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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狐狸一时吓得后退,赶紧抬起另外一只脚去踩,孰料那只手竟有火顺着他的脚“噗通”往上烧,火焰熏乱视线,他的左脚错踩右脚就摔地了,踉跄爬起时看见床底趴着一个单手支颌的华锦媗,正朝他笑容可掬道:“很久不见啦。”
一见华锦媗,千面狐狸比见鬼还恐怖,他仓皇后退,转过身就朝房外冲去。
华锦媗慢悠悠地爬出来,拍净一身灰尘坐下,然后看着千面狐狸几进几出,最后直接惊恐地摔倒在地,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前脚踏出门,后脚落地就又回到房间了。
华锦媗转着一根食指问道,玄金两光在她手心闪亮流转:“虽然他们总是鄙视我的‘鬼打墙’是小儿科的玩意,但我想实用就行了,你说是吧?董二爷……”
千面狐狸知道无路可退,遂竭力镇静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杀了我对你没有用!更何况,我还是四皇子的人!”
华锦媗好整以暇地笑道:“自然你都说自己是无名小卒,那我杀了你,萧鸿昼难不成会因为你跟我拼命?”
千面狐狸面露惊恐,顿时恭敬赔笑:“华国师您大人有大量,我与您无冤无仇,即便有那也是遵照四皇子之令做事,与我无关呀!四皇子有令,我是做下人的不敢不从。华国师,如果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他日我定当竭力相报,这买卖不亏呀!”
“审时度势、口齿伶俐,你倒也合本座胃口——”华锦媗歪头想了想,“不过,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千面狐狸顿时屈膝跪地,恭恭敬敬:“请华国师吩咐,小人定当万死不辞!”
华锦媗手肘撑桌,依旧是斜歪撑颌的慵懒姿态:“本座觉得你挺好美色,也挺能撩美人的……”
乍听这话,像是在邀请他撩她,可是千面狐狸知道这绝不可能,所以——“华国师指的是圣女邀月?”他猜测华锦媗应该很恨邀月,所以非常乐见邀月下台。果然,他看见华锦媗握拳收起光芒,知道自己猜中了。
华锦媗微笑道:“你也看得出邀月对萧玉卿尤为不同,那你如今已是萧玉卿,就好好发挥你的男儿本‘色’,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千面狐狸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赶紧追问几句,但见华锦媗重重点头后,他一时惊喜交加:“谨听国师之名!”
“但是邀月疑心很重,即便你能扮出萧玉卿的相貌跟气质,但缺了某些情感戏就会有破绽。”华锦媗便勾了勾手指,千面狐狸顿时洗耳恭听地上前,就听见她长短话说描述:萧玉卿对唐瑶光的失望透顶乃至厌恶,对她华锦媗则是求而不得的情感压抑,对邀月则是已疏远又决绝的态度等等,让他全面了解萧玉卿该有的心理思想,避免与邀月当面接触而露出马脚。
千面狐狸谨记在心。
末了,华锦媗突然想起一宗无头公案,就问当初秦拂樱是如何问他口供的?
孰料千面狐狸直接面瘫,死活记不起当时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华锦媗看得出他是当初受了极大惊吓才忘记,便趁他不备,在他后脑勺画了一道符,从他记忆力顺手捞走了某些东西。
离开圣宫后,华锦媗边走边望着手中抓到的画面,看见——秦拂樱命人将他身体各处划出众多密集小伤口,然后抹上蜂蜜,直接命人搬来十几罐黑色细小的蚂蚁跟蜘蛛,一窝蜂地倒向身体不能动弹的千面狐狸。所以即便千面狐狸不怕死,但却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啧啧,当真血腥、残忍、不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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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东圣国寝殿。
赤炎世子突然手执红缨枪坐在门前台阶,一颗英俊的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白色药布。这个时辰要么是重伤在床、要么是勤劳练剑,可他却坐在台阶上望着前方走过来晃过去的人,直到傍晚。一身黑衣,一双熟人勿近的眼,皮肤很白,头顶白药布更白,衬得他这张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然后他若有所思,意有所向。
刚阅兵回来的盛飞銮,看着坐在庭院门前石阶上的凤金猊,忍不住问道:“他今日是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望妻石就是这么形成的,本皇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一旁的九皇爷不是故意说笑。偌大的庭院廊门坐着这样一道身影,然后趁着夕阳余晖,将这道孤影拉得好长好长。而廊门左雄狮像,右雌狮像,中间再驻着这样一尊凤凰像,动也不动,三座合并真是镇邪保平安呀。
盛飞銮见盛悦心不回话,追问道:“你是不是又克扣他们几个的饮食?感觉几日不见,小凤凰好像瘦了一圈?”
