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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山中。
古明地觉站在石头上,与黑羽黑发的鸦天狗大妖怪对峙着。
“你真的没见到恋恋吗?”
“我有没有说谎、您自己比我清楚,”射命丸文左右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次不会又在哪里躲着几个鬼想要坑害我吧?”
“我记得向你解释过,那次只是一时兴起。”
“您是不是一时兴起我可不知道,毕竟我又没有读心的能力,”射命丸文不以为然,“既然我没法提供有用信息,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么心惊胆战吗?”古明地觉不禁微笑。
“毕竟谁也不愿意秘密和丢人的过往被窥视吧……哪怕平日里会忘记掉,一看见你反而会想起来。”
古明地觉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那副粉色耳机:“从刚才起,我并未对你读心,多亏了这个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屏蔽读心的某种装置。”
“咦……这么说来,是河童的产品吗?”记者之心蠢蠢欲动,射命丸文掏出纸笔,“觉小姐您竟然主动把它戴在身上,难道意味着……”
“毕竟总是听到一些别人脑海中的烦心事、让我也很难有好心情,不过别误会,现在我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读取你们的思想……顺便一提,这是人类的技术、以及你此刻正构想着的、用此设备来对付我是不可能实现的。”
“嘁——真是无聊的技术。”射命丸文摇头表示不满。
“文文小姐何以对我如此敌视呢?我没有对你读心,这份善意应该传达到了吧?”
“我可没听说过觉妖怪会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表达过善意这种事。要说为什么敌视……初见那次的梁子就不提了,除夜祭你给的假情报、幸好我进行了一番调查,不然可能已经被吊在博丽神社的鸟居上了。”
“咦?我还以为文文小姐只要是有话题性的新闻绝对不会放过呢。”
“啊……这份充满恶意的误解让我燃起了怒火。”语气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什么波澜。
“冷静。”
“冷静了,”射命丸文耸肩,“在了解了外界人类们对记者职业的操守定义后,我已经收敛了很多的——更何况这次打算刊登的主角,算是在妖怪山之外为数不多的《文文新闻》的粉丝了,得罪了也没什么好处。”
“哈,他只不过是闲的无聊罢了吧?”
“那又如何呢,时至今日愿意读完《文文新闻》的已经没多少人了。”
“我有个提议。”古明地觉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射命丸文警惕,这家伙又打算利用自己搞什么幺蛾子?
“在报刊中增加征文栏目,多去村子里征稿、肯定会提升报纸人气的。”
没想到竟会是这么正经的提议,鸦天狗大妖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呃……”
“人类村庄那边,最近的动作也颇声势浩大呢,你应该听说了吧?”
“这个我倒的确是知道些……”
“那么总不能风头全让人类占去了吧?被说成是「妖怪们在向往着人类的文化」,这种事你我面子上都挂不住。”
“但是这征稿、不是在人类村子里募集的吗?”
“向人类,也同时向妖怪募集。”
“哦……我明白了,”射命丸文满是深意地看了一眼觉妖怪,“想不到你这种极度厌恶人类的阴暗妖怪也会有这种好意?”
“这并不冲突,说来……人间之里对厄神一事你是否听说了?”
