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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罗雍门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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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啊青衣,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别打岔,快说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我怎么不答应?”

青衣抓起盘里的坚果核桃,一颗颗的剥开,不一会的时间就堆了满满的一小碗,他将碗轻轻推到了流荒面前,说道:“你别光顾着喝酒,记得吃些东西,喝酒伤胃。”

流荒盯着面前的一小碗坚果白肉,忽觉得眼睛有些湿润,真是……年纪大了,泪点也变低了,明明辛吾也经常给他剥坚果壳削水果皮的,怎么就没有现在这种感觉呢。

她喝着小酒吃着坚果,又顺手塞青衣嘴里一颗,正回头,恰巧碰上汶私稍显戏谑的眼神。

啧啧啧,她不介意将与青衣的关系昭告天下,反正他俩相互喜欢,只是……这种当面被人抓包的感觉,有些玄妙啊。

这等宴会最是无聊,每每去,都要听一箩筐的阿谀奉承,真不真假不假的流荒不在乎,就是有的人吧,他嘴碎还话痨,真是叫人受不了。

比如眼前这位……

“夜王殿下,小仙早就闻得殿下芳名雅望,今日一见,果然应了那句,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睹啊,殿下风采,实乃令小仙难忘。”

哈?

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睹?

她怎么觉得这成语用得有些不太对劲呢。

欺负她没文化是吗?

“本王这年纪,不多不少,应该你能大你个十四五万岁,就是当你太祖奶奶也是当得起的,也别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了。”

“夜王殿下,保养有方,青春永驻,实在是叫小仙佩服。”

“实在是谬赞,”流荒装模作样同他应付,“你要赞就赞荒鬼的一身好基因吧,与保养不保养的倒也无甚关系。”

“喂,”子媆朝他喊了一嗓子,“你是哪里的小仙,说话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呀!”那小仙惊叫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奖道,“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妹妹,长得真是美艳极了,竟比那青丘汶私公主还要俏丽几分。”

流荒乐了:“神仙妹妹?她可能不是妹妹,是祖奶奶。”

那小仙一脸懵懂,似是没听懂流荒的意思。

子媆逗他:“你是哪家的仙门弟子,不好好修习仙术,尽看些陈词滥调,现在连人都认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小仙正正经经地行了道礼,认真道:“小仙是罗雍门天字辈弟子,天九。”

罗雍门?

是他们几个孤陋寡闻了还是怎么着,这个门派像是没听说过的样子呢。

子媆问道:“天九?这名字好生奇怪,我且问你,可有什么含义吗?”

“回神仙姑娘的话,小仙排行第九,师父便赐名天九。”

这一番话惹得他们几个哈哈大笑起来,流荒道:“你师父取名也是够随便的,排行第一的岂不是要叫天一?”

天九眼睛亮亮的,惊喜道:“不愧是殿下啊,我天字辈师兄弟的确是按照排行取名的,大师兄天一,二师兄天二,三师兄天三,四师兄……”

“停停停!”子媆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可莫要再说下去了,怕是等到这场宴会结束,你也说不完吧。”

天九十分谦逊地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天字辈师兄弟,统共就我们九个。”

“那你是最小的了,”子媆说,“罗雍门这门派我也未曾听说过,除了你天字辈众仙,还有什么辈的,说来让我听听,看看我认不认识。”

“没啦。”

“什么没啦?”

“就是没有了啊,只有天字辈的。”

宋白泽一脸不可置信:“那也就是说,你这门派,加上你师父,才刚刚十个人吗?”

天九点头。

“这也太小了吧,怪不得我没听说过。”

子媆这一通嚎叫声音可不小,引得周围众仙妖纷纷侧目,但那天九却不见丝毫尴尬。

他一字一句道:“师父说了,我们虽是小门小派,但也有小门小派的好处,比如……”

他抓了抓头发,似是在思索什么好处。

流荒与子媆觉得他极为有趣,便齐齐问道:“比如什么?”

