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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穗递了辞职信，简单的收拾了下私人物品，图灵凑上来不知道说什么好，陈穗拉拉她的手，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经过田主任办公室时，他叫住了她，“陈穗，还记得你来情报科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陈穗点点头，“记得，您说情报人员一是要敏锐，二是要放松。我。。好像做得不大好。”
田主任拍拍她肩，“做人也是这样，要敏锐就要果断，要放松就要豁得出去。你可以做到的。”
陈穗当初并未真正体会这句话，如今却别有一番滋味，勉强一笑，朝田主任点点头，克制不去回头再看一眼同事们，走出了办公室，离开了办公楼。
她先开车回了c市，回到家本想和外婆吃个饭，才想起来外婆和达爷爷才出去旅游了，这样也好，她心里想着。
在玄关处刚脱了鞋就碰倒一个鞋盒，鞋盒倒地，里面的信件跌了出来，那是阮子融追她时，绞尽脑汁给她写的情书。
她一封封捡起来，以为自己笑着看呢，直到眼泪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笔迹。
手机也响了起来，接通后是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陈小姐您好，我是friday婚纱店的店员，想问询您是否收到我们寄送过来的婚纱呢？”
陈穗一时有点发懵，低头看了一圈，在穿衣镜前发现了很大的白色纸袋，上面有一个“fro，她答：“哦，有收到。”
“阮先生之前预定了7天我们的首席妆发老师，那您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试妆呢？”
陈穗听见别人称呼他，神思有点恍惚，心绪起伏，喉咙哽咽：“暂时不过来了。”
“您的意思是取消吗？”
陈穗沉默了会，答道：“对，取消。”
对方专业的回复道：“这样真是遗憾呢，等您方便了可以随时联络我们！我们会为您重新安排。祝您生活愉快。”
挂了电话，陈穗蹲下来，打开了纸袋，拿出硬挺的纸盒，一条纯白的婚纱静静躺在盒中，她伸手抚摸，柔软丝滑，是缎面的，没有雪纺纱做边，很简洁，是那天他们共同选的款式。
她如同牵着一位淑女的手，把婚纱牵了出来，轻轻抖动，一张卡片掉了出来，还是她熟悉的字迹。
“那天你穿着它
我看着你
电视剧的大结局就该到这结束
我的幸福却刚好开启”
玄关顶端微弱的灯光照在陈穗头顶，周遭的立柜，门边的雨伞篓，一盆琴叶榕，一个矮矮的穿鞋凳，好像都化身温柔沉默的小人儿，怜爱的看着她紧搂着婚纱，头埋在膝盖里痛哭失声。
凌晨12点的布控中心还灯火通明，乔队不断的询问旁边的警员，“萧然还没消息？”
“没，最后出现在毕业典礼上。她的同学说她跟一个男人上车走了，确定过了，是赵晓峰。”警员回答道。
乔队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张试探的问询道：“要不要把赵晓峰抓回来问问？”
乔队摇摇头，“她现在可能深入腹地了，你派人去她家，还有码头查看一下，黄詹士最近还去老板办公室吗？”
“没了。”小张道，“跟在他身边的同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个菲菲呢？”
“找到了，据她交待莫力嘉把陈秧关在房里，打算靠他要挟陈穗，他似乎知道陈穗和凌又于关系不一般。后来她和陈秧逃了出去，陈秧吸毒过量，已经死了。”小张指着白板上的关系图道。
乔队叉着腰在屋内踱步，小张又补充道：“前段时间发现的那条高度腐败的女尸，昨天结果出来了，证实是殷姿。她还怀孕了，一尸两命。”
“王得宝呢？”
“人也不见，尸也没影。”小张耸肩道。
乔队推测道：“‘入梦’应该在运送中了。”
“但我们还是没掌握具体信息，怎么抓捕啊？”小张有些灰心丧气，“还死了那么多人，都跟老板脱不了关系。”
乔队没有出声，眼神落在白板上复杂的关系图表上。在陈穗和凌又于的双向箭头上，有他新添的两个字，“旧情”。
陈穗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买了机票飞到香港，又跟着地址来到太平山顶的凌霄阁，此时正是傍晚，人却不是很多，按理说登高望远，可以尽收港岛逸致错落的美景，但陈穗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
后面有个人冲她叫了一声：“靓女。”
陈穗回过头，莫力嘉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还戴了个黑框眼镜，打扮得很潮男走了过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他跟照片资料和视频里一样，总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
她甚至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听过他名字，陈秧第一次提起他，是用lj这个简称，可惜她当时根本都没往心里去。
“唔，也不是很靓嘛，还没陈秧长得好看。”莫力嘉上下打量她，轻浮的下了评论。
面对这个直接害陈秧死于非命的人渣，陈穗在心里已经把他千刀万剐，压抑着怒火，问道：“阮子融在哪？”
“你和凌又于什么关系？”莫力嘉歪着脑袋答非所问。
“我问你阮子融在哪？”
“我也问你和凌又于是什么关系？”莫力嘉似笑非笑看着她。
陈穗无奈，别过头去，答道：“就谈过恋爱而已。”
莫力嘉本来设想过这个答案，可现在由她亲自说出口，他反倒不大相信，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有个工作人员过来阻止他，他翻翻白眼，“你瞎了吗？我只是叼着而已。”
工作人员气结离开。
莫力嘉嗤笑一声，滑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陈穗走过去从他嘴里扯下来，质问：“阮子融到底在哪？你想干什么直说。”
莫力嘉并不生气，反而正眼仔细看她，“胸那么小，脾气倒挺大，不是人民警察吗，还和毒贩头子谈情说爱，一点都不专业。凌又于品味这么烂的，我看他对你这个臭条子还很上心。原来他也是有缺点的，眼瞎，嗯，真是个很大的缺点。”
“你让我过来就是在这浪费时间吗？”
莫力嘉斜看了她一眼，笑道：“急什么，我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我这个人慢热嘛，阮子融挺好的，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如果你同意，我还可以每晚找不同的女人给他。”
“我要见他。”
莫力嘉冷笑一声，一副“你真是不懂规矩”的表情，掏出手机，点开播放，阮子融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在叫你呢，信了吧？”莫力嘉把手机举到陈穗耳边，陈穗想伸手去拿，他又迅速收回到口袋，“先不说他，我知道你把陈秧的事算在我头上，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逼过任何人吸毒，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在国外时，我们关系很好。后来。。哎，他是不是死了？”
陈穗闭闭眼，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她不想被怒气冲昏头脑，“你到底怎样才愿意放了阮子融？”
莫力嘉似乎没听进去，手插裤袋，目及远处欣赏风景，陈穗又道：“你不要以为禁锢他，‘追缉令’就会自动失效，每时每刻都有人看在钱的面子上想置你于死地，如果你放了他，我会让他撤销。”
“你也是天真的可爱。”莫力嘉从怀里拿出一本杂志，“香港的规则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第一集‘追缉令’是我当主角，第二集就是他了。”
陈穗拿过来看了一眼，杂志封面赫然几个大字：“重磅！飞鸽总裁阮子融失踪疑云！”
“消息只要一放出去，他一直不露面，谁还敢轻举妄动。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动我莫力嘉的下场，刚不跟你说了么，我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到处东躲西藏，都是拜你所赐９敢在这跟我谈条件！？”莫力嘉此刻凶相毕露，咬牙切齿道。
陈穗见他露出本来面目，倒冷静下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以为我不敢吗”莫力嘉凑到她耳边，很近，近到让陈穗感觉像是一头恶狼在耳边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