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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陵本就想看看这故人之后,见江清月竟主动提起了自己的父亲,萧奕陵不禁黯然神伤。
自从江清月的父亲去世后,萧奕陵一直都想去江府看望一二,毕竟江鹤轩生前与之交好,长长促膝长谈,而今又因自己而故,在公在私,萧奕陵都想要去探望探望。但无奈近日军中繁忙,一直脱不开身,当得前日闲下时,又听其女已经入住国公府,他虽也算国公府之人,但身为皇子,进入国公府独自见一孤女,难免会遭人非议,再三思虑下,他才想要约赫连纪云在国公府内下棋赏花,顺便打探一下江清月在国公府的消息,也好日后找机会再进国公府探望。谁知今日却在此偶遇,这也算是缘分,虽不能过多交谈,但萧奕陵还是想仔细的看看这故人之后。
江清月自然不知萧奕陵所想,她此时提起父亲只是想借机试探萧奕陵。
想要知道父亲的死,他是否参与其中,萧奕陵接下来的举动,就可以给江清月一个大概的答案了。
其实江清月对于萧奕陵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做事爱憎分明,为人正直,在军中深得人心,父亲生前也是对他赞誉有加。
这样的人,如果说要害父亲,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他与父亲在军中一相交好,父亲还曾跟自己说过,日后若有机会,愿辅佐他登上王位。这般至亲之人,怎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但江清月现在也不敢笃定他就一定不会那么做,所以她需要萧奕陵自己亲自告诉她。
看到萧奕陵的脸上充满着愧疚。江清月还是有些不敢笃定。
赫连纪云见此机会,主动站了出来安慰着萧奕陵:“三殿下,清月只是一时失言,望你不要见怪。”
“无妨!”
萧奕陵的语气明显比之前低沉了许多,他的心情确实有些低落。江清月父亲的死虽不是他所为,但确是因他而逝。萧奕陵本就想给江清月一些补偿,今日在此见到,便将此事了吧!
“这是我的玉箫,我许你一个愿望。”
萧奕陵并未用过多的言语为自己解释,他表情凝重的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箫,递给了江清月。
但江清月不知道的是,这支玉箫,自江鹤轩去世以后,萧奕陵便一直带在身边,他就是想着某一日见到江清月,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将此箫交给她,这是一种补偿,也是想代江鹤轩照顾其女的心意。
对江清月,他不可做太多,更不可做太过,毕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实质的联系,皇子与孤女,这种敏感的关系,萧奕陵必须要谨慎行之,一支箫,一个承诺,恰敲,相信如果江清月将这个承诺运用得当,箫奕陵定会借此帮她度过一次生死难关,这也会让他了却一件心事,也可对故友有个交代。
“三殿下!”
赫连倾城一声惊呼,震动众人。
她自小喜欢萧奕陵,虽为庶女,但有自家哥哥在,且赫连磬音又是那般跋扈,论才情、样貌,她自认绝对不输赫连磬音,甚至还有过之,绝无不及。所以赫连倾城一直认为自己是赫连家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女儿,自然从心里面认为,她一定会成为萧奕陵的新娘,现在在她的眼前看到萧奕陵对别的女子示好,赫连倾城当然有些安奈不住。
在嫉妒的催使下,她丢掉了端庄大气,也失去了优雅贤淑。只有怨愤的阻拦才可让她的心好受些。
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失态,赫连纪云的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悄悄的拉了拉赫连倾城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在气愤与嫉妒的蒙蔽下,赫连倾城在看待此事的时候,确实没有赫连纪云透彻。
“任何事?”
江清月看着萧奕陵递过来的萧,并未立刻接下,她心中的怨另江清月有着一丝的大胆。
她想要确定的答案。
江清月知道在当下萧奕陵定不会为难于她。就算是当他们二人走出这间小屋后,萧奕陵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一是父亲对他的恩,二是因为皇上亲封的这郡主的身份。
“算是吧!只要不违背道义。”
萧奕陵肃穆的看着江清月,声音低沉。
“望三殿下说到做到。”
在接过紫箫的那一刻,江清月的心中豁然开朗,不需要萧奕陵任何的言语解释,一支箫,一句承诺,江清月已经将他与父亲的死完全划分开。这并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基于他与父亲的情感,基于一个真诚的承诺。
江清月心中了然。
“纪云,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江清月的突然出现,让萧奕宁回想起与江鹤轩在一起的种种,悲痛难当,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江清月,所幸承诺已经送出,他也了无牵挂,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三殿下,我送你”
赫连纪云见萧奕陵一人向屋外走去,紧忙追了上去。待二人走远,赫连倾城嘲讽的说道:“江清月,你真是厉害呀!”
