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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胡漫蝶微微张着口,她终究是来不及,也不敢向郑观袒露心意。当郑观永远闭上眼睛时,胡漫蝶的哭声震彻会场!
少女猛然看向韩于天,大喝一声:“黑魔龙王,我要杀了你!”
正当她欲飞扑向韩于天企图同归于尽之时,韩月昙一记手掌劈晕了她,并交到无名手中。
郑观救她性命,她不可能坐视胡漫蝶白白牺牲,便想带着她一起离开。
泠泠兽越飞越高,韩月昙看着底下,心中一片冰凉凄清,却不知与此同时,洛熙泽目光闪烁,无语相送。
等到天空中再也看不到泠泠兽的身影后,韩于天恨从中来,突然发了狂,更是下了死令:“都给我杀!一个不留!”
只见魔剑一挥,三名东帝寺武僧登时血溅当场。
“明凰,德王好像要失控了”趁没有人注意到他,洛熙泽悄悄来到韩鸣舞耳边道。
韩鸣舞咬着唇,韩月昙再一次从他们的手掌心逃脱!她心中的愤恨不比韩于天少,只是碍于风度无法发作罢了。她微微瞥了洛熙泽一眼,问道:“熙泽哥哥,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他若出手,韩月昙他们一定走不了!
洛熙泽看着浴血而狂的韩于天,只道:“德王陛下在此,我若抢了他的风头,还能活命么?”
韩鸣舞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洛熙泽没有说错,韩于天本就痛恨洛家人,他这时候贸然出手,很可能会引起韩于天的猜忌和盛怒。
也罢,只要他人没跟在韩月昙走就好韩鸣舞打算放过自己,不再怀疑洛熙泽的用心。又问:“三千神风骑无一生还,你可有什么想法么?”
“璃冰知晓我们的行军路线。”洛熙泽看着已故军士的尸体,伸出手,抚过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道:“只怕是有人故意向紫瑞狐犹透露这三千神风骑的消息。”
“哦?听你的意思,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
“臣不敢说。”洛熙泽微微垂下眼,收敛的目光中却隐隐藏着一丝不满。
“但说无妨。”
“陛下,素闻璃冰玉衡狡诈,他没有了晨极蛊母无法御行亡灵战士,如此惊天大事自然要瞒得严严实实。如今却轻而易举为宰辅知悉,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可能,罗轩廷不可能骗我!”韩鸣舞一声低喝,罗轩廷弃封寒宵而选择她,为的就是一展抱负,诛灭璃冰紫瑞,怎么可能背叛她?韩鸣舞不相信,也不接受这番怀疑!
却听洛熙泽解释道:“明凰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宰辅素知璃冰玉衡诡计多端,是而故意以三千神风骑为诱,以此试探璃冰战力,还有紫瑞狐犹的情况。”
洛熙泽缓了缓,见韩鸣舞已然陷入深思,又继续道:“陛下您想,三千神风骑驻地离灭境不远,就算不是紫瑞狐犹亲自出马,换成紫麒王师来,宰辅亦可推算出璃冰营地藏在何处。只可惜璃冰玉衡早料到宰辅的算计,因此才不惜秘密被揭穿,亲自上阵,唤醒亡灵战士。”
“那罗轩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韩鸣舞蓦地瞪大了眼睛:“他这是以本凰为饵!?”
若非韩鸣舞亲自前来武林大会,慧眼如紫瑞狐犹怎可能相信罗轩廷透给璃冰的三千骑兵消息!
韩鸣舞猛然反应过来,愕然,愤怒,不可置信种种情绪一一落进洛熙泽眼底。
洛熙泽心底在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惋惜沉痛,道:“陛下,原来我亦不愿如此妄议宰辅,只是三千骑兵一夕被灭,说明紫瑞狐犹一定猜到了明凰您的行踪。您多留在此地一刻,您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速速离开,方为上策啊”
洛熙泽看向正和东帝寺纠缠不休的韩于天,又道:“不仅明凰,德王陛下也要尽快撤离才好。”
“不对,若是如此,璃冰玉衡又何必设计,让我们以为他修为尽废?”
