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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生跟在使者身后,走了不远的的山路,便见不远处高阔平坦的擂台!
原来,不远处有两座高大嶙峋的悬崖,依天地之势而立,之间的间隙造成了如此强大风势!吹的见风台四周寸草不生
擂台上的旗帜裂裂而飞,藕生徒然觉得不妙,这见风台,风势过大,对于使剑并无多大影响!
自己使的是鞭子,逆着风对抗,怕是还没打到别人的武器,自己脸要先花!
更严重的是,有疾风的干扰,完全不能掌控手腕的力量和精准度!
想要战赢需得拿出十成的功力,若借风势而下,十成功力下的鞭子可要将人皮开肉腚的!
藕生走近,那背着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女的?”藕生诧异,细细看来,此女容貌不凡,浑然天成的姿色,足可泯灭众人!
见她举止高然,神情飘飞,定不是好惹的主!
藕生朝着比试台上一看,赫然见三个大字,那是她师父提过的名字--秋妙济!
藕生倒吸一口冷气!
秋妙济上下打量起他,脸颊尚有乌青,短发凌乱,衣衫宽大,简直可将他整个套进去,怎么看都是一副滑稽可笑的模样!
她道:“你就是那只弱鸡?”
藕生道:“什么弱鸡,在下乃是清风派七大弟子-藕生!”
秋妙济大笑起来,不过笑声被疾风吞了一半去,到藕生这里已剩不多!
秋妙济抱着剑道:“就你这小身板,也敢自称在下!毛都没长齐,语气倒还硬!”
藕生原本想息事宁人,尽量少得罪人,毕竟以后她还要在缥缈派讨生活!
可秋妙济话一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藕生立刻炸毛!
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没长齐,难道你齐了吗?齐了你到是脱下我看看,你若是不敢脱或是说假话,那便是满嘴喷粪!”
从无人敢得罪的大小姐听到此等羞辱,堪比五雷轰顶般惊骇与气绝!
原本,秋妙济只是随口说罢了,谁又深究其中的含义?不过是轻视对手的一句口头语!
偏偏藕生接过话茬,不依不饶!
“你!你!你!无耻!下流!”
秋妙济牙齿咯咯作响,鲜嫩的容貌扭曲的狰狞恐怖!
在旁上了岁数的评审官脸红不已,不敢抬头看去,只能干咳了几声,稍稍掩饰尴尬!接着,自言自语起来道:“真是蜂芒对麦芒!”
秋妙济又道:“好啊!有种!我今天便让你尝尝送死的滋味!”
藕生道:“打住!秋大小姐,你错了,我今天来可不是送死的,我是来拿回我清风派的脸面的!”
秋妙济又道:“这么说你不会轻而易举的求饶了?”
藕生讥笑道:“求饶?我藕生的字典里还从未出现过求饶一词,秋大小姐,你多虑了!”
秋妙济道:“也罢,我还急着去观战,怎能受你的拖累,你要做好准备!”
“正巧我也赶着去观战呢!”藕生说的是心里话,就在她来的时候,大师兄夙愿也接了自己的牌子前往,按照师父的猜测,他的对手依然是凌风堂欲乘风的关门弟子--季霄峥!
提前去打量一番也是好的!
月窥人说,武功虽天下大同,不过从出手招式,给予反击来看,也可窥看一二此人的秉性!
秋妙济极其不爽,见她不肯轻易认输,恐怕会耽搁若仙的比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上来运快雪剑法第六式-破风,速战速决!
台上,二人相视一看!
裁判官简单而直接的宣布比试规则:“不可伤及要害!”
不可伤及要害?
在这场比赛中这个规则算是个被风刮走的屁吧!
突然,处在上风的秋妙济挥剑而来,借着风势,自上而下劈来!
狂风中那柄通体银白的长剑散发着无所畏惧的光,剑下滕然生出一股充满杀气的芒,劈开肆掠混乱的气流,直冲藕生的面门而来!
藕生思量:这剑风甚猛,不可硬挡,只能躲闪!
于是,藕生毫不示弱,亦甩鞭冲了上去!
那道刺目的光芒闪过在藕生的瞳孔,藕生疾步虚晃,侧身而过,生生躲过着道巨大的威力,擦肩而过时,徒然转身,上手一扬,手臂一个使力,皮鞭顷刻间踏着风,强势甩动出去,宛如道游龙,直指秋妙济的脖子!
一旁的裁判心脏瞬时提到咽喉处!
秋大小姐若是躲不掉,那可要被锁脖的!
若是对手内力浑厚,一鞭下来,细长的玉颈怕是要当初骨折!
还好,秋妙济人虽骄纵,功夫还算过得去,有秋丞日夜陪练,在缥缈派一众弟子内,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秋妙济一剑劈空,知背后受敌,一个足点秋水,顺着风势,腾空而旋,身退一大步,手上的快雪剑立刻飞转,形成一张密不可分的剑网,以期缠绕着长鞭!
生冷与妖娆,顷刻相交相缠,秋妙济见长鞭被缠,心中窃喜,重心速调,登步上前,朝藕生的心窝直直刺去!
剑势如风,万夫莫当,且缥缈派素来轻盈快准!
一个快字,即可破了所有未来得及生成的狂风暴雨!
