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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客厅内激烈的争吵,咒骂和哭喊声不绝。
“我家丫头被你们折磨死了,不能就这么算完了,老婆子,走,去官府告他们”
“亲家,稍安勿躁,有什么事好商量,如果见了官,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亲家公,我们杨家在本县也有头脸的官宦人家,何必公堂上对簿,让外人看笑话呢”
……。
咒骂和争吵、劝说和威逼利诱下,大家都冷静下来,谈论起正经的事情来。很快,结果就出来,李家人恸哭的跑到小姐灵前,虽然还是那么悲痛,但感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隐隐的还有股喜气掩饰不住!哭过了几下,李家太太对二妮甩下一句:
“二妮子,小姐没了,你一定要在小姐灵前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有什么差池,饶不了你!”说完,李家老爷太太头也不回和杨家人离开了!
这里李家人刚走不久,灵前的丫鬟婆子们议论纷纷,
“人性薄凉,为了钱,女儿死了也不管不问”
“李家老头老太就是图钱,如果真在乎女儿,干吗扔到这个火坑”
“嘘,小声点,让老爷太太听见不打死你!”“三千两银子呢,谁见了不眼红”
“李家是生意人,吝啬的很,这笔买卖赚了!”
二妮默默的听着,跟了老爷太太三年,知道他们生意算盘打得精,自己也学了不少,但没想到,亲生女儿也成了他们的赚钱生意。确实三千两银子可不少,对于杨家这种官宦大户,也够受的。上次大少爷的小妾被大少奶奶折磨死,给了一百两银子就打发了,那还是千恩万谢,人命不值钱啊。想想自己,也就三两银子被卖给李家!再想想三千两银子的小姐都这么被折磨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呢!
过去为小姐出过不少主意,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过去还有小姐顶着。现在好了,三千两银子的挡箭牌没了,三两银子的自己还不等着被折磨死!二妮越想越害怕。不过有一点还好,小姐没出完殡,暂时不会怎样她,好歹还需要个孝子贤孙陪灵吧!
小姐的葬礼举行的很隆重,怎么杨家也是大户人家,正房奶奶死了还是要讲门面的,太差了不好看!城中的不少官宦富户都来了,大家把这基本当成了一场聚会,大家谈谈聊聊,场面再隆重些,一场悲伤的葬礼就热热闹闹的过去了,真正流泪的也就二妮和几个伺候过小姐的仆人。
葬礼结束了,杨家的人都回府了。因为二妮是李家的人,所以她请求留下来陪灵。杨家老爷太太少爷同意了,还不忘夸她两句,是个忠仆,但谁能知道二妮的心思呢!这一段时间二妮要独卧孤灯旁了r许时光很快过去,或许真正考验的日子就要降临,二妮此时想了很多。因为她不想死,不想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必须跳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守灵的日子可不好过,二妮虽然成熟了些,终究还是个孩子。而且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难受呢,在家庙内,二妮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逃离杨家,自谋生路。虽然很荒唐,但或许是一条生路。
杨家家庙很小,只有一个守夜老头,虽然有个仆妇过来陪二妮,但也是经常溜回去,看守这么疏漏,二妮机会很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守夜老头可是个死忠!这一夜,二妮悄悄的把一些供品和杨家给她留的菜蔬放到老头附近,诱惑老头。二妮这几天一直注意老头,爱喝酒,就是没有下酒的好菜。果真,老头闻到味道就过来了,左右瞅瞅没人,就走过来,把这些吃的拿走了,嘴上还嘟囔,给这个贱丫头这么多好吃的,还不如我悄悄的给她吃了,好久没有油水了!
晚上,老头搞了些劣质的酒水,就着偷得菜肴,大吃大喝起来,因为没什么事,很快,老头就吃醉了!吃饱喝足,老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打起了呼噜。二妮见此情景,也没有慌张,缓步走过去,喊到
“王大爷”,
老头睡的很死,没有一丝反应。二妮这才回过身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细软,只有几件衣服,御寒换洗。二妮准备走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那个仆妇进来了,二妮很紧张,急忙闪到门后。仆妇进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就径直走到自己休息地方去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二妮趁机溜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二妮带着自己的少的可怜的行李,在祠堂外给小姐磕个头,迅速离开了。
走出镇子,走在乡间小道上,二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终于摆脱了,六七年的奴仆生活让二妮成熟的很早,但无论是奸商的狡诈还是深宅大院的压抑都让她很不舒服。能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无比的兴奋。这种兴奋劲没坚持多少,饥饿和漫长的黑夜让她感到无助和恐惧,她终究还是个小女孩。漫漫长夜里,周围各种声音让她更加渴望安全。经过不知多久的乱闯乱撞,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她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走近了,看到前面一个火堆,虽然已经快黎明了,仍然点的很亮,二妮感到很温暖。
火堆附近有一位中年妇女,青色长袍,盘坐着,似乎在打坐什么的?二妮走近,她也没有发现,当二妮打算上去打个招呼时,突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二妮附近扑向这个妇人,二妮心中一紧,一种毫无预判的冲动,竟然上去扑住了黑影,根本忽略了它是什么!当这个黑影露着锋利的牙齿转过头来的时候,一种死亡的恐惧袭来,这是一条凶狠的饿狼,一下就把二妮扑倒在地上,二妮拼命挣扎,确认螳臂挡车,饿狼的利齿贴上了二妮的脖颈,二妮喊着,喊着,一阵痛楚,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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