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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反应,看你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玉舜凝打量着夏翩翩,轻抚手掌,仿佛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很可笑一般,“你就要被遣送回乡了,还想跟我顶嘴?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玉舜凝!”夏翩翩怒火中烧,暴喝一声,惊得四周的采女们纷纷侧目,“我告诉你,我夏翩翩就算再落魄,也用不着你这个乌龟王鞍来教训!”
“比不过我就骂我?你还真有力气啊!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玉舜凝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啊对了,狗急跳墙!”
“你……”夏翩翩眼前的事物都在打着转,身体剧烈起伏,却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她知道,玉舜凝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得了册封的名单,心里有数才敢如此嚣张。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待会儿被锦云姑姑看见,又该责罚你们了。”柳清妍离二人最近,这时趁机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两人互相恨恨地看着对方,然而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尽管两人有一肚子的火想发泄。因为上次的冲突就导致了她们无法参加皇后举行的宴席,这次如果再被锦云姑姑撞见,肯定会加倍处罚。
“对了,玉舜凝,你的家书什么时候拿给玉姐姐?”夏翩翩强压怒火,一脸不屑,硬邦邦地丢过来一句话。
“为什么要给她?”玉舜凝却反问道。
“禹卿不是你妹妹么?你们家的家书难道不该给她?”夏翩翩不可思议地看着玉舜凝。
“她进了浣衣局,已经是最下等的杂役宫女了。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全家的脸都丢光了,她还配看什么家书?等她什么时候出来,再什么时候看吧!”玉舜凝一提起玉禹卿便厌恶不已。
“再怎么禹卿也是你们玉家的人,就算你不喜欢她,你爹还要认这个女儿呢!你这么对待禹卿,就不为你爹想想?他能安心吗?”夏翩翩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实在不能理解她为何这样冷漠。
“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玉舜凝不耐烦地打断她。
“好。”夏翩翩重重道,面无表情,“既然你不愿意给禹卿,那我带给她总行了吧?”
“你?”
夏翩翩认真地点点头:“玉姐姐要是看到家书一定会很高心,不管之前我们恩怨如何,我请你把家书给我。”
玉舜凝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那个丫头来求我?”
“是,就算是我求你。”夏翩翩咬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蹦出来。
“这死丫头倒挺幸运,”玉舜凝讪笑道,“不过,你求我也没用,我就是不给,你想怎么样?”
“你……”这下子算是彻底激怒了夏翩翩,她头脑一热,右拳紧攥,就像朝玉舜凝脸上砸过去。
“我来带给玉采女。”忽然,锦云大喊一声,拨开人群款款而来。
“锦云姑姑。”众人齐道,两人更是顿时收了脾气,规规矩矩喊了一声。
锦云看看两人,微微摇头,继而朗声道:“玉家的家书,就由我带到浣衣局去给玉采女看。玉舜凝采女,请交给我吧!”
她朝玉舜凝一摊手,特意将“玉舜凝采女”五个字得重了一点,玉舜凝愣了愣,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拿出家书,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给了锦云。
锦云随即对夏翩翩:“夏采女,浣衣局那种地方你不方便去。你放心,这封家书我一定带给玉采女。”
夏翩翩当然相信锦云,此刻更是满眼感激,便重重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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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浣衣局已是戌时了。锦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匆匆从西苑出发,紧赶慢赶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浣衣局。
杂草丛生之中,傍晚灯火黯淡的浣衣局更显落寞。
锦云不由喟叹一声,定了定神,走进了大门。
“姑姑,你怎么会来的?”一进门,玉禹卿刚好在院中收白洗好的衣服,这会儿听得响动朝门口一看,惊得喊出声,连忙奔了过来。
“玉采女。”锦云朝玉禹卿微微笑。
“姑姑,我现在已经是宫女了,怎么还叫我采女呀?”玉禹卿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自嘲笑道。
“在姑姑心中,玉采女就是玉采女。”锦云柔声道。
“姑姑……”玉禹卿鼻子一酸,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你们秦主事呢?”锦云四处打量一番。
“她出去办事了,要亥时才回来。”
“那更好,免得她多事。”锦云松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秦主事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之前便打听到秦主事不在浣衣局,才挑了这个时候来。
两人进了屋,夜和淙儿也刚忙完,这会儿见来了西苑管事姑姑都很好奇。
“玉采女,这是你的家书。”锦云抓紧时间掏出家书来。
“什么?”玉禹卿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她抓着家书,双手颤抖,听锦云了家书的由来。
“姑姑,禹卿多谢你了!此番恩德,禹卿只有来日再报了!”玉禹卿深深埋首,泪洒床沿,夜见状,默默拿了方帕给玉禹卿。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玉采女在浣衣局这么辛苦,若收到家书,也算是有个念想吧!”锦云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
玉禹卿闻得此言,想起在浣衣局的艰辛,胸口更痛了:爹,娘,我何时才能再见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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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玉,繁星点点直挂苍穹,像沉淀在深海之下的珍宝。
玉禹卿一个人坐在浣衣局外面一处倾塌的石凳上,月色映照在她爬满泪痕的脸上,静默的她宛若一座被废弃的美妙雕塑。
手中紧攥的这封家书,她不知看了多少遍,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心中翻涌起进宫以来的种种遭遇,五味杂陈,眼泪又不争气地滑落:莫公子,原来在这深宫之中竟是如此难熬,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喃喃自语。
为何,她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子如此上心?又为何,会让她遇到他?