藕生随即一个叶落归根,仰下身来,双边开刃的快雪剑横穿过离她双眸不足一寸的地方!
强烈刺目的剑华侵袭覆盖,藕生不得不撇过脸急急躲避,就在她挥臂抽鞭的时候,秋妙济的快雪剑驭着风驰速朝着她的腰,斜斜砍下!
藕生凌身飞转,衣衫尽动,若泥潭里翻滚的长蛇!
终究是慢了一步,生冷的剑身切入柔软的肉身,藕生只听一道清脆的撕裂!
那是她宽大的青衫!
不错,腰上已被划开了一个狭长的口子,此刻疼痛还未袭来!腰际只是泛麻,不过等鲜血喷涌出来后,剧痛才会登场!
藕生失去重心,坠落如石,一路翻滚跌撞,直至崖边!
秋妙济扬起精致的脸蛋,收着剑,得意道:“怎么样,我浮雪堂的剑法如何?刚刚我使出的不过是第六式-破风,你便如此狼狈!你还有接着比试吗?”
藕生缓缓站起,拿起宽大的衣角,迅速撕下几道宽条,绑在腰伤,阻止着溪流般的血水!洁白光滑的额头细汗密布,两边的青筋已然凸爆,可见腰际的伤口之长!
藕生不断倒吸气入府,减轻快雪剑带来的生痛!又低头咬牙将绑带勒之又勒,待她绑扎完毕时,鲜血已经层层尽透!
见风台,经年累月受狂风侵袭,怪石嶙峋,片片如刀!
藕生失重后,一路磕碰,衣衫举不说,皮肉剐蹭撕裂无数!尤其是脸颊、下巴,条条血痕密布,顺着被撕扯开的脉络,缓缓渗着暗红的血!
秋妙济又道:“清风派果然不堪一击,你若在三秒之内脊梁不直,我便认为你输了!”
藕生拭着嘴角的鲜血反驳道:“多年来,我藕生没遇过真正的对手,今日可算让我遇见了,我怎可能让你就这样走了!”
秋妙济又道:“本事没多少,口气倒不小!你们清风派真是死鸭子嘴硬!看来,我不动真格,不把你打残,你是绝不认输了!”
藕生道:“谁把谁打残还不一定呢!秋妙济,你接下来要小心了!”
说完,藕生寻思,天时地利皆不占上风,若一味蛮上终究要败,只能另辟蹊径!且定要在她的下一招之内!
听闻浮雪剑式共有十二式,刚刚秋妙济使的是第六式,威力显然盖过了她,若不在第七式胜了她,此次比试她定败!
藕生,握紧长鞭,决心上来,不能再躲!遂运力调整步伐,迅捷而来!
秋妙济亦不甘落后,舞动寒雪,使出浮雪第七剑式--飞雪连天!
一时,二人相遇,翻天覆地,生生相拼!
藕生上下翻飞,若宛走蛟龙,似腾云游蛇,密集无风的鞭隙,使人眼花缭乱,一时竟克止住仿若漫天飞雪,迷茫不清的剑式“飞雪”!
藕生狠下心,挥着探蛇般的细鞭,上拨秋妙济的胸口!
秋妙济盯着细鞭慌了一秒,随即泪水涟涟,大喊无耻!
藕生终于明白为何月窥人要她已男儿身份行事!
果然,效果杠杠的!
秋妙济经此下作的手段,方寸大乱,仰仗凝神灌注,身心合并的快式-飞雪,顷刻间,成了慢悠悠的落雪!
藕生得了此空,随即一个长鞭点池,开冰裂原!
万顷之力注入鞭身,又经尖端,雷霆万钧之力爆入秋妙济的手背!
啪!
清脆干裂的响声过后,秋妙济仰天长痛!
手中的快雪剑亦随声而落!
藕生接连无情,抽鞭之时,又稍稍带力,轻轻扬了扬手腕,鞭端好巧不巧划过秋妙济白里透红的脸颊!
秋妙济顿失魂魄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须臾过后,才试着举起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
红肿与馒头无异!
随即,一阵地动山摇!哭声炸耳!
藕生自是惭愧,她知打了女孩子的脸,这是多么一件严重的事情!
可若不这样一招制敌,待她捡起剑使出八式、九式,自己也抗不过去!
秋妙济捂着脸坐地痛苦起来,期间未骂藕生一句,未看向她一眼!只重复着:我如何见他去?
藕生见她泣不成声,泪声俱下,完全失了之前的嚣张骄纵,一副绝望无助的神情!
那样心灰意冷的眸,光华消逝,深瞳内无穷黑暗四溢而出,包裹着眼前哀恸不止的少女!
若不是痛到了心,又怎会如在对手面前显露最柔弱无助的一面?!
半晌,秋妙济无所动!
裁判上前询问起来,也碰上了她的冷面寒眸!
于是,无奈的示意起藕生跟他走!
藕生回首望了望那瘫坐在疾风中的少女,青丝猎猎飞扬,金色的裙带翩跹如蝶,宛如怒风中的花蕾!不过,狂风之中,她的背脊微微蜷缩着,躯身轻颤不已!
在她的身后的数米之内,藕生清晰的感受到那被狂风吹散的哭声以及打碎的泪滴!
藕生动容,愧意翻涌,暗道:“秋妙济!日后,如论你如何待我,我决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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