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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师兄今日就是为了要一个说法?”魏无尘给足了时间考虑,也不准备多浪费时间,“对了,青月郡主在北宫不知过得如何。”
话音刚落,魏无尘就感觉到一股带着内力的风扑面而来,发梢乱舞。
“咳咳……咳咳……”魏无尘不禁捂嘴猛地咳嗽起来,在武功上,他可是完全不如自己这个师兄。
柯衍目光凌厉,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吧,杀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魏无尘平稳了气息,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被吹乱的头发,柯衍菱眼一瞪,谁和他同根了?!
“苗疆遗孤柯衍喜怒无常,率性而为,江湖之中,皆是如此传道。”魏无尘的声音更加虚弱,看来刚才受到了波及还不小,“师兄的能耐,无尘自然知晓,无尘死了不可惜,怕只怕——上京城形势诡谲,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柯衍眼神又是一锐,但却没有和刚才一样发作,魏无尘说的在理,仅仅一个六公子在宫中就让自己拿不定主意如何作为,听魏无尘这么一说,好像危险还不止这些。
“如果师兄还没考虑好的话,师弟还是那句,何时想通,随时恭候。”魏无尘笑眯眯地说道,好像完全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一样。
话虽这么说,但他完全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偏暗的屋子透着一股寒意,魏无尘拢了拢袖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我答应你。”柯衍突然说道,魏无尘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有些诡异的笑意,然而柯衍并没看见,“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
“师兄请问。”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依旧是这个问题,魏无尘都在心里好笑自己这个师兄真是毫无长进,不过他还是徐徐答道:“师兄这么想知道,无尘若是一点儿都不透漏也就显得小气了,其实不过和师兄想法一样,报仇而已。”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就是为了报仇?”
“因为师兄本来就是这种性子的人,师傅生前说过。”魏无尘理所当然的说道,“更何况青月郡主,想必更恨吧。”
柯衍默认。
魏无尘喝完杯中的温水,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说出的话听起来有些颤音:“对了,我倒是很好奇,青月郡主都想除掉哪些人?”
“还有说吗,定是那昏君。”
柯衍咬牙切齿道,魏无尘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分辨不出究竟是嘲讽,还是轻笑:“便是如此,师兄就更应该与我们联手了。”
“你们……”柯衍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魏无尘也不否认:“安氏皇族认为自己体恤百姓,其实啊,不过尔尔。”
“……”柯衍本就觉得自己不了解魏无尘,现在更加看不清了,离开师门那么多年,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除此之外,没有了吗?”
“……有,镇南王府的岑罗郡主段祺恩。”柯衍平静地说道,这话却让魏无尘稍稍一愣:“岑罗郡主?”
“嗯。”
魏无尘眸光微转,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柯衍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了些鄙夷和……
怜悯?
“那就与师兄说定了,切莫反悔。”魏无尘病态的脸上似乎有了些精神。
柯衍虽有些不好的感觉,但因为想不出缘由,便索性不再消耗脑力。
“需要我做什么?”
“别急,需要师兄的地方很多啊,不过在此之前,得让师兄先看看我们的诚意啊。”
在柯衍疑惑的眼神注释下,魏无尘悠然自得地开口道:“西北王府有冤的说法,我们会传出去。”
震惊,无比震惊。
柯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师弟,自己正在愁这件事,郡主虽然已经吩咐下来,但凭他一人之力,简直是杯水车薪。
也许……
“师兄,和我们联手,的确是明智之举。”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魏无尘幽幽地开口。
……
送走了柯衍,魏无尘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柯衍说错了,杀他,并不容易。
只见魏无尘踩了踩地面,看似凌乱的步子其实却是有规律可循的,几发利器从暗处飞驰而来,他微微侧首,几根发丝应声而断,徐徐落在地面。
“有些不好用了。”魏无尘自言自语道,眼中神色好像真的不满意。
……
当天,一间客栈厢房,落叶看着女子将信件放在烛台上点燃,虽然脸上情绪波动并不大,但还是隐隐看出愉悦之色。
“魏无尘说了些什么?”落叶问道。
女子高抬起掂着信件的手,两指微张,看着它飘落到地上,像一只着了火的蝴蝶。
“柯衍答应了。”
“这么快?”