“听到些传闻、我刚刚从厄神那边过来,她并不在妖怪山。”提起厄神键山雏,射命丸文也皱起眉头。
“哦?厄神之事应该姑且不用操心,”古明地觉从石头上跳下来,打算离开,“如果有空、帮我注意下恋恋的消息,真不知道这孩子又跑去哪里玩了。”
“哪有那份闲工夫。”
正打算分道扬镳的两人忽然停下动作。
从山下忽然飞上来一只小小的人偶——古明地觉第一时间察觉到其样貌、正是在寻找着的,她所丢失的那只。
“哇啊觉小姐终于见到您了!”小人偶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兴奋,“刚刚醒来的时候发现在阴暗的房间里有一只长着铃铛一样翅膀的小女孩把我举在手里,笑的很恐怖、吓得我立刻飞走了——记忆中能回忆起的只有您、所以追寻直觉来找您了。”
古明地觉愣在原地。
……
……
时间稍微往前。
魔理沙、茨木华扇二人自半山的守矢神社走出,正往山下行去。
自魔理沙口中听到了有神明会引发异变这样的事后,在深山中闭关修行了数百年的茨木华扇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结界。
魔理沙小时候的确听说过仙人修行之类的传闻,眼下这个自洞府走出的自称仙人的女子,不由对其抱持了三分敬意。
而守矢神社的二柱神、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名为茨木华扇的人。
场面有点尴尬,梳着包子头的仙人小姐手忙脚乱地向二柱神和站在一旁的魔理沙解释着、自己与八云紫同样是在建立幻想乡时共事过的贤者,只不过和兢兢业业的同事比起来,自己实在对管理幻想乡没有任何兴趣,在人类村庄稍微稳定后,茨木华扇就隐居在了妖怪山进行修炼。
一方面是对畏惧者鬼族的天狗一族进行威慑,更多地则完全是自己的求仙问道心之所致,图个清静。
和八云紫近千年来做的事相比,我实在称不上贤者、可以算个打下手的……但仅是指于幻想乡的贡献多少。对八云紫本人,我倒是既无成见也无兴趣。
通过茨木华扇的一番自述,魔理沙也差不多了解了这位初次见面的仙人小姐的大致身份。
是不是仙人且不谈,看来该是个比较靠谱的队友。
只是还未来得及阐明担忧,状况之外、又或者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徒然发生了。
守矢神社的二柱神忽然站立起来,身体散发着淡淡光华。
她们对视了一眼,看向同样皱起眉头的茨木华扇。
“麻烦了。”
从守矢神社出来,魔理沙还没进入状况,愣愣的问着:
“华扇小姐真的是仙人吗?”
“比起这个,我们有更重要的话题要谈,”茨木华扇满面凝重,“魔法使小姐……”
“是魔理沙daze。”
“魔理沙小姐,我已有数百年未曾在幻想乡走动,幻想乡中近来可有创世神明出入?”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只不过山阴那边最近出现了个叫命莲寺的地方、我经常过去那边玩,主持的名字是圣白莲、挺和蔼的阿姨,感觉倒也不像是神明。”
“算了,”茨木华扇摇头,“现在去调查是哪位神明为时已晚,魔理沙、你帮我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当然,此前我应该先作以说明。”
“现在大结界中正充斥着一股极其庞大的无主神力。”
“啥?”状况外的魔理沙没搞明白。
“通常来讲,神明只会在力量殆尽之时走上末路,或经天人五衰、或无信仰而消亡,都不会对外界造成破坏——但目前的情况,很显然是异状。”
“也就是异变?”
“可以这么说,”茨木华扇点点头,“这股神力难觅其根源,遂意味着主人已死。幻想乡不过弹丸之地,无主的神力若不加治理、必将酿成大祸。”
“有神明……死掉了?”
“据我所知,幻想乡的创世神明龙神大人并未在幻想乡中出现过,所以我才希望魔理沙小姐能帮忙分析一下。”
“我哪里懂那么多……”魔理沙想着,忽然跳脚,“该不会……是厄神?!刚才去神社前我们没在厄神家中找到她,现在又出了神明死亡的事……”
“不会的,”茨木华扇摇头,“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她,但不会是厄神。”
否则留给幻想乡的不会是这么强大的神力……而是厄运。
“那,我也没主意咧,”魔理沙摊手,“既然不是厄神,那应该也不是更弱小的红薯神明姐妹吧。”
“是丰收之神,你身为人类、不可对她们不敬,”茨木华扇更正,并伸出手,“你的扫帚借我一用。”
“诶,要干嘛?”递过。
茨木华扇掉转扫把,用头部在地面上画起了法阵。
“奇怪……”
“怎么了?”魔理沙聚精会神地看着,发现不是魔法、所以并不能看懂,“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无主的力量,却不听从我的调动。”
“这股神力谁都可以使用吗?”
“不,”茨木华扇摇头,“正相反,目前来看、这股神力谁也无法使用。”
“诶?”
