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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依笑笑,想不到在这里,秦风的花边八卦还是很多。
她习以为常,也没放在心上。
更多的是不在乎吧。
无论别人口中说的如何纠缠不清,最后能决定事情走向的都是她和秦风两个人。
她是肯定不会留在秦风身边的。
像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只要她离开了明圣,自会消散,自然不必刻意去理会。
今日是晚宴,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下来。
趁着菜肴还热乎,凌南依低头食用面前的菜肴,全然一副没听身旁人说话的模样。
“不知道真假,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吧”。
哪怕事情已经足够明显,当一些人不愿意它是真的时候,总能找到各种理由。
“李婉儿性子娴静,又知书达理,父亲是当朝宰相,相较起来比她配三皇子多了。”
“是,此事我也不大相信,三皇子可能真的是在近地主之谊。”
那两位小姐又说了几句,目光总是有意无意打量着凌南依。
当事人的表现更能体现一件事的真伪。
她们与凌南依不熟悉,不好直接问,便用这种办法试探她的态度。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可惜凌南依表现的太平淡,仿佛她们议论的不是她的事,说话之人的兴致也就寥寥。
恰在此时,惠贵妃那边一位不知名的嫔妃说起了另一件事。
御花园中除了花草,没有隔音的东西,只要不刻意压低声音,离的不算远的席坐都能隐约听到一点。
“对了,这眼看就要入冬了,宫里的拜月还办不办了?”
拜月是明圣国一项传下来的习俗。
固定在秋季举办。
收割的季节,大地透着喜气洋洋,一年之中最圆的月亮也出现在这个时节,明圣国的先人认为这是秋神赋予的。
为了回馈秋神的赏赐,明圣国的皇室每年都会在秋季,举办一场拜月活动。
这个活动的天数没有限制,只凭当时的皇上喜好。
有的庆贺一天,有的能闹七天。
活动的形式也不定。
不过当今明圣国的皇帝偏爱各种特色的表演,头一日宰杀牛羊祭献之后,会有整个明圣国最厉害的杂耍团和戏曲名角等等入宫献艺三日。
那几天是宫里最热闹的时候。
嫔妃们整日待在后宫,又不能出去见识,大多都盼着这样的活动。
另一位嫔妃接了话,“前段时间皇上身体不好,紧接着又是打仗,时间确实耽误了下来,既然快入冬了也没听到点消息,我估计今年的拜月是不举办了吧?”
言完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些失落。
她们这些年老色衰的,没有雄厚的家世依靠,与皇上来说可有可无,基本几个月也见不到他一眼。
长日漫漫,无聊得很,她们就指着这样的事给孤寂的日子增添点生机。
今年宫里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透漏出来,正好与惠贵妃同席而坐,这是想探探口风呢。
后宫之主自然有自己的架子。
哪里是别人想听什么,自己就往外说什么的。
惠贵妃冷哼一声,夹了一只剥好的螃蟹腿往嘴里送,并不搭腔。
倒是媚夫人回了话,“前几日大翰那边再次修书过来,说要联手攻打云州,皇上若是同意此事,自然无暇顾及拜月。”
这话一出,惠贵妃倒是忍不住了。
好像媚夫人不知道,而她知道,就显得皇上对她更看重一样。
“妹妹错了,刚刚打过仗,就算真的要联手,也要兵部缓一缓,哪里有这么快。”
媚夫人听出了她的话中意,“姐姐这意思,今年的拜月还是会举办的?”
“自然要办的,不过几日时间,又耽误不了大事。”惠贵妃点头,丹凤眼中带着得意。
不过那眸子深处却掩藏了一抹不甘。
因为事实并不是老皇帝更看重她,才只将此事对她一人说。
恰恰相反。
老皇帝是为了给媚夫人一个惊喜。
媚夫人刚入宫,好像不太适应,时常说自己想出宫转转,可是后宫嫔妃哪里能随意出宫。
就是老皇帝也不好轻易答应。
于是就想借了秋季拜月的时机,满足她的心愿。
媚夫人和其他嫔妃又问了几句。
“拜月是一定会有的,不过具体活动的形式我尚且不能告诉你们,反正也要不了几日,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惠贵妃再想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不会将老皇帝交代的事办砸了。
这边席间听个大概,凌南依皱着眉放下筷子。
她并不关心秋季拜月,只是好像听到了关于云州的事。
大翰要与明圣联手攻打云州?
凌南依不知道萧瑾在盛京搞什么,为什么连齐王登基了,他都还没有动静。
只要有碧水国的支持,他该是不惧的。
就算云州这边出事,从大局看,他也可以先攻打盛京。
只要拿下盛京,集合了整个大翰的兵力,就算云州真的丢了也不怕,必然可以再打回来。
突然间,凌南依有些后悔自己这段日子没关注萧瑾的消息。
竟然完全摸不清这几个国家到底想做什么!
可能曾经与自己有关过,心中难免会偏袒一些,凌南依对萧瑾管辖的封地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听说云州可能面临大翰和明圣的双面夹击,她很忧愁。
情绪会直接影响食欲,再好的佳肴也没了兴致,凌南依枯坐了一会儿。
李婉儿在凌南依后一席,位置偏右,稍稍抬头就能清楚看到凌南依的侧脸。
完美的弧度,莹白的肤色,精致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妩媚。
并非大家闺秀的长相,与她相差很大,可是的确很惊艳,让人看着移不开眼。
难道三皇子喜欢她这样的?
