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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自己搂着凤凰,竟然睡得那么香。已经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眼前明亮的日光,但是我却不想这么早就睁开眼。四周非常暖和,我还能感觉得到身下凤凰软软的羽毛。忍不住笑了笑,果然和凤凰一起睡的话一点都不冷呢,还暖和得紧。
“笑成这样,做什么美梦了?”这个声音,好熟悉。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立即睁开眼来。炫目的日光让我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渐渐看清了在我眼前的那一张脸。他单膝跪地,日光在这个人的身后洒下,给他别样的美感。见我睁开眼,白凤也是愣了一下。
“你……昨晚不会是呆在外面吧?”我有些诧异地问着,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厚厚的貂裘。这不就是白凤昨天披的……
白凤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白色毛裘,立即将它夺了过去,披在身上站起来:“我只是早上醒来,发现你还在睡而已。”
“哦。”我伸伸懒腰,打着哈欠,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俊美男子竟然变成了一个长满白毛的动物!我想自己真的没有睡醒,竟然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意识到在我面前的是凤凰的头。
“昨晚谢谢你了小凤凰。”我尴尬地笑笑,小心摩挲着凤凰的头。自从知道这样一个体形庞大的动物对我心怀戒备,面对它我就有些心惊胆战的意味。
凤凰似乎毫不领情,甩甩头一脸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剩下我在一旁不知所措。白凤亲切地抚摸着凤凰的羽翼,道:“其实它并不讨厌你,不用怕。”
“恩。”是、是吗?我怎么不敢相信?我望望天,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臾华剑就留在你这里吧——你应该不会用它来对付我们的,是吗?”
我的本意只是想告诉他,以后不会再用臾华剑,损害他的身体了,但是话说出口,却总觉得有些变的味道。我们两个之间,其实一直都有一道沟渠。流沙与墨家是敌对的双方,似乎这一道隔阂我们两个都有意去避开,然而有些时候,却是避之不及的。
白凤眼中的神色变了变:“你留着就好,我相信你。”
他说他相信我?
“抱歉,我可从来不相信你们这些朋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
“那你相信我么?”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对话了吧,我却在这时候想起来。他的回答与我,是完全不同的,我似乎是又想起了彼此之间的差距:“我有什么值得你信的地方呢?我已经背叛了流沙,你就不担心我再背叛你?”
白凤冷冷地看着我,反问道:“你会么?”
“……”我怎么会,怎么会为了臾华剑的力量而让你遭受痛苦。抬起头来,我直视着在我面前的人:“我定然不会,你愿意相信?”
“自然。”白凤淡淡地笑着,在冬雪中似乎带有些微温度。
我便笑道:“谢谢你的信任。那么,我该回去了,函谷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回去?不行。”白凤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我奇怪地看着他,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紧张成了这样。难不成……流沙或者阴阳又要对诸子百家不利?!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种可能,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要我回去?是不是你们又有行动了?”
“不是。”白凤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我实在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回到函谷。我一时间觉得白凤有些莫名其妙,而他显然也看出了我询问的眼神,只是说道:“再留一天吧。”
“为什么要再留一天?”
“……”白凤沉默着,眉毛蹙在了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再留一天了。但是说不定是我多心了?谁要管那么多,看白凤沉默的样子,还是不要问原因的好。于是我立即改口:“那就多留一天吧,反正、只是一天。”
白凤这才抚了抚额头,道:“既然你决定留下,不如到处玩玩好了。”
“可你的身体……”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的吧,如今恰是冬季,呆在屋里静养的话会比较好吧。
“没那么弱。”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笑容,牵起我的手,一跃到了凤凰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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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之间,已经接近黄昏时候,我们徒步走上返回的路:“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刚才遇到的那只猴子真的笨死了,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果子,味道真的不错,想不到冬天还有果子可以摘。对了,等改天再去的时候,那些河上的浮冰会融化吗?我真想见见在河里游得那些多彩的鱼是什么样子,以前都从来没有见到过。”
“至于兴奋成这样子?”白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当然了。在那里我们只能整天闷在教室…闷在屋里,就算有了时间也很难亲眼看看外面的景色。”想起以前,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孤陋寡闻了,虽然都在学习着各种知识,但是很少亲眼看看大千世界的模样:“到了这里之后,又是天天打打杀杀的,实在是没工夫放松一下……等以后有时间,你再领着我去,行么?”
