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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云,你闪一边儿玩泥巴去,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瞎凑热闹。”
云罗皱眉,直接上手扯着他的手臂往边上攥,迟就穆枭跟温恒对上能不能赢她不能保证,但是沈从云跟温恒对上必死无疑。
“不,我不走,女神,我会保护你。”
沈从云心意已决,他从来没有见过云罗这样害怕的模样,他不能让女神在恐惧的时候挡在他的前面,就算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至少,身为男人,他这个时候不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
“呵,倒是有几分气魄。”温恒白衣楚楚,怎么看都是个谪仙一般的世外仙人,谁也看不出来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那么……本座便成全你~”
温恒展颜,手里的灵蛊飞出,云罗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温恒出手的一瞬间,云罗的灵蛊也飞了出去,蓦然缠绕上温恒的灵蛊。
“温恒,要杀人别在老娘的地盘杀,出了血我不介意跟你拼了。”
云罗此刻满眼的血丝,她丝丝的缠绕着温恒的灵蛊,暗地里使力,对上这个男人……她就算是没有把握,可是好歹,她也能跟他对上几招,不至于跟旁人一样被一招毙命。
“呵,小可爱……你居然敢威胁本座?”温恒眼底暗色翻涌,从前这小妮子在锁魂门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也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现在放养出来了,反而叛逆了吗?是时候该剪一剪她的猫爪子了。
手上一用力,直接一刃划断了云罗的灵蛊,然后再回首,他的灵蛊直逼沈从云,在云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温恒已经把她身边的沈从云给抓了过去,提着他的领子,一把扔了半个身子出去。
回首有些讽刺的勾唇,那双完美的神之手勾着男人的领子的动作都完美到让人心惊。
“啊啊啊……杀人了……”
“保护大小姐……快……保护大小姐……”
“大小姐您退后……”
“卧槽,救命啊救命啊……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啊……太可怕了……”
有人被吓得浑身发抖,不禁口无遮拦道,云罗侧首盯着那个说温恒是怪物的男人,血色的鞭子蓦然飞出去,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云罗的炽血鞭挥舞,直接一鞭子把那个男人的头颅给卷了下来。
“……”众人包括温恒和沈从云:……
大气都不敢出,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人动都不敢动,被结结实实地溅了一脸的血,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生生挂在那里的脑袋咕隆咕隆的在地上滚动,而他们家大小姐手执炽血鞭,那双平日里烟波浩渺误尽苍生的漂亮的狐狸眼此刻覆满了寒霜。
“他不是怪物,听明白了吗?”
云罗手下一甩,又是啪的一声,此刻的场面更是寂静无声。
“小可爱……”温恒歪着脑袋,咧开唇笑着看着她,眼底的暗色波澜起伏,只是混杂着什么尚不清楚。
云罗站在那里,她之所以那么冲动不是因为他们骂温恒,而是那个怪物的字眼太过伤人,她好歹跟了温恒两年,师徒情谊还是有的,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不会表达,跟外面的人想法不一样做法不一样都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爱和光明。
与众不同就是怪物吗?虽然现在温恒的做法在常人眼里很偏激,可是在锁魂门,这做法已经是让魂众们惊掉大牙的温柔委婉了好吗?
“大哥,你心情激动我理解,但是麻烦你抓紧一点……”
原本是煽情的时候,温恒都有几分动容了,可是奈何沈从云就是个嘴炮,现在分分钟说话就掉链子,温恒是个王,怎么容得了旁人指手画脚,他做事儿向来这样随心所欲。
于是手一松……
“嗷嗷嗷嗷……女神……女神救命啊……女神我会飞了……”沈从云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好歹是和正常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杀人了,可是他高估了温恒,温门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惯了,来到华国凤城就以为他真的会转性吗?
