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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郡,成德县。
当地望族刘家来了一位客人,遂设宴接待。
客人向主人敬了一杯酒,恭维道:“在下久仰子扬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刘子扬,名晔。
因当年许劭评价他“有佐世之才”,故而早早名扬天下。袁术占据九江后,曾多次派人来招揽他,却被刘晔所拒,整得袁术很是恼怒。
怎奈刘家不仅是望族,还是汉室宗亲,比起刘备那个卖草鞋的要显赫得多,在当地与各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势力不小。袁术初到此处时,立足未稳,尚需要当地各族支持,不敢轻动,故而只能忍了。不能像当初对待刘和那样强行扣押。
不过很快,随着击破周氏兄弟、地盘扩大,站稳脚跟后,袁术终于有了底气。
只不过这时候他才愕然发现,刘晔已经趁他不注意,投靠了他非常器重的部下刘勋,成了对方的私人幕僚。
而刘勋呢,也不知被刘晔灌了什么迷魂汤,嬉皮笑脸地说自己一天也离不开他,让本想向其索要的袁术好不郁闷。
于是此事作罢。
刘晔饮了酒,对客人笑道:“伯宁先生此来,莫不是为曹公招揽刘某?”
来人正是曹操手下,满宠满伯宁。
满宠点头:“正是如此,宠此行正是受曹公所托,希望子扬先生能够协助曹公,安定天下!”
“嗯……”刘晔捋了捋胡须,虽没有回应,但却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满宠此人性情刚直,不徇私情。按常理来论,这样的人应该不适合作为使节和说客才对。一般人的印象里,都是像简雍、李肃、荀谌、庞季这种能言善辩的“油滑”之人来充任才对。
然曹操却偏偏屡屡将使节的差事交给满宠,令人很不理解。
但刘晔却清楚,出使这事派谁去,是要根据具体情况、见的对象来定的,不是说见谁都派同一类型的人就行的。
就拿袁绍那边来说吧,袁绍想劝韩馥让出冀州,派的是荀谌,因为荀谌是说客中的“上流”派,言行高雅气度非凡,用来对付沽名钓誉附庸风雅的韩馥,正合其胃口。
但你若让荀谌去跟赵二这种没文化的“流氓”谈,就谈不出什么成果来,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上。
对赵二只能派郭图去。
而这次游说刘晔,派满宠来也是有考虑的:
因为刘晔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跟聪明人谈事情,你最好不要玩虚的,整些楔活在人家眼里就是笑话,无助于体现你方的诚意。
另外满宠虽然刚直,但却不傻,人家是标准的智谋人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一来就很合刘晔的胃口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共同语言,你又刚直显得极有诚意,那我自然愿意跟你谈。
什么事情就怕不愿意谈,对方不配合你,你就算有再大优势也谈不拢。
所以刘晔一方面佩服满宠,更钦佩的则是曹操,钦佩他有用人之明。
满宠见对方不答,继续道:“子扬先生之才,世人皆知。而袁术、刘勋之流,注定难以长久。先生若想一展所长,还需早早计议,良禽择木而栖。”
刘晔点头:“伯宁所言甚是。只是当今天下,英雄并起,除曹孟德、袁公路外,尚有其他可择之主。目下形势尚不明朗,最终谁有望定鼎,还未可知。”
满宠略一沉吟,“先生是担忧曹公最终落败他人之手,使先生壮志难酬?”
他并未像寻常说客那样,只顾大谈自己主公的好处,各种画大饼、开空头支票。而是坦然道:“诚然,天下时局未明,曹公亦不能保证什么。先生不愿担此风险,需要曹公进一步证明自己实力,然否?”
刘晔哈哈一笑:“正是如此,伯宁先生知我!”
满宠点头,起身行礼:“如此,宠已明白,自会回去向曹公解释清楚!”
竟是放弃劝说,准备回去复命了。
刘晔起身相送:“如此则多谢先生了!若日后曹公崛起,刘某定不会再推辞!”
刚刚送走满宠,下人来报,说刘勋有请。
刘晔淡然一笑:“省得更衣了!”
见了刘勋,刘勋却面色冰冷,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刘晔奇了:“子台,怎么,身子不舒服?”
刘勋大怒:“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刘晔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刘勋虽然口气依然严厉,但面色却不知不觉转缓了。
刘晔很不客气地用手指着对方,又笑了好一阵,才说道:“子台啊子台,你这装得一点也不像啊!这样子诓外人尚且难,更何况诈我!”
刘勋终于绷不住了,也笑了起来。须臾,问:“孟德派人来了?”
