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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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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与白画环顾着中厅四周,

在中厅的左边一扇帐幔轻柔垂下。江清月和白画走过晕红的帐幔来到了她的闺房,床榻上铺着柔丝软枕,床榻边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的墙边一样挂着一幅刺绣丝帛,上面刺着青竹图。

走在闺房内,白画依旧纠结着赫连清月的选择。

“小姐,白画实在不明白,嫡女不比庶女好吗?况且三夫人如此不受宠,小姐怎么也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白画伸出手指,摸了摸梳妆台上的灰,嫌弃的甩了甩手。

“前程?你还真觉得他们会为你考虑前程?就算今日选择了大夫人,你就以为我们能和赫连磬音一样了?别忘了我们只是养女,和他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被人当枪使。”

江清月拿起旁边的擦布,准备自己动手将屋子彻底打扫一遍。

“小姐,还是我来吧!”

白画抢走江清月手中的擦布,走向了中厅的桌椅旁。

“这也太欺负人了,其他的小姐少爷,除了贴身丫鬟外,还有好几个粗使丫鬟,可小姐这边就只有我一个!”

白画一边擦着中厅的座椅,一边愤愤不平的抱怨。

也不怪白画如此生气,一间堆满灰尘的老房,加之两个干着粗活的身影,最重要的是,埋在污垢中的两人里,还有一个是自己从小陪伴的小姐,白画的愤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赫连家确实有些太看轻江清月,白画从小就跟着她,以前的江清月过的是何等生活,白画自然最为清楚。看到江清月现在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而且还要自己动手干粗活,白画心中难免会对江清月极为的心疼。曾经的锦衣玉食虽以不在,但这前后的落差却令谁看了都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江清月也是大家之秀。也是白画从小伺候过来的小姐。

想到自家小姐沦落至此,白画在气愤之余,打扫起来也是格外的卖力。她是在发泄情绪,但最主要的是希望江清月不要过于劳累,想让她早些休息。

“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们就自己动手,况且,没有其他的人,我也放心很多,至少没人监视我们。”

江清月在屋内整理着床铺。

“小姐也太委屈了!”

白画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着,她丢掉了手中的擦布,拭去了眼角涌出的泪水。

江清月身在里屋,自然不知白画落泪,她整理着梳妆台继续说道:“我来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来当小姐的,这点你不是也清楚吗!况且,我们不会在这国公府一直待下去的。”

江清月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东西已然不重要了。

找出杀害父亲的幕后黑手。将此人公之于众是江清月唯一在乎的事,也是她余生唯一活着的理由。

江清月整理完卧房,慢步走进了中厅,看着坐在木椅上埋头滴泪的白画,江清月上前轻抚白画的柳背,缓缓说道:“林氏、孟氏现在明争暗斗的那么厉害,咱们何必要去趟那片浑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二,白画,你真的觉得三夫人很懦弱?”

江清月有意转移话题,想将白画的情绪引出伤感的禁区。

“难道不是吗?你看她的住所那么偏僻,与其他两位夫人相差甚远。”

一听到三夫人,白画一改之前的神伤,抛开悲伤的低泣,很有自信的调高音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姐,我没事了。你坐会儿吧!”

白画轻快的起身,搀扶着江清月坐在了木椅上,她拿起擦布,走到窗边,推开了周围的纸窗。江清月轻托香腮,幻眸凝望着窗边的倩影,心中充满温情。在这茫茫人海,她并不孤单,还有一人愿为自己掉下真诚的泪水。这亦足矣。

清风来袭。带走了屋中的沉闷与悲伤,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屋中的每个角落,灌溉着二人的心田。

道道光柱穿过屋檐,投射进阴暗中厅。

赫连清月收起情感的思绪。她轻轻的离开木椅,优雅的穿过光影,走到白画的身边说道:“她真那么懦弱,怎么会在这明争暗斗的国公府生活下来,看着其他人的争斗,她又怎能独善其身呢?白画,记住,越低调的人,才越难捉摸。”

白画并没有接着赫连清月的话往下说,透过温和的光,白画突然看向赫连清月说道:“小姐,白画觉得你变了,变得......我也不好说,但感觉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画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小姐的改变。但在她的眼中,江清月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身上的变化白画能够感觉到,但具体是什么,白画却又说不准。

“白画,以前有父亲在,我们有人庇佑,以后凡事都要靠自己了,在这里,我们要学会谨言慎行。”

改变是必然的。

身在虎穴狼窝,江清月一介女子想要在其中生存,就必须要洞察一切,要将自己的善良掩盖在外表的冷漠下。身在泥藻,步步艰辛。只有探清前方的路,才可走的如履平地。

此话,她是在提点白画,也是在警示自己,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了。

房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江清月和白画坐在中厅的圆桌旁闲聊,忽听门外传来一老妇的声音。

“清月小姐!三夫人喊老奴给您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

江清月示意白画上前将房门打开。

看到门口的老妇,江清月内心平静的起身说道:“哦!是刘妈妈啊!有劳了。”

打过招呼,白画利落地接过了刘妈妈手中的物品。

刘妈妈将带来的物品递给白画后,向江清月行了行礼说道:“三夫人说现在已是深秋,小姐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那老奴就先行回去了。”

见刘妈妈要转身离开,江清月随即回礼道:“刘妈妈慢走,告诉姨娘,清月一会儿就去看她。”

“小姐今日舟车劳顿,还是休息休息再去吧!”