连云罗好歹跟他有些交情,几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他那也是说推下楼就推下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分分钟放手,连个前兆都没有。
沈从云掉下去的那一刻脑海里才是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
“……沈从云?”云罗也还没反应过来,哪里知道温恒真的那么任性,杀人从来就是眼睛都不用眨的事情,人命在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概念。
“……嗷嗷嗷嗷……女神……”
沈从云往下坠落的一瞬间听到云罗有些担心的呼唤,心里的欣喜简直抑制不住,他开始回味自己的一生,他是个在外面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可是正如言情小说里面的梗一般,再花花公子的人也会遇上个不一样的女人。
而穆云罗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很美,也很冷,又似火。
对男人来说,爱上她很容易,但是要戒掉她……难如登天。
他沈从云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偏偏就是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如愿成为她的男朋友过,可是他却是她的众多追求者里面最锲而不舍的一个。
有那么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做过一个梦,云罗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落日?”
他回答:“因为它像极了我喜欢你的心…”
“……?”云罗偏头看着他脸上没有浓烈的妆容清新可人,是他当年爱上她时的模样。
“就算会一点一点沉下去,明天照样会升起。”
他如是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冷,然后一点点消散,他觉得自己的爱很卑微,所以用笑容去掩饰着。
但是他又舍不得让这份爱变成玻璃渣,所以一直在她的身边蹦跶,他要一直陪着她,就算是看她在草丛里浮沉,其实他一直知道,他爱上的这个女人是个冷血无情的蛇蝎,可是爱一个人,又不是选择题,每次在灯红酒绿里看她嫣然回首……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早已沦陷,再怎么扑腾也只能越淹越深,直到溺死。
我是这样喜欢你的呢,女神~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却蓦然落入了一个包裹着的大的救援气球里。
“……”沈从云:老子酝酿了这么久的深情满满,你们就这样敲碎了我为卿赴死的决心?
扎心了,云卫大哥们……
果然左岸说的没错,他的人生果然处处都充满意外啊!
云罗支了个脑袋出去,看到下面已经布好了救援气球,这才放下了心,只是看着沈从云那一脸赴死深情款款的模样,她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的确很滥情。
是一种明明没有感情还要游戏人间的滥情,她无情,所以滥情起来才理所当然,冷静进入冷静抽身,比谁都冷漠,比谁都多情。
她不会跟沈从云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让他有做自己男朋友的机会,因为她看得出来,沈从云远比那些匆匆过客更入戏,她不能欺骗人的感情,大家都是玩玩儿好说,但是明明知道那个人是真心的喜欢自己还去招惹,她做不出来。
“温恒,你看到了下面的防护气球了?”云罗没好气道,从见到温恒以后的紧绷到现在的无所畏惧有,穆云罗觉得自己纯粹是被他气出来的勇气忤逆他。
“没有。”
温恒如实道,根本没有兴趣看下面,而是走过去跨过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在大家惊恐的目光里在沙发上坐下来。
“温恒……你这是欺人太甚,既然你知道我是穆云罗,那么我穆云罗的性子你也该知道,六六六会怕你,但是作为穆云罗的我不怕你……”
穆云罗着实很气了,直接把白裙一掀,在腰络上系了个结,然后下面穿着牛仔裤,超短牛仔裤下面绑着一个黑色的绷带一样的储物带,里面一应俱全,杀人的武器很多。
“呵……穆云罗么?我给你取的温猫哪里不及这个名字了?”温恒又是站起来,有人见他忽然站起想要叫,还没来得及出声音,温恒的灵蛊已经飞了出去,瞬间夺命。
“那么……门主,得罪了。”