李婉儿陷入了沉思。
东阳城都说她在等三皇子。
的确如此。
她自小乖巧,模样生的好,在府中是爹娘的掌中宝,在外更是被人高高捧着。
眼光是挑剔了一点。
一直以来母亲为她挑选的人家,她都不满意,不是嫌弃对方才学不够,就是觉得人品不行,或者样貌逊色了点。
直到三皇子突然大好,荣老夫人借故请人过府。
本来她是不放在心上的,觉得一个疯癫了多年的人,再如何清醒了,性情和气质肯定也不如正常人。
碍于荣府的面子,母亲才带着她走了一趟。
哪知只看了一眼,她就彻底上了心。
那日他微微点头,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荣府。
可是修长的身影和儒雅的气质都刻在了李婉儿心中。
从那天后,眼高于顶向来嫌弃东阳城世家子弟的李婉儿,就尝到了惦记一个人的滋味。
母亲看出她的想法,私下和荣老夫人相交多了起来。
父亲也在朝堂提了几次为三皇子咽子妃的事。
皇上自然是先挑选家世,听她爹的意思,皇上最属意她们府上的。
丞相府唯一适龄的女子就是她了。
本以为不出意外,三皇子妃定是落在她的头上。
不想突然冒出个表妹。
远道而来探亲,三皇子可到荣府探视这位表妹,可他却将人接进了宫中。
李婉儿听说了此事,当时就生出了警惕感。
不过她父亲说,此事说不准,皇上近些年迷恋女色,三皇子将人接进宫,也许另有他意。
李婉儿当然明白她父亲的言下之意。
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感觉,她觉得此事和皇上没有关系,只是三皇子自己看重而已。
这不惠贵妃设宴,她立刻巴巴入了宫,想来瞧一瞧那个女人。
她故意来的早,还从跟随的宫人口中探听了凌南依的住处。
大公主出阁前住的偏殿。
如果她没记错,那里靠着三皇子幼年时的宫殿,也正是三皇子府在建,三皇子现下临时的居处。
当时她就问了,“她不过是荣府一个远房的表妹,皇上怎么将人安排在那里?”
这种事宫人们是答不上的。
不过李婉儿却从中越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人总是盯着自己看,她以为在背后,别人就会不知道吗?
凌南依如芒在背,本就心情郁结,实在忍不了被人这么直接的探视。
她起身朝后面的小姐点头微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席间。
被人发现,李婉儿当即涨的脸红。
旋即想了想,她这般无礼,那个女子反而对她微笑,不仅如此,方才她同席的几个小姐一直在说她的事,她也没有出声,反而静静听下来了。
这气度真的很好。
李婉儿就想,是否除了她的样貌,三皇子更看重的其实是这个女人的品行?
东阳城的贵人到宫中来,自然不会是为了吃。
凌南依在御花园走了一会儿,发现离席的人很多,不过都是年长的夫人们,再加几个出来赏花的嫔妃。
夫人们自然是聚在一起商量儿女之事。
这样的事,小姐们是羞于参与的,故而,都还留在席间。
凌南依与她们都不熟,参与不了三两人的团体,离的近了,不说话也挺别扭。
走过一条水榭,她往远点的,人少的地方走了去。
心中惦记着云州的事,也没注意脚下走到了哪里,凌南依闷着头沿着一条青石路一直走。
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一座半荒废的宫殿,她才恍然回神。
明圣国的皇宫是每日按时锁宫门,出来时问了御花园里的宫女,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开席有一会儿,惠贵妃不会立刻让人出宫,不过大家都知道时辰。
估摸再过半个时辰就会离开。
到那时,所有人再聚御花园,如果她不在,就显得轻慢了设宴的惠贵妃。
凌南依转了身,就要回到御花园的附近。
“嗯……”
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细听之下竟让人脸红耳赤。
凌南依张张唇,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
她这个人向来很识趣。
撞见这种事,自然知道最好是当做没看见,不要引火上身。
慢慢将身子往旁边的花丛中挪了挪,凌南依想确认方向,好避开走回去。
直到废殿里面发出一些碰撞声,她才松下一口气。
人在殿里面,她在外面,有黑夜掩护,里面的人是不容易发现她的。
这样一来,她倒不慌张了。
废殿内没点灯,不过惠贵妃今夜设宴,外头的灯比往日多一倍。
四面八方的灯火照进黑暗的屋子里,时间久了,里面也会吸收一些淡淡的光线。
后宫,热闹的宴席,人来人往偏僻的一角,这些似乎刺激了里面的男人。
激动之中,他全然忘了克制自己。
竟搂抱着女子撞到了紧闭的殿门框上!
薄纸糊的门后立刻印出一道激情相拥的人影,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晰,可是大致的轮廓很明显。
连女子的精心打理的发髻也一同入目。
正欲悄悄离开的凌南依一下子止步。
那复杂盘旋的发髻,若没四五个巧手配合,是梳不出来的,而今夜的御花园几乎聚集了东阳城的贵女。
这样精致的打扮,凌南依倒真记得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