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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萧鸿昼也听说华锦媗派人怒闯圣宫找人一事,蹙眉同时却有些庆幸。因为华锦媗此举极为不智,枉她平时运筹帷幄,一旦涉及儿女私情就乱了心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表明她最大的软肋就是凤金猊,并非无懈可击!
局面微变,众人各怀心事。
因为萧太子近日屡屡向邀月示好程度超过君臣之仪,众人隐约看出一点“窈窕圣女,太子好逑”的姿态。先前因唐瑶光所作所为让萧玉卿这位白玉无瑕的太子无辜蒙羞,众人正为其愤愤不平时,如今见太子对邀月有好感,虽说邀月年长太子几岁,但轮相貌、品行、能力等均是四国上乘人选,且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优秀,所以成千上万的人都在期盼二者结合,成就一桩旷世美谈!
可——
萧鸣岐就犯难了。
他才刚喜闻乐见自家皇长兄失去唐国这个大靠山,没想到这么快又巴到邀月和天师宗这第二尊大靠山,而且后者影响力是比唐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萧鸣岐气急败坏,一时糊涂竟想学自家兄长向邀月献殷勤,哪知画虎烂反类犬,遭到邀月警告,一言不合就告状捅到萧老君主那里说他“性骚扰”,搅得萧鸣岐惨遭一顿痛骂。
不得已,他只好来找华锦媗商量对策,却也被她嘲笑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道:“够了!我今天已听够嘲笑,现在是来找你商量对策。如果你还要笑下去,那我就告辞免送!”
“诶——等等,笑几声都不行,这么小气呀?”华锦媗笑得抹去眼角的泪,在萧鸣岐已经怒而起身时,瞬间正襟危坐。道:“先说说你要与我商量什么?”
萧鸣岐恨声道:“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机会捆绑到一起!”
“这个嘛……”华锦媗掩嘴微笑,媚态横生:“当然可以”。
萧鸣岐愣了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当真可以?”
华锦媗挑眉望去:“二皇子问这话,可是瞧不起本座的能耐?”
萧鸣岐自然说没有,只是他不明白华锦媗为何如此有把握?
华锦媗勾唇:“因为论身份,你们还需唤邀月一声‘母妃’,长幼有序,萧老君主怎会乱了这辈分?”
萧鸣岐蓦然瞪圆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锦媗侧头望着窗外弯弓射箭的红衣少年,慢条斯理道:“萧老君主曾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你与萧太子、萧鸿昼、萧纪涯的相貌相似,一眼便知是遗传父亲,唯有圣香不同。他唇红齿白、阴柔漂亮,遗传自母亲邀月居多。若我不说,二皇子怕是永远都不知自己还有一个五皇弟吧?”
啪!
萧鸣岐惊得站起了身,手中茶碗不甚捏碎。
“坐回去。”华锦媗扫了他一眼,可萧鸣岐双目直直瞅着她失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华锦媗懒得重复,低头正要喝茶润嗓时,猛然被人抓住肩膀吊起来。
萧鸣岐狠狠摇着她的身子追问:“你说李圣香是我父皇和邀月的私生子?!”
“是呀。”华锦媗眨眼道,此时不忘卖萌,却成功激发萧鸣岐更大的怒气。
萧鸣岐吼道:“荒谬!”
房内动静着实大,引得李圣香急忙进屋查看,误以为华锦媗受威胁,立即将箭上弦瞄准萧鸣岐射出一箭。
萧鸣岐连忙松手躲开,却见黑影扑面而来,竟是李圣香拿着长弓混乱砸下。他一时愣住,早闻李圣香是鬼神均避之人,可如今——他身上就挨了几道不痛不痒的敲击而已!萧鸣岐回过神,直接夺走长弓折断。
李圣香愣了下,就改用拳头砸,那两只手掌却软绵绵的比女人还要白皙莹润,打在萧鸣岐身上自然更不起反应。
眼见萧鸣岐眼底浮起杀气,华锦媗迅速将李圣香拽到身后由双婢护着,然后挡在萧鸣岐面前,望着他高举的手刀,笑容可掬道:“二皇子,筹码就这么一个,您可别乱来呀!”