云罗话毕,直接踩碎了那里的玻璃然后一个飞跃飞了出去,飞檐走壁一直就是锁魂门的必备技能。
而云罗更加高级,她有灵蛊,分分钟就能利用灵蛊不用攀附峭壁也能在悬崖上飞跃蹦跳,然后率先完成任务,毫无疑问,她是幸运的。
云罗飞了出去,下一瞬,白衣翩飞,温恒也飞了出去。
两人在高楼大厦的钢化玻璃上如履平地,几次三番的搏斗,不多时云罗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不是她不够强大,而是她的对手就是对她传师授业的温恒,甚至她下一瞬要出什么招他也能够准确拦下。
温恒跟她过招完全游刃有余,而云罗越发的力不从心,每一个招式每一个暗器飞出去都能被男人完美的截住,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如果温恒愿意下死手的话,云罗估计早就顶不住了。
就在云罗忽然吐血以后,下面的云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摸出了手枪,开始打上面搏击的两个人,大家枪技都是一流,偏偏温恒的速度极快,连子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躲开,反而是云罗,在力不从心的时候手臂中弹。
“卧槽,猪队友吗你们,都给我放下枪,再敢伤了女神,我要你们好看。”
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的男人,此刻心惊肉跳得很,一见云罗中弹,脱口而出就骂了云卫。
其实他不知道,在暗处,一个黑影男人捂着自己手里的手枪,默默捏灭了那丝飘出来的白烟……
云卫都是专业训练的,而且极其忠心,再怎么也没有那么眼瞎会伤害到云罗,怎么可能会让云大小姐出事儿。
“噗……”云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蓦然站在了尖锐的一处柱子上,那是公司顶的平坦地带,她半跪在地上,一口脓血喷出来,炽血鞭被她拴在腰间,整个人还是从前那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温恒毫发无损的站在不远处,那双狭长的眸子冷冷的落在云罗身上,似乎是在欣赏她狼狈的模样,欣赏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这样看着她,有一种又回到了锁魂门的感觉。
温恒俯视着她,她很美……流血的模样更美呢……
就在这时,天边蓦然云彩退散,黑色一点点蔓延过来,电闪雷鸣的时候也刮起了大风,大颗大颗的雨滴砸下来,远远眺望过去,看着天那边绵延过来的黑雾和电闪雷鸣里乌云里夹杂着的赤色。
天边的云彩骤然褪去,四方盘踞的势力蠢蠢欲动,但却在这一刻噤若寒蝉,那样可怕的力量,那翻涌的赤色如此显眼,仿佛在昭示着一种觉醒。
不远处的天际上,有个男人站在云端上,黑色的羽翅张扬开,一双红色的眸子乍然开想要吞噬一切的赤红,这红十分让人胆颤,美则美,又透着金戈铁马的血腥蔓延。
正邪黑白,世界上有光就有影子,有善就有恶,有阴就有阳,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个平衡点。
不远处的天际上,一个男人强大的黑雾羽翅飞展万尺,天际瞬间变成一片混沌,而那个眼底透着血色的男人凌空而立,在黑雾的裹挟里,在所有的暗黑包裹里,瞬间落在了云罗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半跪在地上吐血的女孩儿。
他大掌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便为两人挡住了狂风,看着天边的翻涌红色,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雷电交加里,赤色在云雾里翻涌,这种天气站在高楼之上其实从现代人科学的角度那是自己招雷劈,可是现在雷电在穆枭的眼里宛若尘埃,确切地说在穆枭的眼里不值一提的,他现在就是这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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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宅院里,情景再现。
高大的黑袍男人掀掉了沉郁的黑袍,高大修长的身子露出来,穿着正式的黑色马甲,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大长腿,马甲里面的白村衣有些紧,把男人强劲的肌肉弧线勾勒出来。
只是半面黑色的面具依旧遮着男人的面孔,还能看清楚的是他那双沉冷的眸子,一双眸子并非一个颜色……看似都是黑色,但是一边透着血统纯正的冰蓝色,而另一只瞳孔。