刘晔点头:“嗯,是满伯宁。”
不等对方继续问,刘晔又主动答道:“曹公一切安好,子台可以放心矣!”
“哦哦,那就好!”刘勋捋了捋胡须,道:“昔日与孟德一别,也好久了。可惜我已投奔袁公,不便与他相见啊!”
原来,刘勋与曹操是旧日好友,跟许攸一个性质的。
刘勋又问:“满伯宁去见你,没让其他人发现吧?”
刘晔摇头,却给了肯定的答复:“这事连你都知道了,袁公路岂能不知?说不得刺杀使者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
刘晔安抚道:“满伯宁既然接下这桩差事,又岂会没有安排?放心就是!”
“哦哦!”
刘晔又问:“你找我来,不会只为了这事吧?”
不等他问,又道:“我猜猜……应该是雷薄攻打庐江的事?我听闻袁将军打算另派一人去‘协助’他,怎么,子台想去?”
刘勋拍手:“哎呀,子扬真是知我!我知道你聪明,所以想让你替我拿个主意!”
刘晔微微一笑,略一沉吟,道:“若问我,我的建议是……
不去!”
“哦?为何?”
“庐江太守陆季宁,名望海内,深得众心,兼之治兵有方。其他各州郡主官换了不知凡几,而他却屹立不倒,经营此地多年,根基已筑。要动他,难!”
刘勋面色变幻,似是不太同意。又试探问:“若是子扬肯助我呢?有几分胜算?”
刘晔摇了摇头:“凭你我关系,子台欲要我助你,晔自不会推让。只是战争一事,非是靠些许智谋能够决定的。更况且……”
“什么?”
“我很在意那些青州兵。”
刘勋一愣:“什么青州兵?哦,你是说前阵子经过扬州的那些青州战船啊!他们不是只是路过吗?”
“如果是那样最好。之前他们也曾远涉万里去荆州援助孙文台。只是这次……难说不会参与庐江的事。”
“子扬想多啦!咱们攻打庐江的事,青州那边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虽然刘勋算不上多聪明,但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陆季宁曾任乐安太守,与赵二关系融洽……据传青州水军之所以如此厉害,就是当初陆季宁的手笔。”
“啊!”刘勋慌了,急问“那要不要去通知袁公?”
刘晔笑道:“这个随你,不过据晔想来,应该已经有人通知过了。”
他转回话题:“此事若有青州干涉,就麻烦得多了,所以劝你先静观其变为妙!”
青州军插手,不仅涉及军事,还有外交方面。
“这……”刘勋犹豫再三,终于不甘心地咬牙:“好吧!”
舒城外,雷薄军营中。
雷薄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咒骂着。他的部下们都不敢接近,生怕引火上身。
“废物!全都是废物!”他也不知是骂部下还是骂自己,“区区一群辅兵、民夫……就因为搭了几个破架子,竟攻之不下!”
在弓箭对射失败后,这几日雷薄又率领手下的精锐部队,对青州军搭建的工事发起了冲击,然而任他们如何冲,牺牲了多少人,固然也给对方造成了一定杀伤,但就硬是攻克不下!
之前强驱的炮灰民夫打不过敌人还可以解释,在城门处被关羽的青州正兵所阻也说得过去。这次是雷薄的精锐,对付不过搭建了一夜的简易工事(实际上每天都有额外加固)、工事的守卫者还是缺盔少甲并且一看就训练不足的普通杂兵!
这样都攻不下,就只能暴露雷薄的能力不行了。
待到雷薄发泄累了,才终于有部下壮着胆子上前建议:“头儿,要不咱们……用器械吧!”
雷薄刚要骂回去,但抬起的巴掌挥到一半,猝然停下。
继而又收了回去,抚了抚下巴:“继续说!”
部下这才放下挡脸的胳膊,建议道:“先前咱们攻城时,庐江军主动出城迎战,咱们才没有打制攻城器械。而现在敌军既然已经在城外建设了工事,而咱们再用野战的方式攻打,就吃亏了!所以咱们应该也打制器械,用器械来攻克对方的工事,当成攻城战来打……”
他咧嘴一笑,“反正等破了工事后,咱也是要登舒城的,就一并把器械打了呗!”
“嗯……”雷薄捋了捋胡须,点头:“就这么办!”
“得令!”
于是雷薄军开始了打制器械的活动,虽然庐江这边不是没有防备,但毕竟雷薄军的数量太过庞大,所占面积也大,他们在后方制造,庐江军除非彻底击破敌军,否则很难干扰。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日,第一批攻城器终于完成,准备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