萧鸣岐眼神复杂地盯着被双婢拉手拉脚仍在挣扎的李圣香,再次咬牙喝道:“我即刻派人彻查此事,如果是真的,我绝不会让这种丑闻传出来毁了我大萧王室的尊严!”然后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就连手碰到人都懒得回头看。
可怜华锦媗不得不原地绕半圈才卸掉这股甩力。
萧鸣岐呀萧鸣岐,难怪你斗了这么多年都是第三。不过这次……
华锦媗蹙眉:我定会如你所愿!
**
当日,萧玉卿向萧老君主正式提出迎娶邀月为妃时,被萧老君主当场一口回绝。而且此次回绝是毫无妥协的余地,因为萧老君主都气到半天喘不过气来,险些当宠过去。
萧玉卿吓到了,高公公只好诚惶诚恐地请他离开,然后守在床头伺候萧老君主。
萧老君主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把她给朕叫过来!”——所以华锦媗很快出现在君王寝宫之中,看着萧老君主油尽灯枯,愈发衰老与孱弱了。她恭恭敬敬道:“君上可还好?”
“以你这双眼,朕看起来会是好的吗?”萧老君主眯眼反问:“圣香的事,朕可以先不与你计较,但是眼前这个玉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将他救出来了吗?如果是玉卿,他怎么可能愿意赢取邀月为妻?”
“邀月暗中偷偷兑换了太子,请恕我暂时无法告知君上谁才是真正的太子!不过邀月显然希望捆住萧太子达到她权倾天下的目的。这点——”华锦媗不卑不亢地问道:“君上能否强硬拒绝?”
“朕自然不会同意!他们绝不可能成婚!”
“但我很担忧邀月有这能力说服您同意!”
萧老君主皱眉道:“绝无可能!”
“极有可能!”因对方是君主,华锦媗难得肯重复相同的话:“我非常担忧邀月有这说服您同意!”所以,她需要另作打算。
华锦媗前脚刚走,萧老君主后脚就召见了邀月。接下来的谈话,就连高公公都因避嫌而退下。
整间寝宫就剩萧老君主和邀月两人。
萧老君主看着邀月,都过了十几年还那番年轻貌美,与他相比实在是像极一个漂亮的女儿,与他的皇长子萧玉卿站立亦是不逞相让的光亮鲜丽。
哎——他羡慕妒忌地叹了一口气,委婉希望邀月能拒绝萧玉卿的示好。但邀月断然拒绝,因为是萧玉卿主动示好,不是她。而且凭心而论,她还真是相当看好萧玉卿做良人!
萧老君主闻言顿时气急败坏:“邀月!这些年来你争名夺利,不折手段,朕对你愧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是朕的女人,玉卿是朕的皇长子,你们是母子关系,**这种事是违背道德伦理,朕决不允许!”
相比起萧老君主的激动,邀月倒是冷冷清清的剖析:“萧旷,你现在老态龙钟,看着我还是如此年轻貌美,甚至可能要当你儿媳妇,所以你才这么愤怒?嫉妒?还有恐惧跟自卑吗?哼——可我可来都不是你的女人!当初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强暴我,是你身体力行地教育我——有权有势就有资格为所欲为,而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我跟你毫无血缘关系,我跟你的皇长子也无血缘关系,所以我要嫁给他算什么**?”
邀月冷笑了声,续声道:“而且你自己也明白,在你的五个孩子里面,只有萧玉卿能堪当国君之任,但他心慈手软——这是大忌!你自己还想当慈父把华锦媗赐给圣香作补偿,那么萧玉卿就得需要另外一个女人扶持他,举贤不避亲,而我显然是最佳人选!你毁了我十九年,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圣香,所以你把萧玉卿给我作偿还,这岂不是很公道吗?”
萧老君主略显词穷:“这些年朕给你圣女位置还不够吗?”
邀月幽幽冷笑:“我一手创办天师宗,四国第一帮派,你这圣女不过是虚名罢了,怎么可能够?况且我这些年也没少帮萧国做事,别忘了——当年拿唐玄机练珏,也是你全力支持!唐家余孽要报仇的对象,其实应该算你一份才是!”
“你——”
华锦媗说得对,邀月善于辞令,他真得没有能力拒绝!
