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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刚刚安静的宫内又沸腾起来,这是宫里第二次出现刺客,实在有碍皇家威严,所以皇宫一律戒严,从里到外层层搜查,怕是连只苍蝇想飞出去都难。
一直到二更时分,依然没有眉目,急得侍卫统领满脑门的汗。离上次行刺还没多久居然又一起,看来这次再抓不到,自己的小命是保不住了。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在大内侍卫满皇宫地搜刺客的时候,倚梅阁又响起一阵大喊:“不好了,惺子不见了!啊!”负责照顾惺子的宫女一时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她这一喊不仅惊动了阁中所有人,没到一会,皇帝就赶了过来。
皇帝羽征听到念辰不见了的消息,心中一急,第一反应是清儿可怎么办,她身子那儿弱。所以他立马就赶了来,看到林语清痴呆呆地坐在小念辰的床前,不哭也不叫,他心里一疼,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直说道,“有我呢,有我呢。”语清还是不言不语,也不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孩子本应在的地方。
皇帝看着满屋跪着的人,怒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连个小娃子都看不住!是不是不想要顶上的家伙了!”
下边的人都赶忙叩头,说有罪,请皇帝降罪。
皇帝知道这样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当下之际,还是先找到念辰才行。他看了一眼跪在最前边的疏影:“刚才是谁在照顾辰儿?”
疏影道:“是暗香和王嬷嬷。”
皇帝印象中暗香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经验照顾皇子呢,怎么让她照顾辰儿呢,脸色不由得一暗。“她们人呢?”
疏影道:“暗香晕过去了,王嬷嬷在外边恳求一死谢罪。”
皇帝脸色一沉:“把她提进来。”
王嬷嬷早吓得浑身如筛糠,站立不稳,被两个太监左右一夹提了进来。一进来就赶紧磕头,一边磕一边重复那句话“奴婢有罪,请皇上赐奴婢死罪。”
皇帝脸色不好,“说说刚刚发生的事。”
王嬷嬷本就上了年纪,说话没有主次,絮絮叨叨地把从宴会回来到服侍惺子入睡的情形一一讲了一遍。皇帝看她讲话没有章法,仅仅洗漱就讲了半天,便打断她直接问道:“你是什么发现惺子不见的?”
王嬷嬷正在努力讲述每一个细节,突然被打断,不知皇上何意,只是小心翼翼回道:“就是一刻前。”
“那你那时候在做什么?”皇帝压抑着怒气。
王嬷嬷胆战心惊地忙磕头道:“老奴晚间吃坏了肚子,见惺子睡熟了,便去外解手。想着一时半刻,有暗香丫头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谁知道……是老奴的罪过,请皇上赐老奴死罪呀!我的惺子!我对不起你!”竟然兀自哭了起来。
皇帝看她老迈,也被她哭得心烦,知道这样下去也问不出更多的话来了,便使眼色让人抬了下去。
这时外面来报,暗香醒了过来。皇上看了眼疏影。疏影便示意人把暗香叫进来。
暗香怯怯懦懦地走进来,噗通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害怕地也是一口一个死罪。她只怕自己逃不过一死,只求早死早解脱。
皇帝实在看着心烦,看了眼疏影,疏影忙扶着还在不断磕头的暗香,小声道,且先别这么绝望,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只要惺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以你是娘娘带过来的丫鬟身份,皇上一定会免你一死的。
听闻此话,暗香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疏影,这个一直以来都让她有些妒怨的人。疏影明白暗香的心思,她还只是个孝子啊,她一直以来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呢,只是人在宫廷,求得一丝温暖不易,也不是自己故意要抢主子的宠信,实是自己一个弱女子也需要依靠。
皇帝看暗香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于是问道:“王嬷嬷说刚才是你一直在照看惺子,是这样吗?”
暗香点点头,“是奴婢。”
“那你看到是谁带走惺子了吗?”
暗香害怕地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当时奴婢在给惺子讲故事,他已经睡着了,后来我也睡着了。再后来,我醒过来就看到惺子不见了!呜呜呜,奴婢有罪,辜负了娘娘,对不起娘娘和皇上!奴婢有罪!呜呜呜……”一想起自己竟然弄丢了那么可爱的惺子殿下,想起娘娘虽然不是最宠爱自己,可是也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很好,从不会像别的宫那样对宫女非打即骂。想起这些,暗香就难过愧疚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抢走的人。
皇帝知道暗香是林语清从府里带出来的人,一向规矩本分,这件事看起来另有隐情。但是在没有找到辰儿并且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他现在一个都不能相信。
在这整个过程中,林语清没有说一句话。她好像听不见大家在说话,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小床,不言不语。让羽征好生心疼。
这时侍卫已经把倚梅阁内外清查了一遍,侍卫长过来像皇帝禀报情况。皇帝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李福全和疏影两个贴身侍婢,小兰也想留下,但看皇帝没有让她留的意思,只好退下。
为了避嫌,侍卫长和皇帝在外间讲话,疏影留在内阁侍候梅妃。
皇帝沉声道:“有何发现?”
侍卫长左右顾,附耳小声说了句话。疏影离得很远听不清,只看到皇帝脸色更沉了,他紧抿唇角,疏影太了解皇上这个表情了,她是在压抑怒火。看来,侍卫长禀报的这个情况很严重。
皇帝小声跟侍卫长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他就出去了。自己转身掀起纱帘,进了屋,李福全看了一眼疏影,两人忙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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