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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在水面上高速飞驰,船尾不断扬起层层水花。
走水路比开车近了半程,黎明到来前,已经快要靠近寒州地界了。
赵勇很机灵,把小艇停泊在河湾边的灌木丛边上,这里十分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到了。”
三人下船,拿上东西穿过灌木丛,前面是城市郊区的土路,几处灰蒙蒙的砖厂大烟囱林立。
就在这时,土路两侧忽地亮起了灯,几辆汽车大灯朝三人晃照过来,遮着眼睛看去,得有二三十人之多。
“完了……”赵勇从船上带了一根一米长的撬棍,警惕的横了起来。
陈骏飞拍拍他肩膀说:“哥们儿,帮我把这位美女照顾好,剩下的事你别管,能找到机会就先走。”
“可是……”韩琳娜有些担心。
陈骏飞笑着说:“甭怕,有我呢。”
没一会儿,乌压压好几十个手持管制刀具的年轻人走到了跟前,团团围住了他们。
陈骏飞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趁他们还没扑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前面的人群中。
躲过一把砍刀的攻击后,陈骏飞手背一敲那人的胳膊,砍刀便掉在自己手里。
叮叮当当,刀锋碰撞出刺耳的声音,而利刃划过支出,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一股子血腥味翻涌过来。
别说是韩琳娜,就算是道上混过的赵勇也有些木然。陈骏飞的身上沾满了血,或者说根本辨认不出哪个是陈骏飞。
男人对血都很敏感,赵勇骨子里也是热血沸腾。眼瞅着,陈骏飞照顾不到的几个混子拎着砍刀冲过来。
赵勇把开船的撬棍一横,虽然瘦弱,但是破釜沉舟般的处境让他无可顾忌,竟然也把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
打架,尤其是跟这种不入流,以数量占有的混混打,只要够狠够气势,对方也觉得胆怯。
韩琳娜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脚底下一个年轻人鲜血顺着脑门直流,哼哼唧唧嘴里吐着白沫子,感觉到一阵干呕,欲哭无泪。
毕竟对方人太多,赵勇的撬棍长,左右轮开,只能保全自己周围的混混不敢靠近。
而陈骏飞打进打出之间,哀嚎遍野,猛然回头,发现韩琳娜落了单。
当一把砍刀的刀锋几乎落在韩琳娜胸前时,一个混混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可是这个笑容只维持了一个瞬间,一把匕首弹簧刀从后脑勺飞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刺透喉咙,一股鲜血喷在韩琳娜身上。
“啊!”韩琳娜惊呼。
这时,陈骏飞已经退了回来。
东方漏出了鱼肚白,地上二十几个混混哭天抢地,捂胳膊抱腿,凹凸不平的土路上不时就是一片血泊。
陈骏飞拉着韩琳娜,把她扶进一辆越野车里,刚要上车,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骏飞挂档开车,接了电话。
“哦,终于打通了,飞爷你接了电话,就说明我那些兄弟又都残废了,呵呵呵呵。”
“钱三,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
“别等了飞爷,您最好现在单独来一趟。”
陈骏飞轻哼了一声,把越野车拐上回市里的高架桥。
“想让张静怡没事的话,就赶紧把那个野种带过来。对了,飞爷你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陈骏飞握紧了方向盘,整个人冷得韩琳娜和赵勇不敢搭茬询问。
“还是老地方,百会路烂尾楼,也就是您不小心杀了我弟兄的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骏飞油门几乎踩进了油箱,冷声说:“钱三,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保证把你碎尸万段!”
“滋滋滋……别那么激动嘛,咱们兄弟都好说话,可是我这些手下,哎!小妞长得又这么美,您呐,要是晚来几分钟,搞不好……呃呸,肯定搞得她舒服死!嘟嘟嘟……”
前三说到这,便挂断了电话。
陈骏飞嘴里含着烟头,差点把过滤嘴嚼咽下去。
张静怡对于陈骏飞来说,是朋友,还不是女朋友。想起两人打骂的点点滴滴,陈骏飞心都快碎了,怎么就把她卷到这里面来了,暗怪自己考虑不周。
紧握着方向盘,陈骏飞嘴唇都打颤了。同时也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钱三跟宋志勇其实没有交集,只是孙少华的一条狗,刘传伟串联孙少华的一个棋子。看样子,这三个人果然是站到一条战线上了。
张静怡,你他吗的可千万别出事!