是命运弄人吗?
她仰头长叹。
“姑娘。”
身后却霍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凭空一声响,玉禹卿当然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陡然转身,脸色却突然变了。
“流鸢?怎么会是你?”玉禹卿捂嘴惊呼。
月下的流鸢穿着一袭夜行衣,长身玉立。然而与那日不一样的是,尽管还是出现在黑暗之中,可今的流鸢比起当日来,似乎少了一份轻狂,多了一份沉稳。
“听番邦刚刚进贡了一批稀世珍宝给我朝,今晚便可到达皇宫,如此盛事,我岂能错过?”流鸢慢慢走过来,坐到了玉禹卿旁边的石凳上,又开始自信地笑起来。
“上次你进宫,我看已经极其冒险了,这次你还敢来?”玉禹卿十分担心。
“你放心,”流鸢却没事人一样摆了摆手,“我事先做过周密的计划,绝对不会出事的。”
“唉,”玉禹卿拿他没办法,只好相信他的谨慎,“你也是,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倒把这皇宫当成自己家了?”
“地浩荡,如此之大,何处不是我家?”月色之下,流鸢的眼中忽然流淌出一抹比月色还寂寥的惆怅。
“听你这么,你……你是不是没有家?”玉禹卿想了想,心翼翼地试探道。
流鸢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明月缓缓道:“我师父是一位退隐江湖的武林高手,他对江湖中人来,只要能行侠仗义,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侠者,快乐简单就好,那浪迹涯,又何处不是家呢?”
玉禹卿点点头:“看来你师父的确是世外高人,出来的话都那么有禅意。”
“后来我到处走,越来越发现师父的这番话是对的,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一堆茅草都可以是我的家。”流鸢笑言。
玉禹卿却不知怎的觉得有点心酸:“可是我知道,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适合你的女子,一旦遇上了,你这个侠客还能四海为家吗?”
流鸢一愣:“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难道成家立室要比四海为家来得悠闲自在吗?”
玉禹卿只有苦笑:“你这个人还真是嘴硬。好,我现在也不跟你争辩这么多。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欢欢喜喜地告诉我,你遇到了一个真心对你好,你也真心对她好的姑娘。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话是对是错了。”
流鸢摊摊手:“好吧,我倒要看看,不妨打个赌,以三年为期怎样?”
“打赌?怎么赌?”
“要是有一我真的成亲了,我就答应你,这底下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只要你想要,我就一定给你,怎么样?”
玉禹卿觉得有趣,拍拍手:“这个主意好,你可不许耍赖哟!”
流鸢立即挺起胸膛:“我流鸢什么人啊?堂堂男子汉岂能食言?”
“好,我相信你。”
“不过,如果我三年之后还是没有成亲怎么办?”
“那,我也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找来给你,如何?”
“哈哈哈!”流鸢觉得有趣极了,但又怕浣衣局的人听见,只好压低声音大笑起来,“这个赌约可真有趣,那就一言为定。”完伸出右手,玉禹卿看了,笑了笑,也伸出右手来,与流鸢击掌为誓。
“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刚才我易容成了宫女的模样,打算先去西苑看看你们,结果潜到西苑那边,却只见到了那那个美人,没有看到你。后来我想办法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在浣衣局。”
顿了顿,他接着道:“能跟我好好你的事吗?我很好奇的。”
玉禹卿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流鸢,知道他很想了解自上次相见之后发生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这才和流鸢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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