听我说完这句话,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只听见白凤喃喃了一句:“以后……”
“不行吗?”听他的口气有些犹豫。思考了一会儿,我才发现结症所在:“也对,过了今天,又要恢复往常的生活了——不过,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还是有时间的。到那时候,我一定一定要找一个像这里一样的地方隐居下来。”
“恩。”白凤淡淡笑着,轻声说道,“你曾说,相信有一日诸子百家会推翻秦朝,那时候,还会出现长治之世。”
“呃,似乎是吧。”让我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说过的……是在墨家据点的时候?
白凤忽然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从他湛蓝的眼眸里,我看得见自己的影子:“你还说,秦亡之后,会与我一起隐居。”
似乎……也说过?
“是么?不太、不太记得了啊。”我讪讪笑着,轻轻往后退了退,然后故作不在意的摆弄着落雪。
白凤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冷了,揽了揽身上的貂裘,笑道:“想耍赖?好吧,那我就当没有这件事。”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受。我还是笑着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面容俊美的人:“那么我就毫不客气的赖掉了。”
“你——”为什么白凤的脸色似乎有点铁青,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白凤掩嘴轻咳着,就好像平常不过的感冒一样。他的身体果然好了很多的样子,一天下来,也没有像那天那样咳嗽得厉害,我走过去小心地拍着他的背。很快,白凤就已经恢复过来,看着我轻笑到:“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什么拿我没办法……”
我极为不能理解白凤的这句话,白凤却没有多做解释,拢了拢身上的白裘,接着往前走。
“看,夕阳C漂亮。”我惊奇地发现站在高处看这世界,一切都变得极不寻常。被染做赤色的轻云伏在脚下,延绵万里,有几个山峦的顶端从赤色的云中显露出来,隐隐约约。
白凤也停了下来,望着即将沉下去的太阳:“是啊。以后,若能天天看着美景,倒也不错。”
“原来你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我笑着,“你如果想看,我以后可以与你一起来。”
“是么?”白凤嘴角略略上扬,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太多开心的意味。
“当然了,我可是舍命陪君子。”
白凤的脸在夕阳下,也已经不是那么苍白,他轻笑道:“呵,你是要以身相许么?”
“才不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下反驳了回去。
白凤又是一阵沉默,我不禁怀疑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是不是太不好了。而白凤只是看着我,笑道:“不是就好。”
他在一块天然石上坐了下来,两只手撑着身体,抬着头静静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有些云浮在身下,如同一片血海。
血海。我又想起函谷的那一战。夙星只是奋力挥动臾华剑,便将整个函谷变成了一片死亡的天地。那是多么强的力量:“说来,臾华剑的力量果然是强啊。”
我喃喃说着,在那块光滑的大石上坐下。白凤看着我,点了点头:“可惜,那样的一把剑,必须要有宿体存在……”
“恩。算了,想这些又没有什么用。”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其实,我最羡慕的就是易幕了,什么东西都看得开,高高兴兴的活着。这样便够了。”
“悠在,我……”白凤的声音很轻,说话竟然有些犹豫起来。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
白凤嘴唇翕动,可是,最后却只是说:“没什么。”
这家伙,怎么也会有犹豫不能开口的时候?可是遇到这种情况,我的一贯做法就是不再多问下去,如果对方真的想说的话,一定会说的。于是我也就没在意,继续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夕阳。
“夕阳,像是人的生命一样。”白凤忽然念着,“到最后都摆脱不了死亡。”
“……是啊。不过,过程是不一样的啊,有些人抱憾而终,有的人却是此生无憾。”我说着。
白凤轻声应着,依旧看着远处的日落:“悠在,替你去取剑,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所以你不必自责。”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却又有着不悔的倔强。我侧过脸来望着身侧的人。夕阳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如从前很多次一样。我知道这是一个耀眼夺目的男子,有着常人不可亵渎的骄傲。
“恩。”我轻轻应着,“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可以补偿你。你的要求我都会同意的——只要不损害诸子百家。”
“真的?”白凤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我,嘴角的笑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淡了下去,“……你要幸福。”
“……”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片刻后,我勉强笑笑,“我会的。”可是,幸福?谁又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话说……我来到这里,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你吧?”眼看着周围沉寂下来,我赶忙找话题说着。莫名其妙安静下来的氛围可是很尴尬的。
提及当时,白凤也笑了起来:“恩。当时还险些将你杀了。”
“当时如果就死掉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臾华剑的事……”我喃喃说着。
