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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与墨丹是从尤城来的,几乎犯生教十分之一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是相熟的,即使见面大家也只通过眼神交流彼此之间的相遇,到了各自下榻的客栈关上门躺上床进入方壶互相交流,片刻之后再出来。花青墨丹两人是夫妻,功夫艺术其他方面在三堂之中都是拔尖的,众人商量来去,忽然人群中出现了个重要人物。
甄林俭睡不着,方壶那边的热闹从甄林俭杂乱的思绪中闯进来,甄林俭想都没想便回到方壶,众人见着前方有光亮闪过,以为又是哪位朋友回来了,忙转身去接,没想到是甄林俭,众人赶紧上前行礼,甄林俭见着众人往自己身前来吓得后退一步,忽然想起自己在方壶是个有身份的人,忙压住心中的恐慌感,说:“别行礼,我慌!”
众人觉得甄林俭这话有些眼熟,似乎在很久以前听着谁说过,但无妨,方壶的规矩就是上头说什么下头做什么,下头便可以享受方壶带给他们的庇护,再说大家对这个地方都有一种强烈的追求感,即使与外面世界的人在一起,或是相夫教子,或是教导学生,或是朝堂遨游,或是宫中为妃为官,或是很多很多不同的身份,到最后,死亡来临,大家都会选择回到方壶,也许等着他们的是羽化成仙,也许是入土转世,也许是灵魂坠入魔道,很多很多种情况都不会变成他们抛下方壶犯生的身份,只不过大部分犯生不会选择与朝堂沾上关系,这仅仅是因为每过几百年总会有个教主莫名其妙的消失,而新的教主还是婴儿。
甄林俭年纪算是这里面最小的了,因此恭恭敬敬的说着:“前辈们,你们做了决定了么?”
“已经做了决定了,花青是方壶最拔尖的百人之一,这百人之一里方术最好的便是她俩,虽然她俩隶属于叶丘堂,但是三堂中的能力他们都会,并且还是拔尖的。”牧宗来到甄林俭面前说,池彤剥开人群走到牧宗身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两位前辈此时在这儿吗?”甄林俭环顾人群,他对犯生教众人的确不熟悉,但这两位是前辈他还是知道的。
花青与墨丹在人群后面,本是互相聊着初晓这事的,突然初晓失了消息,两人心中正担心着,没想着少爷突然回来了,正好赶上这场众议会,两人又听着少爷口中请他们走出人群,因此两人双双从人群中走出来,说:“少爷好。”
“两位前辈,您们这讨论了有些时候了,出结果了吗?”甄林俭并不想为大家做决定,因此先是询问。
“已经决定去了,但是初晓忽然失去了消息。”花青说,目光之中含着浓浓的担忧。花青与墨丹没有要孩子,因为他们认为孩子会打扰两人的生活,因此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初晓一个是盛茧,两人是教中孩子,都是那场战争留下的果,那场战争中犯生的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仍旧留下了很多的孩子。
“失去了消息,地点我记得是在郭城城门西南方向的一处偏僻的灌木丛……”甄林俭说着忽然失去了声音。
“少爷,您倒是继续说啊!”花青焦急的望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甄林俭说。
“大安太子失踪了,如果是逃跑指不定也是往那个方向去。”
“就高明昊那个本事我不担心,怕就怕在初晓遇见了其他事,毕竟……”花青的话没有说完,甄林俭不能完整的理解花青的意思。
“我其实也没多大的想法,只是两位前辈万事小心。”甄林俭对着面前两人重重点头,“当下对于郭城我们的了解很片面,里面一定有个会异术的人存在,两位前辈一定要多多留心。”
事情按照甄林俭来之前做下的决定继续平稳的进行着,大厅中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甄林俭一个人,这里是第几层甄林俭不清楚,只是这梨花开得正盛,风吹着便像是下着雪般扑簌簌的往下落,不一会儿地面上全是梨花,梨花淡淡的香气总在甄林俭面前来去,很突然的甄林俭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甄林俭回到客栈,不多时便睡了下去,尤城的风夹着细雨拍打在屋外,就像是催眠曲一般有节奏的劝着屋子里的人入睡。甄林俭来不及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被这音乐催入梦乡。
高明雪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拨弄着一块玉坠子,这玉坠子是从她脖颈上取下来的,自出生开始便跟在她身边,除了连接玉坠子的红绳因着短了些接了些线续着,没有其他的变化。这玉当初是有棱有角的,随着时间的流动变得圆润了些外没有多大的改变。高明雪属兔,因此这玉坠子便是根据兔子雕琢而成的,只是兔子那一双长长的耳朵不复存在,仔细看来那玉兔的耳朵也是圆润的,但高明雪仍旧将这玉兔子贴身带着,而如今高明雪却想着将这玉兔丢下。
淅淅沥沥的细雨小了些,出门在外的人趁着这个空隙往回走,甄林俭醒来时只觉浑身舒畅,门外雨仍旧下,只不过小了些,甄林俭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从床上下来,推开窗,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了他的鼻腔,甄林俭伸懒腰,放下,琢磨时间。
高明雪躺在床上,门被人敲响,她并不知道是谁在敲门,礼貌性的问:“店小二么?”
“是我,明雪你醒了?”
高明雪将搭在腿上的薄被踢开,翻身下床转身将被子打理好后才将门打开,甄林俭望着高明雪,高明雪穿的规规矩矩,发间还插着簪子,不像是才睡醒的模样,甄林俭心中坐下这个决定,但不开口问,而是笑着说:“雨小了些,我们拿着伞去逛逛湖?”