“怎么可能?平卿说他这几日天天抢鸿山的鸡腿!”正捧着物资账本清算的盛悦心抬头,眉棱骨狠狠抽了一下,鄙夷道:“兄长,他今日只是换了一身紧身黑衣而已。黑衣显瘦!”盛飞銮愣了下,只好尴尬地轻咳一声,几人便迈步走过。
哪知道凤金猊猛然冲上来:“心姐,一旁说话问你!”然后黑影袭过,两人飞速拐向了角落里。
九皇爷和盛飞銮顿时笑叹“这不是望妻石,而是龙卷风”,然后盛飞銮恭送九皇爷回房歇息,自己也要走,忽然听见——“金猊,你现在不能去找她!快快快,你们这些人快拦住他!”盛悦心急大喊,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凤金猊已越墙而去。
盛飞銮忙走过来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看起来聊不到几句,凤凰就暴走了?”
“我就是什么都没说才更糟……”盛悦心苦不堪言,“凤凰刚刚的眼神,显然不是来问我事,而是来跟我确认事!”
盛飞銮不由得拧眉:“锦媗丫头虽然狡猾,但凤凰也确定不笨!他之前是因为当局者迷,如今跳出局是旁观者清,只怕那些不经意间露出的蛛丝马迹被他全串起来了。”
盛悦心点头,喜忧参半。喜的是若真如华锦媗所言,倘若她说出秘密则必有一人死,但凤金猊自己猜到就没有所谓的秘密了。忧的是华锦媗暴露了,他们卷入其中,令东圣国处境堪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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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华锦媗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神不宁,但绝不是因为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萧鸿昼,他只会令她作呕而已。
萧鸿昼得知李圣香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这几日是坐立不安,思索再三还是来寻她商量。因为黄金在邀月手中,他们二人又身中蛊毒,已被邀月骑到头上,必须要有所动作否则命不保夕!他要与华锦媗尽快商定出压制邀月的计划。
可华锦媗转脸望着庭院外与韦青踢球的李圣香时,眉眼尚算柔和,但扭过头来看着他时,就成了面无表情。她面无表情道:“是呀,是要有所动作了。可本座找出李圣香,查出李圣香,还帮你从唐瑶光手中问出黄金的下落,问题是你到现在都没做任何裨益的事,反而让本座耗费心神向你多番解释,突然觉得跟你合作有些辛苦了,而且解药迄今都没拿到手,倒是四皇子你自己还搭了进来!”
萧鸿昼知道华锦媗暗生恼怒,不由得面色铁青,暗中有些焦急,但细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故笑道:“做大事,这目光是要往长远放。华国师,你不像是会急在当前蝇头小利的人。”
“好吧。”华锦媗淡道:“反正李圣香是当不了皇帝,以邀月能耐断然不会孤掷一注在他身上。”
萧鸿昼点头,沉思后说道:“邀月处心积虑扶持我皇长兄上位,又暗中算计唐瑶光,看来是她自己要当皇后。以我皇兄心性,日后继位定是受她摆布,她本就出自琳琅国,想将萧国变成第二个女国也无不可能!”
“这点我跟你想到一起。所以唐瑶光如今下台,邀月自然会对萧玉卿下手。”华锦媗建议道:“不如……”
“不如我们给他们制造机会?”萧鸿昼双眸发亮,与华锦媗不谋而合。反正当前那位四处活动的“萧太子”是他手下人所扮,要怎么配合都是他说了算。两人迅速定好对策,萧鸿昼才趁黑离去。
毒虎已离去,华锦媗便让双婢带李圣香回屋歇息。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她依旧是横躺卧榻浅睡着,正要深睡时,右手突然被某物砸了一下。她睁眼醒来,发现屏风后的李圣香正酣睡,四周并无他人。
她疑惑的低头,蓦然发现手边多了一把短剑和一团纸球。
月光微弱,但还能隐约认出这把剑是袖影剑,她不由得心中一凛,赶紧拿着纸团来到火焰未灭的铜盆前,上面写着:人在我手,不得声张,即刻赶到水香宫。字迹娟秀陌生,明显出自女人之手。既然是袖影剑,那这个人一定指凤金猊!
华锦媗愣了下,嗅到短剑上还有血,腥味甚重,略有温度,显然是刚割取的血液。难道说凤凰有危险?