洛熙泽直言道:“不如此,明凰岂肯加入打尽,重创三国。”
诚然,此次三国联手北上,两王一后,若有一人被俘,三国联军必然溃散,届时不等紫麒铁骑南下,她刚在驹风建立的新政权便会顷刻化作一滩散沙!
细密的冷汗渐渐布满了韩鸣舞的额头,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意相信洛熙泽毫无破绽的推测,毕竟她是君,罗轩廷为众臣之首!他怎么能以一国之君的性命为饵!他怎么敢!
可转念一想,心中又道:罗轩廷为达目的,一向都是惊涛骇浪般的手段,只是瞒着本凰,以我为饵!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既可抛弃封寒宵认我为君,又如何不能弃了我,另择明主?
韩鸣舞不禁看向韩于天,心道:三国联盟即成,我若是死了,驹风大抵会落到于天哥哥手上吧
“明凰,不可再拖延了!”洛熙泽突然跪下来,诚恳道:“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臣都不能让您冒这份风险!请您立刻撤离岐黄山!”
洛熙泽态度坚决,一心为韩鸣舞着想,而韩鸣舞思虑再三,终于为他眼中越渐加重的忧急所打动,作出决定道:“好。我听你的”
另一边,庆空和韩于天已经大战了五百回合,每一次出手庆空都留有余地,而德王韩于天见他如此,反而怒极恨极,步步紧逼,招招欲至庆空于死地。
就在两人还有一招就能分出胜负时,韩鸣舞突然叫道:“于天哥哥,住手吧!”
韩于天怒气未消,猛地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韩鸣舞鼓起勇气走上前,缓缓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于天哥哥,你看看周围。”
闻言韩于天望向周遭,只见无关百姓目光躲闪,或缩在擂台后面,或藏于林间,全都身形瑟瑟,竟无一人敢对上韩于天充血的瞳孔。
看着这些人恐惧躲藏的模样,韩于天心中怒气略微消减了几分,忽然意识到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失控了。从前的他,再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也不会屡屡出格,好杀好战。
韩鸣舞见他面上有所松动,道:“于天哥哥,紫麒王师就在附近,我们必须走了。”
韩于天沉默不语,目光转回庆空身上,只见他的僧袍随风吹起,沉而微扬,犹自镇定如山,难以撼动。
“韩笑,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后悔的。”心有不甘的他看了看手中的缚龙魔剑,忽然好像听到了魔龙尊在心底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嘲笑,就在怒气即将上扬之际,韩于天果断将剑插回鞘中。
“阿弥陀佛。”庆空淡淡念了一声佛号,他早就不是韩笑了,至于后悔
庆空露出一丝苦涩,道:“我已不知在佛前忏悔多少次,佛祖看着我,拈花淡笑。可每每到了梦里,那人却是血泪难止。德王陛下,你可还记得她的哭声,可能听得见这天下人的悲泣?”
韩于天脸色有一瞬间的发白,很快便又镇定下来,孤高冷冽道:“东帝寺,本王记住了。走!”
一声令下,德王,明凰的人纷纷转身撤出歧黄山。
两人错身离开,韩于天目视前方,再不看庆空一眼。韩鸣舞急走几步,跟上韩于天,等经过庆空后,却不禁回头又看了他一眼。
她道:“笑弟,只要你肯认错,我和于天哥哥还会把你当亲弟弟”
只见庆空秀目低垂,手上念珠转动不止,细语喃喃。她屏佐吸一听,发现庆空竟是在念驱魔的楞严咒!
“你真是疯了”韩鸣舞无语地摇了摇头,紧追韩于天而去!
