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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段祺恩倒是看到月琳琅脸色一白,她自只自己这样徒增尴尬,便开口先行下楼离去,云纱依旧客气地送她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月琳琅和云纱二人,气氛简直比刚才段祺恩在彻要尴尬诡异,平素认真偶尔尴尬的月琳琅脸上尽是局促之意,云纱坐回榻上,看着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的月琳琅,最终还是叹口气道:“还在计较以前的事?”
“琳琅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云纱此时说话少了刚才对待段祺恩的客气和彬彬有礼,倒是多了一份和笔生花相像的严肃,月琳琅垂头不语。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是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时你便一声不吭的离去,岂不是中了栽赃之人的下怀。”云纱看着月琳琅,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面对这样的云纱,月琳琅只能更加沉默,“姐姐知道,你最不满的是公子也不相信你,但他毕竟是玉玑阁的少主,玉玑阁未来的继承人,有些事他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要任性到几时?”
“……琳琅知错。”
“知错就要改!”云纱语气缓和了一番,“你们该庆幸这次是我陪着婆婆过来,若是换个人,谁会听你们解释。”
月琳琅眸光微转,的确,自己在玉玑阁,虽说是公子身边的人,但与自己有联系的,也就是寥寥几人,被认为是凶手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云纱姐姐跟着过来,恐怕在见到笔生花长老时就已经受了一掌。
“阁里早已不若以前,做事之前需要认真计较得失,更何况我们是公子身边的人,更不能落下话柄,让公子为难。”
月琳琅对着云纱半跪下:“琳琅记住了。”
云纱见到她这番动作,惊得连忙起身,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情同姐妹,指教你一番理应如此,你若是真想跪,等婆婆忙活完了,估计有你跪的。”
后面这话说的带了些宠溺,玉玑阁人都知道,云纱待月琳琅真的如同对待亲妹妹一样,而云纱又是晚辈中长老们很看好的,再加上是少主身边的人,在玉玑阁的实际地位颇高。
这也是云纱遭到毒手后众人矛头转向月琳琅的原因,因为除了少主,云纱最亲近的人就是月琳琅了。
云纱扶起了月琳琅,窗外就刮进来了一股雨风,她抬步走到窗边,伸手关上窗户“外面下的还不小,看来馆内的几位怕是走不了,平日里都是你准备膳食吗?”
“不是。”月琳琅实诚地摇摇头,“偶尔我会做,但是公子还是更喜欢带着我去酒楼。”
“……那朱掌事呢?”
“回来再带一点。”
“……你们真是会过日子。”云纱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早作准备回玉玑阁好了。”
……
段祺恩下了楼,就看见顾天佑松一口气,走了过来“恩恩,没事了吧?”
她点点头,可顾天佑还是有些担心地搭上她手腕脉象上,弄得她哭笑不得:“天佑,你又不是大夫,这样能看出什么呀”
“就是就是,郡主说的没错,天佑你胡来些什么啊。”聂白半张脸掩在扇后揶揄道,顾天佑和段祺恩齐齐给了他一记你闭嘴的白眼,别以为脸藏在扇子后面就看不到你在笑。
胡姬施施然往后一仰,嘴角挂着妩媚动人的笑意:“公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奴家觉得吧,顾公子此举也是为了给自己一记定心丸呢。”
“胡姬真会说笑。”段祺恩嘴角微微抽搐,一个聂白已经够能怼人的了,再加上一个胡姬,很好,真真的很好。
聂白整张脸都藏在扇子后面,只能看见肩膀轻微的抖动,顾天佑二话不说,挥手合上他的扇子,本来就寡颜少耻,还藏什么藏。
聂白识趣退后几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天佑你是多大的福分,郡主都肯和你配合展现恩爱,本公子家小琳琅就没这个情调!”