陈骏飞心里默念,钱三的意思很明显,让陈骏飞拿韩琳娜换张静怡的命。
“到底发生什么了?”韩琳娜惊慌失措的问。
陈骏飞摇头说:“没事。”
说完,陈骏飞斜了眼副驾驶的赵勇,一手开车,一手把手机拿了出来,对韩琳娜说:“找到你姐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告诉她马上去找薛市长,到时候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你呢!”
“你他玛烦不烦!”陈骏飞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咬了咬牙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说完,陈骏飞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百会路烂尾楼群而去。车上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见他一身的血,也害怕的不行。、
天空中灰蒙蒙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一场秋雨一钞。
烂尾单元楼下几个混混叼着烟打屁,陈骏飞看都没看直接上楼,每个楼层里,都各有六七个人恭候。
到达九楼后,陈骏飞看到了钱三。他坐在窗台前喝酒,看样子胸有成竹。陈骏飞扫了楼层一圈儿,二十多号人都如狼似虎盯着自己。
就在九楼的阳台上,陈骏飞看到了张静怡,嘴上缠着透明胶带,脸上似乎被人打了巴掌,还有印记。
“打住打住!飞爷,知道你身手不错,再往前走一步,我可就把绳子剪断了!”钱三哈哈大笑说。
烂尾楼的阳台是没竣工的,张静怡被绳子绑着,另一端被钱三拴在水泥柱子上,一手还拿着砍刀。
“把她放了,有事冲我来。”陈骏飞站住了。
“那什么韩琳娜呢?”钱三问。
“你先放人,我带你去找她。”
“哈哈,飞爷,有你这么玩的吗?规矩呢?道德呢?”
钱三知道陈骏飞在撒谎,把砍刀扔给一个小弟,让他警惕陈骏飞别乱来。
回手,钱三拿起一个酒瓶。
“砰)啦啦……”钱三一下子砸在陈骏飞脑袋上,玻璃片刺透头皮,一行鲜血流了下来。
“跟我斗!?你不是能打吗?打我啊!”钱三捏着陈骏飞的肩膀说。
陈骏飞死死的攥着拳头,有时候自信和实力并不代表一切。
他第一次被钱三砸酒瓶是替张静怡挨得,他发誓这辈子不可能有人再用酒瓶砸自己的脑袋,可还是发生了第二次,依然是为了张静怡。
钱三恨陈骏飞也不是一天两天,明知道他没把韩琳娜带来,但是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钱三一挥手,一个混混递过来一根钢管。他拿过来,奔着陈骏飞的膝盖,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砰!
陈骏飞一个踉跄,差点跪那,还是忍着疼强撑着。
砰!
“呜呜呜……”
阳台上,张静怡睁大了眼睛,似乎对陈骏飞吆喝着什么,却张不开嘴。
钱三回头瞅了一眼,揪着陈骏飞的头发说:“再给你一小时,把韩琳娜带来,我给你留一条命!”
钱三说着,走到阳台前,挑开张静怡嘴边的胶带,试图想让张静怡的声音刺激陈骏飞。
可是,谁也没想到,张静怡那个脾气……冲着钱三拿刀的手就是一口。
“啊!”钱三愤怒的抽了张静怡一个耳光,手中的砍刀挥舞。
“啪!”
砍刀剁在水泥台上,陈骏飞清晰的看到,吊着张静怡的那根绳子断成两截……
与此同时,陈骏飞也在同时飞身朝阳台扑了上去,但人体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自然规律。
那根绳子就在陈骏飞的眼皮子底下,嗖地消失在视野里。
陈骏飞脑袋轰就炸开了。
“打!往死里打!”钱三的声音。
不知道多少钢管砰砰地落在陈骏飞的后背、腿上、头上。可是无论哪一下,都没有张静怡坠下九楼瞬间的表情让他心疼。
现实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意识中,楼层里冲上来许多人,似乎厮打了起来,喊叫声让耳朵嗡嗡作响。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生离死别对陈骏飞虽然不陌生,但再一次来临时,还是那般的痛彻心扉。
哪怕张静怡是死在自己怀里,陈骏飞也有个依靠,仅仅是你的体温就好。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周围安静了许多,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或者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变成了灰色。
睡梦里、模糊中,都是张静怡的音容笑貌。
等陈骏飞睁开眼睛时,他躺在一张蓝格子的大床上,周围环绕着一股淡淡的丁香花味儿。
“陈骏飞?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骏飞机械地转头看去,发现这里居然不是医院,而是一间卧室,门口站着淡然平静的女孩儿。
“薛颖?这是哪里?”
“省大院儿,我家。”薛颖从桌子上端起一碗米粥,向陈骏飞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