她赶紧跑向寝宫中某间空置的小房,打开地底通道直奔水香宫。真是多亏萧鸿昼这十几年的明修栈道跟暗度陈仓,所以秦拂樱派人为她探透整座萧宫的地底通道后,倒也成了她来去自如的地道。
很快地,华锦媗就出现在寂寥颓败的水香宫中。
这座水香宫就是当初妖人杀婢的地方,因为死人太多有些晦气,所以被荒置,当前无人敢居。此时宫内遍地狼藉,四周只有狂风鬼哭狼嚎的声响,再者,也就剩各种蛇鼠鸟兽的怪叫。在这凉森森的夜里,着实吓人。
华锦媗攥着袖影剑和纸团站在庭院中,披散着毫无珠花跟发髻的头发,身上只有单薄的里衣,两只脚光秃秃地踩在地上。被冷风刮得乍然清醒的她,看着自己这番模样,再看着这座水香宫,后知后觉道:“不对,如果是邀月或萧鸿昼出手,绝不会这般仓促谈条件!”
一个修长的黑影踏着遍地狼藉慢慢走近。
华锦媗迅速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一身皆黑只有肤色雪白的凤金猊。想起自己刚刚的担惊受怕跟慌不择迭,华锦媗不由得怒火中烧:“凤金猊!我就知道这是一场恶作剧,三更半夜拿这种事开玩笑,你是不是无聊过头了?”
“快过门的妻子就要没了,你说我不用点手段,那才当真是无聊!”凤金猊淡淡笑道,那双深邃的眸子,阴蛰地瞪着瑟瑟发抖的华锦媗,然后举步朝她迈走来。
华锦媗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举着袖影剑瞄准凤金猊,低声吼道:“你别过来!我是唐国国师,不是你未婚妻,而且你也表态不再干涉、不再往来。那今晚这出闹剧是为哪样?”
凤金猊给她一记痞子的笑容:“我高兴,我喜欢,不行吗?”
华锦媗被这话呛得无言以对,咬牙道:“凤金猊,我可以因你年少不更事而不计较,但也希望你言出必行,别再执迷不悟。”
凤金猊闻言,瞬间僵了脸色:“我素来就不怕事,而且最爱惹事!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那些话,即便说了再反悔又如何?不过你说我执迷不悟,你不也是一样执迷不悟?”他直直走来,当袖影剑剑尖抵到他的胸膛时,也毫无后退的迹象。
“我何时执迷不悟了?”华锦媗起初咬紧牙根维持剑的指向,但看着剑尖缓缓扎破他的衣衫,一丝腥味蓦然传开,她不得不地缩回手。她太了解凤金猊了,除非杀掉他,否则就别想阻止他任何想做的事,即便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下。她后退了想跑,却被凤金猊单手擒了手臂,往怀里带:“华锦媗,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差了。你刚刚很焦急,明明是怕我出事,否则也不会连想都不想就冲到水香宫找我!”
她吼道:“凤金猊,你放肆!”
凤金猊牢牢的制住她,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我放肆又怎样?你能耐我何?”
“你……”
“我什么?”
“你放开我!别碰我!”
“为什么不能碰?虽然我们没有圆房,但这些年该碰的、不该碰的,我都统统碰过了。”
“你——”华锦媗蹙眉盯着他,这只凤凰鸟以前虽流氓却不下流呀?她的腰被锢着扭不开,只好偏头躲闪凤金猊的手,但亦无果。凤金猊摸着她气得发白的脸儿,不规矩的往下滑,轻刷过她敏感的颈项。“怎么,是怕我这手有毒、还是怕你身藏剧毒呀?”
“你再不住手,我就喊人!”华锦媗喊道。凤金猊却弯唇而笑,贴着她惴惴不安的身子,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个响吻。“那你就喊吧。”半夜三更在水香宫这种地方出现,要么偷情要么别有居心,凤金猊知道华锦媗此刻正是草木皆兵的一刻。
华锦媗恼怒地扭头脸,另一边的脸颊又被凤金猊吻了两下。
“凤金猊,你够了!”她呵叱。
哼笑的声音,有口热气喷在她的耳朵,凤金猊低若无其事地吻着她的耳朵,“怎么可能够?”热烫的舌蜿蜒而下,力道渐渐加重,滑到她颈部已是轻咬了。华锦媗受惊地挣扎,凤金猊却不屈不挠,游走的手直接滑进她的衣襟,她惶惶惊叫,嘴巴却被伸来的手给捂住,连串的咒骂与嚷叫,全化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凤金猊低下头来,咬住她颈后贴身肚兜的绳结,猛然抬头扯断细绳,那只覆在她腹部的手就接到了滑下来的肚兜。华锦媗被他锁在怀里,即便还穿着里衣,但已觉得浑身已无遮掩了。
她心跳紊乱的喊道:“凤凰,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放开我……啊!”她尖叫着被凤金猊打横抱入水香宫内,身子蓦然一仰,就被凤金猊压倒在一张尚算完整的桌子上。这张桌子有些冰冷,她忍不住冷地瑟缩,可上身里衣却被他缓慢有力地扯开,凤金猊俯身压了下来,半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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