“我能想象出来月琳琅拿刀横在你面前的场景。”顾天佑幸灾乐祸道,选择无视身边恩恩已经艳气烧面。
“你……”聂白被生生哽了一下,折扇指向顾天佑,可又无可奈何,折扇潇洒一展装模做样地挡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误听啊……”
这样子看的两人眼角抽搐,顾天佑是压了很久的才把那个差点跑出来的滚字收了回去,你有本事非礼勿视,有本事非礼勿听堵上耳朵啊!
段祺恩与顾天佑对视一眼,便知道此时英雄所见略同,可一边的胡姬更让人火大,即使腿上绑着绷带,还是一脸饶有兴趣看戏的架势,她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开始认识这些人的?
“小琳琅和云纱还留在楼上做什么?”聂白例行调侃完这两位,便皱眉看向楼顶。
“云纱姑娘帮我逼完毒素,好像还有些话要和琳琅单独说,我便先出来了。”段祺恩解释道,她可是很有眼力劲的,哪像眼前这位。
聂白听到这说法,一咬牙:“她们能有什么好单独说的,本公子上去叫她们。”
虽然都听出聂白语气的不妙,但也都不敢插话,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便不好插手了,而一直沉默不发甘为映衬背景的朱掌事适时开口道:
“公子,今时不同往日,长老在此,容不得乱来啊。”
聂白听到这话,身形一顿,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了,段祺恩只觉得奇怪,凑到顾天佑身边询问缘由,顾天佑闻着段祺恩身上特有的幽谷兰香,嘴角勾起一丝温温的笑意,低头在段祺恩耳边说道:
“笔生花长老对所有人很严厉,聂白不敢在她面前胡作非为,月琳琅与云纱中间发生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聂白才会如此担心。”
“担心云纱对琳琅有所不利?”段祺恩讶异道,云纱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顾天佑也是摇头,墨眸深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聂白从未提到过,我也只和云纱姑娘打过一次照面,并未交手也未交流,不清楚她的为人如何,不过我想,聂白许是多心了。”
段祺恩赞同地点头,她也愿相信是聂白多心,毕竟自己对云纱的认知也是不差的。
他们二人只顾说着,却未察觉现在两人的动作就像贴到了一起一样,好在聂白心里烦着没心思打趣,胡姬也是兴致缺缺地看着门外落着的雨线,还有街道上急着回家的行人。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聂白头疼地敲着太阳穴嘟囔着。
“公子说的早市多早,晚是多晚?”头顶冷不防传来嗒嗒的下楼脚步声,聂白一抬头,只见云纱拿着绸缎,对着自己嫣然笑着,可聂白却觉得后背有些生凉。
段祺恩注意到这一幕的细节,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摇头,心说除了月琳琅这又来了一个钱串子的克星,不过自己喜闻乐见。
两人下楼站定,聂白就将月琳琅拉到自己身后,看着云纱道:“你刚才和小琳琅说了什么?”
“……”云纱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动了动,但这情绪流露不过眨眼之间,很快便消失不见,“解释下误会而已,公子莫要见怪。”
“只是解释误会?”聂白一脸不愿相信的神情,云纱还没说什么月琳琅看不下去了,抽开自己的手,挡在云纱面前:“公子莫要再对云纱姐姐咄咄相逼了,真的只是解释而已。”
聂白看着这站在一条战线的两人,无奈地想仰天长啸,自己这真的是自作多情,矫情啊!