等韩于天,韩鸣舞等人终于完全撤离歧黄山后,庆空才停下念咒。
“住持,他们不会再回来吧?要不要我让弟子到山下布控?”庆明有些担心德王等人卷土重来。东帝寺公然忤逆国君,这罪名可不小。更何况,庆空前身韩笑还是德王之前急于追捕归案的“逃犯”!
“不必。小小东帝寺,暂时还入不了德王的眼。”
庆空睁开眼,不理会周围仍未散去的众人的异样眼光,越过刘一峰,飘然掠向上方。
岐黄山巅,东帝寺隐,足下无痕,声渺无踪。庆空的身影没入清烟缭云,声音却轻轻飘了下来。
“骁骁尘落,无边寂寞。神也好,魔也罢,天意人为,且听风吟。”
没有人能听懂庆空的话,只有刘一峰觉得他的话语仿佛是一则新的预言,连忙仰着脖子追问道:“庆空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庆空一纵上九天,云海茫茫,刘一峰哪里还能见到他的身影呢?他就是声嘶力竭,声音也传不到歧黄山巅。
而另一边,韩淑芬幽幽醒来,众人才发现,这名德王,明凰的胞妹,曙王的皇贵妃“淑芬公主”!竟然被自己的哥哥姐姐彻底抛下,置之不理!
在众人的嘈杂的议论中,韩淑芬终于完全清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华贵的马靴。
“于天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等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才发现站在她面前根本不是韩于天,而是一脸怒容的刘一峰。
“舅舅舅!”韩淑芬大惊失色,急忙想要爬起来,身子刚支起一点就轰然倒下!两边脚筋刺痛不已,她转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的双腿已经被韩月昙废了!
若无奇迹,她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韩淑芬感到恐惧和绝望的。
“我问你,我的亲妹妹刘玉容,我的儿子刘盛海,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见刘一峰脸色阴沉,仿若乌云密布,暗藏万伏惊雷。
韩淑芬心跳如鼓,强自镇定,露出一个僵硬且不自然的笑容,道:“舅舅,你老糊涂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娘亲,还有表哥是被璃冰暴君和韩月昙这个妖女害死的!”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刘一峰眼中飞速闪过一缕毒辣,道:“从前你机敏乖巧,老夫才会对你的解释深信不疑。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确实是老糊涂了!竟不知一直疼爱有加的侄女竟然是这么个阴险歹毒的货色!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亲表哥都下得了手!”
“我没有!我”韩淑芬张口欲辩,刘玉容,刘盛海的确是因她而死,可这并非她的初衷,这个罪名她不担!
刘一峰却不给她机会,恨声道:“你个狠心的毒妇!我妹妹武功高强,却死于酥骨针!除了你,还有谁下得了手?而盛海对你一贯痴心,你担心他会影响曙王对你的宠爱,所以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韩淑芬慌了,她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要怪就怪她太贪心,觊觎整个碧海山庄。韩淑芬错算了,她以为韩月昙和她一般心狠手辣,毫不犹豫就替她杀了刘一峰!
却不想韩月昙非但没杀刘一峰,在铁笼中好几次故意替刘一峰挡下了藏云子的杀招。正因韩月昙品行端正,昭昭如日月,所以刘一峰才会选择了相信她。
“哼,还嘴硬!来人,给我把这疯婆子拖回碧海山庄!”
倘若韩淑芬不惦记着碧海山庄,刘一峰或可网开一面,可今日他差点就丢了性命!这才如此狠绝,视韩淑芬为蛇蝎毒妇,心中再无一丝亲情可言!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华炎的公主,是璃冰的皇贵妃!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韩淑芬胡乱拍打着不让其他人靠近。她若好好的,碧海山庄的人尚且不敢放肆,伏首听令。
可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刘一峰,是碧海山庄真正的主人!之前还眼睁睁看着庄主被困笼中的奴仆此刻是恨死了韩淑芬,只想要将功赎罪!所以不管韩淑芬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再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