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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从人群中收回目光,无声的越过云齐,闪身飞向朝云殿。
朝云殿外观是上了年头的朱红墙,周遭八个支撑的柱子威严屹立,殿顶高耸,四角飞檐雕刻着千姿百态的镏金飞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常。
朝熙有些年没来过朝云殿了,朝云殿外观没什么变化,进了朝云殿后却能明显闻到原先常年焚的松木香已经换成了檀香。
但那柄“翻云扇”仍然一如千年前悬浮在大殿正中央,光彩流转。
翻云扇是朝熙她爹当年亲自去龙族求龙骨,去妖族求人鱼娟铸造的一把仙器。
自从他爹建了朝云观后,就像所有天下修道的仙家一样讲究开山立派必须有个镇殿的法宝,所以这把“翻云扇”就放在了这里,以示朝云观底蕴。
简单说,这东西放在这儿就是为了给来往人看了好装逼的。
不过朝熙从不觉得把一柄扇子放在这儿有什么逼可装的,朝熙总觉得一把兵器不能使用,就失去了兵器的意义,何况翻云扇是难得一见的顶级仙器。
真是暴殄天物,朝熙站定瞥了那扇子两眼,不知是第几次感叹。
一早站在殿中的朝澈看见朝熙的出现,略风而过,站到朝熙身后,伸出温暖的手覆在朝熙的头上轻轻揉了两下,温和道:“小熙来了。”
朝熙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面色冷淡的抬手推开了头上那双手道:“不要随便碰我。”
朝澈笑笑,充耳不闻,走到朝熙面前,再次伸手又扯了扯朝熙绵柔的脸颊。
朝熙进殿后早就看见朝云殿中还有旁人,朝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把她当孝似的捏脸,岂不让她失了脸面,便低声喝了“朝澈”两个字,警告意味十足。
朝澈知道朝熙对他态度还行的时候都会喊上一声“观主”,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全名,不过朝澈也没什么怕的,看着朝熙脸上失去淡定是他漫漫长寿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乐趣。
“年纪轻轻,这么严肃。”朝澈调侃。
“原来三千来岁也算年轻。”朝熙回应。
“当然算年轻,你不管多少岁,在哥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十八岁。”朝澈温柔道。
这话按理说是寻常哥哥宠溺妹妹的话语,但朝熙不仅心里觉得别扭,面色更是僵硬,不怪朝熙如此冷淡,实在是朝熙和朝澈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兄妹二人的父亲原是仙界有头有脸的风流仙侠,可就是太风流了,有了老婆孩子后还把朝熙弄了出来。
按理说朝澈对待破坏自己娘亲家庭女人的女儿,怎么都该是敌视的态度,偏偏朝熙在幼时饱受过外人的白眼,就是没受过这个哥哥的气。
即使如此,朝熙依然对朝澈亲近不起来,因为朝熙一直认为自己娘亲的死是被朝澈他妈逼的。
明明一切是傻逼爹当渣男骗自己母亲没有家室,自己母亲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朝澈娘要为难自己的娘亲。
早年朝熙对朝澈的敌视非常严重,恨不得杀人好为自己娘亲报仇。
随着朝熙的长大,再加上傻逼爹命陨魔族,朝澈的娘亲因为做了亏心事渡劫失败,朝熙就渐渐把前尘往事封锁起来,不再纠结。
她如今能对朝澈维持个基本的兄妹态度,亲昵撒娇就万万做不到了。
好在朝澈习惯了朝熙的冷淡,见朝熙抿嘴不言,自顾的领着朝熙道:“别冷着脸了,你平时在小莲花峰闭门不出的,今儿好不容易借着开观的日子出来一趟,好好感受下人气儿和仙气儿。”
朝熙依旧默然,脸色疏远。
“眼下来的仙家不少,还有以前交好的世族,我带着你随意见见,你就算不喜欢,至少尽了礼数。”朝澈语重心长道。
朝熙看着满殿衣着或富丽堂皇或简朴无光的各样仙家,最终点头,跟着朝澈相继打招呼。
朝熙从不缺席开观典礼,这次仙界不少来拜访的人朝熙也能认个七八成,毕竟活了这么久,仙界就那么大,没见过也都听过名号。
而那些不认识的人可能是最近刚出关的,或者最近才混出名气的,又或者是哪个世族的年轻一辈,总之不管是谁,都需要朝熙维持个笑脸。
朝熙常年不接触外界,鲜少和人客套,但有着朝澈的指领,礼数丝毫不缺,只是另朝熙心烦的是,这些人见到她没说两句总会扯到当年的“四界始乱”。
“四界始乱”是三百年前妖,魔,仙,神四界展开的大战,打了整整两年,当年朝熙还不足三千岁,却一人单枪匹马镇压了东北沿线一带的所有妖族,名声大振。
其实这活儿换个修为高深点专攻武道的仙者也能做到,朝熙令人津津乐道的原因是她当时不足三千岁,太年轻了,年轻的想象不到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实力。
正是因为这一战,朝熙在仙界出了名,有机会在朝云观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堵住了千百年来背地里对她身份嘲笑的悠悠众口。
更有甚者在她成了朝云观的少司命后还请求朝熙收自家年轻小辈为徒,可惜这些年朝熙不是拒绝就是当没看见,渐渐的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女战仙”对收徒这事不感兴趣,多少歇了这方面的心思。
朝熙接连与各家仙者交好寒暄,听了无数个自己当年英勇事迹的版本,终于有些受不住,寻了个借口从朝澈身边脱开了身去。
刚离开一处牵制,另一个牵制就来了。
谭雨轩从一处人堆中离开,不紧不慢的向朝熙走来。
只见谭雨轩面如冠玉,眉眼如画,一双黑眸有些深邃,身穿的一袭青衫领口微敞,腰间别着一枚玉箫,好不风流潇洒。
“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谭雨轩对朝熙微笑道,声音似春风和煦,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招牌式温柔。
朝熙点头回应,鉴于眼前这人是他们朝云观的大司命,客气顺着话道:“是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