甩掉眼前这支月氏人马,也绝非易事呀。
明如果正面与月氏军队对阵,又能有几成胜算呢?
呼延吉乐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声对冒顿:
“看来,明只有分兵了,分出一部分兵力阻击敌人,掩护我们撤退。”
冒顿没有话。
呼延吉乐看到冒顿不言语,继续道:
“独孤敖嘎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还不清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不一定就已经被消灭。我们先撤回国内,再卷土重来也不晚,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
冒顿突然:“你,眼前这支月氏军队有多少兵力?”
呼延吉乐猜测道:“应该略多于我们。”
冒顿坚定地道:“
前几日,我们与数倍与我的敌军对峙,尝且没怕过他们。现在与敌实力相当,我们为何要逃跑?我就要看看这位带兵者是不是真有本事。”
冒顿看了一下色,对义渠代青:
“敌强我弱,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扭转被动局面。代青将军,你速带四千兵马,在昨日战场的两侧设伏,我带剩下的人去冲击月氏人的大营,待月氏人向西撤退时,我们合击他们,争取在亮前结束战斗。”
义渠代青担心地提醒道:“三千人去冲击近万人的大营,合适吗?”
冒顿沉声道:
“我们激战了一,又受到重创,月氏人肯定以为我们不敢与他再战了。我偏要再与他打一仗不可。”
义渠代青看到冒顿已经下定了决心,恳求道:
“那就由我来率军冲击月氏人的大营。”
冒顿知道义渠代青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理解地拍了一下义渠代青的肩,道:
“两军相战勇者胜,去。”
冒顿带着余下的不足三千人,偷偷出了山坳,顺着山脚向东迂回,绕道至月氏人营地的东侧,立即发起了进攻。
三千兵马猛地突入月氏国大军营地,呼喊厮杀声顿起。
令冒顿没有想到的是,夜间,月氏人的人与马并没有分离,是手持马缰在睡觉。
原来,在匈奴军士脱离战场以后,奥尔格勒率军向东追赶了一段路,突然发现失去了追击目标。
此时夜色浓重,四下里漆黑一团。
奥尔格勒担心,继续追下去容易受到匈奴人的伏击,便下令大军停止前进。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传递着战争和死亡的气息。
奥尔格勒知道,这血腥味是由于战场上的血飞溅在马匹身上、兵士身上所致。
奥尔格勒突然想到,自己的对手是匈奴大单于冒顿。
凭虚设军营、敌后设伏这些损着,冒顿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匈奴大军突然神秘消失,难道冒顿又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