尤城有一美湖,湖因着前朝一美女在湖中心的亭子等人,当然不是普通的等,而是朝朝暮暮的弹着一曲离愁的琵琶,曲流传下来便有了个名字,相思琴,那湖呢也随着这曲子整天漫游在曲子夹杂的情感中,于是一头一尾成了鱼尾的形状,遥相呼应着,这湖里的生物都是成双成对的,如果发现哪一只生物失去生命的特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便会有一群生物相继而去。有的时候生命弱小却又伟大。死亡会有很多种解释,但不会有任何一种解释能够让阎王爷松口。
甄林俭与高明雪一路上问着来往的人,手中各自抻着伞,在细雨中前行,若是他们细心一些,城中也有许多人如他们一般雨中漫步,往那朦胧细腻的湖走去。风吹着风,行人匆匆将自己的脚微微踮起来,雨随着风向任性的改变方向,一时半会儿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举着手中的伞,只好将伞往下压的低了些。
这湖本来有个名字的,但因着那美女锲而不舍的弹奏着同一首曲子,相思湖这名字便被大家叫广了,到了现在湖中心那亭子还在,只是多了块与之不相符的牌匾写着相思二字。甄林俭抬头望着这两字说:“那美女既一句话都未曾开口说过,世人怎知她奏的是相思意?”
“世人不知,但都会想,这女子独自一人坐在这亭中,素手拨弄琴弦,轻纱微微笼下她的面庞你说一个善琴的神秘女子天天在同一个地方弹奏同一首曲子,并且还有能力让众人都不能到湖心亭去,他人会怎么说?”
“一个女子,美丽骄傲神秘?”
“是。”
“荣华富贵?”
“是。”
“造谣吧,人总喜欢造谣,尤其是自己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高度的人,私底下会说得更加严重。”
“那便是了,不过故事到了最后留下来的还是好的,毕竟修了一个亭子,不过老一辈的也有好的,我小时候听乳母说一生中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两性间的感情。”
“也就是说你认为这个女人不一定是在等男人,也许那个人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许是两鬓斑白的大娘,也许是垂髫的稚子?”
“是啊,人一生中心里会藏很多重要的事,不是每一件都围绕着男人的!”高明雪说完,气氛有些尴尬,甄林俭是个男人,虽然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大的了解,但是他仍旧是个男人,这点丝毫不用怀疑,高明雪是自己心里觉得尴尬,虽然此时的甄林俭什么话都没有说,高明雪已经开始自己解决自己尴尬的样子开口说,“其实我这话有些绝对,全天下的人不一定全是好人,也不一定全是坏人,多得是那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他们对新鲜已经麻木却总在危险边缘触摸,对危险又很恐惧,却从不会回头看看。”
甄林俭不知道怎么回答高明雪这一番话,要说高明雪身上的改变还是很多的,就比如说现在这爱说道理的模样倒是与父亲母亲念念叨叨的样子有几分相似,甄林俭是最不擅长应付这些大道理的,他不似甄林嘉那般常常以撒娇的方式将这些大道理话题挪开。
甄林嘉此时打出喷嚏,即使封闭了与外界联系的办法,甄林嘉仍旧能够猜测这是甄林俭在念叨自己,毕竟是双生姐弟。甄林嘉才想着甄林俭一秒,紧接着就想到初晓已经离开郭城一日了,没办法获得她的消息,甄林嘉心中焦急烦躁,如今萧东也见不了了,甄林嘉就更加焦躁难安,赫苗这个人信不得,表面上一副谁都不信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什么都想要,这应该称之为细作吧,还是双面的,甄林嘉这么想着,心中着实恨透了赫苗这人。
赫苗的性子是天生的,师傅捡着他时他是个孩童,接着一直是师兄带着他学习各种各样的阵法法诀。赫苗也算是完全散养的,论天赋他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论努力他占二无人敢占一,论头脑他也是最聪明的,他在每时每刻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相信人的一生都是有命数的,人相遇相识相知也是一个过程,但上天安排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遇,那也许是偶然,但这两人有了偶然后面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的。
高明昊昨日夜里其实看见了那一抹绿色,只因着不能随意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便匆匆离开。昨夜狼群匆匆追着高明昊身下这一匹马,好在高明昊从高明曙嘴里听说过郭城常常有狼群出入,所以他事先准备了箭袋以及弓,高明昊不知道自己射死了多少只狼,他只是根据自身周围的出现的幽绿色的光束将箭射出去,虽也听见了几声哀嚎,但高明昊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这里的狼群就会发疯,会疯狂,会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扑上来。
高明昊一路选择偏僻的地方往甘城赶去,在经过尤城的时候见着一面湖,这湖岸像是一条鱼的尾巴,这个地方居然有一处茶坊,高明昊将马松松地绑在树上,走进茶坊问:“请问店家这里都有些什么吃的啊?”
有人掀开门帘,从里面端着茶走出来放到高明昊面前说:“咱这儿茶最多,不过多是尤城自产的野茶树收来的,尤城野茶树以绿茶居多,所以咱店里基本上都是些绿茶,客官您要不来一壶?”走出来的是一个婆子,身上穿着浅灰色的衣裳,微微泛着玫粉色。
“婆婆您就给我来一壶吧,请问婆婆这里还有什么吃的吗?小辈连夜赶路腹中空空的。”
“伴儿此时正在做些茶点,咱也下去做些吃食来,客官稍等片刻。”
高明昊没说话,见着这婆婆这么说,估计这一家也没什么米粮,高明昊当然知道普通百姓的难处,寻常人家桌上难得见到一颗米,岂是那么容易就拿出来的,高明昊只好笑着说:“谢谢婆婆。”高明昊并未掏出些银两,他决定在离开的时候悄悄将钱放在桌子上,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