往日明明都是冰蓝色,此刻却有半只充斥了血红,与天边的赤红那样的相似……却是弱了几分。
走到了窗台处,远远眺望那处已经开始消弥的天象,薄唇微勾,眼前一片山河永固,遥想沧海覆灭天下,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苍河之顶,巨大的羽翅仿佛要覆灭天地。
这样的天际让他想起了一件旧事。
黑袍上暗镀着赤色靡艳的彼岸花,男人生得俊美无虞,仿佛苍天最完美的杰作,这位出生在洪荒里的魔君,的确是受上古偏爱的产物,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最完美精致的存在。
而无望海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神女,她是天神的祭司,穿着大红色的华袍,站在海的另一边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这边。
神魔的界线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多少次他都能看到魔君站在苍河之巅遥望那位天神的祭司,仿佛想要把她夺过来占为己有一般。
祭司偶尔也会回眸看他一眼,她们都不是人那么弱小卑微的物种,远远便还是能一眼看清楚对面的人,他看着那位向来驻守边界的大祭司开口:“司溟,我要定你了。”
“好~”而站在苍河之巅的魔君粲然一笑,微微颔首,道了一个“好”字。
时光如梭,万年如此久远,遥想当初,华裳丽影,遥看苍山雪顶,盛开的荼蘼花那样艳丽耀眼~
男人的红瞳乍现,他蓦然睁开眼,眼底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是过眼云烟数万里,是呢!这赤色翻涌独属于魔才能拥有的瞳孔,让他想起了尘封万年的记忆……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白衣楚楚,站在那处盯着被穆枭拢入怀中的女人,他粲然一笑:果然,小可爱流血的模样最漂亮~
只是穆枭蓦然抬眼看他,天空中电闪雷鸣,四周黑雾一点点笼罩过来,偏偏还有赤色的雷电在里面翻涌,一段记忆蓦然注入了温恒的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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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弥并非一开始便能吸引荼靡的全部目光,曾经他只是一个散仙,十万年前,他见过她,便再也移不开眼。
他的眼底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他将它埋在心底,情根深种。
十万年后,他从一个届摸不出出处的小仙,成为天地敬仰膜拜的一代战神,天帝赐其名为沧弥神君,那年他长身而立,在她的面前成为一道孤绝的风景。
但她依旧没给他一点点回应,荼靡飞升上神之位,历了天劫,身受重伤,百年沉睡,醒后便不顾一切地投身轮回,她说,她要去寻一个人。
荼靡在历天劫时,是一个凡人为她挡了最后一道天雷,让她得以圆满飞升,她只记得那人白衫翩翩,看着她的眸子漾着难以言喻的深情。
那人其实并不是凡人,而是沧弥投下的一粒佛珠,但是荼靡不知,她要报恩,她坚信她一定能找到那个为她挡下天劫的男子的转世。
她匆匆下界,为报恩。
却被突然抓回了九重天,原是沧山神卷被盗,是魔君司战所为,司战盗取九重天禁术,被众神追杀,在打斗之际,沧山神卷散落人界。
沧山神卷被盗,重罪落在荼靡身上,天帝将她贬下人界,直到找回了所有残卷才能回九重天,因为她是最了解沧山神卷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她来完成。
沧弥届时还只是个战神,荼靡的重罪他无从插手,于是便折了自己的一缕魂魄随着荼靡下界渡劫寻找残卷。
十五万年前,魔君司溟在沧山种下一粒花种,谁都知魔君是爱花之人,那棵花虽然长得茂盛,却一直不开花。
司溟想找出这株花不开花的原因,便将她带回了魔界,可那株花在沧山受仙气养育,到了魔界没有了仙气,花差点折损在了魔界,司溟无奈,又将它带回了沧山植养,用涣血剑为它挖坑种下,后来有事走得急了,便将剑落在了沧山。
花依附着涣血剑攀附而上,那是春末,在繁花落倔,它攀附着涣血剑开了,像是春天最后的祭奠之花。
司溟动容,谓之荼靡。
千年后,沧山遍地荼靡,当初被司溟种下的第一株荼靡吸收沧山仙气千年幻化成灵,因为攀附着涣血剑而生,当年司溟没有带走涣血剑。
又因着涣血剑强盛的灵力,直接飞升成仙,虽是成仙,但涣血剑毕竟是魔剑,她的右眼下便一直凝了一颗血痣,亦正亦邪。
她自是记不得自己的由来,从此涣血剑成了她的佩剑,她给它取名为凤骨剑。
