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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的大军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养精蓄锐准备来日发起总攻,一举肃清高顺残部,然后攻占洛阳城,却被喧闹的大军冲击之声惊醒,马超还以为是敌袭,慌乱穿了甲衣,就近召了几队人马准备将来犯之敌斩杀,他不相信就凭接连大败的高顺,能搞出什么程度的夜袭来。
可出营一看,只见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兵,哪里有一个并州军在这里,人山人海拼命奔逃,也不顾前方都是哪里,不穿甲胄,不携带武器,皆都一脸恐慌神色,好似被恶鬼追赶一般。
马超大怒,这么多人惶恐逃窜,不顾大军纪律成何体统,抓住一名士兵怒喝道:“尔等因何奔逃?”
士兵一看来人竟是马超,顿时心中老怀大慰,哭诉道:“将军,我们是在后面压阵的步军,被敌人偷袭大败,如今正被追杀,遇到将军真是太好了。”
马超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惊叫道:“一群饭桶,庞德何在?”
“庞德将军被敌军俘虏,已经投靠并州军了,我等亲眼所见。”士兵瑟瑟发抖,也不敢起身,就匍匐在地上回话。
眼见成千上万的溃兵冲击大军营寨,携卷着不明所以的营中士兵也跟着奔逃,溃败就像瘟疫一样,一时遍及整个西凉军大营,就连马超也是无力阻挡。
马超连杀十几人,还是阻止不了大军的败逃之势,随着喊杀之声接近,更多的人加入了溃兵的行列,人潮如江海波涛,马超逆流而上寸步难行。
“庞德将军有令,活捉马超者赏千金!”
“活捉马超,杀!”
马超差点吐出一口血:“好胆庞德,竟敢背叛我,我必让你后悔今日作为!”
西凉军中人人自危,四面八方都是狂奔的步兵,庞德既然背叛,那这些步兵就算是敌人了,一时间引得相互攻杀不止,使得营中情形更加紊乱。
马超眼见兵败势不可挡,身后喊杀声震天,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可但只是庞德的两万精锐步兵,就已经不是容易对付的,还有身后不知底细的敌军,再加上本就在不远处扎营,此时闻讯合围而来的高顺、王凌等部,西凉军顿时陷入了被四面合围的境地。
外有强敌内讧不止,马超别无选择,只能引着一队亲随近卫舍命突围,马超勇猛,虽陷入乱军之中,使他无法集结军队发号施令,可他想要突围而走,却实在没有人能够阻挡,寻得敌情薄弱之处,向西南突围而去。
马超败走,其余西凉兵群龙无首,又在慌乱之中,只能任人鱼肉了,
此战一直杀伐到天亮,洛阳郊外十里,遍地都是西凉兵奔逃时留下的尸体,待大战结束,清扫战场之时,统计出此战杀敌两万余,俘获西凉军步兵骑兵攻击一万五千多人,战马两万匹,敌将梁兴、马铁、马云禄被生擒,马休死于乱军之中,马超、马岱不知所踪,想来是趁乱突围而走了,当时深夜之中,再加上并州军兵力不足,并没有注意到马超等人突围向了哪里。
高顺带伤巡视战场,查验战后成果,看着满地的西凉兵尸体,也不由喟然长叹:“马超勇猛无匹,一路来连战连胜,没想到今日竟然败的如此彻底,这一下他算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杨修跟随在侧,笑道:“这并没有什么稀奇,马超有勇无谋,之前之所以连攻连克,是因为他营中有刘晔这等智谋之士为他出谋划策,刘晔死后,他便乱了方寸,行军布阵顾头不顾腚,使骑兵与步兵脱节,不能相互为援,被各个击破也在意料之中了。”
“军师说的是,可是还是让马超给逃了,此患不除,洛阳终究无法高枕无忧。”
“大将军莫急,依我看马超已经不足以形成什么威胁了,此来洛阳,西凉军倾巢而出,如今全部葬送这了这里,马超即便回到长安,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他本就囊中羞涩,再让他组建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可不容易。而且马超想来也难以回到长安,此去长安的池绳、弘农皆都已经被我军收复,只要我等下令各个关隘沿路严加盘查,必能将他活捉。”
这时王凌走向二人,远远就叫到:“我可找到你们了。”
“王凌将军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杨修问道。
“正是要紧的大事,我的手下回禀说,看见马超率部向西南突围而去,我们追是不追?”
“还追个屁,人都跑远了,再说马超勇猛,追上了也未必能够轻易拿下,都说穷寇莫追,便由他去吧。”
“大将军说得对,马超已是丧家之犬,他既然向西南逃窜,必定是向绕道过汉中再往长安,那我们就断了他的念想,如今西凉军精锐尽都葬送在此,我们只需要一支奇兵,无需太多人马,就可以拿下兵力空虚的长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万万不可辜负啊。”杨修眼中闪着精光。
高顺深以为然,即刻下令立下大功的魏越为远征前锋大将,王凌为副将,携带所有骑兵共计两万,马不停蹄奔袭长安。自己整顿兵马,不日发兵支援。
魏越以经过扩充的五千特攻营为先锋,亲自跟随特攻营行动,让副将王凌坐镇大军压阵,大军一路开山破水,县郡险关闻风而降,像函谷关、潼关这样险恶的关口,竟然不战而降轻易易手。
就连魏越也禁不止感叹,兵士持利戟而不刺,将军坐险关而不守,这失去的不是城池而是人心啊。
大军奔袭不过半月,便已经进入了长安境内,魏越当年跟随吕布征战董卓时,曾经到过长安,那次他没想到,再来长安竟然是十多年后。
世事沧桑,董卓早已经化作黄土,而当年的车骑将军也已经成了现在的晋王,战乱割据十多年,没有变的只有这残破荒凉的雍州大地。
一路过来,满眼都是荒凉的土地,平民面有饥色衣不裹体,屋脊漏风城池残破,马超经营长安多年,竟还是这般模样,他不失败天理难容!