没想到说完之后我就感觉到旁边冰冷的两道目光。白凤正在用他那极为寒冷的眸子盯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没有如果。而且,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
“哦……”看到他那寒冷的眼神,我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他干嘛心情极度不好的样子,我又说错话了?“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死掉?”想到这一方面,我的心情变得极好,嘴角都不自觉的溢出了笑容。
白凤语塞,盯着我看了许久都没说什么。
“是默认了?那真的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了。”我嘻嘻笑着,“那个……白凤,其实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白凤恢复平常时候的样子。
“既然你无悔,我自然也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君若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我感觉到四周的风似乎都已经凝结,夕阳已经落了下去,四周渐渐变得黑暗,我隐约有些看不清白凤的样子。但是这样沉默的氛围实在让我很难受,低声道:“我好不容易才敢说的……”
“别开玩笑了。”白凤却是冷冷丢过来这么一句,顿时让我心凉。
果然是我想多了啊。我真是无聊,自己是不可能配得上他的,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很快,我强撑着笑了笑:“白凤你真是聪明,连我开玩笑你都猜得到。”我简直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突然间变高了,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开玩笑的。”白凤沉思一会儿,从嘴角溢出笑声,“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世界上再多一个喜欢我的女子,可就麻烦了。”
“你——还真是自恋啊。”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觉得心里似乎是有什么在堵着。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像他这样的人,世界上喜欢他的千千万万呢,比如说是……少司命。比较起来,我又算是什么?
“君若不弃,我定生死相依……”耳边,白凤轻轻念着,望着渐渐降下的夜幕,我似乎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悲伤。
“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心事?”我问道。
白凤只是淡淡地笑笑:“悠在,恐怕以后不能与你一起看日落了。”
“哈,日落这种东西,当然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看了,难不成我有时间杵在这里盯着太阳?只是玩笑罢了。”我看似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白凤沉默着,看着我:“我不是指这个,悠在。”这句话,我听起来觉得有些悲伤,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浮在了我的心里。我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奇怪而可怕的念头,只是那样的不祥感一直在我的心里浮现,让我无法忽视。
“少司命是奉命来取我性命的。我当时说,要她告诉东皇太一,两天内完成这个任务,只是现在,似乎等不到了……咳咳!”白凤忽然猛烈咳嗽起来。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每一声都要敲碎心脏一般。
等不到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心底那种可怕的念头竟然也在瞬间滋长,连忙轻拍着他的背。
日沉月升,银色的月华将白凤的脸镀上苍白的颜色,全然看不到血色。他仿如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全身血气都已经流走,只余下淡淡游丝般的魂魄附着在躯体之上,维持着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咳!咳咳!……”白凤这一次发作似乎比往常都要强,以至于他每一次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都被激烈的咳嗽声打断。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凤刚才会那样说?很多很多疑问憋在心里,我却不能问。他如今的状况,哪里还能再说些什么?彼时,天际之间传来凤凰的一阵长吟,响彻天地。雪色的凤凰停在白凤的另一侧,不时用头蹭着他的主人,眼中满是关怀。
不知过了多久,白凤终于好了些,咳嗽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可能是由于刚才一直都在咳嗽的缘故,白凤苍白的脸上也显出了些许红色。
“回去吧,这里太冷了。”我说着。
白凤看着我,浅浅笑着,眼睛似乎已经无力睁开,微微眯着:“没用了……我没想到这个身体,竟然还撑不过今天……”
“什么?!你……少司命说过,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天啊,我今天不该和你出来才对……”
“与你没有多大干系。少司命,是骗你的……夙星在天南海岭时已经用过臾华剑的力量,那样的动用应该不算什么。只是函谷一战…我受到的反噬之力……实在太多了些……”说到最后,白凤却隐约笑了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容飘渺而不真实。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身体轻晃,干脆将头倚到了我的肩上。
“你所遭受的这些,本该由我承担的……”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身边的人脸色苍白,而这一切,夙星原本预定的奄奄一息的人,应该是我:“有解决的办法的吧?一定会有的!世间的高手那么多……对了,去找易幕!她可是医者啊……我这就让凤凰带我们去!”