顾天佑喜闻乐见地补刀:“云姑娘和月姑娘单独谈的挺好,聂白你真是白操心了。”
聂白无比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认真考虑到,在自己正处于流年不利的时候还是少和他接触,不然这样是会绝交的,他聂白拿自己的爱财之心担保。
“看外面的雨势几位怕是回不去了,不如留在琳琅馆用膳,等雨停了再离去。”云纱说完,众人看了眼外面的雨势,果真如她所说,然而也都没带伞,胡姬与段祺恩身上还带了伤,何况董红裳还在这里,便应下了。
“奴家承蒙馆主救治之恩,现在还要叨扰一顿,实在不好意思的很。”
胡姬笑道,段祺恩却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一句:“当日在太白楼,胡姬落座可是相当利索。”
“郡主不是外人啊。”胡姬笑意更甚,手指勾了勾褐色的卷发,风情万种的对她说道。
段祺恩面无表情地低头,这勾魂摄魄引不少纨绔世子不惜一掷千金的笑容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可惜了,而且那话说得真有意思,并非自己不是外人,而是某人不把自己当外人。
聂白脸上大写的一个郁闷,只能干干地骚扰顾天佑的清静,因为刚才就是他补刀补得最欢畅:“本公子上回说的不错吧,小琳琅的眼神好吧,说六公子对郡主抱有杀意你还不信。”
想到与六公子交手的情景,顾天佑眼神也阴沉下来,一招一式,都完美得挑不出纰漏,当时怒火中烧只觉得此人厉害,事后冷静想想却是余惊难定,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六公子,的确厉害。”
“可惜是个矮子。”聂白不屑道。
“然而你打不过。”顾天佑轻描淡写地反驳回去,聂白狠狠一噎,段祺恩都不忍心看,本来找回月琳琅聂白就随时随刻在嘴炮中处于下风,现在长老来了就像掀了盖的老鳖一样,怎么都翻不过来了。
可聂白哪里肯落在下风“到头来还不是沾了本公子的光,才能活着回来。”
“是啊,也多亏了聂公子智慧超人,没有直接亲自前去,我和天佑实在不想拖聂公子遭难啊。”段祺恩笑道,语气满是诚恳,聂白一愣,立刻明白天佑家的小郡主是在讽刺自己武功呢,还真是护着顾天佑啊。
段祺恩得意地看着聂白眼抽搐,顾天佑知道恩恩是在为自己说话,看着她得眼神如同一汪。
“奴家总算见识了夫唱妇随,妇唱夫随是何等样子了。”胡姬语气满是“羡慕”,可段祺恩只觉得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以胡姬这张利嘴,不得罪人都难。
“公子给诸位添了麻烦,还望诸位海涵。”云纱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出口说道,段祺恩看她的表情,满脸无奈,而月琳琅却是见怪不怪,公子善作,她比谁都清楚。
聂白被梗得慌,也就不再给自己添堵了,语气很不好地说道:“虽说六公子对郡主有敌意,但是这么快动手的确出乎意料,柯衍还未动手呢,他便迫不及待地对上了。”
见过六公子出手的人皆是一脸凝重,那一身高强的武艺的确让人不得不为之叹服,但这也不能成为他攻击段祺恩的理由。
云纱沉思着开口道:“六公子自江湖出现本就存在疑点,不过江湖浩大,奇人异士诸多,上京繁华,江湖人士出现并不奇怪,我与婆婆来时就看见几个,但是我着实好奇,他是怎么盯上郡主的。”
云纱的洞察力不一般,听到聂白对段祺恩的称呼便自觉地改口了,在这一点上,月琳琅的确差了点火候。
段祺恩也是摇头:“六公子为何动了杀心我也不知,但的确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仔细说来,我与她之前、从未见过面,更莫说结仇结怨了。”
这中间奇怪的停顿自然引起了云纱的注意,她眼中浮现一丝质疑之色,顾天佑适时地开口道:“恩恩之前一直居住在江南,不可能有机会与六公子见面。”
“……这事来的奇怪了。”云纱轻声说了一句,便沉默下来,手中的绸缎捏的更紧了,她好像无论何时都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不过这绸缎的确没有月琳琅的短刀碍眼,倒还能起一些装饰的作用。
胡姬听不懂什么六公子的事,她只见到那些黑衣人,而众人谈话似乎都刻意避开不谈,她自然看出来了,但还是不悦的问道:“奴家听郡主的话,那位六公子似乎对黑衣人也有敌意啊,这里面就没有什么联系吗?”
段祺恩不附和也不反驳,避开黑衣人这一段她也发觉了,但她还在斟酌如何开口,胡姬就抢先问了去,正好不用自己在想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