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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还仰仗着别人这话自然就不能说了,她耐下性子告诉晋康公主该如何处理,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真是废物!晋康公主边快步走着边想着,这笔账她不仅算在段祺恩头上,也算在了南宫挽月头上。
此时,段祺恩哪里知道自己又被晋康公主记了一笔,现在她正陪着姑母与老夫人说话呢。
涂老夫人乍一看的确很严肃,段祺恩心一紧,碰见笔生花时候的敬畏顿时油然而生,她随着姑母走过去,只听姑母走了过去便是一句:“老夫人气色不错啊。”
“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涂老夫人看到段瑾妍,故作严肃地说道,很明显段瑾妍不吃这一套,笑道:“特意来给老夫人庆寿,可不要给晚辈一碗闭门羹啊。”
“你啊你,”老夫人无奈地直摇头,“人都进来了,还说这话,你就是想吃闭门羹我这府里也没有!”
说完,不光是老夫人和姑母,周围的人都笑了。
段祺恩站在姑母身边,也配合地莞尔一笑,一双眼睛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涂大人在朝堂上还算是比较有人缘地,看这架势就知道,官场上不少同袍带着家室前来祝寿,有些是以前在宴会上见过的,随意瞟了一眼,上官学士好像也在其中,刘侍郎韩将军更莫说。
哦,还有刚夺魁首的武状元,段祺恩记得他好像是叫胡缙吧,即将进入宦海,碰到这种场面自然要表示一番。
再仔细看看,发现一群衣着华美的妇人之中,有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顾夫人。
当日天佑那番话还真没有胡扯,段祺恩想到。
“恩恩,看哪儿呢?”段瑾妍和老夫人闲扯了两句,又陆陆续续有人来给老夫人祝寿,她得了空,侧目就看见段祺恩一双眼睛在众人身上乱转,有点像狐狸……
段祺恩收回视线,笑道:“没什么,四处看看。”
“难道在看哪家的公子少爷?”段瑾妍利落地接下话茬,段祺恩面色一僵,自己的婚事就这么让姑母上心吗?她无奈道:“姑母,别乱讲了,人都在这儿呢……”
段瑾妍扫视了一下四周,给了段祺恩一个顾忌这些做什么的眼神,但好歹是没有再提这回事,她心里松口气。
陆陆续续的,庆寿的人都来齐了,那些平日无事的妇人碰到一起便是说些有的没的,有时也少不了言语交锋,但大多都是调笑,在场也有不少千金闺秀,大多数段祺恩都没见过,更莫说认识了。
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引得话匣子,诸位做母亲的开始当着女儿家的面聊起婚事,这个段祺恩自然了解,本就是大喜之日,便该说些开心的,锦上添花,但话茬一开始的时候段祺恩就想赶紧抬脚走人,不冲其他的,就冲自己心中这不好的预感。
各位夫人都开始拉起了红线,端庄娴雅的诸位夫人当起红娘也是可怕的,哪家的公子尚未婚配,改日可以帮着问问什么的。
自己站在姑母身后当然逃不掉,有位声音偏细的夫人开口问道“简夫人,你旁边这位是哪家的千金啊?”
没人猜自己是姑母女儿,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很早丧偶,段祺恩不好的预感立刻应验了,因为话茬到她身上了,姑母又是那风风火火的脾气,听着她们的谈论,自己只觉得想捂脸走人,真是全程没眼看。
边牵着线边谈论着别人家公子的优缺点,简直如同上京城街道上那些买菜人挑拣萝卜一样。
“对了,我听说这次的文武状元都没有婚配。”有一位薄唇夫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众人皆懂了意思,科举状元不在,但武状元却是来了,大声讨论,终归是不好的。
“不止不止。”另一位夫人摆手道,“武试前三甲两位都没成家。”
“哪两个?”有人好奇问道,那夫人指了指一个方向……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不就是武状元胡缙待着的地方,段祺恩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不过表情较为阴郁,段祺恩看着就觉得不喜。
“状元和探花,都在那儿呢,可以好好瞧瞧。”那夫人的话里满是揶揄,其他夫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笑骂。
段祺恩只觉得无趣,又不好离开,正把玩着手中的柑橘无所事事之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孝子,正仰着粉嘟嘟的小脸看着她。
“怎么了?”段祺恩好奇道,看这孩子身上的衣着华贵,不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应该不是涂府的下人,想必是席间哪位客人的孩子。
那小男孩歪歪头,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她手中的柑橘:“大姐姐,我要那个!”
段祺恩看看手中的小橘子,面色有些尴尬,手上这个都快被自己给玩烂了,怎么能给呢,她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橘子放到一边,又拿起一只到他面前:“乖,那个不能给你,这个给你,拿去。”
她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反倒有些气鼓鼓的样子,指着桌子上的那枚烂果说:
“不,我就要那个!”