一时间萧老君主无言以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浑浑噩噩,就连眼前咄咄逼人的离开变成去而又返的华锦媗时,萧老君主都浑然不知。可华锦媗却是抬眼仇恨地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
——有权有势就有资格为所欲为,当年他们四兄妹同样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
华锦媗平复心中怨恨,冷静分析萧老君主被邀月掐中最软的那根肋骨了。这人一老——就处处留情。
萧鸣岐看在眼底,急在心上,再度来找华锦媗当面质问:“不是说好你有能力阻止吗?”
华锦媗回道:“是呀,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鸣岐追问:“那到底什么才是时候?”他这些时日派人细细探听萧老君主对此桩婚事的态度,得知自家父皇越发心软,他不由得呵呵冷笑:“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一个给他摸遍全身睡了还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喊他一声‘公公’都能承受?!”
“萧老君主是余情未了。”华锦媗看着他,看了很久,讽刺笑道:“我突然有点好奇邀月若是生了孩子该喊谁父皇?!”
“此事必须阻止!我大萧皇室血脉岂容乱来?!”萧鸣岐已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手?”
“按照你所说萧老君主心软了,那就快了。”华锦媗沉吟道。
接下来短短时日,她捕捉所有消息——萧玉卿重归朝堂指点江山、频频示好邀月、甚至拿国事与邀月协商等等,显然已将邀月纳为自己人,并渐渐疏离自己。即便两人偶遇,亦是点头之交。而且据各种消息显示,萧玉卿向邀月求娶的日子不远了!
华锦媗不由得抿起薄唇,凝聚戾气,露出凶狠本性,犹如准备扑杀猎物的猛禽。
某晚,萧玉卿酝酿已久,终于将邀月请到宫廷一处灯光华丽的湖边中。
——那里满天星光,漫湖烛光,漫漫花卉缀灯光,气氛非常美妙,也有一点点暧昧,特别适合做出冲动而激情的人生选择。
萧玉卿就站在这明亮聚焦中心,双目坚定,像是鼓足了邀请等着邀月慢慢靠近,而四周已无余人。
萧玉卿这些时日的种种表现,愈发体现他明白官场名利的规则了。
他似乎明白自己身为一介太子就必须要有取舍,既然娶不到最喜爱的那个人,那么就娶最合适的那个人。一国之君不是不能有儿女私情,而是应该将国家放在首位,其他靠后!
萧玉卿看起来真得相当清楚自己软肋在哪里了。所以,他希望能娶一位辅助自己攘外安内的女人。
邀月当然是拒绝,因为她不愿涉及朝政与俗世。而且若真应了萧太子的求婚,日后又该如何面对曾经姐妹情深的唐瑶光呢?
但萧玉卿非常执着,甚至下跪请求邀月帮帮他,他们甚至可以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因为萧国王室内部已乱,四面楚歌,普天之下仅剩邀月有这能力与忠诚陪他匡扶这个国家。
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他求邀月下嫁。
邀月迟疑不决看着他,显然被劝动了,颇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使命感。
萧玉卿惨然笑道:“我突然间有点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拿唐玄机来联珏!一个国家想要和平就总得有人牺牲。我们以前都是打仗换韧平,但需要牺牲成千上万条将士的性命,但若杀一个唐玄机就能制衡四国,我愿意做这种尝试。”
邀月不由得叹道:“太子,您总算是想明白了。”然后抬头看着廊道另一侧突然出现的华锦媗,眼神带着胜利的挑衅。华锦媗自然看懂这眼神后,当即加快脚步上前,嫣然一笑:“真巧呀,玉卿哥哥和圣女可是在这赏月赏灯赏夏荷?可是玉卿哥哥怎么是跪着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求婚亦或求饶呢?”
邀月便伸手将萧玉卿扶起来,似是为了体恤他而勉为其难地撒谎道:“太子只是突然摔了一跤罢了。”
“哦,是吗?”华锦媗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然后走到萧玉卿面前娇媚道:“玉卿哥哥,我也在赏月,你陪我走走好吗?”