“哦,有了,”他一拍手掌,“小门小派就算在外面得罪了人,没准人家看我们人少,便也不好意思灭我们满门。”

这下不止流荒子媆宋白泽哈哈大笑,平素不怎么爱笑的覃沐和君怀也觉得好笑不已。

青衣想笑,又怕不礼貌,便一直忍着。

流荒笑道:“你师父倒也真是个奇人。”

“师父听到殿下夸他,定会十分高兴。”

夸?

这好像不算夸吧。

这孩子咋有点好赖话分不明白呢。

“你且说说,你师父是谁啊。”流荒道。

“我师父是白丁仙人。”

“白丁仙人?是我想的那个白丁吗?”

“不知殿下想的是哪个白丁?”

“白色的白,目不识丁的丁。”

“正是这个白丁。”

这下轮到流荒愣了,她原本不过是打趣一下,却不想竟是真的白丁。

总算知道为何天九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好赖话不分了。

别人都是藏拙,这白丁仙人倒也实诚,竟然以此为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这说话的本领是你师父教的吧?”

“殿下真是聪慧异常,正是家师所教。”

“你们这说话方式真是仙侠界内的一朵奇葩。”

天九听见这话,却莫名有些骄傲。

“我师父说了,我们小门小派,最要学会一样本领,就是得会说话,会说话方能不惹麻烦不招仇恨,也唯有这样,才好生存。”

子媆乐了:“你师父真厉害。”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姑娘肯告诉我否?”

“你这小仙,话还没说利索呢,就想学着到处采花?”宋白泽在一旁奸笑。

“啊?”

“啊什么啊,你好歹是有修为的仙,难道闻不出她身上的味道?”

“闻到了啊,姑娘全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

子媆老脸一红。

竟被一个小她十几万岁的小仙给撩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

“天九,方才殿下说,不多不少大你个十四五万岁,就是当你的太祖奶奶也是当得起的,眼下,这话,我也说一遍,你可服气吗?”

“服气,姑娘说的话,我都服气。”

“还不错,孺子可教,既如此,且叫声太祖奶奶与我听听吧。”

流荒笑骂她:“又不正经了。”

“不行,我不能叫。”天九一脸纠结。

“为何不能叫?”

天九看向青衣,一字一句地分析:“殿下身边坐着的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爽朗孤举,温……”

“停!听你说原因呢,谁听你夸人了?”

“姑娘见谅,这就言归正传,”天九细细说道,“殿下身旁这位公子虽然是个凡人,与殿下差着极大的辈分,可不还是照常相爱,也没听这位公子叫殿下太祖奶奶,所以,我当然不能叫姑娘你太祖奶奶了。”

嗯?

流荒:“……”

青衣:“……”

子媆:“……”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啊!

这绝对是天九有史以来说过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了。

借流荒与青衣的关系暗指了自己对子媆的心思,说明了为何不能叫太祖奶奶。

流荒暗戳戳地想,他俩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叫人一眼看出来很相爱?

讲真,登徒子浪荡子弟,子媆见过的绝对不在少数。

但天九这一番话,竟未叫她感到半点轻浮。

真是病得不清。

定是天九这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叫她联系不到登徒子的身上。

半天,她才怒道:“说什么呢你,再乱说话我就灭你满门。”

“姑娘做不出来这等事情。”天九笃定道。

“你……”子媆握拳,“你太祖奶奶手上粘的鲜血比你这辈子说过的话还要多!区区一个罗雍门,我还放在眼里了?”

“殿下……”天九转向一边朝流荒撒娇。

本来就长得挺像那一回事儿似的,这个委屈巴巴的模样别提多招人疼了。

看来嘴碎又话痨还不太会说话的家伙,也不全是讨人厌的。

罗雍门真是个神奇的门派。

兴许那个什么白丁仙人教的那一套用到他们身上还蛮合适。

流荒忽然生了想见见白丁仙人的冲动。

她故作严肃道:“子媆,拿出你夜鬼小将军的气度来,为难一个小辈,也不怕被各界笑话。”

“啊,”天九一脸惊喜,“原来姑娘芳名子媆,哪个子哪个媆啊?”