“……”段祺恩扫视了一眼四周,好像还没人注意到他们,姑母倒是知道身边多了个孝,却也没当回事,继续与其他人闲聊去了。
段祺恩耐着性子说:“乖,听姐姐的话,那个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一副凭什么听你话的表情,段祺恩觉得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刚才还觉得这孩子可爱呢,怎么是这个脾气。她安慰自己不要和孝子计较,继续说道:“因为这个更好。”
“不行,我就要那个!”仍然指着那枚烂果子,不依不饶。
段祺恩不理解了,这孩子什么脾气啊,怎么这么倔,倔也就算了,倔得还不是个地方,这样的毛孩子,段祺恩决定还是不理了,把果子放回去就权当他是空气。
那孩子在段祺恩背后又站了一会儿,看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撇了撇嘴,鼓着腮帮就往段祺恩的方向使出吃奶的劲猛得一跃,吓了段祺恩一大跳,回过神来就看见那孩子已经跑远了,再看桌子,那枚烂果子已经不在原地了。
这孩子什么毛病……
“怎么了?”老夫人本是听着这些夫人天南地北地闲聊,可刚才那一下的动静太大,想不注意都难。
段祺恩平复了一下心情,得体得答道:“无事,一个淘气的孩子而已。”
“孩子?”老夫人反问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段祺恩刚想回答,眼一瞥就看见地上掉落的长命锁。
这东西可掉不得,得赶快还给他。
她微微弯腰,将长命锁握在手里,歉然笑笑:“晚辈失陪一会儿。”
段瑾妍还没做出反应,自家侄女已经走了出去,这时坐在老夫人旁边的一位说道:“老夫人,郡主说的孩子不会是羽哥儿吧。”
“很有可能啊,那小子调皮捣蛋,谁都不怕,只有他爹能治住他。”
老夫人叹气道,可脸上却流露出自然的慈祥,立刻有人揶揄:“老夫人,羽哥儿谁都不怕还不是因为在府里有您这位寿星给撑腰。”
“你啊你,就会胡说!”老夫人装作生气的模样,段瑾妍却又附和一句:“老夫人说的没错,你啊你,就会胡说些实话。”
接着便又是一阵笑声,好不融洽。
他们在里面融洽,段祺恩可一点都不舒服,出了门就觉得自己是找罪受,干嘛找那个倔上天的毛孩子啊,但是看到长命锁她又坐不住。
怎么说呢,她对长命锁一直都抱着一种复杂的感觉,很小的时候,母妃也给自己求过长命锁,一直戴在脖子上,然而,在她不小心的时候,那长命锁从脖子上滑落,摔在了岩石上裂开了,最后她才知道,长命锁落下的日子,母妃刚辞世不久,只是一直没有人告诉自己而已。
涂府虽然并没有镇南王府那般大,但是这样左拐右拐还是难免会迷路,段祺恩握着长命锁,不仅到处找不到那个小男孩,还把自己给折腾地不知身在何处。
无奈之下,她走到石椅上坐下,想着待会有人的时候带着自己走出这里。
坐在石椅上,段祺恩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手中这只长命锁,它由黄金制作,上面刻了一些小字,大概是祈求平安之类的话,纤细却坚韧的红绳挂在长命锁的两端。
真不知道那毛孩子是怎么弄的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掉。
她收好长命锁,四处观望,这里应该是,现在人们都在前堂忙着,估计没多少人会注意到,不过偶尔也是会有人经过的,这可不像上次中秋皇宴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还好有人把自己带出来,不然若是找不回来,宫里的人兴师动众地找自己,那可真是天大的洋相。
不过想到当时带自己出来的男子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六公子,第一次见面明明什么都没发生,第二次便刀剑相向,不过在一定意义上讲也算是救了自己。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段祺恩想着想着又陷入了沉思,以至于身后的脚步声很近了才发觉,她欣喜地一回头,却在看到来者究竟是谁时,表情顿时阴沉下来,她都后悔刚才自己回头的动作。
晋康公主也是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段祺恩,真是冤家路窄,她想起天佑哥哥对自己那般冷淡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快步走上前去,一拍石桌“段祺恩!”
“……”段祺恩此时已经转过身去,希望她两个最好没什么接触,可事情完全不如人愿,这还冲到面前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段祺恩想想也知道为什么这位晋康公主会如此恼火,但她心里只想说一句:天佑,做的好!
“公主有何事指教?”段祺恩莞尔一笑带,疑惑地问道。
她是不想和这位皇家公主有太多争端,何况是在涂老夫人的寿宴上,但是晋康公主看到段祺恩这幅淡然处之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这个贱蹄子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段祺恩!你为什么总是恬不知耻地缠着天佑哥哥!”晋康公主咬牙切齿地吼道,目光如同毒蛇一样紧盯着她,“你这个狐狸精!”
段祺恩皱眉,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人少,晋康公主就带了一个丫鬟出来,也亏得现在人少,不然堂堂皇家公主说出此等粗鄙不堪的话来,简直就是给皇室丢脸。
“公主慎言。”段祺恩按捺着心中的不悦,故作淡定地说道,今天看在寿星的面子上,她不想闹事,“今天涂老夫人八十大寿,若是有事,改天再议。”
她本想用缓兵之计请走这尊瘟神,可这暂时的退让并没有让晋康公主罢手。
她听到段祺恩这话,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可回过神来就得意了,将段祺恩息事宁人的退让看做是示弱。
她肆无忌惮地打量了段祺恩一番,护甲拂过红唇,眼中尽是不屑之色:“改天再说?呵,本公主今日就一定要说个明白,你段祺恩不过是个异姓王的女儿,和本公主抢天佑哥哥,你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身份!”
“从今以后,别让本公主再看到你出现在天佑哥哥身边,其他的,你要什么,本公主都能给你。”
趾高气扬的姿态,得理不饶人的口吻,还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段祺恩淡然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也不想维持了,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话。
她慢慢站起来,往晋康公主面前走了一步,直视那双怨毒却傲慢的眸子。
晋康公主似乎是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被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也觉得心里瘆的慌,不过还是逼着自己与她对视,还不忘出言挑衅道:“怎么,你是想违抗本公主吗?”
“公主之前才被禁足吧,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段祺恩莞尔一笑,“或者说在突厥使臣面前出丑出得还不够。”
晋康公主脸色一变,她身后的奴婢连忙开口喝道:“岂有此!竟敢这么和公主说话!”
段祺恩幽幽地看了那个丫鬟一眼,那目光似冰刀一样让人惊惧,还未等她说什么,那丫鬟已经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