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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柔的声音,仿佛曾经包围的宠溺。十一心头一酸,清醒现在祁冥夜的虚伪又在发挥,她再迷恋也不会再上当,“王不怕得花柳病,妾身还担心自己会被花熏味熏着。”香味很混杂,说明他不止宠幸过一个侍姬。祁冥夜是好色的,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她再无法找到借口为他开脱。
老巫师的预言朝中除了老臣和小巫师无人知道,所以当十一以为自己因为好色陆续捞美人入宫时露出的轻蔑和不耻,他又找到条可以报复十一的理由——忤逆犯上。
“十一。”
呢喃似的一声唤,唤得十一心碎难忍。
“你不能再逃了,否则我会忍不住真的杀了你。”
她依然听不出情绪,拽住她的手的力道却加深如禁固。她吃疼,却不敢出声。豆粒大的烛火熄了,漆黑中,十一的泪终于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软枕。
祁冥夜不会忘记她后背所受的鞭刑乃他亲口所赐,黑暗中他阴冷的低声笑道:“本王不是来听你哭的。”他故意在宠幸侍姬后不沐浴过来和十一躺在一起,更清楚这对十一能起到一个很好的折磨效果。
似霜若雪之音,更让十一的眼泪绝堤,“你滚开就不哭了。”
十一的泪声让祁冥夜很满意,“明早自行掌嘴十下。”
感受到十一惊惧,他当不知道。
翌日醒过来,身边没了祁冥夜的身影,连温度也只剩下自己的。后背的鞭伤让她不敢随意,倒见宫婢朱砂轻手轻脚擦拭着桌椅茶具。
或许是她擦得认真,没注意到自己醒了。宫整个春华殿里里外外都只有朱砂一个宫婢,自然从前不是这样。她受宠时春华殿恩泽无数,失宠后宫婢都借着受宠之人的口弃她而去,只有朱砂留下来。
“朱砂,我渴了。”
朱砂闻声忙放下手中事物端了茶过来,十一喝了口,说:“去打热水来我要擦身。”如果不是身上带伤,她真想泡在浴桶里,洗净祁冥夜昨夜带给她的羞辱。朱砂去打水,十一又说:“把床单拿出去烧了。”
朱砂停步愣问,“烧床单?姑娘,浣衣坊里的宫婢一定能把床单上的血洗掉,您不用担心留下血泽。”
朱砂不明她的用意,哪里会知她此时正浑身鸡皮。“我说烧就烧了。”
朱砂不能再回话,领命下去打热水。
避着伤口仔细擦净身子,用过早膳后让朱砂扶着她坐到殿外。朱砂拿来火盆,抱着扯下的床单扔进火盆中,疑惑的看了看主子,“姑娘,真烧么?”自姑娘失宠,王便不再有东西赐下来,东西若不仔细着用,一样会短缺。
“烧了才干净。”十一带着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在说死了一了百了。
火盆里冒出火,袅袅轻烟在微风中消散。十一盯着轻烟发呆,细想她要是能如烟一般消散就好,可惜她不想死。
等到火盆里的火势一减,朱砂站到十一一侧,“姑娘,您带着伤呢,让风吹了不好,进殿里去罢,奴婢给您准备一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