刘妈妈看着整洁如新的中厅,就知二人之前定是打扫了一番。今日一早就入府,又打扫了房间,刘妈妈见江清月面漏疲态,便好心劝说。

“我没事!刘妈妈请放心。”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三夫人。”

江清月今日却有些心力俱疲,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三夫人,江清月是一定要去见见的,此人做事不行于色,江清月要对她有一定的了解才可。

白画见刘妈妈转身走远,便关上房门,将手中的物品放在了圆桌上,随即她看向江清月问道:“小姐,看三夫人如此关心你,她是不是已经接纳我们了?”

看着三夫人送来的物品,再连想着其他人的冷漠,白画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暖意。

“我既已在她膝下,她肯定会有所表示的。”

人心自知,礼节之类,在国公府这样的名门自然是做的极好。江清月之前在窗边那般猜测,也是基于此。

“小姐是说,她在做戏?”

白画也并不愚钝,江清月的话令她也开始揣测三夫人此举的用意了。

江清月端坐在桌前,一副清雅淡容,望着窗外的美景,默不作声。

深思几刻,江清月起身吩咐白画道:“白画,把紫楠郡主送我的千年人参拿过来。”

既然人家以送来见礼,江清月自然是要回礼才是。

紫楠郡主原名夏紫楠,夏王府之女,两人自幼便相识,感情甚为深厚。

白画抱着紫楠郡主赠送的千年人参,跟在江清月的身后穿过一片繁花锦簇,便来到了西厢房。

国公府西厢房

“三姨娘!”

江清月身穿一身白玉纱裙,踏过高高的门槛,来到吴氏身边,向吴氏屈膝行了福礼。

“清月,来。”

吴氏微笑的点了点头,便示意江清月坐下。

刚一落座,江清月便开口说道:“姨娘,这是前阵子紫楠郡主送给清月的千年人参,之前在大堂,清月见姨娘气色有些暗淡,相信因是气血匮乏所至,所以清月特意将这千年人参送来,想给姨娘滋补一番。”

江清月从白画手中接过紫檀木盒,递给了旁边的嬷嬷。

“清月有心了,既然现在你是我女儿,我理应照佛你,以后这些虚礼我们之间就不用了。”

吴氏看了看江清月,二人目光相对,吴氏心中一番感慨。

这孩子长的却是清秀,淡眉似柳,睫毛长翘,明眸水镜,白玉香腮,尤其是那一身淡雅出尘之气,端坐面前,如仙子下凡。拥有如此出众的气质,就是这命薄了些。

吴氏想起江清月的遭遇,也感染了一丝哀伤。

江清月见吴氏面容突生悲苦,不禁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

吴氏瞬间微笑着说道。

江清月从吴氏不自觉流露出的愁容中,隐约感到了什么,也许这个三夫人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但江清月不会这么早就下定论,在这国公府,万事都要揣摩再三。

就在江清月与吴氏闲聊间,一清脆欢快的声音传进了西厢房。

“娘亲,我回来了。”

这清脆之音传来不久,江清月便见一女孩蹦跳着欢快而来。

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风髻露鬟,淡扫娥眉,皮肤细润,樱桃小嘴,娇艳若滴,腮边的两屡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一身鹅黄的长裙,不由添的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此人正是赫连青雪。

“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女孩样。”吴氏见赫连青雪蹦跳的样子便说教了一番,虽是说教,但江清月在吴氏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的怒气,那一脸的宠溺,让江清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但这份思念也只是在江清月的心中一闪即逝。

身在虎穴之中,江清月时刻告诫着自己,决不可流露真心。

“你就是清月姐姐吧。”

赫连青雪一双水汪大眼注视着坐在不远处的江清月,满脸都是俏皮的笑容。她欢快的来到江清月的身边,亲昵的拉着江清月。

从赫连青雪一进门,江清月就从她的俏容与举动中感受到赫连青雪的纯真,她不得不佩服吴氏此人,在这国公府中,能将赫连青雪保护的如此之好。可见吴氏需要付出多少。这般可爱的女孩,身为庶女,想要在此栖身,确实需要低调行事,才可保万全。也难怪,对于这个赫连青雪,江清月此前会知之甚少,见到她本人,江清月才从中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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