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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今年新招的弟子中有很多资质不错的,其中还有一个十一岁已经两阶,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扎着丫髻的包子脸小姑娘把手里,聚灵宗新招收的弟子名册递给陆佑晴。
提到那个十一岁便到达二阶的男孩子时,可爱的小姑娘脸上满是羡慕。
“十一岁两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想收弟子,这件事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你爹爹怎么总是记不住?”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厌厌地把名册收回来,“确实,对于师叔来说十一岁两阶不是天才。”
毕竟师叔是一个九岁两阶,十八岁五阶的、千年不出一个的超级大天才,期间居然还有七八年是混吃等死的状态,根本没有在修炼。
一个十一岁两阶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此处,小姑娘就忍不住鼓起,原本就圆圆的包子脸现在更是圆润,配上那一双黑亮的水眸,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陆佑晴轻笑一声,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纸包,笑道:“刚刚小叶从山下给我买回来了桂花糕,我吃着觉得又甜又腻,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吃吧。”
刚刚还在发火的小姑娘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了那包桂花糕,转身就往门外跑。
“师叔放心,我会好好与爹爹强调你不想要弟子!”
那张名册早已被随便揣到怀里,捧着桂花糕的人一瞬间就跑没影了。
就知道每次宗门招弟子她都会把小姑娘惹火,所以特地买了点东西哄小姑娘。
小姑娘多好哄,甜甜糯糯带着清香的桂花糕就解决了,比先前的弟子好对付多了。
陆佑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眼神有些恍惚。
当年,令狐初成仙跑了,小石头死了,父亲又被暗算。
她受了刺激,当场就把那些令狐初党全杀了,又冲上聚灵宗杀光了鸠占鹊巢的暗影门。
一场大战之后,她的身体被掏空,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绵阳那张脸。
绵阳她只见过几次,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但当时那些温馨的记忆顿时浮现在脑海。
她当时就哭出来了。
绵阳好好地安抚了她一顿,还说了说她父亲的情况,让她放心下来。
聚灵宗遭到了暗影门的血洗,暗影门在聚灵宗的人被陆佑晴全部杀了,暗影门暗中在聚灵城安插的桩子,也被绵阳带人一一拔除。
聚灵宗几乎被屠,留下的七成是老弱病残,陆明又被重伤,聚灵宗没有一个人主持大局。
绵阳虽然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毕竟是第五峰的峰主,现在这样严峻的时刻也只能站出来了。
绵阳用雷霆手段整顿好聚灵宗,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陆佑晴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她还找了个风水宝地,让人打了一副最好的棺材,把令狐岩下葬。
她觉得,他们可能有什么误会。
但是人已经离开了,再追究已经没有用处了。
下葬之前,她把藏在床底下的一个木雕放到了棺材里。
那是工艺粗糙的小人,是当年的他们。
这是她当年雕刻的。
当年她第一眼见到他就特别喜欢他,每天就把自己的饭分出来一点给他。
虽然只是五个馒头,但那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当时她犯了错,被爹爹罚了,不给吃肉吃菜吃饭,只能吃馒头,早上两个中午两个晚上两个。
她的父亲甚至下令让下人不准帮她,给她饭菜。
她只能委屈的一天三顿都吃馒头。
吃了好久,她都吃腻了。
但遇见小石头之后,她就觉得馒头其实也挺好吃的。
小石头没东西吃,她就把自己的六个馒头分五个给他。
他被人欺负,她就帮他打架保护他。
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穿着不暖和,她就把自己新做的衣服全都偷了出来给他。
她觉得自己对他是极好了。
就算一天一个馒头每天半夜饿得发慌,她也没有“克扣”他的五个馒头。
后来有一天,他似乎特别饿,她就把自己藏起来的那个馒头也给了他,自己在一边流着口水看。
结果自己饿得脑袋发晕,又犯了个错。
被爹爹禁足。
一天没去看他,她就好想他。
当她的禁足令被解开,她就抱着五个馒头跑去找他,没想到他却不想吃馒头,想吃燕窝。
肯定是他馒头吃多了吃腻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啊。
结果他就生气了,还吼了她。
她也是满脸茫然,回到自己屋里,抱着馒头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小石头就是生气了呀!
真奇怪,看门的山叔叔说女人心海底针,陆佑晴觉得小石头的心也是海底针,绝对是!
这怒火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山叔叔和他娘子上次吵架是为啥和好的,好像是因为山叔叔亲自给他娘子做了一根簪子,马上就和好了。
她要不要也这么做?
回想起小石头那放荡不羁的鸡窝头,陆佑晴摇摇头,簪子还是算了。
别的东西呢?
她又想起小石头总是会在一家木雕店外坐着,盯着人家店里的木雕。
她顿时就有了想法,连怀里的馒头都没有在意,掏出纸楼了发霉的书拿出来晒,听到有人问也没留意是谁,随口便答道:“在后山呢。”
“哦,后山,我去找师傅。”简寒抱着酱板鸭就跑了。
晒好书的小叶擦擦汗,愣在了原地,“唉,刚刚问我话的人……是挟?”
