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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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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逆鳞,便是玉雪魄。

海扶莎站在离凤卓群十几步远的地方,瑟瑟发抖,身上的冷,远不及心里的冷。他已经跟自己说的很明白了,那场连堂都没有拜过的婚礼,在她心里是救命稻草,在他那里只是一根轻如鸿毛的蒲草。

海扶莎从凤卓群的房间出来,淋着雨往回走。青儿拿了伞跑过来,撑在她的头顶。

“公主,公主,您没事儿吧?”

海扶莎咬着牙关,没有说话。因为冷,也因为恨。

凤卓群从凤家出来,冒着雨连夜往华烟坡赶去。

“雪魄走了,”

北池翼猛然从桌案前抬起头望着凤卓群,那一刹那的眼神,让凤卓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转瞬,他便收回了目光,“人不见了你派人去找就是了,跟我来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派这些将士去找人吧?”

梁凤彬和唐明礼看着北池翼也是一阵疑惑,他是真的放下了对玉雪魄的关心和爱?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成全。”凤卓群看着北池翼,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

“找到公主之后,请殿下同意我们的婚事。”

梁凤彬和唐明礼惊讶地看着遥遥对望的二人。北池翼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着,然后抬头笑道:“好啊,只要雪魄同意,我没有什么意见。”

“好,那我就先谢谢殿下成全了。”

等到营帐里只剩北池翼一个的时候,他猛然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也有些发白。

“殿下,您怎么样?”段从端了一杯茶过来。

北池翼将加了药材的茶喝完,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段从,传龚江来见我。”

龚江是一个个头很高,身材很魁梧的男子,他身上穿的衣服同样是黑色云纹,红色滚边的锦袍,袖口绣一只飞鹰。

“殿下,”龚江朝北池翼弯腰行礼,一双锐利的眼眸缓缓垂下,一身的煞气收敛为恭敬。

“带人再去寻找玉姑娘,找到人之后,派两个在暗中保护。”

“是。”

段从一直站在北池翼的身后,对于北池翼现在的做法他也是一头雾水。当初醒过来之后,就算是为了迷惑他人,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收复自己的土地上了,可是也不至于真的就将玉姑娘托付给凤卓群吧?若说他真的是放手了,想要成全他们,但是听到玉雪魄离开的消息脸色都变了,补习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亮出,还是派了龚江去寻找。

“段从,温都那边还是没有动作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沧州那边不会等太久,海云帆好不容易掌了权,一定会跟温都‘精诚合作’的。”

“等的就是这一天。”北池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御书房里,海云帆一身黑色锦袍,上锈金丝飞龙,贵气威仪融为一体。

“齐先生,现在整个东海国都是朕说了算,你是不是可以放心的将你的高招亮出来了?北池翼已经放了话要水淹沧州了。一旦沧州沉入了水下,东海国没了,温都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吧?”

这段时间,齐寻英在沧州看着东海国的天下易主。他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时机。他将手中的玉色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陛下不要着急,北池翼放出狠话,等的就是我们自乱方寸露出马脚呢,我们若是自己着急了,岂不是正好着了他的道吗?”

海云帆望着一派气定神闲的齐寻英,沉思片刻,开口:“齐先生有什么高招,不妨说出来听听。”

“澜沧族。”

玉雪魄顺着澜沧河一直往上游走,越走河道越宽,滩涂越来越窄,树木越来越茂盛。绿的发黑的不知名高达树木让热望而生畏。

玉雪魄一身男子装扮。,山河莽莽,丛林深处是澜沧。应该就是这里了。不管那些忘却的究竟是什么,他在意的是怎样找回自己失去的功力。有时候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若有若无的真气,但是想要探寻更多,却如石沉大海。

玉雪魄目光坚定,迈步走进了莽莽森林。

自从那天离开凤家之后,凤卓群就再没有回来。海扶莎自那天之后就再没有出过房门。青儿每天也是按时进出,伺候她洗漱吃喝,但剩余时间她就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枯坐着。她是公主出身,却没有那公主的命,被强逼着代海蓝莎嫁到了凤家,当初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她爱上了凤卓群,却又爱而不得。他不在的日子里,海扶莎日思夜想,决定勇敢一回,为了自己的幸福。却没想到,一起回来的还有玉雪魄。同样是公主,她这个正统皇室的公主,还没有玉雪魄这个半路公主的气场足,即便她现在是失忆了,但是骨子里的自信气度却不是海扶莎能比得上的。

但她看到凤卓群望着玉雪魄的时候,她的所有勇气和希望都破灭了,他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那样一个优秀的女子。可是不甘心啊,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妻子。她什么都没做,即便感觉委屈,感觉失落,也只是跟玉雪魄说了她是凤卓群的妻子而已,徒有虚名。

海扶莎坐在床边的脚榻上,眼泪再一次涌出,抑制不住的悲伤和绝望,他这辈子唯一所求已经远去,活着的希望也就没了。海扶莎转头看了看已经系好,打了结的纱帐。伸出颤抖的手,将那条束紧的纱帐握在手里。早就准备好了走死这条路,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走下去吧。

海扶莎目光定了定,从脚踏边上站起来,拿着那根打好结的纱帐走到正中央的房梁前。房梁很高,以她额身高,得踩着桌子上去才可以扔的上去那纱帐。

她把凳子搬来,一步步踩着凳子踏上了桌子。

扬手将纱帐往房梁一扔,淡青色的纱帐飘飘落下,踮起脚尖,接口一系,就在脖间。绝望的时候觉得死亡很近,很容易。可是正真到了要将生命结束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犹豫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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