“不必。”白凤牢牢抬了抬手,按住我的肩头,“对这个世间,我本是毫无眷顾的……离开也罢。”
我一时间怒气中烧,以至于忘记了眼前的人身体虚弱:“胡说什么!”
“曾经毫无眷顾,遇到某人后,你真的依旧如此吗?”这是少司命的声音,她的身影忽隐忽现,在夜色中难以看得真切。而很快,她已经到了我们的面前。凤凰在旁侧焦急地长鸣着,却苦于自己是在做不了什么。
——那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白凤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有些劳累。由于他正倚在我的身上,我只能回过头来,看着夜幕中的女子:“少司命,你知道解救的办法吗?比如……对了,我听说可以用一命抵一命,若是可以,我定然不会犹豫的!”
“别瞎说。”白凤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什么瞎说?我才不理你这句话!静静地等待着少司命的回答,她望着我的眸子似乎在一瞬间闪过光芒:“宿体岂能随意更改?——白凤,我还是刚才的话,遇到她之后,你觉得自己真的无所眷顾吗?”
“……你只需站在那里看着我的死亡就好。”白凤此时的语气竟然异常冰冷,湛蓝的眼眸映着月光,如此美丽。
“我要说。”少司命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语气一场肯定,似乎不容许别人反驳,“你难道——”
“住口!”白凤厉斥的声音将我都吓了一跳。他似乎非常生气,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呢。可是,什么事情将他气成这样?那一声厉叱之后,白凤的身体显然受到刺激:“我知道你的意思…咳咳……可我是将死之人,再求这些……岂不是太奢侈了?”
“……我不管。”少司命的这句话斩钉截铁,甚至有小小的自私意味在里面。扬手之间,她竟然点了白凤的穴道,惊讶地看向这个阴阳家的女子,我发现她的神色异常严肃:“君若不弃,我定生死相依。这句话,你可记得?”
“记得。”我看到白凤缓缓合上眼睛,微微咳嗽着。
“记得就好。”少司命淡淡地说着,而显然,她的语气有些着急。少司命将目光移向已经被点穴的白凤:“这个人,从未想要放弃你。”
“咳咳!咳!……”解开穴位后,白凤立即猛咳起来,我只能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背。他的脸上又泛起了病态的红色,几乎要喘不过起来:“你怎么可以…咳咳咳!告诉她这些?”
“我未曾后悔。”少司命说话时有一种傲然,像极了白凤高傲的样子,“我相信,她也乐于知道这些。白凤,为什么一切都要你来忍?在生命的最后,你自私一下都不可以?”
少司命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空荡的重山里面,只回响着白凤咳嗽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能将肺部咳出!
曾说以后一起看着日落,隐居山林。
原来,已经没有了以后。
夜色越来越浓重,我甚至看不清白凤的脸。身侧的凤凰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在凤凰的长吟尚未落音的时候,山下的密林之中,有无数的鸟腾跃而起,枝叶婆娑,窸窸窣窣的声音合起来却异常清晰——那已经是最后的道别。
“很多鸟飞起来了。白凤。”
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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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
依旧是一身红衣的女子,依旧是大司命的代号,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从前的人了。但是年轻的霓舞和上一任大司命总是有些相同点的,她们两人都喜欢红色,像血。
见到少司命回来,霓舞便笑着看向她:“任务完成了?”
“恩。”少司命点了点头,走向殿中的窗户。木雕花的小窗将月光碎成了好多片,星星两两地洒在地上,如同每个人心中不可修复的沟渠。
“终是没让东皇阁下失望。”新任的大司命笑得妖冶。而当她的目光移到少司命的脸上时,却怔住了。
在那个一向冷漠的死亡使者眼中,凝结着一滴泪,迟迟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