司溟每年都会来沧山看满山荼靡,那日无意,却是撞见了成仙后的荼靡站在花海里练剑,凤骨剑过处,一片荼靡花瓣缭绕,妖艳又清丽。
他走过去问她的名讳,她若有所思,脑海里只蹦出了两个字“荼靡”。
或许是因为荼靡是司溟种下的,她能够幻化也是因为司溟,她便有那种亲切的感觉,每年她都会等着他来陪她看尽荼靡花色,陪她在此地看云起云落。
她的爱慕是那样炽热,她从来不会问起他的身世,他也只有每年荼靡花开时才会来找她,就像是一种默契,他们从来没有互诉衷肠,却明白对方心里是有对方的。
直到有一年,她等到荼靡花尽他也没有来,一年又一年,她没有等到他。
却等来了九重天的神女,神女带她入册仙籍,谓之荼靡仙子,驻守沧山,她有了作为仙子的使命,守护沧山一方安定。成为了真正的神女。
她开始行走四海,她要找他,可是寻了千年,也不曾找到那个自她有意识开始便年年陪伴她的那个人。
千年后,她重回沧山。已有飞升上仙的事态,在她渡劫那夜,她看见了司溟,他躺在荼靡花丛中,荼靡未开,寥寥沧山一片绿意,那一抹刺眼的红瞬间刺红了她的眼。
但是那时她不知他的身份,怕那晚的天劫会波及到他,便悄悄离开了沧山,在凡界一处道观渡劫,天劫之后,她陷入昏迷,被一个小道士所救。
因为道观里不能收留女子,他将她安置在后山一处荒废的小屋,他每日都会去看她,为她疗伤。
待荼靡醒后,因为心系司溟,给了那小道士一片沧山灵玉(荼靡心头血所化的血玉),点化他飞升。
便匆匆离去,那小道士便是沧弥,荼靡醒后第一时间回了沧山,却再也不见那夜荼靡花丛里那抹刺眼的红。
她初为上仙,九重天的承天策上有了她荼靡的名字,那日九重天上派了仙子过来给她任务,去魔界给司溟魔君送上九重天的祝礼。
那天,她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男子,他穿着张扬艳丽的红袍,眉梢带笑,好不意气风发。
原来……他便是魔君……而且今日大喜,要娶魔界虚化境主之女珑姒。
荼靡心痛,但却不能给九重天丢人,她规规矩矩地递上贺礼,然后悄然离开,却在途中被他劫下,他吻她,他说他爱她,可以为了她抛弃现在的一切带她走。可是荼靡知道,不可能。
他是魔,她是神,初为上仙的她懂得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可以放弃一切跟他走,若是他不曾另娶,她能。
可在她亲眼看着他笑意盎然地拉着新娘的手给众神众魔敬酒后,她哪里还能相信他?
哪里还能给自己一个放弃一切的理由?荼靡离开了,回了沧山,封了沧山,神魔皆不得入。
司溟那年刚从沧山回魔界,魔界大乱,几位魔王妄图加害司战,杀了他,夺魔君之位。
几十年的征战,他平复了内乱,去沧山找荼靡,却不见荼靡踪影,千年来,他每年荼靡花开时都会来沧山等她。
当年为了平复内乱,他受了重伤,魔君之位虽暂无威胁,但是他必须培植羽翼为他所用,以稳固魔界一统之势。
而培植羽翼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魔界边境总有反他之势,他终于做出决定娶虚化境主之女,得到虚化境的支持。
可大喜之日,他万万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看见了白衣翩然,一身仙气灼灼的荼靡,原来,她已飞升上仙,同他还真是背道而驰。
但是他顾不得许多,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只想不顾一切去找她,他已等了她千年之久,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可是他所用的热情都被她的冷漠浇灭,她说:“若早知你的身份,我荼靡绝不会爱上你,就当我们有缘无分,散了吧,你的新娘还在等你。”
待司溟还想留住她,她竟然以性命相逼要自毁内丹,他不得已,只好放手。
再以后他去沧山找她,便再也进不去,原来当初那朵小小的荼靡已然成长起来,成为了上仙。
自古仙魔不两立,数万年来魔界虽与九重天表面交好,可是暗地里少不了明争暗斗,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娶一个上仙为王后。
他在沧山下守了几千年,再后来便也不再来了。每年荼靡花开,荼靡都会站在山顶上,远远望着那抹绯红,她知道不可能,后来便也淡了,不再强求,虔心修行了。
这一晃便过去了十万年,当年的情爱也沉归沧山皓月,直到荼靡飞升上神那晚,她被天雷劈落凡尘,被一个凡人所救,那人拥着她眸底是深情不覆,让她一阵恍惚。
可在眨眼之间,那凡人便被天雷打中,化为劫灰。
而她,成功飞升上神……她在劫后余生后,第一时间去了地府查那凡人魂归何处,却忽然被天将带回九重天,问罪于她。
原来沧山神卷不见了,而且还是那个她以为会永生不见的人盗的,在她渡了天劫后身体虚弱之际被盗的,她无话可说。
原来是珑姒妒恨荼靡,骗了司溟,说沧山神卷威力无边,里面记载了毁天灭地的禁术,但司战并不感兴趣。