简寒穿过一片弯弯绕绕的竹林才来到后山,还没有看见陆佑晴的身影。
他看着眼前的石阵,微微皱眉。
师傅从来不让他进石阵里,大概是太危险了。
可是师傅不在后山其他地方,应该就是在石阵里吧。
反正他现在已经五阶了,进入石阵也没有关系了。
出乎意料的,简寒轻轻松松就就破了石阵,完好无损地抱着温热的酱板鸭寻找师傅。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顿时喜上眉梢。
走进,却闻道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被陆佑晴挡住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那是一块极为简陋的墓碑,看起来年岁已久,方形的墓碑棱角都不见了,上面刻的字已经看不清楚。
简寒担心地快步走过去,陆佑晴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半转过身子歪着头看来人。
她看起来是喝多了,脸上浮着红晕,眼神迷离,眼中仿佛有星屑。
沾了酒的樱唇半张,泛着淡淡的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没有入口的酒顺着唇角一路往下,滑过白皙的脖子,没入那一片被衣襟遮挡的雪白。
简寒呼吸一窒,回过神来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手里的酱板鸭都要拿不稳了。
“师傅……”简寒上前蹲下,想要将手里的酱板鸭给陆佑晴。
陆佑晴却先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整个人歪在简寒身上。
简寒脸爆红,说话都结巴了,“师、师傅……”
他深藏在心里的那些心思顿时活络起来,难道说……师傅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吗?
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小石头,你来了,嗝……”
简寒身子一僵,手里的油纸包也掉下来了。
“师傅?”
陆佑晴却没听到,抱着简寒的脖子蹭了蹭,委屈地噘嘴哭诉:“小石头,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才来找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别生气,你不喜欢吃馒头,我给你带了血燕,还亲手刻了木雕给你,还有还有好多好吃的……不要再生我的气了,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陆佑晴越说越委屈,拽着简寒的衣领身子往上,面对那张与令狐岩一模一样的脸,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像是豆子一样砸在两人的衣服上。
简寒眸中仿佛覆盖着一层万年寒冰,陆佑晴的哭泣的面容让他稍微有所动容。
“小石头……”
那一丝丝动容没有了,简寒不再看陆佑晴,将视线放到墓碑上。
那些字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只能艰难地分辨出上面有一个“岩”字。
其他再多也看不出来了。
岩……
小石头!
简寒不由得想起,他有一次半夜去找师傅,她在睡梦里哭,把他吓到了。
他把师傅叫醒,她醒了以后一看见他就将他抱住,一边哭一边喊什么“石头”,他当时还小不明白。
现在仔细回想,那哭声甚是悲凄。
小石头,是师傅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她一直拽着他叫他小石头?
为什么她当年在小巷子里救下他,并且还收什么都不会的他为徒?
为什么她这些年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她看着他的时候总会眼神恍惚,像是再透过他看别的人?
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让他进入石阵?
原来,原来是因为他与她心里的那个人长相相似!
他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喜欢他,与他两情相悦。
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替身!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简寒绝望、愤怒,让他恨不得掐死怀中不停哭泣不停哭诉的人儿。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脖子,轻轻地将其握住。
聚灵宗名望最高实力最强的长老,他可爱可亲的师傅。
这纤细的脖子如此脆弱,似乎轻轻一捏,她就会断气。
只要用力,他就不用再承受暗恋暗恋之苦,不用再当替身,不用一边听她喊小石头一边痛苦不已。
只需要轻轻地……
最终,简寒将手放下了。
他还是舍不得。
这是她的师傅,是她将他从困苦的生活、从同龄人的欺凌中救赎出来的,是她教会他念书写字修炼,也是她给予他成为人上人的能力。
是她给他修炼的东西。
是她让他体会到暗中苦恋的酸涩和幸福。
他怎么舍得。
怀中人儿已经没有再哭再闹,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眼睛眯着,仿佛哭累了睡着一般。
他抱着她起身,穿过石阵回到了住处。
小叶还在院子里抖那些发霉的书,看见简寒抱着陆佑晴回来,脸上满是担忧
“挟你师父她……”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简寒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屋子关上门。
小叶挠挠头,这是怎么了很快冰山一样,生气了?
还有那一身酒气又是怎么回事?
这师徒俩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屋内,陆佑晴被放在床上,简寒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脸慢慢地靠近她的脸。
那一股酒味越来越浓郁,夹杂着一股幽香。
那是师傅身上的味道。
简寒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随后便有些紊乱。
眸色渐深,觉得有一股火在身上烧。
也许是他靠的太近让陆佑晴感觉不舒服,她扭动一下,发出一声嘤咛。
“小石头……”
简寒身子一僵,身上的气息越发混乱,灵力往外流,屋内的摆件一件一件地破碎。
陆佑晴更难受了,她睁开眼懵懂地看着简寒。
简寒慢慢朝她靠近,某种酝酿着风暴。
他解开她的腰带,轻声诱哄:“陆佑晴,我是谁?”
陆佑晴迷茫地瞪瞪眼睛,露出甜美的笑容,“你是我的小石头。”
简寒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插了一刀,脸色苍白,身上的杀戮之气更重。
动作却越发轻柔,慢慢褪去她的衣裳。
“再问一遍,我是谁?”
“唔,小石头。”
简寒深呼吸一口气,将她的亵衣也褪去,露出白里透红的胴体和最后一件水蓝色的肚兜。
简寒的目光触及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时,几度变幻,修长的手指勾住那同样是水蓝色的带子,笑问:“师傅你看清楚,我是谁?”
“师傅?”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嚼了两遍,迷茫的陆佑晴再次露出甜甜的笑。
“是挟。”
简寒露出满意的笑,手指轻轻一勾,一挥,那块水蓝色的布落到了地上。
他的唇在陆佑晴耳边,慢慢道:“对了,终于对了,记住,今天晚上你的男人是我,简寒。”
像是恶魔的呢喃。
陆佑晴乖巧地应了一声。
简寒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一寸寸地侵占了他觊觎已久的人儿。
屋外不知何时黑了天,刮起了大风,没过多久便下了雨。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雨水打在屋檐上,窗上,树叶上,地上,盖过了屋内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