“的确比想象中要快一些。”女子开口答道,眼睛却是看着地上的火光,动人美丽的眸子像是被点亮了一样,“不过这也证明了魏无尘的能耐。”
“对了,现在关于西北王的流言如何了?”
“很顺利,而且好像不止我们在散播。”落叶皱眉。
女子摆摆手:“无妨,早就猜到了。”
“那你猜到是哪些人了吗?”
“呵,”女子举手挡住腾起的烟灰,“我们,辽东王府,靖平王府,镇南王府,还有,风月场所。”
这时,那封信只已经燃烧殆尽。
“水至清则无鱼,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女子说着,手指轻抚上落叶的鬓角,与她温柔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是她眼中冰冷的寒意,落叶却知道这态度并不是对着自己。
“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让他们疲于收拾。”
“不会让你失望。”
……
自宫门外擂鼓告御状后,段祺恩发现上京城陷入了“多事之秋”,当然,这效果不仅仅是董红裳带来的,还有紧随其后的武试。
即使有了御状那么一出,但还是影响不了人们对接踵而来的武试的兴趣。
天佑、父王他们都忙的够呛,虽然段祺恩并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些什么,琳琅馆那两位也是一样,几次经过进去想和朱掌事与月琳琅打招呼,两人都不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安明肃好像也腾不出空有所动作,王府很是安稳,更让人欣慰的是,董红裳上药已经不嚎了,甚至可以下地,于长清那药果然有效。
“姑娘啊,你别折腾了!”未汐看着董红裳大幅度地扭着腰,心里犯惊,“你这要是扭坏了可怎么办?”
说着她便上前阻止董红裳继续的动作。
董红裳调皮地冲她们吐吐舌头,但还是老实地停下了动作。
段祺恩扶着额头,无奈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红裳,你就不能消停一些?”
“郡主,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现在能走了,感觉全身都不对劲,所以就想活动下筋骨……”董红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知道自己给段祺恩和未汐惊吓了,说话的声音倒是很没说服力。
段琪恩想想也是“你说得对,但是你在钉子上滚了一圈,可能对劲吗,现在感觉不舒服正常,你要是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还得修养一段时间,不然若是复发了,就得劳烦长清再配一次药膏了。”
董红裳点头如捣蒜,模样像极了得了便宜的猫儿,逗得段祺恩和未汐都是发笑。
“你若是闲着无聊,也可以在王府随意转一转,四处走一走也是有利于康复的。”段祺恩说道,“王府的下人不会拦你。”
与胡姬一样,段祺恩也是非常喜欢这孩子,世上谁不喜欢乖巧听话又伶俐的孩子呢,看着董红裳,段琪恩就有一种看妹妹的感觉,思及此处,她心里便忍不住一阵唏嘘,自己没有妹妹,若是有一个像眼前一样的,该多好。
“郡主,姑娘,该用膳了。”未汐提醒道。
“父王呢?”
“王爷今日上朝,早就用过了。”未汐恭顺地答道。
“那我们去堂内吧,红裳,你想吃什么?”段祺恩笑眯眯地问道,只见董红裳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叫花鸡!”
……就这点出息。
“清晨吃这个可不好啊。”未汐由衷地建议道。
段祺恩也点点头,她比董红裳高出一些,顺势便摸了摸董红裳的脑袋说道:“叫花鸡可吃不到,可王府的厨子能做出更好的,要不要尝尝?”
凭董红裳那性子,那绝对是一个回答:“要!”
……
“嬷嬷!”
