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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冷凡澈的攻击不比刀剑,他比刀光剑影更无眼,更决绝。
不待在场人作出反应,“嘭”地一声,冷凡澈一掌击在奚曼戈的胸间,从她口中喷出的血液击打在盘旋于冷凡澈周身的绿叶草木之上,它们如同失了生命的死物,纷纷往下掉。
冷凡澈胸口一滞,血腥味涌上喉头,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传来的疼痛蔓延至了心。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要不是他拼命收回了五成的功力,她早就香消玉殒了,无奈他只能忍痛扛下这剩余的五成功力。
尉迟瑾失措地搂着怀中的奚曼戈,她正吃痛地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尉迟瑾的脸上由惊诧转为愤怒,提起手中宝剑,狠狠地刺入冷凡澈的腹部。
这一剑,他喉头硬是憋着的那口血,再也无法抑制,纷涌着流出唇角,异常的凄凉美艳。
冷凡澈静默无声地提手握着剑身,虎口处溢出了鲜红,他目光无神地看着蜷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比奚曼戈奄奄一息的模样好一分一毫。
看来……今日真是一个了断。痛快!
冷凡澈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弧,带着冰凉的弧度。
他手一用力,将宝剑生生地扒出体外。
“尉迟瑾,你我恩情已绝,他日沙场相见,我冷凡澈断不会有半分的怜悯。”冷凡澈轻启薄唇,冷漠决绝。
尉迟瑾嗤笑,“你与本王何来恩情可言,少与本王攀亲带故。如你所愿,他日本王会将你碎尸万段!”
冷凡澈不怒且笑,拂起偏白的衣袖,消失在林间。
草屑飞舞,空气中早已沉淀的血腥味再次被唤醒。
尉迟瑾怜爱地望着满颊是血的奚曼戈,刚毅的眼角被不争气地浸润。
“戈儿……戈儿……本王带你回王府……你要坚持住……千万别丢下本王……”他口中呢喃,将她横抱在怀中。
奚曼戈的唇边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左手无力地举向他的颊边,柔情地抚摸。
***
“小白!快救救戈儿!”
随着急迫的话音落下,尉迟瑾一脚踢开清雅阁的大门。
白风华对尉迟瑾这样的粗暴早已见怪不怪,却当他回头看到满颊鲜血的奚曼戈时,紧张地起了身。
“快,把曼戈放在我的床上。”白风华丢下手中的折扇,顾不得风雅的姿态。
白风华一向喜爱干净,这次竟毫不犹豫地让满是血的奚曼戈躺在他的床上。
尉迟瑾大步走到床边,轻轻将奚曼戈放置床上。
白风华眼中满是责备与担忧,“怎伤得这么重?”
看这伤势,这动手之人的功力,应该与阿瑾不相上下,但白风华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冷凡澈的一半功力。
“无需多言,总而言之,你定要给本王医好她!”尉迟瑾边说边喘着粗气,他一路小跑带飞,一刻都没有停歇,就怕耽误了诊治。
这伤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奚曼戈,这个三番两次为自己挨刀挨掌的女人,他真是又爱又恨。
白风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青花小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里。白风华的药向来金贵,从不给无关紧要之人服用。
“这是何物?”尉迟瑾不免发问。
白风华头也没抬地说道,“调养内息的丹药,还附止血功效,等同一颗救命仙丹。”
尉迟瑾默默地舒了口气,能让白风华说是救命仙丹的,功效定然不差。
“阿瑾,这伤在何处?我还需为曼戈敷药化瘀,这才可早日痊愈。”白风华一手拂袖,说得道貌岸然。
尉迟瑾有些迟疑,但见奚曼戈痛出的满脸细汗,目光镇定地落到了她的胸口处。
白风华也不似当日那般青涩,熟练地解开奚曼戈胸前的衣物。
映入眼帘的是胸口的一片白皙,以及一个鲜红的掌印,掌印的血液清晰地流动,仿佛能一眼看得清血肉。
白风华惊诧了。
他呆滞地望着奚曼戈胸口的白皙出神,仿佛那流动的掌印倒不如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小白!此时此刻你竟……”尉迟瑾差点被白风华的呆木气死,一把抓起白风华的领口。
白风华的目光仍是停留在奚曼戈的胸前,却低低地唤了声,“阿瑾……”
“作甚?!”
“嘘。”白风华轻轻在嘴边比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曼戈胸口的伤,何时痊愈了……”
他不敢置信,这离她受伤才短短的一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这疤痕去除!
尉迟瑾这才真正注意起奚曼戈胸前的伤口。他起先只以为是自己一直劳心伤神,伤口才没痊愈,而奚曼戈养尊处优的,伤口自然比他好得快。
但如今连小白都质疑她的伤势,他是不是也应该……
可是……这个女人……刚刚救了她……不论她是谁……她救了自己的命。
尉迟瑾深吸了口气,慢慢松开了白风华的衣物,淡淡道,“先治好她,别的……等她醒了再行发问。”
也只能这样了。白风华叹了口气,看着这与奚曼戈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心中尤其不是滋味。
傍晚,余晖透过敞开着的屋门洒入,悄悄地移离到床上那副恬静的睡颜上。
尉迟瑾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她的面容,心中却早已翻滚起波澜。
他希望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奚曼戈,因为他每每想起她与苍染默的契合,他都心痛得快不能呼吸。可偏偏,他又希望她是奚曼戈,因为曾经的奚曼戈不会对他这么温柔,更不会对他袒露真心。
思想间,床上人儿扑朔的长睫唤回了她的神思。
“嗯……”奚曼戈紧闭了一下眼,又倏地睁开了。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尉迟瑾深沉忧郁的脸庞。
“……王爷。”奚曼戈唤着,抿了抿唇,虽然胸口仍是万分难受,但见到他不离不弃的陪伴,觉得一切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尉迟瑾默不作声,他不知该以何种语气、何种态度去询问。他堂堂祁祯王朝的四王爷,居然怕了,害怕得知这个结果。
“王爷,你怎么了?”奚曼戈不解地望着他。
……
奚曼戈的疑问换来的长久的寂静。
“你究竟是谁?”
突然,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