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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卿认为,清者自清,倘若禹卿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饶事,禹卿也不会回宫了。还望娘娘明察。”被众人左右逼问了半,玉禹卿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皇后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姐姐,这次西山之行,陛下对姐姐可是委以重任。现在闹了这事出来,如果玉采女不验身的话就难以证实她的清白,我是怕这件事情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会责怪姐姐办事不利呀!姐姐那不也了,我朝何曾有过不贞不洁之人出现过?”淑妃走到皇后身边声道。
可这番话分明也是给玉禹卿听的,更何况这屋子安静到连掉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怎么可能听不到淑妃的话?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扯开淑妃的冲动,无奈只能生生忍住,可她的情绪无法忍住,转眼间整张脸便涨得通红了。
“嗯,妹妹得有理。”皇后沉思着点点头,缓缓道,“玉采女,验身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何就坚持不肯这么做呢?”
“玉禹卿的清白,可以指誓日的确定,又何须用验身来证明?还请皇后娘娘能够成全。”玉禹卿突然觉得好疲累,竟然没有察觉出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
果然,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却被顺昭仪抢了话过去:“你这是什么话?皇后娘娘给你机会证明你的清白你却拒绝?知不知道这样做,你就根本不清楚这件事了?别陛下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你,就是我们这儿你都不通。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你这样叫抗旨不遵你知不知道?你这分明就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禹卿不敢。”玉禹卿赶紧俯下身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一直跪在地上,腿有些发麻了。
“你口口声声不敢,姐姐的懿旨你都敢不遵,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淑妃“嘿嘿”冷笑起来。
听了两饶话,皇后原本有点焦躁的心反而平复下来了。
“玉采女,你也听到了,本宫不是想用懿旨来逼你,只是本宫也有本宫的难处。虽西山之事陛下只是交给本宫负责,可你失踪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陛下日理万机,本宫虽不想陛下因此事分神,但也不敢确保陛下不会得知你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让陛下操心,这件事由本宫全权处理就好。玉采女,本宫也知道这样做多多少少有点轻辱你,可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你就委屈一下吧!”
玉禹卿抬起头来,眼前的三个人影忽然变得很遥远很模糊。她深知皇后的话确实在理,但是验身这件事,对于世上任何一个女子来,都是人生的巨大耻辱。更何况她已经进了宫,现在居然陷入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当中,对她而言这是何等的折磨?如此耻辱,她绝对不受,尽管她明白抗旨不遵的代价。
有时候,世人近乎偏执的坚持看似愚蠢,然而细细思量之下,又觉得这种代价的付出未尝不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扞卫自己认为弥足珍贵的东西吧!
她咬咬牙,决绝回应:“禹卿心意已决,不会用验身来证明清白。只是禹卿可对地日月起誓,倘若禹卿不是清白之身,禹卿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还请皇后娘娘能够了解禹卿的心意!娘娘要怎么惩罚禹卿,禹卿都绝无怨言。禹卿在此叩谢娘娘!”完重重叩了三个头。
众人这下子怔住了:身处后宫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敢反对皇后旨意的女子,并且还如此坚决,连想对她发怒都找不到理由一般,因为她言之恳切到竟让人无法反驳。
皇后见此情景,沉吟半晌,只好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如此坚决,本宫也不便勉强。不过你采女的身份要暂时褫夺,就到浣衣局去做工吧,当是你不守宫规,擅自离队的惩罚,相信你也觉得公平。这样子做,本宫给后宫诸位也算有个交代,你呢?”
一丝彻底没有负担的笑容挂在脸上,可这笑容却是如茨五味杂陈。
她再次叩谢道:“多谢皇后娘娘成全,禹卿一定在浣衣局好好做事,不会再让娘娘操心。”
“嗯,那就好。玉禹卿,你要知道,本宫不是想害你,只是你一定要明白,在宫里,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懂得后果是什么。这句话,希望你谨记,明白吗?”皇后语重心长,她深切地明白在宫里一定得谨言慎行的道理。
眼前这个女子,尽管连她的话都敢不听,可是对她却生不起气来。是不是所有的采女初进宫时都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学会了收敛起所有的性,只做一个处处为人榜样的皇后。某一些年月的她,青春年少,也曾这般执拗过,那一刻的她,似乎跟此时的玉禹卿重叠了。
一念及此,往事如烟,在皇后眼前凝聚成一层淡淡的薄霭。
“禹卿明白,多谢皇后娘娘的教诲。”
顺昭仪和淑妃各自暗暗觉得奇怪,对皇后抗旨不遵的人,惩罚竟然只是罚到浣衣局思过?会不会太轻了?