于是珑姒便说沧山神卷可以逆转时空,但是代价巨大,不过结果是他与荼靡可以不再错过,可以挽回这有缘无分的局面。
司溟信了,他信的不是别的,逆转时空,毁灭地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终于有了一个理由,可以去沧山,去找她。
他来到沧山时,花灵们都没有阻拦,她们对他有熟悉感,是他创造了荼靡花,他可以算得上她们的祖灵。
时隔万年,司溟再次见到了荼靡,她的身上仙气更甚,她长大了,不再是无忧无虑的花灵,而是可以驻守一方的上神了。
他最终还是盗走了沧山神卷,因为越是见到她,他越是抑制不住地遗憾,他想,若真的逆转了时空,回到十几万年前,他一定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生生错过了她。
后来他被九重天追杀,神帝殒天同他决战时沧山神卷散落人界,他没有力气再去拾取。
万万年前的旧疾发作,让他败给了神帝殒天,被封印在人界地缝里,着了几座仙气腾腾的仙山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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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弥第一次见着这样漂亮的姑娘,没有俗念,就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美好纯净的女子,他不能让她死。
道观里不能收留女子,他便将她带到后山的小屋里,没有药救她,他便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
师父便找了大夫来给他看病,开了各种跌打损伤的药,他都藏起来,晚上悄悄去后山给荼靡上药,照顾了半月,那女子终于醒了,她看起来是那样焦急,甚至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便将一块红色的花瓣状的玉交给了他,在他的额头上一点,他便飞升了,他想,那女子定然是神女,今后去了天上还能见着她吧?
他成了天上的一界小仙,被遣到天门打扫,几千年来一直中规中矩,直到一天,他终于见着了她,她穿着一袭浅色的裙裳,走在最前面,身后无数小仙拖着各种奇珍异宝。
她路过他身边时,他近乎窒息,他希望她能认出他,又希望不要认出他。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当初点化的小道士如今是这个低着头只知道扫天门的小仙。他的眼底野心勃勃。
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荼靡,她是上仙。
同他们这些小仙是云泥之别,他问及她的名字时被一起打扫的小仙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何况既已成仙,自然必须断六根的,是不能动情的。
他是个意外,并非端端正正净了六根升的天,而是被荼靡点化飞升的,六根自然不净。
他也不想净,他想得到她,不管付出多少,他也要得到她。
他不再只是满足于等在天门前打扫等着能看她一眼,他入了战场,一步步杀出了一条血路,从天兵变成天将,再一步步成为人人敬畏的战神,但他仍不满足。
他要做的是,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另她折服,另她甘愿成为他的人。
他要逆天而行,娶荼靡为妻……若非生而为神的神是不能有仙缘的。
只有站上足够高的巅峰,他才能打破天规,而成为了绝对的权威以后,什么束缚都会成为浮云,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变强,超过那些生而为神的尊神,成为众神的信仰。
在他羽翼未丰时,他无法替她受苦,他便抽自己的魂魄陪她。
荼靡,我会一步步,一步步得到你,让你只能是我的人。
“时间太久,我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那便再取一个吧,取一个对你而言有意义的名字。”
“沧弥……”沧山荼靡,你便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
原来冥冥中,有的东西早就注定了,万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沧弥就是温恒……而穆枭就是魔君司溟。
一个是冷漠的神祗,一个是阴郁的魔君,偏偏现在,嗜血成性的是神,护卫爱人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