好不容易见到三皇子,却因为江清月的缘故,三皇子要突然离开,浪费自己辛苦打扮了一天,赫连倾城怎能不恼。
“三姐姐是怪我太孝顺了吗?”
江清月倒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
赫连倾城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四妹妹,姐姐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赫连倾城倒是没有打算给江清月任何面子,日后在国公府内,赫连倾城定要让她好看。
丢下一句警告,赫连倾城也转身离开了小屋。
见赫连倾城愤愤的离开,江清月和赫连青雪也无心游玩,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江清月和白画已经在镇国公府住了一段时日了。
窗外凉风环绕,屋内红烛丝丝燃烧,不远处,塌上的女子手拿诗书,目光缥缈,似看着诗书,又似落向那无尽的黑夜里,神情平和而悠远,明明坐在眼前,感觉确是那么遥远。
“小姐,你都看了两个时辰了,休息休息吧,这是我从厨房拿来的百合粥,你趁热喝下吧。”
白画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宁静。
江清月看着手中的书籍,随意问道:“是桂婶做的吗?”白画捧着清粥有些抱怨的回道:“是的,小姐,他们国公府太欺负人了,连碗桂花粥还要我自己去要,才给我的。完全就没有把你当国公府的人。”
“我本来也不是国公府的人。”
这句话江清月说的字字有声,她们这是寄人篱下,有个地方住而已,何必强求过多。
无人重视她,也正是江清月所期盼的结果。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接过清粥,随口问道:“桂婶不是病了吗?怎么突然身体好了?又能出来干活了?”白画将清粥递给了江清月,如实回道:“本来一直都不见好转的,可二夫人心善,给桂婶送去了许多补品。桂婶这才好了起来。这消息还是我偷偷打听来的呢!”
“二夫人看着的确很是心善!”
江清月拿着手中的汤勺轻轻的搅拌着百合粥。
随意的一句话,白画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别的味道。白画也没有多在意,继续说道:“恩,前阵子,桂婶远方的表侄女月芽也被二夫人安排到府里做事,顺便帮忙照料桂婶。”
说着,白画开始收拾着江清月放在塌上的东西。
“月芽?名字还蛮特别的”
江清月喝了一口百合粥,继续听着白画说了下去。
“对,就叫月芽,眼睛大大的很是漂亮,我上次路过她房门,无意中看见了她有个很独特的胎记。只是没看太清。”白画形容着继续说道:“不过我昨日看见她,有点微微发胖,听桂婶说,月芽可能家里人去世,精神受到了一些刺激,导致气血紊乱,所以桂婶弄了些补品给她补身子,也不让她干活,时间一长就有些发福了。”说到此处,白画突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听别人说,月芽可能是桂婶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好像对她格外上心,基本上是不会让月芽受什么委屈。”
见江清月闲来无事,白画不由地多说了几句。
“是吗?”
江清月心不在焉的回道。随即又喝了一口桂花粥。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不多时,白画突然说道:“对了,小姐,二少爷托人从江南采购了一批首饰、锦缎,各小姐、夫人都以去挑选了。您不去看看吗?”
白画见江清月一直呆在屋子里,甚少出门。所以特意将此事告诉了她,白画也是想借此机会让江清月出去走动走动。
江清月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粥,抬头疑惑的问向白画:“最近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白画站在江清月的身边歪着小脑袋思考半天,突然说道:“哦!对了,过两天就是冬至了。”
“冬至?寒食节。那这样就说的通了。”
江清月像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着说出来。
“寒食节,除了祭祖、吃冷食之外,也没什么重大的诚需要盛装打扮呀!”
白画实在是想不通。
“寒食节,确实不需要盛装出席,但是,你忘了,每年过了寒食节,宫中皇后都会主持金玉宴,邀请各府小姐,前去赴宴。”
白画听到这里才有些恍然大悟,她点着小脑袋轻声说道:“想来他们精心挑选衣物,是在为金玉宴做准备啊。”但转念一想,白画又突然说道:“金玉宴是会邀请各府小姐,可受邀的都是嫡出小姐啊!小姐您如今都变成庶出了。看来今年的金玉宴你是去不上了。”
白画想到这儿不免为江清月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