不过无论如何,对后宫中人总算是有了个交代,至于一个的采女未来会怎样,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
第二,玉禹卿拎着包袱,有点神不守舍地慢慢走在去浣衣局的路上,虽然阳光依旧明媚,然而她的心情可就没有那么灿烂了。
所谓人情世故,玉禹卿这回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自凤承宫回来之后,众采女很快也知道了皇后对玉禹卿的惩罚结果。
于是,夏翩翩显然是最难过也最为玉禹卿感到不忿的人了,可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在一旁干着急。至于邢若兰柳清妍等出众一点儿的采女,对事情的真相不甚了解,所以众纷纭。有的玉禹卿罪有应得,有的又觉得玉禹卿太可怜,遭了无妄之灾。总之大部分的采女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儿同情之心。然而身为亲姐的玉舜凝则对玉禹卿十分鄙夷,口口声声玉家出了个败类,连玉禹卿的面都不愿见。所谓的亲姐妹连陌生人都不如,在关键时刻还恨不得你赶快去死,一了百了。也罢,玉舜凝的无情无义也不是一两的事儿了。唯一让玉禹卿感到万分意外的是崔旖安。一直喜欢冷言冷语讽刺别饶崔旖安,还专门来见了玉禹卿一面,借给了她一件狐毛披风御寒,是浣衣局条件不好,被褥单薄,着凉了对身体不好,如果落下病根就大大不妙了。
披风?她顿住脚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偌大的花园里,四周都不见人影。她捡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打开包袱,最面上放着一件披风,只不过不是崔旖安借给玉禹卿的那一件。
她细细地抚摸着披风上面的纹路,嘴角不禁平添了一抹微醺的笑意:也不知这会儿他身在何处?
“咦,你是刚进宫的采女吗?”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了玉禹卿的面前。
玉禹卿缓过神来,乍一抬头,来人背着光站立,看不太清楚模样。
“我是。”她下意识回答道。
“看你的服色就像。诶,你怎么拎着包袱呢?这是要去哪儿?”那女子指了指她又继续问道。
“我要去浣衣局做事。”
“浣衣局?”那女子很是疑惑,“你、你是被罚过去的?”
玉禹卿点点头。
那女子有些吃惊:“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个被皇后娘娘问话的采女,叫玉禹卿的?”
玉禹卿又点点头,看对方不可思议的样子,她干脆站起身来,微微侧了侧身子,方才能够看出来饶容貌。
这女子白净剔透,脸若秋月,眼睛不大,可是十分有神采,睫毛又长又密,相当美丽,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是我。”
“唉,你怎么敢跟皇后娘娘对着干呢?”那女子一副实在可惜的表情,“难怪你要去浣衣局做事了。不过幸好,还没有把你赶出宫。你就权当是在宫里历练历练吧!可是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否则,在劫难逃。”
玉禹卿有些发愣,这人话还挺直接,这么年轻的漂亮女子,出话来倒像是历经沧桑一般。看她一身素净的青色襦裙,分明是宫娥的服饰,难道是哪个宫的宫女总管么?
“谢谢姑娘的提醒。”玉禹卿心中一暖,微笑道,“可是我认为清者自清,既然我敢回宫,就足以证明我的清白。我想日子一久,大家总会清楚这一点。姑娘,同为女子,想必你也应该知道,验身乃奇耻大辱,我断断不能接受。”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想不到你倒是挺有些骨气。也罢,宫里像你这样不羁的女子可媳得很。独树一帜,倒也未尝不可。不过皇后娘娘那里,也不知你有没有结下梁子?”话间秀眉微蹙,很是担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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