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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呜~~呜~~
“你们听见了吗?”
“好像有孝子在哭。”
“是风声,走廊的通风系统很可能被做过手脚。”
呜呜~~
话是那么说,可这呜咽的声音实在更像是孩童哭泣哽咽的声音。
两组警察分头行动守住走廊左右两端楼梯口。
“这里是医院,每天多少人死在这儿,会不会......”其中一名警察咽了咽口水稍微有些紧张的左右张望。
“不可能!”
“会不会是他们绑了孩子做人质?”
“我过去看看。”
“不要多此一举,我们守住出入口就行了。”
年轻气盛的警察不信邪,执意要去确认,他走到楼梯间拐角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阶梯上双臂抱膝低垂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颤抖。
“什么人?”
警察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孝儿而放松警惕,手里握着的枪打开了保险栓。
“小朋友别怕,我不是坏人,你怎么一个在这儿?”
少年应声缓缓抬头,漆黑的楼梯间只有电筒射出的光源,光束照在少年脸部泛着冷光。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戛然而止,紧接着砰砰几声枪响。
“小吴”
“小吴”
年轻警察耳边的通讯器里传出队员的呼叫声,他想要回答想要请求支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张开嘴啊啊两下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
少年站起身走向他,步子很缓慢,配合着轻缓委屈的呜呜哭声节奏,一步一步走近。
年轻警察的视线集中在少年的脸上,神色惊恐却一动不动。
匆匆赶来支援的队友从楼上冲下来时找到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浑身冰凉没了气息。
墙上有子弹射出的弹孔,周边没有血迹。
年轻警察瞪着眼嘴唇微张,五官扭曲定格在惊恐之中,死透了。
这几道枪声被认为是攻击信号。
埋伏双方都认为对方决定先下手为强,原本压抑安静的对峙形势陡然转变。
重九斤也听见了枪声。
连续短促很快结束的枪声意味着这并不是一次大规模激烈交战,楼层迅速再次恢复死寂。
与之前不同的是,前一秒还热衷于难得一次现身惊吓恶作剧的三院死灵们闻风而散。
不管是血流不止的断头,玻璃门里的浸染的血丝,被插刀的后脑勺全数消失不见。
重九斤嗅到了恐惧的气味。
田孝笑也想溜被重九斤一把抓住,死神的指骨扣住他的手臂令他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
“警察被吓死了。”
“你们干的?”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重九斤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就三院这些死灵,别说吓死人了不被人吓得死去活来都算是真勇者。
她本意只是让死灵们现身捣个乱,打乱双方的计划节奏,若真是意外吓死一个警察......
“不可能。”重九斤提问后断然否定了这个可能,她脑海中随即冒出另一个念头,“是不明背景的埋伏者干的。”
除了被自己编号的那些人之外,对方还有更厉害的成员隐匿在这栋大楼里。
重九斤没有耽误时间立刻调转方向上楼,她要返回老爸的病房,与此也同时没忘了拽着田孝笑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
田孝笑浑身发抖,不是他平时因为瘾头犯了的那种抖而是因为恐惧和害怕。
“你知道什么?”
“有...有...有怪怪物......”田孝笑牙齿都在打架,话都说不利索了。
重九斤“......”你们可都是死灵了啊,什么可怕怪物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还能更怂一点吗?
“你都死了还怕什么?”
“你知道个屁”田孝笑吓的都不怕重九斤了,甩给她一双怒目“死人可是会灰飞烟灭的,你懂不懂?”
这时枪声再次响起。
田孝笑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缓缓转过头。
重九斤这才知道原来死灵的脸色还能变得更加惨白难看,“又死了一个?”
重九斤瞥了眼点头确认又摇头的田孝笑。
她必须立刻马上返回楼上她老爸的病房,该死,明知道她爸才是目标她根本就不该托大离开重症监护室。
重九斤有些心慌。
九楼重症监护室病房外,小熊猫利落的翻身而起跳到椅子上身体直立举起双手对着门前龇牙咧嘴,大尾巴竖起来甩啊甩的,爪子还向前扑棱了两下。
这架势大约是在示威?
可惜被示威对象不一定看得见小熊猫,即便是能看见恐怕也不会被这奶凶的模样给吓到。
门外很安静,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太妃糖一身红褐色的毛根根竖起,对着安静紧闭的病房门又低吼了一声。
一身白衣的少年赤足走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他站在重症监护室外忽然停住脚步不再向前。
电梯无法使用,重九斤直奔楼梯间而去,在楼梯口她看见七八个面部扭曲僵硬在原地的便衣警察。
无声无息,已经死了。
安管司的人呢?
张队把安管司描述的那么高大上,此时整层楼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警察死了他们都不管?
呜~~
呜呜~~
微弱的呜咽声隐隐传到重九斤耳边,她顾不上这些死去的警察继续朝重症监护室奔去。
匆忙跑上楼,重九斤随即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外的消瘦少年背影。
走廊照明灯光不断闪烁,忽明忽暗,当赤脚少年缓缓转过身的时候,重九斤心里吓了一跳,盯着面前的东西眯起眼。
少年的脸上一片惨白平滑,他没有眼耳口鼻。
重九斤承认这忽如其来的转身确实有些吓人,可若说就这么把好几个警察给吓死了她是不信的。
少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重九斤不由自主的一直盯着那张脸,呜呜的声音轻缓连贯的灌入耳中。
“重九斤!”
“重九斤!”
“重九斤你可醒醒吧!”
死导的声音骤然贯穿重九斤脑海,她的意识力触须本能的收拢聚集成屏障,耳边的呜呜声被隔绝,自以为一直清醒的重九斤此时才察觉倒赤脚的少年已在她不知不觉之间拉近距离,没有五官的脸仰面向上正对着她,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