“刚才,守矢二柱神的异状你注意到了吗?她们从这股神力中获得了好处,可惜的是……其力量丝毫没有减弱、只能说明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守矢神社的神明有这么弱吗?还是说……这个死去的神明力量太强大了?”
“守矢的二柱神本身并不弱小,只是她们没有信仰、因此显得弱小。”
“她们就不能强行吸收这些力量吗?按理说不管是谁,只要把这股力量化解掉,危机也就自然解除了吧?”
“话虽如此,但不可行,”茨木华扇摇头,“有多大锅、下多少米,是改变不了的。我们无法强求在茶杯中装满整个星球的水。”
“连你也不行吗?”
“我?我可不是神明。”茨木华扇苦笑摇头。
“我的意思是,不是神明就不行吗?强大的力量、想必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吧?”
闻言,茨木华扇先是沉默了会,叹了口气,然后摇头。
正打算说话,忽然魔理沙冲着天上喊道:“早苗、早苗——”
公主抱着陷入昏迷的厄神的王子大人——不,是风祝小姐注意到了山腰处金发小姑娘的呼喊。
落在地上。
“魔理沙,你怎么想起来这边玩了?还有这位是……”
“茨木华扇,”礼貌地自我介绍,“居住在妖怪山深处的仙人。”
“诶?!——”仙人的说法让早苗吃了一惊,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我还有事,就先……”
“这位是厄神吧?她怎么了吗?”除夜祭上的一面之缘,魔理沙清楚地记着这位相貌绮丽、服饰华美且沉默寡言的神明小姐。
“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早苗急着赶回神社和自家二柱神商量对策。
“那么请长话短说,”茨木华扇严肃道,“幻想乡中出现了重大危机,作为贤者、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方可居中策应。”
……
……
事件的经过连早苗本人也没完全搞清楚,向二人转达花费了不少功夫。
“果然事件变得复杂了,”茨木华扇愁眉不展,“你也不用急着回神社、你家里的二柱神对此无能为力、让她们安静地感悟这神明之力吧,对她们自身也是有裨益的。”
“那我……”
“我听那二柱神说,你拥有着奇迹的力量?”
“诶、那个——”
“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茨木华扇摇头,“幻想乡存亡只在旦夕之间,任何可能的助力都不应该放过。”
茨木华扇简单地将神明之力可能造成的危害讲给了东风谷早苗。
魔理沙看向茨木华扇:“仙人小姐,你该不会是想……”
“不,即使是早苗小姐也做不到,”茨木华扇看着早苗怀中沉沉睡去的厄神键山雏,“原本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厄神?”
“雏小姐她?”
“没错,厄神是我所能了解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她是极其特殊的——既是神明,又并非神明。”
“并非神明?”
“她是自雏人偶而成的付丧神,但却掌握了神明的规则之力,所以说她是神明并非谬误、但她又能不依赖信仰而活,且其力量亦不与信仰挂钩,因此本应是最佳人选。”
“你是说,厄神的身体可以容纳这股力量?”
茨木华扇不禁苦笑:“听了早苗小姐的叙述你也明白了吧、来自外界的神明大人选择了她的身体进行凭依,并非偶然……只可惜,厄神如今陷入了沉睡,不能打搅到她。”
“为什么?不能喊她起来吗?”
“并非是不能,而是无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等她苏醒、将会成为类似直毗神这样的真神。”
“直毗神是?”
“能够净化污秽、消除灾难的上位神明……或许这是那位濒死的神明大人所带来的礼物吧。”
“这么说来,这个濒死的神明大人就没考虑到她的力量对这小小的幻想乡来说承受不起这种事吗?”魔理沙不禁反问。
茨木华扇闻言叹息:“与其抱怨,不如想想办法。”
“想不出办法咧,”魔理沙摊手,“难为人啊……或许可以用早苗小姐无敌的奇迹想想办法?”
“早苗小姐,您身为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使用神明的力量,应该属于现人神了吧?”
“诶,那个——”
“现在不是感到局促或不好意思的时候。”
“是的,大致上,应该是这样吧?”
