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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冰冷的天牢
本来就是高烧不断的紫玉,被推进阴冷的天牢里。保暖的华服外衣都被狱卒脱下来,只穿着单薄的囚服,冻得抱头卷缩坐在又暗又冷的地上。
昨天紫玉已经觉得人生最凄凉莫过于此,原来还有更凄凉的在后头等着自己。
整晚冻得睡不着,高烧越来越严重,还不到天亮,大脑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不清醒了。就连悦儿来探望也不知道。
楚皇担心紫玉会在皇妹大婚前死在牢房里面,所以故意放松探望。而越王后凤仪天天去养心殿门前求见楚皇,想为儿子求情,都被拒于门外。
颐兴宫
离郢都50里外有个出名的皇家行宫,建于五十年前,是先帝建来给皇子们玩乐的地方,后来成为先帝退位后颐养天年的地方。
颐兴宫的建筑物有着北方庄严大气的气势,又蕴含着南方华而不俗的艺术特色。细看之下,横梁石柱、屋檐、门窗漪澜都是手工精美、色彩斑斓、细腻的雕刻。
花园各处种满腊梅花,在冬季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开满金黄黄的一大片。大小形状不一的湖、溪流弯弯绕绕地围着花园冒着水汽,梅花片片随水流,犹如天上仙境。
太子丰神如玉,一袭白衣清贵便服贴在他身上,更显出他的高挺,牵着若容的纤纤玉手悠然漫步于花海中。
风一吹,白白的雪花和金黄花絮漫天纷飞,落在两人的青丝发髻上、衣领上、衣裙上……
背后的湖不停地冒着水汽,宛如在天上云海中的一对金童玉女。
少女好奇的问:“殿下,为何这里的湖水不结冰?”
太子但笑不语。
若容粉衣丽裳,墨色的凤眸微微下垂,撒娇状地拉着太子的手摇着:“殿下,告诉我啊!”
“那些不结冰的湖、溪是地下涌出的温泉。当时的工部依地形修建宫殿和花园。把天然的温泉做成现在的湖溪。所以我们可以冬天划船游湖,边欣赏腊梅雪景。不知郡主赏面不?”太子指着附近的小船。
太子和若容郡主在行宫里正在用晚膳。
东宫的侍卫走进来行礼:“属下有事禀告殿下!”
“说吧!”太子正为若容夹着酸辣牛肉。
“玉姬被贤王偏妃告状,说是勾引贤王,被陛下打入天牢!”
太子豁然站起,手上的肉片掉落在台上,“你说什么?”
太子出宫前,特意派几个侍卫留意玉姬的动静,保护他的安全,有什么事立刻来汇报。“奴才出宫前,玉姬已经被打入天牢,等候年后才发落!”
太子才松了一口气。年后才发落,就是还有时间可以翻案:“备马,本宫马上赶回去!不用马车了。”
侍卫抬头阻止:“殿下,现在已经是晚上,外面又飘着雪,路上结冰路滑,这样骑马赶回去不安全!”
若容看到太子一听到紫玉的消息就这么紧张,还要丢下她一个人在行宫独自赶回去,就十分不满了,也跟着站起来:“殿下,你答应一起去督办我们两人大婚的物品,和带我到处游玩。”
“可是玉姬他………”太子眉头紧皱十分为难了。
若容怎肯自己的未婚夫赶回去救自己情敌,撒娇地依在太子身上:“玉姬才刚刚打入天牢,楚皇还火在心头,你现在回去跟楚皇理论,既伤了父子之情,又被大臣参一本不孝之罪,到头来又救不出他,于事无补。而他的罪名更大,身为越人,又是男子,把太子殿下勾引的神魂颠倒,不惜为其悖逆楚皇陛下,悖逆父亲,到时候陛下更恨他。”
郡主假情假意地说:“暂时让玉姬委屈一下,受几天的苦,陛下的气下了,再回去求情也不迟,到时候连同我一起为他求情。”
太子低头沉思,觉得容儿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现在立刻回宫救他,就会令父皇更加气上心头,被最烦就是一大堆官员指责自己不孝,又有机会让他们提出废太子,贤王又伺机而动了。
一番权衡利弊后,对着侍卫问:“现在玉姬安全吗?”
“安全!陛下下令不准用刑,而且允许悦儿宫女和小泉子每天去探望、照顾他。”侍卫拱手回复。
太子只是问玉姬安不安全,又没问他现在凄不凄惨。有人侍奉不代表不凄惨。
有了父皇的手下留情,又有人侍奉着他,还有十几个暗卫暗中看着他,太子就想玉姬应该没有大碍的。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暗中保护玉姬的安全,有什么消息派人马上来禀告!”
若容看到太子心痛为难的模样,心里酸溜溜的,冷声一哼,嘟着嘴,转过身子,跺着金莲小脚。
小女儿家的不满之意表露无遗:“殿下还是回宫去看他吧,把我这个弱女子丢在这里算了!反正我是比不上玉姬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的。”
太子一边拉着小容儿坐下,一边昧着良心说:“谁说的!你是正妃,以后为我生儿育女的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姬,我只不过看在他的用途上才担心他。我这几天陪你不回去了!”
