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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一和边城两人躲在神像后面,看不到眼前的场面,却能从对话中听出场中的形势急转。刚刚还是一幅浓情蜜意的男女幽会图,一会儿画风就变得邪气阴森,一出报复负心人的恐怖戏似乎正要开场,这会儿两个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被发现,然后卷进什么了不得的凶杀案。这年头,看个戏也不容易啊!
这一路上经过边城的科普介绍,陆宁一知道了在这个世界里,女子也可以科举、做官。但是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做官之人就都不能与伎门之人结为夫妻,但娶妾纳侍就没有关系了。哦,对了,这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以三夫四侍,只要你有地位、养的起就行。
所谓伎门之人,就是放弃自己的平民身份,可以通过唱歌、弹琴、跳舞等手段卖艺挣钱的人。朝廷对他们的管理很严格,他们就算有钱,也不能与平民享有同样的权利,除了成为妾和侍,不能跟权贵、官员通婚,地位比较低。在这世界里,就算是奴仆,也可以赎回身契重新成为平民。伎人户籍只与个人有关,不牵扯父母子女,何人都可以加入,但一旦成为伎门之人,到死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身份。
萱娘拿着匕首走近男人,将匕首贴在男人的脸上:“你看不起我,嫌弃我身份地位低,先不要说我是为什么成为伎门之人的。但我至少是靠自己的本事换取金钱的,而你,你凭着自己这张脸去骗人家小姑娘,你连我都不如呢!你是靠着我卖笑换来的钱读书科举,成为人上人的。这世间任何人都可以瞧不起我嫌弃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男人恐惧得声音都变了调:“好萱娘,你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吓唬我一下,你不会伤害我的,不然你会心疼的不是吗。你给我解药,我们俩慢慢谈好不好?”
萱娘拿着匕首在他的脸上比划:“海门哥,你说我要是划花了你的脸,人家莫小姐还会喜欢你吗?”
男人终于崩溃了:“靳萱,你是伎门中人,我是有功名的朝廷命官,你要是伤了我,是会被判流放的!”
靳萱拍拍他的脸:“放心,开个玩笑而已。我是不会划花你的脸。这脸是你从你父母那里得来的,跟我又没有关系。”
还没等男人松一口气,靳萱复又道:“但是,李海门,你这身功名,来的可跟我有非常大的关系,我也不会做其他的事,就把它讨回便是了。”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海门结结巴巴的问。
“也没什么。你从小父母双亡,是我们几家邻居接济你长大。”靳萱平静的说,“你自小就有抱负要做人上人,而且你是那么的有才华。为了供你读书,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投身伎门,这也是我心甘情愿,不怨你。只是既然要恩断义绝,我那么些年的付出,总要拿回来的。”
“是是是,这是应该的,”李海门连声应诺,“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靳萱吹了一下匕首刃,慢条斯理的说:“钱对我来说最不成问题,我要钱干什么呀?刚刚我说了,你这身功名来的跟我有关系,我要讨回的自然是它呀。”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声响起。
“啊……我的手,我的手!靳萱你这贱人!你伤了我的手,就毁了我的前程,这与杀了我有何区别?”李海门抱着手嘶吼。
“哦,我忘了,毁了你的右手。你只是不能够再写字绘画卖弄文采了。可你还有一张嘴呀,要是你再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信不信啊?”
李海门的辱骂声一下子压在了喉咙里,只余闷闷的痛哼。
“你放心。这里离天成寺那么近,等天亮后莫知县发现你不在,一定会派人找过来的。来,这是解药。喝了这杯酒,吃了这颗药,你便可以安心的睡到天亮了。”靳萱温柔的声音传来,陆宁一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
说真的,陆宁一挺欣赏靳萱的敢爱敢恨,可她不赞同靳萱所为。这里又不是不允许女子科举做官,有那时间精力供他读书,干嘛不自己努力读书科举呢?要是那样,说不定这会儿是李海门求着她接受自己呢。没有经受过情爱洗礼的人啊,总是那么的理智,总是把情爱看得那么的轻……
这会儿的陆宁一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一天可能会像靳萱一样,被情爱所迷。她只是觉得这游戏设计有毒,为嘛她总觉得这些人不像是游戏中的npc,而像是活生生的人呢?
靳萱没有吹熄蜡烛,提着篮子走了。李海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应该是昏死过去了。
陆宁一和边城确定外面没有人了,才敢从神像后面爬出来,活动了一下自己早已僵硬的躯体。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李海门身旁查看。只见他倒在地上,右手手腕上的筋被挑断了,胳膊下是一大片的血迹,不过手腕上应该撒了止血药粉,血不再流出来。
“是谁在这里随意伤人?”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陆宁一一跳:他俩刚才查看李海门的伤势,是背对着庙门的,没有留意有人靠近。不知道是不是俩人过于专注,这人居然无声无息的靠近了,陆宁一连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墨发如鸦,长眉入鬓,气质如松,一双桃花眼此时含着薄怒,陆宁一一时看呆了。她一直以为“眉目如画”应该用来形容女子,此时觉得这词还是用来形容男子更好。她不由喃喃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来人的脸涨红了,可别误会,这是气红的:“随意调戏陌生男人,这是哪来的一个登徒女啊!真是胆大包天!怪不得敢在县城附近伤人呢!”
边城拉了拉陆宁一的衣袖,她也反应过来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误会了。这人不是我们伤的。”
“不是你们伤的?我到这儿来的路上可没有遇到其他人。”来人冷声说道。
一旁的边城更为靠谱一些:“先生好。小子边城,这位是陆宁一姐姐,我们前来钟栗县寻亲,不料时间太晚,城门已闭,只得宿在这庙中。方才见有人来,便躲于此神像后。”他说着一指神像。
“然后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负心汉。女的就给男的下了药,然后挑断了他的手筋。不信,你等那男人醒来的问问他呀。”陆宁一不耐烦听边城掉书袋,趁他话音刚落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
来人虽然仍皱着眉,却也缓了口气:“在下明轲,光明正大之‘明’,荆轲之‘轲’。是个郎中,因救治一病人错过时间。见此处有灯光,原想在此暂歇一宿,明早入城……”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但语气间似乎还有些迟疑。陆宁一眼睛一亮:“你既然是个大夫。那先救醒他吧。等他醒来,就什么都清楚啦。”
边城却问:“先生救治的病人治好了吗?”
明轲点头:“已是性命无虞。”
边城的面部表情明显放松下来:“那就请明先生给这位先生医治一下吧。”
陆宁一:“……”你这样明晃晃的质疑人家医术,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小心人家恼羞成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