“或许最坏状况下,不得不请早苗小姐……”茨木华扇说着停了下来,随即再一次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无论如何,人类是不行的。”
“人类不行是指……”
“魔理沙小姐,对于你刚才所问、并非不是神明就不行,而是未被信仰者不行。”
“上善若水、把神明之力比作水源,信仰可以扩充被信仰者自身的容积,并通过大量信仰的汇聚、在容器中经年累月酝酿,汇聚而成神力。”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啥咧——有没有简单点的说法?”魔理沙挠头。
“简言之,没有足够多的信仰,任何人或者神明都无法取用这份神力。”
“原本唯一适格的键山雏又在此时陷入了沉睡,究竟该……”
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的魔理沙开口问道:“那么如果人类有了足够多的信仰呢?会怎样?”
“魔理沙小姐,你根本没明白你在问什么……这可是创世神明级别的力量、哪怕是人类的千古帝王也未必能汇聚如此庞大的信仰……”
“哎你别管这个,反正现在也没主意咧,我想问下,如果有这样人类存在呢?可以使用这份神力吗?”
“那么,倒的确是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
“你说的那个人,是帝王吗、还是和尚或者尼姑?又或者人类的贤者?”
“欸……那个,大概,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吧?”
“普通人类是不可能的。”
“你就当做是真的呢?只是打个比方嘛,会发生什么?”
茨木华扇叹了口气。
“魔理沙小姐,你知道我为何在深山中隐居数百年?”
“您不是仙人吗?当然是为了修行成神明……”
“不,修行更多的并非是为了力量,而是境界。”
“境界?这又是啥?”
“境界是一种很玄妙、但决不可忽视之物。打个比方,八云紫比我拥有着更强大的力量、那既是规则之力,她可以比我更轻松的成为神明,而且守护者幻想乡的她没有理由拒绝更强大的力量。但她丝毫没有这么做的打算、相反、她刻意置己身于琐碎,不让自己彻悟,概因她不愿成为神明。”
“也就是说,她只要愿意修行境界、就能成神?”
“可以这么说,但成神意味着力量将为信仰所左右,或许这也是她所顾及的一部分,更多的、是碍于成为神明所面临的劫难。”
“境界与劫难是密不可分的,境界越高、劫难越小……”
“又开始将我听不懂的话了。”魔理沙不满。
“你可以这么理解,普通人生于世上、在意的东西太多了。家人朋友爱人、权力义务责任,他们被这些所束缚着,是无法成为神明的。”
“神明可以有立场,甚至可以很任性——但成神之人不可。如果境界未到而强行化身成神,必造劫难反噬。”
魔理沙咽了口口水:“这个劫难,具体指什么?”
“在修行者中有一种称呼,叫做走火入魔,与之类似,”茨木华扇神色凝重,“乃是境界不足者强修力量所致,会致使神智颠倒、是非不分。”
“是说,会变得疯癫?”
“不,成神之劫更甚,强大的神力会生成意志,使成神者化为修罗。”
“……”
一阵冷风吹过,魔理沙打了个寒颤。
“意思是说,如果境界不够的话……”
“神明的意志、为了强行提升宿主的境界,会斩断羁绊——若为情比金坚之夫妇,必血流五步;若为帝国君主,则必将血流千里,化城池为人间炼狱。”
“有没有……不产生劫难的可能性?”
“不产生?”
