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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岱瞧着那草纸上那么多的字,新鲜的问:“到底写的是什么?”
刘贤回身过去,满脸羞红,低声吟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美人?”九岱不懂凡人的诗词歌赋,疑惑的说:“什么忘不忘的,好复杂。”
刘贤急的回身过来,和她解释:“这诗的意思是,看到了一个好看的女子,只看一眼便忘不掉了,一日看不到她,便会思念的和发疯了一样…”
九岱掩面娇笑,“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一天看不到漂亮的姑娘,就想的发疯了?哈哈,哈哈哈?”
刘贤垂眸,道:“为情所困之人,皆是如此,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九岱似懂非懂。
…
那日,九岱第一次在凡人的家里吃饭,体验了一次凡人的生活。当然,那只白鹭也在。
刘母待人热情,又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几人就像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九岱觉得,这做人的滋味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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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刘贤依旧每日就会往山上跑。九岱知道刘贤会去找他,风雨无阻,不忍让他失落回去,所以每日就等在那条河边。
白羽可以说话之后,就一直和九岱在一起,因为他和九岱性情相近,这样也可以总是看见救过他命的那个恩人。若有机会,总想着报答一番。
…
今日天气不好,
天才发亮,天上就迫不及待的滚了几道惊雷下来!顿时乌云压顶,拢控苍穹。瞧这趋势,必定会有一番强风暴雨。
白羽见九岱一直心思不宁的样子,脚步踱来踱去的就没有停过,凭着感觉低声问:“你是在担心刘贤吗?”
九岱搅弄着手指,担心的说:“刘贤每日都来山上找我,可是你看今日这天,黑压压的很快就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应是不会来吧。”
白羽虽然口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也有和九岱一样的担忧。这么久的相处,他好像看出来刘贤对九岱的心思。那是凡人男子对女子的爱慕,所谓的男女之情。
“他那个人看起来呆呆的,我倒是担心他会傻傻的跑上山来!”
九岱正说着,随着电闪雷鸣的蜿蜒痕迹落下,大雨如柱,倾盆落下。
“真的下雨了呢!”九岱急得原地打转,“这么大的雨,道路泥泞,他一个凡人上山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
白羽想着,“这么大的雨,他若不是傻子,便不会上山来!”
可九岱就是觉得刘贤憨傻的可爱。
白羽有点担心的劝她,“那个凡人好像是喜欢你,九岱,人妖殊途,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应该再见他了。”
白羽抬头,才发现九岱早已经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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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岱去了河边,那个傻子果然站在风雨里等她。
“你是傻子吗?这么大的雨,你还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刘贤望着凭空出现的九岱痴痴的笑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看着刘贤单薄的身体被雨水浇透,还有他脸上痴迷的笑容。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刘贤写的诗,还有那幅自己的画像。
刘贤慌乱的脱着自己的袍子,往九岱的身上披着,虽然早已湿透,根本遮挡不了寒风暴雨。
见九岱呆愣的望着他,刘贤忍不住的凑了上去。
晶莹的雨水从她密如蝶翼的睫毛上滴落下去,如朝露璞玉般冰清玉洁。越发的映衬出她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
刘贤怔了怔,他这样的穷书生,怎么可以亵渎这天仙般的人物呢?
于是,抿了抿嘴角,吞咽了一口苦涩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入怀中。
这是九岱第一次和凡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暴雨将两人淋的衣湿体寒,可是他们的心里却都生着一团火,足以敛去风雨无情。
…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刘贤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无比轻柔的擦拭着她的额头,鬓角,青丝。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都盯在一处!
九岱那娇艳欲滴,如冬日红梅般可人的唇色上面。
他想着,那味道会不会像自家院中熟透的桃子,那般清甜可口呢?想着想着,他的脸便红了起来。
“你淋雨生病了?”
九岱莹白玉指,贴上了他的额头探着,刘贤的脸不止红,而且变得烫手了起来。
“这么快就生病了?”他们凡人的身体也太差了吧?
刘贤紧张的转过身去,不敢看她,“我没事,不是病了,不是病了。”
“还说没病?”九岱有些生气的说:“你的脸又红又烫啊!你快回家去吧,我送你下山!”
刘贤拉住九岱拽他的手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送我回家呢?对了,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上山来的?你的家在哪里?你的衣服都湿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她的家,就在附近的狐狸洞啊!可是要怎么说?
九岱面容局促,“我家里人不喜欢见生人…所以…”
刘贤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很失落的说:“那就以后,以后有机会再去你家里拜访!”
“嗯!!”
“九儿,刚下过雨,道路泥泞难走,我就不带你回我家去玩了!过两日路好走了,我在带你回去!…你知道吗?我娘她一直念着你,说…很想你\…喜欢你。”
九岱想起来那个对她慈眉善目的婆婆,面露惊喜,道:“那我过两日就去看她!”
…
刘贤不依不舍的下了山去,雨后的山路格外的难走,脚下一滑,他就不受控制的滚下了山坡。
若不是不放心他一个凡人书生自己回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九岱施法相救,那刘贤非得撞到巨石上,弄得头破血流不可,虽然现在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刮的丝丝缕缕,模样狼狈。
仙女般的九儿,再次凭空而现,刘贤惊骇的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九岱嗔怨的望着他说:“你这傻子,若不是我跟着你,你刚才就要脑袋开花了!”
刘贤只顾嘿嘿的傻笑。
九岱同白羽那里,知道了刘贤家中贫困的意思,他没有钱买衣服,所以每次都是穿着那一身衣裳,从未见他换过!
但是每次他的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不似九岱以前见过的凡人那般,有些臭臭的汗味。
九岱拿出刘贤送她的那方手帕,轻轻的帮他擦拭着身上被荆棘刮出的血痕,刘贤就那样痴痴的凝望着她,连痛意都感受不到了。
后来,九岱担心刘贤没有衣服可穿,还施法给刘贤的家里,送去了不少凡人需要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