子媆幽怨地看了流荒一眼。

流荒急忙躲开,给子媆传了道密语:“我的错我的错。”

“子,子丑寅卯的子,媆,指美貌的那个媆。”宋白泽在一旁幽幽的说道。

“呀!果然人如其名,天九也觉得子媆姑娘长得极为美貌呢。”

子媆横眉怒对宋白泽,宋白泽低头只顾饮酒,故意不看她。

流荒暗笑,又传了道密语:“这次可不关我事哦。”

天九这娃实在有趣,这大抵是唯一一个嘴碎又不讨人嫌的小神仙了。

子媆是个被宠坏了的姑娘,当下见没人肯站在她这边,一生气,气鼓鼓地跑了。

见状,天九撒丫子就去追。

宋白泽一阵狂笑:“这小子,傻是傻点,但贼可爱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是呢。”流荒下意识附和道。

话刚说完,忽然察觉到身旁明显不太正常的低气压。

吓得流荒急忙改口:“天九是挺有趣的,但还是我们青衣最好。”

宋白泽乐了:“殿下啊殿下,一物降一物啊,今儿个我可是信了。”

流荒往他嘴里塞了好几颗大葡萄,佯装怒道:“吃你的东西,没事乱说什么话?”

“青衣啊,你看这个葡萄啊,它真是又大又圆,来,我给你剥一颗,尝尝它甜不甜。”说罢,将一个剥好皮的葡萄递到了青衣嘴边。

宋白泽口齿不清地抱怨道:“殿……下,你偏心。”

“去去去,回去让辛吾给你剥。”

“殿下就是偏心。”他在一旁喋喋不休。

好不容易咽下了葡萄,结果被噎了一下,抓起酒杯就是一通猛灌。

“我说,青衣,你不会也是跟天九那小子一样,拿下我家殿下的吧?”

青衣脸色微红:“宋兄又在说笑了。”

“说说呗,我家殿下清心寡欲了十几万年,怎么就栽到你手里了呢,我真是好奇死了。”

青衣偏头看向流荒,温柔一笑:“荒儿说,喜欢便是喜欢,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宋白泽啧了一声,这话,貌似辛吾也对他说过来着。

他又道:“夏夏这娃儿,在龙王爷怀里坐舒坦了还是怎么着,都将我们给忘了。”

流荒正欲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发现汶私正要离场。

她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紧跟着汶私走了。

穿过大堂,汶私去了西海的后花园,找了一方相对安静的小角落,慢慢蹲坐了下来。

流荒跟在她身后,一时尴尬起来,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正纠结着,却听汶私突然说道:“殿下跟了汶私一路了,是要跟汶私说些什么吗?”

“我来看看你,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小事?”流荒走过去同她一道蹲下,“若是小事,你还能伤心成这个模样。”

汶私将脸深深埋在颈窝里,无助又落寞:“我能怎么办?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

“你一直想着他,便一直忘不掉,忘不掉,便要一直伤情下去,你这个状态,又岂会瞒得过你父王?”

“殿下,”汶私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哭,“你说喜欢一个人便想着靠进,爱一个人就会学会克制,我一直忍着不去见他,可感情,怎会是我想克制就能克制得住的。”

流荒心疼任何一个动了真情的人,她轻轻拍了拍汶私后背,说道:“用情太深,便会伤心,你现在不见他会伤心,见了他呢,还会伤心吗?”

“会!”汶私伏在她怀里哭,“他爱那个女人,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他不是我的池昼了。”

“看,你自己都知道,你爱的是前世的池昼,不是他,纵然长得一模一样,但转了世,又怎能拿他跟前世比?”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心里难受,我控制不住地难受,殿下。”

“池昼是一个凡人,会娶妻,会生子,你身为青丘的公主,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纵使池昼爱你又如何,你们能在一起的几率又会有多大呢?”

“殿下是在提醒我人妖殊途么?”

“是,也不是。”

“殿下明知道与凡人在一起没有结果,为何还会对他生了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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