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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我今日亲自来迎接你,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月影让疏桐和她身后的李嬷嬷先退到一边。
“不是好事别说了,我儿子中了明经,我赶着去看他。”
张氏走过月影的身边时,被她喊住,“第一呢,先恭喜你要当奶奶了。”
“笑话,我还不到四十,当哪门子的奶奶?”张氏不满地说,忽然想起什么,“那死丫头算计了我儿子?”
月影笑了笑,“二婶,我还没问你呢,你自己就招了。这事,还真是你唆使的。”
“你说清楚,明明是俞云深,怎么会是我儿子,你搞错了?”张氏不敢相信。
“别人家的孩子,我们大房可不敢认。您呀,还是跟我去老太太跟前,商量婚事吧。”
月影走了两步,回头,“对了,二弟要成亲,这是第二件事,你也知道,俞家的家规,不允许纳妾,我不说,你也猜到了吧。”
张氏看到听完,吓得腿软,懊悔地坐在地板。
李嬷嬷来扶着,她喊道,“不行,晋阳刚中榜,可不能让一个低贱的丫头给毁了。”
“李嬷嬷,你确定不是让她算计俞云深吗?”张氏抓着她的衣袖,“怎么最后成了我儿子?”
李嬷嬷也震惊,想到月影做事,向来是有一说一,从不说假话。
她心里也发颤,“夫人,别担心,我们先去找老太太,这事或许还没被人知道呢。”
老太太看到张氏,上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还真是个妖孽啊!”
“你说,你还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老太太狠狠地骂了一通,“你还要祸害我们老二到什么时候。”
俞泰承莫名其妙地被老太太罚跪,被骂一通,得知阿黎怀了晋阳的孩子,气得不轻,也要打人。
跪在他旁边的晋阳,死死地保住他的大腿,哭喊着,“爹爹,你别打阿娘了。”
“你这个妖妇,当年算计我,现在还算你儿子。这是你亲儿子,你也狠心?”俞泰安说完,甩了自己两巴掌。
晋阳科举中榜,虽然不是进士,但凭着俞家的关系,也是能得到一个好去处。如今,要娶一个曾经与城里退休的老员外有婚约的妾,传出去,不被人笑话,也没脸面。
何况,晋阳还有机会去考一次,即使不考了,娶一个门户相当的,再好一点娶一个高门,也对他的前程有帮助。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你们夫妇祸害成这样。父不严,母不慈,我看夕丫头和曛丫头,过继给大房,让你们嫂子带着,免得再害了俩孩子。”老太太突然说道。
文氏听说晋阳的事情,不敢多嘴问一句,老太太找她来屋里,还听说因晋阳中榜要宴客,特意让张氏出来,没想到是为了让自己接养两个小丫头。
灵夕和灵曛刚开始学说话,长得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她看着也喜欢,但是要过继,这是一件大事。
况且,还是张氏生的孩子,她不敢接。万一出点差池,她还活不活了。
“老祖宗,这事关重大,我年纪也大了一些,搭把手还行,要亲自教养怕是不能够的。”文氏细声地推辞。
“你不行,不是还有月丫头吗?长嫂如母,也是该尽一份责任。”
老太太强硬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反正他们小两口一时半会也要不了孩子,就先帮忙养着。”
张氏噗通跪地,想到女儿不仅年龄小,终究也是嫁出去的,又不是给别人,还是在这院子里面,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晋阳。
但是,晋阳羽翼未满,要是真的娶了阿黎,凭着他的性子,也没什么前程。
她还幻想着老太太给他张罗一桩高门闺女的姻亲,在仕途帮他一把的。
“娘,我错了,可孩子没错啊。”张氏反驳,“我被关在祠堂,瞧见阿黎孤零零的可怜,只是给一些银钱帮她,可没让她算计晋阳啊。”
“你是没算计晋阳,算计的是云深。”
云深站在一旁,看一眼月影。
她偷偷说,“我不说,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
他点点头,要是月影先前说算计的目标是他,按照他的脾气,估计就把找人把人扔出大门了。
他哪里都好,就是事情一涉及他关心的人,就没法冷静,以前是文氏,后来是灵君,他不是临走前揍了老郑一脸吗?
现在是月影,要不是他从来不会无事动手,更不会动女人,她都怀疑他努力高中武状元,目的就是要在日后预防被家暴的。
“以后有事别瞒我,我也不会瞒你的。”云深对她耳语。
“你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月影回道,“倒是你,一身武功,可别对我家暴。”
“我从不打女人。”云深回道,“对你,我宁愿打自己,也舍不得呢。”
“你刚才没看到你二叔?”
月影的意思是说俞泰安最疼妻子,真是到了急了的时候,刚才不也是想打张氏。
“你给我机会,我也不会打。”云深牵着她,“我们走吧,接下来的事,也没必要听了。”
云深悄悄地在人群中退出去的时候,伸展腰身,“这女人狠起来,太可怕了。幸好你机灵,那一晚叮嘱我不要喝酒。”
月影瞪着他,“我不是女人?”
“我错了!”云深眉开眼笑地哄着她,“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这是二房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管了,我二婶那么会盘算的人,还不想好后路?”
月影回头看一眼那屋子,摇摇头,跟着他逃了出去。
她以为云深是带她去看风景,至少也是逛街,没想到却被带到一个处院落。
没有俞宅那么宏伟,却也雅致宽大的四进大院子。
看着模样,像是新修建不久的,重要的是,离俞宅远。
俞宅位处东部街头,这里位于街尾。位置稍微偏了一些,但有山有水,还有湖,风景是不错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月影迷糊地问。
“看房子啊。”云深牵着她到一处窗户前,“你从这里看出去,红黄绿蓝,四块玻璃分别可看到四个季节。”
“你私闯民宅?”她问。
“你觉得这里怎样?喜欢吗?”他再问。
“还行,蛮喜欢的!”她回。
“那我们以后住这里?可行?”
最后一句,让月影咋舌,“开什么玩笑?走吧!”
“我买下这个宅子,房契上写了你的名字!”云深轻松地说道,“你的生辰快到了,上一回,你不承认,我错过了。这一回,补回去。”
月影蒙了,这么大一个院子,定定地盯着他好一会。
“俞云深,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分配遗产了?”
“什么?”他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