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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骁离开碧水潭回苍冥之际,才发现自己根本走出不去,邺城城楼比以往多了上百个士兵。于是,又折回了去太守府的路上。
怎么会这样,说好解决了事情就回家给娘道歉,现在出不了城门怎么办,娘一定伤心死了,我真是个不肖的女儿。
“雨骁”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饱含了多日的思念之情。
女子回头看到那棕黑袍子裹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爹……”冲进老人怀抱,那种久违的亲切感包围了她,好温暖。
“爹怎么来邺城了?”女子吸着鼻子,弯弯的眼角挂着泪花。
“邺城南部的村落发生疫情,皇上派我和游太守一起来邺城调查”老人的手轻拍着她的发髻,太多日子不见,丫头又长高了。
“天冷了,你娘让我带了些衣服给你,爹放太守府了”
“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傅明义看着女儿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傅雨骁连忙擦干了眼泪,哽咽道“我以为娘还在生我的气……”
“傻丫头,你走后你娘更多的是担心你,哪里还有功夫跟你怄气”
“恩,我们去太守府吧,这些日子我都住在太守府,游伯伯对我可好了”
女子搀着老人的胳膊,边走边说着在邺城发生的事,一派天伦生机。
太守府内,那刻丝鹤氅的而立男子攘须立于玄紫身后。他身上的敞开的酒葫芦发出迷离的醉香,缭绕与整个屋内。
“……你都查清楚了?”男子说话间幽幽寒气从周身散发。
庐舟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旋即万分清醒地肯定“千真万确,沽酒村那并不是瘟疫,而是毒症,被人下毒所致”
说着将怀里从沽酒村带回的一个轩芦放在桌上。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狂不神医,无酒不清醒。所谓酒,与他,越喝越清醒。
“务必将此事告知太守和丞相,我们明日去趟沽酒村”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那墨绿色的鹤氅晃动,瞬间人就消失在屋内。
夜无殇打开那轩芦放在鼻息间闻了闻,比普通的酒香烈了很多,除此之外闻不出多余的味道,想来这毒无色无味,若不是庐舟子医术高超恐怕也难以发现这与瘟疫相类似的毒。
沽酒村以酒命名盛产美酒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到底是什么人,竟在一夜间使得整个村庄浮病连天人心涣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钟粹宫。
宫门紧闭,侍婢云绕,皇后由身边的大宫女搀扶,款款而坐。
她身着金丝镂花绸缎,外罩貂皮坎肩,顾盼之间,威仪乍现。
她的面前,那金冠束发的俊美男子直直地站立,静默不语。
“本宫在等你的解释,为什么要你父皇封锁整个邺城,你舅舅和表弟他们都在邺城?!”
“儿臣没忘,儿臣一心只想困住冥王。再说疫情在沽酒村,离邺城还有些距离,只要舅舅和宝弟不出府邸便可无事”男子俊眉微蹙,平淡的反驳之中暗夹了几分不甘。
皇后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昨日家宴,你该看得出你父皇对冥王有多厌恶,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困他于邺城。”见他神色慌张,皇后话锋一转“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侧妃……?”
“没有,儿臣怎会因一女子而乱了阵脚”太子垂目,不敢直视那坐上金缕华裳。
“没有最好,宝贤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你可不能趁机抬了侧妃冷落了她”皇后特意强调‘明媒正娶’四个字。
“对了,本宫还得提醒你……”皇后急转的话锋拖住他欲走的脚步。
只听得坐上女子泠泠开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冥王在沽酒村没个好歹,反而扼制了那疫情立了功,文武百官一齐拥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母后放心,瘟疫不比一般,就算他扼制了疫情也未必是立功,殉功也不一定呐”轻儿细转的话语里暗藏的血腥令人悚然。
坐上的皇后,抿唇一笑,三十多岁的妇人,笑起来仍是皎美不可方物,只这笑与那空气中的血腥话语相得益彰。
…………
傅瑾言躺在床上一整夜都睡不好,收到爹的来信才知道‘他’也在邺城……
如今太子回来了,她的心却还被那不落凡尘的谪仙俊容占据着。
夜无殇修挺笔直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她闭上眼睛,她仿佛就看到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庞,凛冽桀骜的眼神,冰冷漠然的气质,低沉磁沉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间梦到自己又回到芙蓉园。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人坐在小船上,泛舟湖中,四周都是菡萏,荷叶连连,水波荡漾,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填满身心。
忽然,河岸边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太子——
傅瑾言猛然惊醒,冰凉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温柔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怎么了?”
是太子温润如水的声音。
傅瑾言回过头,敛去眉眼间的惊慌,浅笑温柔地回视着他“太子,你回来了?”
她的额间还冒着细汗,思绪还在一湖菡萏之中。梦里她和夜无殇约会,竟被太子看到,这多可怕啊……幸好只是个梦。
太子细吻她的唇角,低声喃喃“我回来了,言儿,我好想你”
今日皇后说的不错,他处心积虑抓住一切机会对付夜无殇,一半都是因为面前的美人儿。
“言儿”太子低声喘了口气,用力抱紧怀里冰凉柔软的身躯,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滚烫如火的身体贴着她的柔软,双手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腰带。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傅瑾言不知做何回应,只手攀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动作……
芙蓉帐暖度春宵,一夜缠绵,傅瑾言躺在他身侧,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昨晚爹爹来信说村民所得不是瘟疫……而是被人下了毒”
小心翼翼的语气,让身边的男子浑身一震,他微微转过身,对上那流转的美目,仿佛要透过她的双眼将她看穿,半晌,他才道“你是想让本宫也去沽酒村?”
“瑾言不敢,瑾言只是觉得身为太子在这个时候理应站在百姓身边为他们解决病痛谋福祉”她低垂着脸,看着他袒露的胸襟,不敢再声言语。
他的胸口不断起伏,仿佛有什么要从中破出。
“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冥王也在那儿?”凌冽的寒音飘在头顶,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擒住她柔软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自己的双眸“你是不依然对他念念不忘”
“没有,我没有”傅瑾言摇头,矢口否认。
“没有最好”松了手,那一片白嫩泛起红印。
他道“为了你口中的替百姓谋福祉,本宫一定会去沽酒村”
既然不是瘟疫,去去又何妨,总不能让便宜了夜无殇,让他立功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