段祺恩去了大堂逗了董红裳一会儿,听到动静以为是未汐过来布膳了,抬头一看却是柳嬷嬷与未汐一起过来了,顿时又惊又喜道:“嬷嬷你怎么不留在房里休息呢,快放下吧,这些活其他人做就好。”
“欸,在屋子里待了太久,还是出来走一走比较好,”柳嬷嬷的笑容慈爱而祥和,“秦颐莲打出来的伤也都完全好了,还赖在屋子作甚。”
段祺恩听了,莞尔一笑,忙说道“嬷嬷还没吃饭吧,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这使不得……”
刚想推辞,未汐就上前扶着柳嬷嬷坐下,与段祺恩对视一眼后说道“嬷嬷,郡主的意思你就不要推辞了吧,这儿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段祺恩给了未汐一记赞赏的眼神,接着说道:“未汐说的没错,况且就算是有,谁又敢多说。”
那语气还真带了点任性的霸道,听起来倒是让人忍俊不禁,柳嬷嬷含笑点头,坐到椅子上,却一眼瞥见一旁坐着的董红裳,便有些疑惑地问道“郡主,这位姑娘是哪家的?”
段祺恩看了一眼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的董红裳,说道:“甲邺董家的,这件事有些麻烦,她受了伤,留在王府养伤。”
“哦,原来是这样啊。”柳嬷嬷了然地说道,但眼中疑惑更甚,怎么这姑娘就不抬头呢,有这么见外内向吗?
段祺恩也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董红裳这头也埋地忒低了点,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这很反常……
“红裳,怎么了,不舒服?”
“不不……不是……”董红裳连忙否认,然后又低下头,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段祺恩看了未汐一眼,好像在问你平时不是照料她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未汐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她是的确不知啊。
段祺恩正想着这是演哪一出,就听见柳嬷嬷突然咦了一声:“我怎么看董姑娘这么眼熟啊?”
段祺恩瞬间收回思绪,等着柳嬷嬷继续说,看样子,有戏!
“没有没有……”董红裳连忙矢口否认,可这就更有了欲盖弥彰的意思,段祺恩和未汐脸上都是一个大写的不相信。
柳嬷嬷突然哦了一声:“记起来了,你是那天在院子里打碎几只花盆,又跑了的小姑娘!”
嗯?段祺恩倒是想起来未汐有一天对自己说的了,她们下人院子有几只花盆被打碎了,那一幕正好被柳嬷嬷看见,柳嬷嬷说从未见过此人,找了心入府的丫鬟询问,可惜都不是,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时未汐还唏嘘一番,谁会专程去下人院子打碎东西啊。
当时段祺恩也没当个事,既然不了了之那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又被翻了出来,她沉默地看着董红裳,大概也推测到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董红裳连忙站起来,一副快哭的表情,很是紧张地对柳嬷嬷解释道:“嬷嬷,我错了,那花盆不是我故意打碎的,我我我……我当时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朵刚开的花,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倒了,带翻了很多……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说着,她还悄悄看了一眼段祺恩,一副生怕她一生气就会把自己扔出去的样子。
段祺恩继续沉默,她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这姑娘坚韧勇敢的啊,还是说她跟着胡姬那几天被吓到了不成。
而且,自己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送客的人吗?这么想着,段祺恩心里还真的有些郁闷。
柳嬷嬷见董红裳这么诚恳地道歉,先是一愣,继而才慈祥地笑道:“没有怪你,最后把花盆收拾好的人也是你对吧?”
董红裳不好意思地笑笑,段祺恩眼角却是一跳,前段时间这孩子身上还没好利索吧,怎么就到处乱跑,她的院子距离嬷嬷休息的院子还很有一段距离呢。
“伤没好就乱跑,难怪会倒花盆堆里。”段祺恩无奈地说道,听了她的话,董红裳愕然地抬头:
“郡主,你怎么知道我是倒花盆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