萧玉卿闻言顿时有丝窃喜、一丝疑惑地看着华锦媗,但他又从华锦媗眼神看出——她纯粹是想用自己挑衅邀月。
萧玉卿不由得晒然一笑:“锦媗,你自己走吧,我与邀月有事要谈。”这话,让邀月满意地勾了勾唇。
华锦媗不甘心地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嘛,玉卿哥哥你就陪陪我吧!你以前不是说无论我想去哪都会陪着我吗?”可萧玉卿面色沉重地望着她的手,思索再三,终于狠下心推开,道:“锦媗,男女授受不亲,请注意!”
华锦媗眉头微蹙,瞳孔迷蒙起一阵不稳定的危险,看着萧玉卿突然伸手准备握住邀月的手,那种像是要执子之手的姿态——让她恼怒吼道:“该死的千面狐狸!”一只右手迅速扬起。
邀月亦是同时拈起兰花指,萧玉卿正巧地卡在两人正中央,两股力量喷薄而出时,他只觉得非常刺目,就被击中了前胸后背,起初浑身难受,但两股力量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强强抵消——结局是邀月占据上风。
华锦媗扭头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萧玉卿大惊,满眼担忧地要上前搀扶,却被邀月迅速拉住。
邀月道:“太子请勿靠近,刚刚她明显是要伤害您!”
“伤害我?为什么?”萧玉卿问道,疑惑地望向华锦媗。
华锦媗咬牙回道:“邀月,你休得胡说!明明是你要伤害玉卿哥哥在先。玉卿哥哥,你别听她胡说,你明知道她不是好人!”
邀月满怀正气的斥道:“华锦媗你当真是睁眼说瞎话,刚才可是你气急败坏地先出手。这些时日本座与太子相处时间甚多,倘若本座要出手伤害太子,又何必当着你这张最擅长胡说霸道的嘴?华锦媗,你急了。”
华锦媗拭着嘴角献血,冷笑道:“我急什么?”
邀月望了眼惊魂未定的萧玉卿,道:“你知道太子意欲在这里向本座求婚,所以你急了,怕失去了太子这个最能利用的棋子!”
萧玉卿闻言,有些失望恼怒地瞪视华锦媗。
华锦媗急忙辩驳:“玉卿哥哥,你别听她胡说。”
邀月好整以暇道:“你当初别有居心地接近太子,引太子到碧书阁揭开当年连珏一事,毁长公主青丝,又联合萧鸣岐远征唐国令其出丑,逼其逃离萧国。后来,你挑拨太子与长公主不和,想必长公主与四皇子苟且一事,也是出自你手吧?”
华锦媗愣了下,显然预料不到邀月竟将她暗中计划全部清查彻底。她扭头看着萧玉卿越发铁青的面色,突然咬牙,一只手就抓过去了。邀月没料到华锦媗这惊弓之鸟还要反击,顿时掐诀,哪只华锦媗的手指却是转向萧玉卿,两根细长的右手直接扎入萧玉卿胸腔,竟是要杀人灭口?!
邀月迅速出手,一只兰花指直接戳中华锦媗的心口,然后朝左一避,完美避开迎面喷来的一口鲜血。她急忙伸手将萧玉卿扶稳,快速掐诀止住他流血的伤口,急道:“太子?”
萧玉卿奄奄一息地看了邀月一眼就昏了过去。
邀月抬头瞪视华锦媗:“你是狗急跳墙了,居然连萧玉卿都要杀吗?”
“连萧玉卿都要倒戈了,我不拼怎么行?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经常与你朝夕相处,倘若他今晚出了事,怀疑你的人比怀疑我的人多!”华锦媗无视嘴角溢出的一股鲜血,站在原地撑着心口冷冷一笑。
“华锦媗,别忘了你还中了我的蛊毒!”
“我当然没忘,一条命被你掐在手中,过了今晚又得摇尾乞怜地向你讨解药,否则万箭穿心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痛苦!”
“那你还敢当着本座的面出手——”邀月负手而立,高高在上,嗤笑:“这样,你只会死得更快!”