“我是说,成神者杀死自己所爱、这是必然的吗?”魔理沙似乎快哭出来般、脸色差到让一旁的早苗不知所措。
“境界不足、就是必然的,其必将发生,而其结果,也只会有两种——一是对自己的做法终于释然,则可安然化作神明。”
“更多地则是无法原谅、不能对自己的作为释怀,最终堕入魔道……以如今幻想乡中的神力级别而言,恐怕会化为祸津日神这种级别的恐怖存在,到那时、幻想乡自也不会再存续下去了。”
魔理沙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理解了全部现状。
然后一把夺过了茨木华扇手中的扫把、不待二人反应,冲天远去。
下一刻,茨木华扇瞪大眼睛。
因为她察觉到,这股充斥在幻想乡中的力量,徒然向着博丽神社的方向开始流动——然后在瞬间,消失了。
……
……
夜晚,魔法之森。
爱丽丝的房间中,莫茗正在沉睡。
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爱丽丝把陷入昏迷的莫茗再次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幕降临,人偶点燃油灯。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莫茗安然睡去的脸颊。
忽然起身,去了地下室——并没有操纵人偶去拿,而是亲自去翻找着什么。过了会,重新回到了房间。
那是一粒小小的药丸。
爱丽丝面上露出不知何种意图的微笑,将其含入口中。
坐回椅子,用茶服下。
就这么久久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呼吸起伏着的莫茗。
许久,似乎已至后半夜。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
“不过如此而已。”仿佛嘲讽般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随即让人偶们拿来了纸笔。
伏在圆桌前,藉着灯光,将那只有着莫茗风格造型的小人偶摆在桌上。
在纸上写下。
吾友阿麟,见信如晤。
……
……
耳边仿佛响起了很久之前的对话。
“灵梦成神的那一瞬间,整个幻想乡就将覆灭。”
梦中的身影模糊不清。
“名为博丽灵梦的这个存在也将消失。”
不知身在何处。
“就好像人类不屑于蚂蚁的行为与生命那样,她将获得新的思维方式。”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灵梦现在已是半神之躯。”
必须要做点什么!
“哪怕没有信仰,也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从梦中惊醒坐起,身上柔然的被褥跌落、窗外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忽然感觉到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趴在一旁的爱丽丝睁开眼睛。
“醒了?”
“现在什么时间了?”
“第二天,正午。”
“糟了……”莫茗试图爬起来,试了几次,勉强把被子稍微掀开了点。
爱丽丝并没有阻止,只是安静地看着。
“要回神社了吗?”
“嗯,很可能那个「我会被神明」杀死的预言并非真实,虽然尚不明确其人意欲何为,但或许是为了让我从灵梦身边离开。”
“换句话说、那不知真假的预言其目的并非是我,而是灵梦啊——”
说着,莫茗终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试图站立,随即脱力、被爱丽丝扶着坐回床上。
“一点点来,需要逐渐适应。”爱丽丝递过一只木头拐杖。
“谢谢,”莫茗深深看了一眼魔女,“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
“借用你的说法,我也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魔女。”
缓缓地、满怀毅力地站了起来,虽然还是使不出力、甚至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但终于还是能站起来了。
“这个小家伙,你带上。”
爱丽丝手中拿着的、是那只有着莫茗本人经常打扮的神主服装造型的小人偶。
“这个……”
“我可没说送给你,敢弄丢了要你好看。”
“我拿着个自己的人偶、感觉怪别扭的啊。”
“那么,需要一个爱丽丝小姐的人偶吗?”
“当然……想想还是算了,”莫茗叹息,“你可真闲啊,做这些人偶出来。”
爱丽丝笑着,摇了摇头。
“她们不是刻意做的。在去年秋天之前,我的人偶们分为两类。”
“一种生活类的人偶,就像我昨天说的、是被当做朋友一样的存在。”
“另一类、是战斗人偶,一度曾被我视作消耗品。”
“你兜里那只、还有你之前看到的几只,都是曾经作为「自爆人偶」而存在于世的。”
“噫——”
“不用担心,那些魔术回路已经被我去掉了,”爱丽丝苦笑,“我曾以为,只有被我青睐的人偶们有可能成为自律人偶——直到去年秋天、我认识了被遗弃后化作人偶的小妖怪、又知道了蓬莱身上发生的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任何一个人偶都有可能产生意识,于是我改装了那些战斗型人偶。”
“有的作成了这种可爱的小人,有的则用与其他、比如对话通信。”
“如今给你的这只人偶,在昨晚进行过一次新的改装——会在你接下来的行程中为你献上祝福。”
“这样啊……谢谢你的好意,我收下了。”莫茗努力在房间中挪动着。
“你也醒了、我呢接下来要去一趟村子里,那边送出去的人偶问题需要解决,因此不陪你一起了。”
“嗯,接下来的,算是私事吧,让我一人来、最好。”莫茗努力抬起手臂,蹭着房间的门把手,试图打开房门。
“祝你平安。”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