据秦川之末西望长安,魏越生出一股豪情,远有吕奉先神勇破董卓,今日便看我魏独狼策马踏长安。
提缰收蹬,策马扬鞭,长刀所向之处,气势如虹!
“夫君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吕布的沉思。
吕布刚刚从议事殿回来不久,知道严秀丽近日慵懒贪睡,便没有去打扰她,只在书房又一遍翻看高顺发来的战报。此战虽然凶险,在最后时刻才反败为胜。
可险胜也是胜,终究是赢了,再这样险情内外交集的时刻,这一场胜仗对于紧迫的朝政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经济回暖乏力,百姓尚有存余不知形势之紧急,可作为掌舵之人,却必须把好方向,不让这艘漏水的巨轮彻底沉没。
这一战不仅提振了民心士气,更让一些暗中窥伺的魑魅魍魉无机可乘。西垂稳固,北方再无肘腋之患,从此之后统一天下的大业,只需徐徐向南推进,无论是财力、人力还是军力上,北方享中原之便利,绝不是这个时代的南方能够匹敌的。
此战之胜不仅仅在于平定西垂,得一域之地那么简单,这也是一场破局之战,破的是内外交困的僵局,破的是四面楚歌的死局,马超一败,群雄顿时偃旗息鼓,此前面临的外部危机,将荡然无存。
更重要的是,这一仗是没有吕布参与的胜仗,这样的意义非同小可。
众所周知,并州军之所以成为不败之师,与吕布的骁勇密切相关,在无数次险恶关头,几乎是凭借着吕布一人之勇武,使得并州军转危为安反败为胜,洛阳保卫战,兖州攻防战,冀州战役,几乎每一次都离不开吕布的个人勇武。
这一次面对单凭勇猛并不比吕布逊色多少的马超,吕布却脱不开身,幸而高顺、魏越他们没有令他失望,担起了这份大任。也让吕布意识到,手下这许多勇猛将领,何须他事事冲锋在前,这些猛将放在哪里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栋梁之材啊。
投之于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也许就是信任的结果吧。
“身子都这般重了,还跑来跑去的,要什么说一声就是。”吕布看着娇妻因为怀孕而逐渐丰腴的身子,不无疼惜地道。
如今距离初诊怀孕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连长安都攻陷了,严秀丽这一胎先天不足,因此极尽滋补,什么好吃的都往嘴里塞,使的整个人都胖了起来,只是因为各自比较高,这才看上去并不显胖。
“晋王难道不知道,这个月份还是多运动的好?”
“反正你小心些总没有坏处,还有别叫我晋王,都说你多少次了。”从安胎开始,这一胎吕布始终陪在娇妻身边,见证了胎儿从安胎不稳到逐渐长大的过程,因此总有些情不自禁的小心,总觉得不踏实,这是得了明显的产前综合症了。
“夫君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高顺来信说又打了胜仗。”
自马超在洛阳兵败之后,高顺以魏越、王凌为先锋,先后攻陷华阴、渭南两座县城,又在渭南与长安之交大破留守长安的大将程银、李堪,把从凉州前来支援的两万西凉兵牢牢吸引在了渭南边境。
而身为主力的高顺部,则绕过华山,过武关至蓝田,突袭长安轻易得手。
此战两军写作缜密无间,才是吕布之所以感到高兴的根本所在。
“最近可是捷报频传啊,看来长安已经得手了?”
“是的,也就是前几天的事。”
“那看来大军就快班师回朝了。。”严秀丽随口问道。
“还没有,高顺来信说,魏越不听命令,私自去镇压羌族的叛乱了。咦,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了政事?”
自严秀丽怀孕以来,她已经不过问政事很久了,这突然有此一问,反倒让吕布有些惊讶。
“这不是超儿也去了雍州嘛,如意近来总跟我问,我便和你问问看。”
严秀丽坐在那里像一座山,说话却显得无力。
“不像话,一点都不矜持。”
“也是,她倒有个矜持的父亲。”
吕布不理会她的调笑,正色道:“严超品行虽然上佳,但在沙场之上还需要磨练,如今他才是一员偏将,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看魏越,当初毛手毛脚,现在带兵打仗很有一套道理。”
严秀丽白了他一眼道:“魏越多少年纪了,你想让自己女儿等成老姑娘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的意思是说,他们都还年轻,这些事还是等等在看吧。”
严超十八,如意十六,说起年纪对余当时来说,年轻或许是,但小已经不存在了。
“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女子超过十七不嫁人,父母当受刑。莫不是,你想要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严秀丽阴阴的笑着,话里头的意思很明确,这下你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规矩时过境迁,当随机应变,况且如意有官爵加身,并不在约束范围之内。”
在吕布封王之际,吕布一想反正都是要受人唾骂,一条罪名也是骂,两条罪名也是骂,何不做的过分些。
当即大肆分封官爵,手下大将张辽、高顺、赵云、徐晃、张颌、颜良皆都封侯,就连曾经立了一些战功的如意也被封做长平侯。
女子封侯并非没有先例,史书上董卓称霸之后,连他襁褓之中的孙女都被封为侯爵,这天下又有多少侯爵不得圣旨只需表奏。
“别人封得,就我吕布封不得?”这是吕布当时的心境。
权臣当到他这个份上,既没有谋朝篡位,也没有为祸宫廷,还尊汉帝受汉礼,已经很对得起这个皇帝了。
人有时候还是别太为难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