“没办法,如果真让萧玉卿娶了你,那么萧国就被你纳入手里,日后我还怎么杀了你们报仇?”华锦媗咬牙,脸色一刹那变得清寒:“既然杀不了你,我还要反被你控制,这种折腾比死还难受,那我宁愿死!”她藏于袖中的那只手蠢蠢欲动。
邀月不由得叹了口气,略显惜才、却也鄙夷:“唐迦若,你一直都没这能耐伤了本座,却偏偏还要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华锦媗哈哈大笑,笑得有些惨然:“这都是你逼我的!我所有的苦难,都是你邀月一手造成!”
邀月冷斥:“你真是可怜可鄙!”
华锦媗咬牙冷笑:“那倒不至于,最可怜可鄙的是唐瑶光那贱人吧?我原本以为你处心积虑地争名夺利,是要把你跟萧老君主的私生子李圣香捧上皇位,后来我发现不是,根本原因竟是你自己企图嫁给萧玉卿当国母呀!唐瑶光也当真可怜,二十多年来她是真把你当做姐妹掏心掏肺的对待,以为你会真心实意要辅助她和萧玉卿成婚,然后一统四国做国母,何曾想你的确要捧萧玉卿上位,但这国母——是你自己要当!”
既然华锦媗都如此了解,邀月就不冷不热地勾唇:“就唐瑶光那种女人,只有她以为自己有当四国之母的命!”
“是呀,她蠢得让人发笑。”华锦媗也真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还真以为你当真是要帮她?哈哈……”
华锦媗的嘲笑着实刺耳,邀月蹙眉勾了下手指,意料之中地看着华锦媗猛然痛地跪倒在地上。然后,她望着华锦媗像望着蝼蚁一样,高高在上:“唐迦若,看来是本座高估你了,看来后面也无需本座出手,只要太子醒来,一个‘谋杀’的罪名就足以光明正大地让你再次死得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了!”
“呵呵,太子?”华锦媗嗤笑地看着邀月手中扶着的萧玉卿,挑眉:“邀月,看来有些事你终究是无知的。这个太子可是萧鸿昼掉了包的假货,我动手杀他那是为民除害,反而是你包庇一个东宫假太子,那才真是图谋不轨!”
邀月啧啧啧地摇头冷笑:“华锦媗,你活了两世还是如此浅薄。本座怎么可能不知道萧鸿昼在萧玉卿大婚之夜就调换了太子,让那假货瞒天过海祸乱朝纲?哼,本座前几日已将真太子救出,置于圣宫疗伤愈合,再杀了那假太子换成真太子。所以你刚刚伤的……可是真正的玉卿太子!”
“怎么可能?”华锦媗愣了下,有些不自然地哼笑,但看着邀月讥笑的表情,她终于有些慌张了:“怎么可能!”然后挣扎地起身要去查看倒地的萧玉卿,却又被邀月一拂袖直接扫开,摔倒在地痛得直抽搐。
邀月缓缓走到蜷缩成圈的华锦媗面前,蔑视:“看来今晚,本座当真不能留你了!”
“你想杀我?”
“本座当初惜才要留你,可你因为几条烂命拒绝合作,甚不识相,待会就要被蛊虫咬得尸骨无存,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了?”
“邀月,我从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活着没能把你撕成粉碎!”华锦媗挣扎地拔出发簪就要去刺邀月,却被她迈开两步轻松避过,握着发簪的那只手还被踩在地上,十指连心的痛。
邀月甚是感慨地看着被踩在脚下的这只右掌,两指尤长,当真是修炼术士的好材料!可惜、可惜——现在只能浪费了。
邀月慢慢旋转右脚,只听得骨头咯吱咯吱的脆响,心满意足地听见华锦媗的痛喊。她笑道:“可惜呀,没法留你这条命看着本座被册封为后,与萧玉卿相亲相爱,然后携手一同四国,受万民敬仰!”
“萧玉卿会跟你相亲相爱?”华锦媗宛如听到滑天下之大稽,咬牙恨道:“萧玉卿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而你处心积虑勾搭他,日后掌控权势还不是要杀了他?”
“华锦媗,这你可就想错了!我邀月需要权势,也需要男人。萧玉卿出身高贵,不仅才貌拔尖还是下一任君王,性子软弱且易掌控,这样的男人——”邀月勾唇,甚是满意的微笑:“比焚音更适合我!可惜他当年有点小,我才不得不选择萧旷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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