可是若容还是嘟起嘴生着气。
“本太子自罚一杯,向你赔罪如何!”政乾举杯喝了一杯,再倒酒喝第二杯时,突然把容儿拉入怀,把酒渡进她嘴里,跟她缠绵的深吻。
然后捉住她的小手,看着羞红面的小容儿:“今晚陪我好不好?”
若容为难地低下头,满面桃红,又惊又喜又带着羞涩和紧张:“这………,我们还没拜堂!我……”
“我只不过是说陪我用膳,你想去哪里了?”政乾成功捉弄若容,哈哈大笑,但是心里却隐隐作痛。
容儿抬头微微憎怒,两个粉拳捶在太子身上:“你坏蛋,净会欺负我!”
阴暗的天牢
紫玉得到悦儿和小泉子轮番来照顾,已经醒了,坐在铺了棉被的地上,寒气依然从地下渗透上来。
紫玉从小身子弱,又没有内功御寒,冻得卷缩在一角。
面色白得像活死人一样,身体从全身发热变成全身发冷。如果不是咳嗽连连,路过的狱卒还以为他死了。
已经在天牢呆了五天了,紫玉已经受不住了。风寒入体长时间不愈,头疼得厉害,很冻,很辛苦。知道母后已经为了他在外面四处奔波,到处收买楚国的官员帮忙求情,可是没人敢得罪贤王和陛下。
紫玉不敢把自己的苦说出来,不敢再劳母后伤神了。
每当悦儿每次问起他身体感觉怎样,紫玉都勉强挺起微弱的精神说:“好了很多!”不这样说,还能怎样?他们都尽力了。
吃着悦儿拿来的饭菜,冷冰冰的,冻到入心。喝着冷冰冰的伤寒药,苦到入肺。
“饭菜很冷吗?”悦儿心痛得眼框红红的。
“咳咳咳!……里面还有一点暖的!”紫玉平生第一次说谎,就是为了安慰他人。
紫玉就是这样的心地善良,情愿自己苦也不希望让亲人与两个奴仆为自己伤透了心。
悦儿也不是傻瓜,外面大雪纷飞,紫东苑离天牢又远,把热辣辣的饭菜汤药用布巾包好,放入食盒,再包一层布。
拿到天牢里,拿出来打开,由狱卒银针试毒后,再拿进去已经冷冰冰了。
天天吃这些冰凉饭菜所以紫玉伤寒一直不能痊愈,咳嗽越来越厉害,咳到五脏六腑都疼痛。
天牢里面又没有暖炉,只有远远的一个照明火把摇曳着。
悦儿年纪小,心智承受能力低,看到紫玉瘦了一圈,内双的丹凤眼已经深深的凹陷了,形成暗青的黑眼圈,已经不复往日神采。
皮包骨的手,手指骨的骨节分外分明,拿着碗艰难地喝着有苦又冷的药。长长的头发散落一地,已经没了过去的乌黑亮丽,变的肮脏凌乱。
明亮的大眼睛忍不住涌出两行热泪:“太子明知道主子下狱的事。但是他还不回来,他怎能这么铁石心肠?主子您怎么嫁给了这么一个没心肝的人?”
紫玉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腕上那个太子送他的耀着紫金闪闪的紫金手镯在黑暗监牢里特别显得格格不入。此情此景,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可笑。
紫玉也很迷茫,想起以前太子为了逼自己现身嫁给他,不惜带兵攻打越国。自己才领兵与他对战。
紫玉用微弱的声音诉说着:“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咳咳咳……我在战场上中了带有玄冰花毒的箭,咳咳咳…太子天天亲自为我吸出毒血,为我敷药。对我无微不至的。”
悦儿心智还像孝子,哭得止不住了:“但是现在……他不闻不问!”
紫玉一阵哀叹:“那时候怎会预知现在!”
“我把暖气给你!暖着你!”悦儿天真无邪地靠入紫玉怀里。
紫玉安慰道:“我那时中了玄冰花毒都没有死,就证明我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那你中的玄冰花毒很严重的吗?找到解药吗?全好了吗?”悦儿依然一副天真无邪地问。
紫玉为了让悦儿停止哭泣,当故事讲给她听:“玄冰花是楚国特有的毒药,咳咳咳…只有用玄冰果提炼的丹药才可以解那个花毒。咳咳咳…你在楚宫里面,看到花园里面的矮树上长满漂亮的黄花就是玄冰花。”
“啊!那些花有毒?我还摘过啊!哪里有解药啊?”悦儿吃了一惊。
紫玉有气没力地解释:“那些花要提炼过才有剧毒。咳咳咳…你摘来玩,没毒。咳咳…解药就是它结出的果。”
“那以后我看到有果就摘给你!”悦儿还是那样天真可爱。
紫玉看着悦儿的天真烂漫的样子,苦笑了:“傻丫头,咳咳咳……果子也是要提炼很长时间才成为解药。只有皇室宗亲成员每年才分配得一颗丹药!”
“啊?这么名贵啊?那你当时怎办?”
“太子把他自己仅有的几颗全部给我服用……”紫玉跟悦儿聊天,虽然咳嗽和冻得辛苦,但是时间过得快点。
回忆起过往的日子,都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
仅仅靠着那旧日的点点甜蜜回忆苦苦撑着,终究斗不过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