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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徐娇怎么来了?而且一向对着自己都是爱慕和柔弱的徐娇怎么会如此用如此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向来自负的温霖第一次不知所措。
“王爷。”温尚行礼,月初随夫,也行礼。
贤王点点头,问温尚:“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就你那武功十个人都拿不下你,怎么就被人关押起来了?”
温尚将自己所想解释了一遍,贤王赞道:“我看着你小子长大,从前一身热血从来都不是个怕事的,现在这娶了媳妇就是不同,想事情也长远周到不少。”
说完后他又冷眼看向温霖,温霖满头大汗,赶紧起身解释,“王爷,纯是误会,我与护国大将军是堂兄弟,怎么会如此对待他们夫妻二人呢?王爷请听我解释……”
“王爷,民妇可以作证,他确实在昨晚关押了将军和将军夫人,而且他觊觎将军夫人已久,还试图对她不轨!”徐娇打断温霖的话。
“你是何人?”
“民妇是温霖的妻子。”
贤王微微一怔。
“民妇昨夜在温霖的书房外面听到了他和我公公的对话,当时将军夫人就被迷晕了关在书房内,是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温将军,然后将将军夫人的下落告诉了他。”徐娇暗自庆幸昨夜没有与温尚他们作对,真是谁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有这样高贵的身份。
而徐娇的话就是铁证,温尚和月初分别说了昨天的情况,前后完全对接,温霖在劫难逃。
贤王直接发话,让县太爷将温霖关入大牢,又让随从飞鸽给皇上,毕竟温霖是朝廷命官,要皇上发落。
话音刚落,温霖吓得跌坐在地。
很快,温霖因为绑架将军夫人,关押一品护国大将军而锒铛入狱,而刺史府邸的温家人则被赶出了刺史府。
三日后,皇上的飞鸽传书回来了。
皇上下旨,废除温霖的官爵,同意温尚的请求,将温家人赶出平城。
离开平城的温家人没办法,只能暂时在平城的隔壁城池临城找了个落脚点。
因为乌村是平城的范围,这代表他们一家人都不得再回乌村。
找到落脚点后,沉寂了一路的温霖终于发飙了,他疯了一样的将徐娇暴打了一顿,打了徐娇爬都爬不起来。
而温家人这才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
同为女人,徐娇以为范氏会理解自己的行为,毕竟温霖在没有当官前虽然对她不热情,可也从来都没有要休妻的想法,徐娇觉得温霖不当官了,就不会休掉自己了。
可范氏一听完之后就对着爬不起来的徐娇狠狠踹了一口,徐娇胸口一疼,吐出一口鲜血。
最后范氏和温力将徐娇又打了一顿,扔了出去,扬言让她再也不要踏进他们家的门。
温霖实在是心有不甘,可是他现在连平城的门都踏不进去,寒窗苦读十多年,他居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温霖恨徐娇,恨温尚和月初,甚至他已经连自己家人都开始恨上了,他的脑袋里有火,胸口也有火,整个人好像要死去一般。
一向温和有礼的温霖发疯将桌子椅子全部砸了一遍,然后跑出了家门。
范氏害怕不已,跟着跑了出去,而温雷缩在一边没有动,温力将他踢了一脚,道:“赶紧跟去看看!”
于是温雷也跑了出去。
等家里都走了一空后,温力悄悄出了门,找到扔徐娇的小巷子,然后将她拖进了无人的深处,狞笑着扑向了她。
“小婊子,若不是你的话我们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反正你已经被霖儿休了,那就便宜便宜老子!”
徐娇被几个人狠狠揍了一顿,虽然浑身疼痛,可并没有昏迷。
徐娇痛苦仇恨,可身上压根就没有力气,只能发出痛苦地呜咽,眼里也不停流出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温力才完事离开,临走前他又踢了徐娇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时,有两个喝醉酒的人走岔路误入了这深巷子,借着月光看着一人躺在墙角下,原本以为是乞丐,可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妙龄女子,一瞧还没死,两人相视一笑又借着酒胆,纷纷上前。
两个酒鬼尝到甜头,却在完事之后又心生胆怯,担心被人知道了要出事,于是两人一合计,将深巷子里有一个女人的消息放了出去,有人不想惹事,听了就作罢,但也有两三人想试试,只是没有人带头,自己也是有色心没色胆。
可总有胆大的背着那些人独自摸过去。
事情进行到一半,男人头上突然传来巨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徐娇早在两个酒鬼离开后就摸了块残砖放在手边,只是天色太暗,那个男人色欲熏心没有发现。
徐娇其实早就想反抗,只是她一直忍辱负重,听着那两个酒鬼一边穿裤子一边商量将消息放出去,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身上轻松了,养精蓄锐了一阵的徐娇终于扶着墙爬了起来。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眼睛里赤红赤红,像是要流出血来。
忍着身上的痛离开深巷子,徐娇凭着白日里的记忆摸去了温家租住的房子。
现在已是夜深人静,温家的人早已经睡熟,徐娇推开院门走进去,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她咧着嘴笑了笑,径直摸到厨房,找到了一个火折子,然后捏在手心里走了出来。
原本徐娇准备直接去温力和范氏的房间,可在准备踏进去的那一刻又退了出来,然后走到堂屋,将地铺上的温雷推醒,问:“你哥没有回来?”
温雷迷迷糊糊的,待看清楚徐娇之后一惊,瞧着她嘴唇和下巴全部是血,顿时有些害怕地问:“嫂子你脸上怎么有血?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一洗吧!”
徐娇惨笑一声,说:“你虽然胆小怕事,可我进门后你从未欺负过我,还在你娘不给我饭吃的时候给我偷偷塞过一个馒头,你以后不要像你爹娘,要学着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我不是个好人,但我现在知道有恩必报也不算太晚。”
温雷听不懂,可徐娇紧接着又道:“你去把你哥找回来,说家里出了大事。”
这大晚上的出去找人温雷有些不情愿,徐娇一瞪眼,“还不快去!”
她原本脸上带血就显得面目狰狞,现在一瞪眼的样子更是恐怖,吓得温雷赶紧爬起来跑了出去。
等温雷走后,徐娇将门拴上了,把厨房的油全部撒到了温力和范氏的房间里,然后吹燃火折子,扔进了油里。
火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沿着油燃烧,将温力和范氏的房间全部包裹。
一家人今天才搬进来,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全部放在温力的房间,现在一烧起来,敲借着这些堆积的东西烧得更旺。
温力和范氏终于醒了,发出阵阵求救和惨叫,可火没有人情,在一瞬间就吞没了整个房间。
房间外,徐娇翩翩起舞,一边笑,一边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寄养在亲戚家时跟着表姐妹们学过念诗,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
在漫天的火光中,徐娇仿佛看到了她和温霖最初见面的时候,她面若桃花,轻轻地对温霖说:“温公子,我叫徐娇。”
房梁上带火的柱子倒了下来,正砸中徐娇。
徐娇惨叫一声扑倒了地上,她再也没有力气笑,也没有力气念诗,可她眯着眼睛,好像在火光中看到了温霖第一次亲吻她的模样。
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